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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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相極好的菩提子,顆顆圓潤飽滿散發著柔光。
    言若的臉色隨著轉盤移動逐漸發白,低垂眼瞼遮蓋住眼中的雜亂無序。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劉天一死死的盯著她,想起來了吧?
    那我說過的話,你是不是也想起來了,言若。
    他在嘴裏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纏綿蝕骨。
    許沐白笨拙的收攏著她散落的發,笑問:“舍得?”
    這串菩提子大有來曆,不僅是文物還請好幾代大師開過光,劉家長輩花了大力氣才請過來替他擋災。
    “舍得。”
    他答的果斷,言若的心往下沉,頭微低細長的玉頸從高領毛衣裏遛出一截。
    許沐白的手突然停下,他死死地盯著那串刺眼的豔紅色痕跡。
    食指微抖地拉開有彈力的領子,密密麻麻的青紫色印記展露在兩個男人眼前,灼的他們眼睛生疼目眥欲裂。
    玩的夠野呀!!
    劉天一舔著自己的後槽牙,數著少女耳垂上的牙印,除了想把那個男人碎屍萬段扔到野地裏喂狗更想掐死她。
    屋子裏空氣似乎突然凝結住,落在脖子上的視線如有實物一般。
    言若猛地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少女落荒而逃,劉天一看著好友保持著姿勢僵在那裏,不無諷刺的說道:“這就是你冰清玉潔的妹妹。”
    男人麵色鐵青,一貫冰冷的臉上寒霜覆蓋。
    他站起身,劉天一摩挲著杯子:“我勸你坐下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應該就是你。”
    言若洗了一把臉,酡紅的臉上熱度不消。
    今日,不宜會友。
    這種事情被哥哥抓包,也太羞恥太丟臉了吧!
    許沐白對她來說亦師亦友,亦兄亦父。
    老師是她人生的燈塔,那許沐白在很長一段時間是她的標杆。
    他是隱夨,她也成為了隱夨。
    他選擇為理想抗衡自己的父親,她也為曾經奮力抗衡過自己的命運。
    可是,為什麽會有這麽狗血的事情發生?
    這麽社死,這麽尷尬的局麵要怎麽破?
    要臉呀!!
    “咚咚”
    言若的心也跟著敲門的聲音重重跳了兩下,勉強鎮定道:“誰?”
    “您還好嗎?”
    是剛剛的服務員,言若繃起的神經鬆懈下來:“沒事。”
    腳步聲逐漸走遠,她才擰開門鎖猝不及防的看著劉天一明顯陰鷙的臉。
    女孩眼底的驚恐取悅到他,還知道怕!
    沒等言若關門,他鉗著她的下巴把人推進洗手間。
    門“嘭”的一聲合上,男人盯著這雙桀驁不遜的眼:“玩的挺花呀!嗯。”
    尾音纏繞見他傾身把少女困在洗手台和他之間,言若大力拍他的手:“關你什麽事。”
    劉天一眼底閃著幽暗的光,不知死活。
    少女用力推他,男人惱怒的傾身壓著她。
    堅硬地水泥硌的腰肢生疼,她皺眉忍耐後仰避開他的臉怒斥:“劉天一,你過分了。”
    “嗬。”
    他咬牙冷笑:“你耍我的時候沒有想過有今天嗎?”
    一手金蟬脫殼玩的漂亮,是他小看她了。
    言若使出全力推他,奈何男人像座山一樣紋絲不動。
    淡淡的冷檀香衝入鼻中,後背貼在水龍頭上她退無可退。
    他像獵人一樣看著陷阱裏的獵物徒勞掙紮,她的唇就在咫尺間。
    明明溫熱的鼻息卻讓她覺得森寒無比,言若撇開臉,微涼的唇蹭過少女淡粉的臉頰。
    柔軟的觸感讓他心悸,細長的眸子裏閃過滿意。
    “啪”的一聲,男人冷白的臉上出現紅痕。
    是誰她的膽子,居然敢朝他伸爪子。
    舌尖頂了頂咬肌,他視線如刀看著強作鎮定地女孩。
    言若張口就喊:“沐白哥。”
    逼仄的洗手間裏男人低低笑出聲,有種,真的有種。
    她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許沐白聽到她重重的腳步聲,收斂起所有情緒溫言:“給你點了獼猴桃汁,快坐。”
    言若垂眼平複一下心情,抬眸又是那個明朗少女:“謝謝沐白哥。”
    落在後麵的男人心口一緊,眼底盡是諷刺。
    你怕是不知道,他也想睡你!
    飯局在詭異的平和中結束,許沐白一邊照顧她吃飯,一麵和好兄弟喝酒,毫無疑問的醉了。
    男人躺在沙發上囈語連連,劉天一半眯著眼靠在另一側。
    看著她取了大衣替許沐白蓋上卻連個眼風都沒落在自己身上,心酸的能釀醋。
    言若有些頭疼地看著這兩個酒鬼,不,一個酒鬼。
    服務員很快送來兩杯蜂蜜水,一杯放桌上,一杯遞到劉天一跟前輕聲細語道:“劉總,徐總和幾個朋友在百草園,問您是過去還是他們過來?”
    男人睜開眼,滿目清明。
    言若嘴角的諷刺被他逮個正著,他定定的看著她喝了一口水:“你跟我過去。”
    神經病!
    她翻了個白眼。
    劉天一臉色稍緩滿身的戾氣消退些,目光依然對著她的視線對服務員說:“讓他們過來。”
    他在逼她就範,言若擰眉看著他。
    這丫就是個蛇精病!!
    “好的。”
    服務員朝她頷首微笑轉身,言若:“我去。”
    “跟他們說我一會兒過去。”
    劉天一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妥協,服務員又應了一聲推門離開。
    他的眸光落在許沐白身上:“就這麽舍不得,怕他醉酒失態的樣子被別人看見。”
    男人的聲線很低,她不說話隻是抿嘴看著他。
    關你什麽屁事?
    劉天一低笑,許沐白,當哥哥也不錯,她這麽護著你。
    “你怎麽知道我沒醉?”
    兩人走在長廊裏,耳邊聽的見潺潺流水的聲音,雅致中透著些匠心。
    言若始終和他保持著半步的距離,聽著他發問嗤笑一聲:“你是不是腦子有大病,好端端的灌我哥幹什麽?”
    許沐白是什麽酒量他難道不清楚,竟然還一杯一杯的陪著喝。
    “你不也沒攔著。”
    他對自己的作為供認不諱,言若忽然停在原地。
    劉天一走了兩步揮退服務員,轉身看著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他眼底的裸的展示在她麵前,言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