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爾朱世隆和楊侃跋扈與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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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1年,三月,洛
    爾朱世隆立了新皇帝元恭,又哄好了堂侄爾朱兆,心中頗為得
    現在洛陽以西的關隴地區在爾朱天光手上;洛陽以北的並汾地區在爾朱兆手上;洛陽以東的徐兗地區在爾朱仲遠手上;河北一帶雖然有些麻煩,但殷州相州定州也在自己人手裏,最近聽說高歡出兵滏口之後,又為朝廷平定了冀州,勢頭很
    爾朱世隆自己坐鎮洛陽掌控朝
    俯瞰寰宇,整個北魏儼然已經是爾朱家的天
    現在還在搞事情的,隻有夏州的宿勤明達、青州的崔祖螭,以及北邊的算命先生劉靈
    夏州歸爾朱天光管,青州歸爾朱仲遠管,這倆地方我就不操心我隻管搞定劉靈助就
    於是爾朱世隆派驃騎大將軍叱列延慶領兵去定州跟侯淵會和,一起去討伐劉靈
    叱列延慶是爾朱世隆的姐夫,他資曆比較老,曾經跟隨李崇北伐,後來追隨了爾朱他現在的職位是都督恒雲燕朔四州諸軍事、尚書左仆射、山東行台,論級別比侯淵要高一點
    侯淵現在是定州刺史,可以指揮調動全州的官軍,再加上叱列延慶帶過來的兵馬,人數上不再像當年平定韓樓的時候那麽拮據
    但是侯淵跟爾朱榮對他的評價一樣,人少的時候善於想辦法,七百人就能平定韓樓的叛亂,現在帶的人多了反倒不會打仗他跟叱列延慶說,劉靈助占卜太厲害了,現在周邊的百姓都很相信據我所知,他最新的占卜結果顯示三月末他必入定州,爾朱氏也肯定被幹鑒於他之前幾次占卜都很準,我覺得這次咱們也不要硬撐才好,如果打輸了就麻煩我建議咱們暫時撤出定州,到西邊據守太行山關口,以待其
    叱列延慶道,侯都督你別被那個算命先生唬住了,劉靈助我很了解,他就是個隻會鬼扯的庸碌之輩而天道深遠,運勢無常,豈是他那種人所能理解的?現在他號稱已經算出來自己肯定贏,他手下的人迷信這個結果,肯定不會戮力死戰,這正是咱們的機會所咱們可以將計就計假裝要向西撤退,等劉靈助放鬆警惕的時候,出其不意發動襲擊,必然可以一戰成
    侯淵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但叱列延慶官比他大,隻好同意試
    於是叱列延慶命令大軍駐紮在城西,擺出一副要向西撤退的樣
    劉靈助得到報告,頗為得意,他以為自己會跟占卜的結果一樣,不戰即可拿下定
    叱列延慶得知劉靈助未做防備,知道機會來他揀選了一千多名精銳騎兵,在淩晨時分突襲劉靈助的大劉靈助手下都是些迷信的村民,根本就沒有能打的,此時一見風頭不對,紛紛扔下劉靈助一哄而散,
    劉靈助來不及逃跑,被當場活叱列延慶下令把他押回定州城內斬首示眾,首級送到洛
    其實劉靈助算得還是挺準的,他果然在三月底之前進了定州,隻是進去的形式跟他想的不一
    劉靈助一死,留在瀛洲的盧文偉就尷尬他是個書生,本來是幫劉靈助經營後方的,現在前方主帥突然沒了,自己咋辦?
    盧文偉已經下決心跟爾朱氏徹底決裂,不可能投但是瀛洲離定州太近,自己在這裏又沒有根基,官軍要是打過來根本沒法抵
    算了,先回老家再做打算
    於是盧文偉偷偷離開瀛洲溜回範陽,暫時偃旗息
    但是盧文偉心裏也很清楚,範陽隻是一座孤城,困守在這裏是沒有前途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沒辦法扛起對付爾朱氏的重任,必須再尋找新的領導
    環顧四周,隻有冀州的高歡是可以托付之
    盧文偉派兒子盧懷道偷偷進入信都,向高歡表達了投誠之
    高歡早就聽說過範陽盧氏的大名,一看盧文偉主動向自己示好,也非常高興,他跟盧文偉商定兩地互相配合,共圖大
    滅掉劉靈助之後,爾朱世隆考慮要不要接著對付高高歡不聽指揮私自東出太行山,搶了相州刺史劉誕的軍糧,現在又抗旨留在信都不肯回朝,怎麽看都是個定時炸
    但高歡畢竟還沒有公開對抗自己的意思,而且他手裏有數萬大軍,如果逼急了真的造起反來也挺不好對付現在四方未附,新的衝突越少越
    算了還是暫時先安撫一下吧,等把別的問題都處理完了再跟他算賬也不
    於是爾朱世隆通過皇帝元恭,任命高歡為東道大行台兼冀州刺
    隻要你不鬧事,咱們就先將就著往前過日
    四月,隴西的爾朱天光出兵夏州,平定了宿勤明達的叛宿勤明達被押送洛陽,斬首示
    五月,山東的爾朱仲遠出兵青州,平定了崔祖螭的叛崔祖螭被斬於東陽,首級也被送至洛
    看著三個匪首的腦袋被掛在洛陽城內,爾朱世隆不禁躊躇滿誌,隱隱然有一種安居平天下的感
    北魏終於又是我爾朱家的
    爾朱世隆開始飄起來了,他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認真勤勉努力工作,而是日益專權跋扈,到後來連皇帝元恭都不放在眼他直接把尚書省的辦公地點搬到自己府內,讓兩個尚書郎宋遊道和邢昕在他府內東西對坐,接收處理各種日常事朝廷裏事無大小,都要通過爾朱世隆的同意才能施
    為了收買軍心,爾朱世隆對手下將士濫加提拔,隨便一個小頭目都給個將軍的名號,導致北魏國內各種官職泛濫,大家逐漸都不把職位頭銜當回事兒
    等到外麵的叛亂處理得差不多了,爾朱世隆把目光轉向朝內,開始清除身邊的異己勢
    他首先想要處理的就是楊
    楊侃是策劃刺殺爾朱榮的主要參與者,他後來還有一些很好的建議,可惜由於豬隊友元徽的阻撓,這些建議都沒有被元子攸采納,
    在爾朱兆殺入洛陽之後,楊侃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留在洛陽肯定被清算,於是他偷偷潛回老家華陰縣躲了起
    但作為謀害爾朱榮的主謀,哪能這麽容易就跑掉?爾朱世隆派人四處打探,終於摸清了楊侃的行
    在旁人看來,把楊侃抓起來殺掉為爾朱榮報仇,這個事情也就結束
    但爾朱世隆不想這麽簡單就結
    他要趁這個機會鏟除掉楊侃所在的、以楊椿楊津為首的整個楊氏家
    楊家跟爾朱氏的關係一向不是很除了楊侃之外,楊昱曾經作為東道行台抵抗過爾朱仲遠,楊津也曾經在相州一帶招兵買馬企圖偷襲爾朱雖說他們最後都放棄了,但那是時事所逼沒辦一旦再有機會,楊氏一族肯定還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對抗爾朱
    況且,楊家在北魏發展多年,樹大根楊椿、楊津都官至三公,楊氏一門出過七郡太守、三十二州刺史,朝中還有很多親朋故舊和子弟門生,政治實力不可小
    對爾朱世隆來說,這些都是潛在的威這種隱患必須提前消除掉才能安
    對付楊家是個大事,必須考慮得很縝密才楊家人數眾多,也不都在一個地楊椿老爺子已經退休了,呆在老家華陰縣養老,兒子楊昱跑回來之後,這段時間在家陪著老爹,楊侃現在也在華楊椿的弟弟司空楊津、左光祿大夫楊順,楊順的兩個兒子東雍州刺史楊辨、正平太守楊仲宣現在都在洛楊津的兒子光州刺史楊逸在光州治所掖還有一些楊氏子弟在外地,不太好統計
    要想徹底鏟除楊家,盡量減少漏網之魚,必須多地同時下
    爾朱世隆提前跟爾朱天光和爾朱仲遠打好了招呼,約定等他的通知大家一起行
    屠刀已經準備好,現在隻缺一個動手的理由於是爾朱世隆去找元恭,說自己得到確切情報,楊家正在密謀造反,請皇上趕緊降旨查辦,晚了就來不及
    元恭很了解楊氏一族,他知道楊家子弟都是國家的棟梁之臣,誰造反他們也不會造反,這很明顯是爾朱世隆在栽贓陷因此他連著拖了一個多月,就是不同意查
    爾朱天光等著急他覺得爾朱世隆過於謹小慎微了,現在朝廷內外都是咱們爾朱家說了算,你管那個傀儡皇帝幹啥?
    算了,你慢慢跟元恭磨去吧,我先拿楊侃開
    於是爾朱天光派楊侃的親家韋義遠到華陰楊家去找楊侃,說你別在家躲著了,現在大將軍爾朱天光想見你,他答應隻要你肯到長安,就不再追究你的罪現在形勢啥樣子你想必也很清楚,我勸你還是去一趟吧,否則恐怕會禍及整個楊
    楊侃很清楚這是個陷阱,到了長安肯定沒自己的好果子但現在他已經無路可走了,畢竟相對於整個家族來說,自己一人的性命算不了什
    楊侃並非貪生怕死之人,為了拯救國家而犧牲也沒什麽可遺憾
    隻是堂兄楊昱的態度,讓楊侃有一點寒
    楊侃的老爹楊播已經去世多年,目前楊家資曆最老的就是楊播的弟弟楊椿,楊昱作為楊椿的長子,又是楊侃的堂兄,現在就是家族裏實際的話事
    楊昱此時根本就沒想著保全這個堂弟,他認為都是楊侃瞎胡搞,才給家裏惹來這麽多麻現在既然爾朱天光說隻要你一個人,那你就趕緊過去吧,別連累別人
    楊侃頓時一股熱血衝到頭頂,心說我當初可是想著為皇帝分憂為國家盡力,才冒著生命危險策劃除掉爾朱榮我敢於這麽做,就是認為整個楊家都是我的後盾,在關鍵時刻會無條件支持沒想到危險一來,我這麽簡單就被拋棄
    罷罷罷,我楊侃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給楊家添麻煩
    於是楊侃頭也不回,直接跟著韋義遠去了長
    楊昱以為犧牲楊侃,就可以苟全整個楊可惜他想得太簡單
    元恭一直不配合,爾朱世隆也急眼了,心說元家的人咋都這麽有個性,當了皇帝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行,我得壓一壓這種勢頭,否則再搞出個元子攸出來就麻煩
    於是爾朱世隆擺出一副你不同意我就沒完的架勢,言語間流露出威脅之
    元恭沒辦法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現在爾朱氏權傾朝野,真逼急了廢掉自己再立個新皇帝跟玩似
    鬥爭需要講究策略,看來隻能先委屈一下楊家
    不過元恭還留有一分希望,他隻是同意讓爾朱世隆先去調查一下,沒給這件事下結反正楊家沒有謀反,你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麽證據,最後還不是得把人放
    但他想錯同意調查對爾朱世隆來說已經足
    爾朱世隆立刻通知爾朱天光和爾朱仲遠,確定了動手的時
    首先動手的是爾朱天
    六月二十八日,爾朱天光下令把楊侃處死在長
    六月二十九日晚,爾朱天光派兵連夜包圍了華陰縣的楊氏府邸,楊家滿門無論長幼統統格殺勿楊椿、楊昱均未能幸可憐楊椿老爺子今年已經七十六歲,連爭辯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慘死於白刃之
    同一時間,爾朱世隆派兵包圍了洛陽城內的楊府,把楊津、楊順以及其他在家的楊氏子弟殺得一幹二
    爾朱仲遠也派人前往光州,殺害了楊逸一
    一個晚上的時間,楊氏一族慘遭滅門之
    第二天,爾朱世隆回報元恭,說楊家的確在謀反,我去調查的時候他們居然敢起兵反我實在沒辦法,隻好把他們全部當場殺掉了,為國家消除了隱
    元恭沒想到爾朱世隆下手這麽狠,但事已至此無可挽回,他暗中扼腕歎息了良
    聽聞楊家遭此大禍,朝野一片嘩然,大家莫不義憤填膺,痛恨爾朱氏的暴
    楊津的另一個兒子楊愔當時正好不在家中,聽聞消息之後四處逃匿,這才保住了性他輾轉來到信都投奔了高
    高歡聽聞楊家的慘案,也很是感高歡的老領導懷朔鎮將楊均也出身於弘農楊氏,雖然曾經揍過高歡幾十軍棍,但那隻是急切之下的行為,高歡也不是記私仇的楊均堅守懷朔以身殉國,令高歡非常敬佩,楊椿楊津忠心耿耿為國家盡忠報效的事跡,高歡也非常清楊氏一族可以說是滿門忠烈,如今被爾朱氏陷害成這個樣子,實在讓人唏噓不
    高歡把楊愔留了下來,任命他做自己帳下的行台郎中,答應一定會幫他報滅族之
    搞定了楊家之後,爾朱世隆又對尚書左仆射朱瑞下了
    朱瑞本是爾朱榮安插在朝廷內的親信之一,但他這個人性格比較好,在朝廷裏混久了,跟元子攸很合得爾朱榮被殺之後,朱瑞沒跟爾朱世隆一起走,而是選擇站在元子攸這邊,代表朝廷去說服爾朱世隆退兵,後來他又作為朝廷特使去關西慰勞拉攏爾朱天結果他剛到長安,就得知洛陽已被爾朱兆攻破,元子攸也被抓起來皇帝都被廢了,他這個特使自然也沒啥用了,於是朱瑞又趕回洛陽,假裝啥事都沒發生,繼續每天按時上下爾朱世隆念及舊情,而且當時還在忙著應付新皇帝元曄,所以一直也沒顧得上理
    朱瑞在洛陽戰戰兢兢地過了一段時間,發現爾朱世隆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心中暗自僥幸,以為就這樣糊弄過去
    但沒多久,一個故人從南邊投奔過來,結束了朱瑞的好運
    這個人名叫斛斯
    斛斯椿也是爾朱榮手下的重要將領,他的父親曾經是北魏的左牧令,六鎮之亂的時候,河西一帶的費也頭部落也跟風造反,遍地是盜賊,馬也沒法放了,於是斛斯椿就率領家族投奔了爾朱榮,被封為鎧曹參
    斛斯椿為人佞巧,非常善於揣摩領導的意圖,把爾朱榮哄得很開心,經常把他帶在身
    爾朱榮進入洛陽、大破葛榮、擊敗元顥等一係列重要的征伐,斛斯椿都是重要的參謀人員,官職也節節高升,最後被封為征東將軍、東徐州刺
    爾朱榮死的時候,斛斯椿正在東徐州的任斛斯椿因為是爾朱榮的死黨,很怕被元子攸清算,天天發愁自己該怎麽本來他跟徐州的爾朱仲遠離得很近,要是一般人直接就投奔過去跟爾朱家一起造反但斛斯椿很了解爾朱家剩下的這幾個人,沒敢貿然行
    坦率地說,斛斯椿對所有這些人都很沒信心,不想把自己的前途壓在他們身
    當時北魏國內的情況很不明在斛斯椿看來,元子攸雖然先發製人贏了第一局,但他畢竟手裏沒兵,一旦爾朱家群起而攻之,元子攸大概率會被幹問題在於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人趁機起事,如果多方勢力一起角逐,爾朱家這幾個人水平都不太夠,能不能撐到最後就不好說
    現在局勢還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萬一站錯隊就會很麻
    正好這時候,南梁皇帝蕭衍資助了流亡過去的北魏汝南王元悅不少兵馬,打算讓他再搞一次類似元顥回國爭奪帝位的嚐元悅聽聞北魏國內大亂,以為機會來了,便領兵駐紮在兩國邊界,準備伺機北
    元悅是北魏孝文帝的親兒子,宣武帝元恪的親弟弟,如果隻看順位的話,他是目前北魏皇族裏最有資格當皇帝
    斛斯椿得知元悅起兵的消息,心中大喜,他覺得如果元子攸被廢,將來不管北魏國內哪一派勝出,都很有可能把元悅接回去當皇既然這樣,我不如搶先一步去元悅那裏報道,安安心心等著摘桃
    於是斛斯椿率領部下離開北魏投奔了元
    元悅正在招攬人心的時候,一看斛斯椿主動投靠,非常高興,立刻加封他為侍中、大將軍、司空,封靈丘郡公,直接給了正一品的待
    北魏局勢的發展基本符合斛斯椿的預期,元子攸後期乏力,很快就被爾朱兆攻破洛陽抓了起但斯槲椿沒料到的是,爾朱氏這幫家夥也太不講究了,隨便抓了個元氏的遠房親戚元曄就給按到皇帝位置上,根本沒理元悅這個
    爾朱氏的運氣太好了,一切順風順水,基本沒出現什麽有實力的反對力
    元悅聽聞爾朱兆已經攻克洛陽立了新皇帝,北魏國內暫時安定下來,不禁大失所他沒有元顥的魄力,也沒有陳慶之那樣的名將相助,不敢冒著風險北
    於是元悅開始打退堂鼓,決定回南梁繼續當太平王
    斛斯椿鬱悶了,心說這個元悅也太沒出息了,這還啥都沒幹呢就認慫了,跟著這種人能有啥前反觀北魏那邊,爾朱氏已經基本控製了整個局勢,其他人再想鬧事也不太容算了,我還是回去
    於是斛斯椿領著部下丟開元悅,回到洛陽投奔爾朱世
    爾朱世隆是個念舊的人,他跟斛斯椿相識多年,以兄弟相稱,關係非常好,而且斛斯椿是為了躲避元子攸才投奔了元悅,也不算什麽錯誤,所以欣然把他收留下
    後來斛斯椿參與了廢元曄立元恭的過程,爾朱世隆就勢把他任命為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封城陽郡開國
    但斛斯椿可不像爾朱世隆那樣念舊,他跟朱瑞雖然也是多年的同事,但兩人曾經有過一些小矛而且朱瑞的資曆比斛斯椿要老,當年也更得爾朱榮的信任,斛斯椿一直心中嫉他到了洛陽之後,得知朱瑞曾經投奔過元子攸,心中大喜,心說正好可以借機報一下私仇,於是他隔三差五就在爾朱世隆麵前說朱瑞的壞
    爾朱世隆本來顧及往日情分,不打算追究朱瑞了,無奈斛斯椿契而不舍天天念叨,爾朱世隆耐不住挑撥,想起朱瑞關鍵時刻反水,也不禁心中忿恨,終於下決心將朱瑞抓起來,處死於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