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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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貧瘠土壤上建立起了外城。
    那些被鄙夷的稱作泥戶的他們看著心心念念的內城,就那麽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們盯著眼前的一幕幕,帶著對內城的探究與好奇聽到了曉閻那些離經叛道的話語。
    忽地帶著驚恐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一幕幕。
    心中充斥著對其內容的懷疑與……反問。
    曉閻的那些話他們聽見了才會驚慌失措的避讓。
    可隻要聽見了,逃避就又會止不住的去想對方所說的那些話。
    他們不知道內城為何而繁華,隻知道它應該繁華就好像本該如此。
    歌頌著,祈求著。
    他們從一開始無力就被迫接受內城和外城的不平等的。
    已經接受的了,不是嗎?
    承認外城就是不如內城,生在這裏的他們就是低人一等。
    在這裏的他們都一樣,都隻能遙遙的隔著那塊爛石頭去望著連施舍都沒有的內城。
    可兀的有一天,就那麽平常的一天,那麽平常的一刻。
    有人突然站在泉與冥的身前,對著所有人質問這一切公平。
    都已經接受的了,不是嗎?
    可為什麽捂住耳朵的手不自覺的鬆了下去呢?
    應該逃避,去無視掉這些應該被判為汙穢的東西,不是嗎?
    “我屬實愚鈍,不明白這一切。”
    “你們可以替我回答一下,你們憑什麽高高在上去將一切標價如此昂貴嗎?!”
    他們看著曉閻將桂玲壓在泉的那柄丹青色紋路的長劍上,在上方死死盯住後者的那雙眼睛。
    一腳踹倒先前還是一副端莊優雅模樣,此刻卻顯得狼狽的冥。
    笑的是那麽的猖獗,像是徹頭徹尾的瘋子般的質問到。
    泉自從繼任過這個名字,不,在他還是星的時候起從未受到過今日此時這種屈辱。
    如果說星之前的人生是否有過?他怎麽知道,他可是星,是泉怎麽會知道別人的過往?
    “就憑我是泉,我掌握著那群賤民一輩子都不配仰望的權柄!就憑我生來就是如此高貴!”
    他瘋魔般,唾沫紛紛的如此叫囂到。
    牙齒被咬碎,混著腥甜且高貴的血吞咽下去。
    他確是如此想到,徹徹底底的拋棄過往隻認可擁有權柄之後的人生。
    真真切切的認定自己就是生來如此,與那些賤民已經有了本質上,不可被忤逆的差別。
    是的,應該如此。
    如果沒有遇見曉閻的話,他的確是眾人之上與冥並肩,不可能被推翻的存在。
    過去的他的確有資格如此高傲的認定這一切。
    可就算時間會為他而倒流,他卻仍舊實實在在的站立於現在。
    “權柄是嗎?你的一切傲慢隻是建立在一次縹緲的僥幸上嗎?”
    “你的高貴到底算的了什麽?你所認定的就如此廉價,毫無自我的肯定?!”
    將泉與冥引以為傲的權柄,毫不留情的扔進泥潭中玷汙的踩上兩腳。
    曉閻譏諷的話語不斷的如刀子般紮入泉的心中,雙劍僵持著靠攏泉的頸部。
    外城的那些人,見證有人在為他們質問。
    內城的那些人,見證他在赤裸裸的將空洞的繁華所洞穿。
    他們都在見證著曉閻挑釁著泉與冥的不可逾越的權威。
    泉被摁到在地,冥站了起來卻也無濟於事。
    曉閻一腳踩在泉握著劍的手腕上,一邊提起桂玲指著冥。
    骨頭的粉碎在空蕩到隻有一顆心跳的場上輕響。
    這份傷勢算不了什麽,甚至於輕傷與重傷的概念都對他們毫無意義。
    隻要不死,哪怕隻剩一口氣也能在下一瞬縫補這具破爛不堪的軀殼。
    可這烙印在靈魂上的羞辱,是泉這一輩子都不能忘卻,愈療的傷疤。
    “你說你掌握著權柄,所以生來高貴。”
    “可如果沒有它呢?”
    曉閻這些話說的是那麽平靜,遠沒有先前那些質問來的振奮。
    隻是當曉閻手腕一轉。
    桂玲那染著泉香豔,瑰麗卻與普通人無異的鮮血劍尖。
    直直的懸在,泉那張引以為傲的麵具上方時。
    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身體與靈魂都不屬於自己,一切都在墜落失控的恐懼。
    “砰……”
    冥看著曉閻那平靜到瘋癲的姿態時,渾然不敢上前有所阻攔。
    血點在麒麟麵具上,隨後是冰冷的劍尖去刺出一道細小的裂紋。
    坐落於麵具之中的權柄如同潰堤般傾瀉,由記憶構成的桂玲粉末成點點閃亮的光輝。
    “嘖……”
    曉閻看見毀掉自己手中劍的權柄,此時已然重回於麵具之中並且一切安然無恙。
    僅僅隻有麒麟麵具上,那細小的紋路在訴說著剛剛的一切並非幻覺。
    看來取巧的方法是行不通了。
    起先他認為泉與冥雖然是由麵具的權柄所賦予,但眾人所認為的泉與冥是擁有麵具的二人。
    那麽眾人不會相信泉與冥會死,權柄會阻礙曉閻殺死他們。
    但作為權柄坐落於現實的容器,麵具本身不會具有庇護可以被輕易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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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得想辦法,看看頂住權柄切斷脖子能不能死。
    曉閻抓住逸散的光輝,重新幻化為桂玲執劍準備貫穿泉的咽喉時。
    冥終究還是回過神來。
    內城在呼吸,流竄在街道的風灌入地下的血池又湧出。
    曉閻身側的地麵帶著血肉與碎石的升起。
    發覺對方毀不掉權柄的泉,也有了勇氣去揮動手中的劍。
    “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就憑你也敢忤逆我們?!”
    曉閻不得已調整身形,躲開冥的攻勢。
    泉也就趁機起身,才得些許上風就狂妄的如此叫囂著。
    ……
    “他能贏嗎?”
    金絲雀小姐對此表示不安,也不明白為什麽就讓她此時安靜的呆在此地。
    先前他和宣至說的那些話,聽的都令人暈乎乎的。
    獅子則是在見到白猿和老鼠的激動後,又聽了白猿的解釋激昂的說:
    “要不我去幫一下他。”
    “就你?先等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宣至看見宣膏還活著後,就找了個離他稍遠的地坐著靜靜看著形勢的變化。
    聽見獅子自不量力的話語後,也不由得沒好氣起來。
    獅子聞言本想辯駁,但是看了看把願帶出來的宣至後又想起先前那件事。
    於是沉默之後,隻是低下頭對著他說了句:“對不起。”
    “你們做錯了什麽嗎?”
    宣至不明白獅子道歉的行為,他的確不喜歡他們也不想去否認他們就是一群廢物。
    可並不代表他不能理解,以及肯定他們的行為。
    青蛇沒有搭理他們之間的吵鬧,坐在角落沉默的看向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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