第210章 舊人劉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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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臘月的帝都,北風呼呼吹著。
    胡教授暴跳如雷破口大罵:“許沐白,你知不知你的老師在你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
    老馬為了你的實驗室和學校扯了多少皮,受了多少氣?現在你說換就換,這個課題怎麽辦?你的組員怎麽辦?你的老師怎麽辦?”
    許沐白直直的跪著也不辯白,老胡足足罵了半個小時嗓子都喊劈了,甩上書房的門誰也不見。
    就連夫人許教授來敲門也不好使,許沐白也強,直挺挺的跪在門口不說話。
    師母歎氣,又擔心老公又擔心兒子坐臥難安。
    言若在房間裏寫了一套卷子,揉了揉眉心拿著題目敲響書房的門:“師父,是我。”
    老胡粗聲粗氣的喊道:“回去。”
    他還能不知道這丫頭是來求情的,沒用。
    他的兒子他心裏清楚,和所有的天之驕子一樣,得到的太容易不懂得珍惜,也看不到這些東西的重要性。
    言若铩羽而歸,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再看看木頭樁子一樣的許沐白,傻不傻,跪在這裏跪到死你爹也看不到。
    “走。”
    許沐白看她,幹什麽?小屁孩。
    “救你的命。”
    她把書放下,許沐白跟著她出門。
    寒風襲來,兩個連外套都沒有穿的少男少女齊齊打了個寒顫。
    d,帝都的冬天太冷了。
    在家屬樓下跪了不到十分鍾,住在隔壁院一樓的阮教授就循著兩個孩子的“哈啾”聲過來。
    凜冽地寒風吹的人瑟瑟發抖,她驚呼:“怎麽回事?這是犯了什麽錯?快起來?”
    兩孩子低著頭不說話,臉凍的青紫,身體也直打擺子。
    一向溫婉的阮教授摟著兩孩子,破天荒扯著嗓子喊道:“宛白,老胡快下來!”
    “許宛白,下來。”
    職工樓的老房子也不高,相熟的老師們披著衣服下樓的下樓,張望的張望。
    “阮老師,怎麽了?”
    “黎華,出什麽事了?”
    “哎呦,怎麽這麽冷,快快,進屋。”
    “許老師,胡老師,快來看看孩子?”
    “呀,這丫頭怎麽了?”
    “丫頭,丫頭。”
    一場重感冒外加兩個淤青的膝蓋,言若首戰告捷。
    老胡又是心疼又是氣,戳著她的額頭罵:“跟我玩苦肉計。”
    小姑娘虛弱的笑著說:“師父,我一直很羨慕師兄,永遠有人替他兜底。”
    所以他才敢毫無顧忌的做選擇,即便是失敗,對他來說也隻是一次失敗而已並不能影響什麽。
    不知道父子倆談了什麽,許沐白的專業沒有變,不過他拿了兩個學士學位。
    服務員在前麵領路,兄妹倆打打鬧鬧進了包間。
    剝開厚重的羽絨服,少女婀娜的身姿暴露在兩人眼前。
    她穿了一件高領毛衣,暖糯的紫色襯的她雪肌透亮,雙眼更加晶瑩剔透。
    黑色的長褲包裹著一雙修長筆直的腿,一把纖腰盈盈可握。
    劉天一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上,純粹是男人對女人的欣賞,不下流但還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等待上菜的間隙兩個男人坐在桌前喝茶談事,言若無心參與抱著電腦在沙發上修改計劃書。
    玫瑰金的橢圓形輕金屬眼鏡架在鼻梁上,少女認真工作的樣子逐漸吸引兩人的目光。
    許沐白頻頻望向她,劉天一嘴角始終勾著一抹笑,不深不淺。
    “還真賣了?”
    男人俯身低頭看著屏幕,兩人的距離很近不到一指的距離。
    言若伸手推他:“商業機密,謝絕參觀。”
    許沐白揉了揉她的發頂,把手裏的杯子遞過去:“嚐嚐?”
    女孩接過去喝了一口,劉天一的眸色深可滴水。
    他還真是敢,自己喝過的杯子。
    “湯色深紅,有回甘,金駿眉。”
    言若把杯子遞給他,許沐白給了她一個厲害的眼神。“要不要拿點回去?”
    “大可不必,我們年輕人無福消受。老幹部,留著自己好好品。”
    茶是好茶,就是太講究。
    這麽好的茶,至少是一套紫砂壺才配的上吧!
    水,你也不能用一般的水吧!
    無根水最佳。
    帝都這鬼環境,雨水裏不知道摻了多少有害有毒物質。
    泉水次之。
    我到哪裏找泉水?就算找到了怎麽保存?
    “貧嘴。”
    他拿著杯子回到位置上,劉天一不動聲色另倒了一盞給他。
    言若喝過的杯子閑置在一側,茶博士不著痕跡的把它收走。
    40分鍾後,菜陸續上桌。
    “今天沾四爺的光,若若我們一起敬他一杯。”
    許沐白端起酒杯笑著打趣,劉天一在他右側捏著高腳杯的柄,慵懶中有著藏不住的銳意:“許沐白,你確定這是給我接風?”
    男人笑著晃了一下自己的酒杯,目光卻落在言若臉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
    擺了他一道,還能如此淡定的人真是少見。
    “叮”
    許沐白舉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
    隔著一個人,劉天一舉杯隔空衝著言若舉杯,餘光裏少女抿了一小口果汁,皺眉。
    “不好喝?”許沐白低聲問她。
    “好甜。”
    車厘子裏麵混著草莓和奶昔,綿密的果香裏混著奶香口感不錯。
    可惜這個甜度,她不喜歡。
    “換別的。”許沐白給她夾了個蝦:“服務員。”
    “不用。”
    “您好。”
    服務員很快從裏間走進來,穿著一身夾棉的素色旗袍,低髻上插著一根烏木簪子很有些江南水鄉的韻味。
    “有什麽不甜的飲料?”
    “給我一杯溫水。”
    兩人同時開口,服務員愣了1s立即十分專業的飲品單放到轉盤上。
    “抹茶係列,獼猴桃係列都不甜,您看看。”
    她邊說邊勻速地轉動轉盤,男人拿起單子遞給少女,她才把菜品轉回三人麵前。
    “我去給您倒水,您稍等。”
    言若道謝,許沐白忽然叫住她:“發圈有嗎?”
    服務員看著他替少女整理著長發,猶疑的半秒說:“可能需要您等一會兒。”
    男人頷首,她才下去。
    沒等言若說什麽,桌子上叮叮哐哐一陣響。
    劉天一取下自己腕上的手串丟在桌上,十分隨意的說道:“先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