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揭開前世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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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當山回江城的路大多是山路,崎嶇是一。另外沿途光線很差視野盲區也很多,司機的速度自然也放慢了許多。
    所以當紀家老爺子趕到醫院時已經淩晨,而餘一的手術早已結束住進了icu。
    雖然仁和的醫術確實比不上中南,但給餘一主刀的卻是中南的骨科,內科,肝膽最出色的醫生。
    所以即使他傷的頗重,但是已經脫離的生命危險。
    餘家的人鬆了一口氣,接下來自然是磨刀霍霍隻待紀家老爺子的出現一起算總賬。
    而在這之前言若已經打完點滴醒了過去,在紀昃的陪同下吃了些東西。
    她看著紀昃,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但卻什麽也說不了。
    這一天實在是太玄幻了,本來以為是一場夢,醒來才發現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
    “吃飽了嗎?”
    紀昃看著她心事重重的放下筷子,心中越加不安。
    現在知道真相了,她。。。
    “嗯。”
    言若點了點頭,眼皮低垂避開了他的視線。
    雙手無意識的絞在一起,她看起來格外的無助也無措。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帶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強烈了。此刻的她像是經曆過一場颶風後世界,是坍塌的,是無序的,也是破敗荒蕪的。
    這一天裏,她經曆了被挾持,被傷害,被囚禁。
    同時她知道除了自己外竟然餘一夜重生了,這一波衝擊為結束,另一波又撲麵而來,紀昃不斷重生了,並且所有人的重生都和他有關。
    而他又是誰,為什麽?
    這一切其實早有痕跡,隻是重生是個深埋於心底無法宣之於口的秘密。她的潛意識裏一直回避著這件事情,所以才會忽略了很多事情。
    比如,紀家為什麽偏偏選了她?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奧數比賽上的一麵之緣嗎?
    可是她沒有印象呀!
    紀昃收拾幹淨桌麵後去洗手,等他回來時發現言若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什麽表情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滯的如w當山門口的兩隻石獅子。
    “想什麽呢?”
    他挨著床沿坐下,沾著些許水氣的手握著她纖長玲瓏的手指。
    言若垂眼,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無端的覺得難過。
    好像隻要看著他,或者他在,難過和悲傷就會瞬間占的她滿心滿腦子都是。
    “若若,你是在害怕嗎?”
    紀昃抵著她的額頭,一隻手搭在她腰上半攬著她略顯單薄的身體。
    前世她和餘一有多相愛,這輩子他就有多害怕他們重逢。尤其還是一個同樣重生的餘一,紀昃到現在都無法平靜下來。
    無數種情緒交織,每一種都同樣的激烈。
    什麽都有,又像什麽都沒有。
    他整個人都是空蕩蕩的,卻更加清楚自己不能失去她。
    隻要一想到她會走,她會離開,紀昃就控製不住地想毀掉眼前所有的一切,然後把她鎖在自己身邊。
    當然,他確實也這麽做了。
    “他。。。”
    真的死了嗎?
    言若終究是不肯相信,也問不出那麽殘忍的話。
    ”沒有,在搶救。”
    紀昃的手輕撫著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慰又像是機械的撫觸。
    說完這句話,房間裏又陷入沉默。
    和以往不一樣,這樣的沉默不會讓人壓抑,也不會讓人緊繃。
    言若靠在他懷裏,藕臂環抱住他勁瘦有力的腰:“紀昃,我很害怕。”
    害怕什麽?
    紀昃想問卻沒有開口,抱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些。鼻息裏清甜的味道讓人心安,卻仍是讓他覺得不滿足。
    “從前我害怕這隻是一場夢,我明明都死了。一睜眼竟然就活了,是不是一閉眼我又死了?如果我死了。。。”
    “不提這個字。”
    紀昃鬆開她,雙手握著她的肩膀。
    眼神再認真不過的看著她,可言若在這雙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恐懼和無邊無際的痛楚。
    “若若,你要記住,永遠都記住一件事。”
    紀昃忽然哽住,眼底水光忽閃。
    你這條命是我用了很大很大的代價才換來的,哪怕是我會死,你也要好好活著。
    言若等著他,卻隻等來了一個滿是果香的懷抱。
    淚珠簌簌地落在她的發間,抱著她的這具軀體在微微發抖。紀昃無聲地落淚,她也忍不住陪著他一起落淚。
    少女哆哆嗦嗦的抽泣,紀昃很快就捕捉到了。
    他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言軟言的哄她。
    過了許久,言若終於從他懷裏抬頭。一雙杏眼紅彤彤地,眼皮眼尾染上桃花色,妍麗中又透著幾分可憐。
    紀昃愛憐的親了親她的眼皮,又覺得不夠。
    薄唇一寸寸輾轉下移,最後停在她紅灩灩的櫻唇上。
    輕輕地吮吻了片刻後,他捧著言若的臉:“你再仔細看看我的臉,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言小姐。
    嗯!?
    言若的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但是眼底的困惑一直不曾消退。
    紀昃無奈的笑,鬆開手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還君明珠雙淚垂。”
    還君明珠。
    言若慢慢地咀嚼著這句詩,一雙杏兒眼慢慢的睜大又睜大。
    她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右手緩緩地舉起慢慢伸出食指:“你是那個。。。”
    嗯。
    紀昃點頭,輕笑著問她:“想起來了。”
    言若眼底寫滿不可思議,記憶如潮水一樣湧出。
    可是,依舊模糊的不可思議。
    “不像嗎?”
    紀昃問,她搖頭。
    “這裏。”
    她的手指撫上紀昃右臉的眉骨,眼裏透著詢問。
    “有一道疤。”
    紀昃淡笑著點了點頭,“在這兒。”
    他握著言若手順著額頭往右斜上方挪,似乎在描摹那道存在過又不存在的痕跡。
    “還有。”
    言若看向他的手腕,這裏曾經有著各式各樣的疤痕。
    燙傷,刀傷交錯,新傷舊痕盤桓。
    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當這些出現在一個成年人身上時,她從他身上看到深深地絕望,絕望到隻想死去。
    有那麽一刻,她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救下他,不讓他解脫。
    “嗯。”
    看著她無意識的咬住自己的唇瓣,紀昃低低的應了一聲後湊過去親了親她。
    “不是我要死,是他。”
    “阿紀?”
    怎麽會,言若不相信。
    “是他。”
    紀昃的聲音輕了許多,有一絲不被人察覺的傷:“他就像是我心裏的那頭惡獸,那段時間我經曆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身體失控的時間越來越長。”
    “所以。。”
    “嗯。”
    紀昃點頭,“不過那次跳完河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或許是他以為自己死了,又或者是他自然消失了。
    反正愛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