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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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蛇悄咪咪的混在人群之中。
    她沒有去吃那心髒的碎肉,因此身上隻有淡淡的一股血腥氣。
    像是一條在人流中遊動的魚,也像是在草叢中遊走的蛇。
    捏著浸過血肉的匕首,從側麵離開迂回著來到泉與冥的後麵。
    人總是難以在沒有提防的情況下,反應身後傳來的變故。
    已經衝上去的人,他們用生命和血肉去為青蛇提供遮掩的可能。
    摒住了呼吸,壓住了跳動的心髒。
    手臂上稍稍用力,眼睛盯著後麵冥的脖頸。
    周遭的一切仿佛開始退散般,青蛇的眼中僅僅隻有冥那白皙的脖頸。
    她仿佛透過了皮膚,看見了裏麵流淌的溫熱的血。
    是……紅色的!他們的血依舊是香豔的瑰紅色。
    高貴的冥吃痛躲閃,一道淺淺的紅線溢出血珠的刻畫在她的脖頸後方。
    她回首震怒的看向身後的青蛇,卻見對方撲向自己。
    先前總是一副興致懨懨的模樣,此時卻一臉認真的想要殺掉眼前之人。
    可給她的時間,甚至連一刻都沒有。
    青蛇的身體被定住,四肢與意識宛如在深海兩千米以下斷絕一切的緩緩墜落。
    可她脫手的匕首向著冥揮來,雖然這無濟於事。
    匕首在被察覺的那一刻起,它就暫且失去了傷害到冥的可能。
    繁華紋路的黑金色匕首凝滯在空中,而冥繞過匕首來到它的主人青蛇麵前。
    正當冥打算親手一片一片解決掉這個膽大妄為的歹徒的時候。
    她看見了青蛇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施加於對方的一切如同春日的凍冰開始化解。
    青蛇抓住空中的匕首,通過身體的本能去往冥的咽喉處刺去。
    這並非個例。
    被碾碎強迫跪在泉腳下的獅子。
    飛揚墜落的那隻攥著劍的胳膊在地上如圖泡沫般消散。
    化作虛影銜接著傷勢逐漸恢複的獅子上。
    那柄見證過輝煌與衰落的劍攜帶著不甘,上挑著向泉再次宣戰。
    “嗤——!”
    銀白與丹青碰撞,迸發出點點火星與噪雜的摩擦。
    他們施加的權柄被消融抵消,而來源是遠處那個陌生的存在。
    泉與冥紛紛意識到了這一點。
    哪怕劍隻是斬斷泉的衣袖,使其不可戰勝的信仰產生了些許的動搖。
    哪怕匕首隻能劃破冥的肌膚,使其溢出點點如同紅莓果醬般豔麗的瑰紅。
    哪怕現在的情況盡管有所惡化,卻依舊沒有影響勝利女神對泉與冥的青睞。
    可稚嫩的心卻因此而感到不安與擔憂。
    青蛇與獅子等人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人落了空,泉與冥皆是迫不得已的正麵迎上了曉閻。
    僅僅是呼吸間,佩戴著蜘蛛麵具的曉閻身前就出現了本應在遠處的二人。
    “為什麽?你到底想要什麽權柄不能滿足你?還要來阻礙我們?”
    “權與名哪樣不能被權柄所賦予?”
    泉與冥正視著曉閻,並對其出手幹涉的舉動進行質問。
    一旁的宣至等人隻是按照先前的囑托,盡數散去沒有去在這個時候支援曉閻。
    金絲雀小姐借助願的權柄。
    將這裏的一切散布在天穹之下,眾人所能看見的視線之中。
    同時將白猿等人送到,還有所呆愣的獅子眾人所處的位置。
    “不是我想要什麽,我隻是想要替其他人討回本應就屬於我們的公平,僅此而已。”
    曉閻還是不適應空手打架,尤其是這些年來去與桂玲磨合後。
    但是好在權柄能為他遞上一把由記憶構成的“桂玲”。
    眾人看著這個人,去對著尊貴的泉與冥大人平靜的回應到。
    甚至於這個膽大妄為的歹徒,竟敢將劍尖直指他們的麵門。
    泉與冥並不能理解曉閻所說的一切,隻能明白那份僥幸徹徹底底的被撲滅了。
    冥端著身子,看了眼已然被清空的周圍反問曉閻道:
    “願呢?她不是被你們所蠱惑跑了嗎?”
    可還未等曉閻進行回複,強壓下不安需要發泄內心恐懼的泉就率先揮劍斬向曉閻。
    他滿懷對身前忤逆之人的怒意揮出的一劍,甚至帶著隱隱麒麟的咆哮。
    “泉……?你的膽子似乎也太小了吧。”
    “怯懦的連平等的說幾句話的勇氣也沒有?”
    這一劍牽扯著泉作為上位者對於壓迫的權柄,在曉閻看來甚至帶上了幾分遮天蔽日的陰暗。
    盡管如此,也並不妨礙曉閻通過金絲雀小姐的傳播,說這些貶低泉的話語。
    同時手中由記憶構成的桂玲上挑,故作平淡的姿態消解著對方的招式。
    “還有……冥,你將內城治理的真的很好啊。”
    “外城的人哪怕剝開自己的腦袋,被貼上標簽也隻為進入這個所謂的理想鄉。”
    曉閻沒想過無視掉冥,對方也並未想過放掉他。
    壓抑住譏笑的話語偽裝成恭維的吐露,此刻耳畔卻因對方而嘈雜。
    數不清,道不盡的聲音夾雜著惡意,如同一根根陰寒的針緩緩紮入他那顆跳動的心髒。
    可是沒關係的,這一切都無關痛癢。
    曉閻本就忍受著權柄所帶給他的信念與信仰,他們包裹著曉閻的靈魂,他的一切。
    拉扯卻又庇護著他。
    甚至於接下來要說的一切,早在先前打了無數遍的腹稿。
    一次又一次的去推演對方會說什麽,會做什麽。
    就是為了在思緒受到阻礙的時候,他要做的一切都不會產生致命的影響。
    “是啊,畢竟外城連光也隻能靠燃燒自己身上的血做燈油才能勉強攥住那麽一點。”
    “幼窯的人啊隻能捧起你們從指縫中施舍般流出的光芒。”
    “奢侈到街道通明,張燈結彩永不熄滅的那些可不就是人們所向往,追求的理想鄉嗎?!”
    泉與冥的一切都依托著至高無上的權柄,除此之外近乎一無是處。
    當曉閻被賦予消融他們權柄的那一刻,他哪怕以一敵二也不會落於下風。
    “可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們剝奪原本屬於我們的光,然後還將它們廉價的如同泥沙般堆砌在自己身邊。”
    “冥,為什麽內城剝去那些搶來的繁華最後隻剩下一層無力的空洞?是因為你們除了高高在上的剝奪外一無是處嗎?”
    所以他們隻能聽著這個瘋子大放厥詞,甚至還感到隱隱被對方壓著打所產生的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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