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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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甫,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才甫可不要責怪老夫哦?”張商英親自去前廳迎接梁子美,笑著說道。
    “哈哈,豈敢,天覺公這是責怪學生不曾拜見老師了!”梁子美躬身笑道。
    從古至今,每朝每代新的政權產生就會有新的貴族替代一部分舊貴族,隻不過會不會伴著腥風血雨而已。今天的文人集團已經可以說是大宋朝的新型貴族集團了,而且還是有過之而不及的那群。唐之後的華夏大地,漢家政權的宋、明兩朝,由於中央集權的加強,文人集團的權勢達到了古代封建王朝的頂峰。那後麵的大明來說,都說明亡於宦官,但是宦官隻是皇帝製衡文人集團的手段而已,大明實亡於東林黨等。
    今天的大宋朝文人集團的裙帶師生關係遍布天下精英階層,張康國是張叔平的女婿,蔡卞是王安石女婿,張商英是章敦的學生所以真要論起來,張商英也是梁子美的老師。
    “哈哈,不必如此,來,我們坐下一敘!”張商英邀請道。
    “張公,不瞞您說,吾今日到來,是關於明睿而來。”梁子美道。
    “才甫請講,不必顧慮,這裏很安靜。”張商英看著梁子美,親自為他斟上茶水道:“明睿之事,老夫也有些耳聞,少年心性,惹陛下不快,是該給他些教訓了。否則他還認為這大宋朝就他一個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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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覺,你我同殿為臣,有二十載了吧?”梁子美正色道:“唉,吾直說吧,陛下開始忌憚明睿了,朝中的平衡被打破,明睿這自請去職,以吾觀之,應該已經察覺這些,但是他到底年輕,表現的太過明顯。”
    張商英看了看老梁,起身躬身道:“老夫代替明睿謝過才甫,才甫但有想法盡可對老夫說來,我們一起幫他補補漏。”
    張商英沒想到梁子美這個標準的政客會有這麽坦然的一天,畢竟無論如何,他身上蔡京的烙印太深了,不是一個動作就可以甩開的。而且在文人集團對於尊師致孝等德行還是看的比較重的,梁子美並未公開反蔡京,他也未曾對蔡京落井下石,所以他今天的坦誠算是一種另類的結黨了。
    不過片刻張商英就想明白了,老梁現在位極人臣,到了這個地步就無法再騎牆了,蔡黨是不會再讓他做核心的了,雖然他做得很好,既沒有公開撕逼,也未曾撕破臉皮,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
    不過現在的蔡黨也願意有個人在中間,避免惡性黨爭,都是家大業大的人,沒必要真的魚死網破。還因為真到那個時候,蔡黨這些魚是真會死的,而張叔夜們的網隻是破而已。王進、朱勔的例子在前麵,從一定程度上來看,曹晟斬王進是開了一個不好的例子,破了文臣不死的政治金身,其實政治上,除了謀反,對錯一點都不重要,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後世所謂的潛規則,這種規則是既得利益集團共識,而非律法。現在曹晟斬了京東東路轉運使,開了一個先例,讓所有人知道,文官也是可以被殺頭的,有了這個案例,一切就好說了。y
    說一個故事,北宋仁宗年間,有一個文臣下放一州做州官,他貪汙了巨款,被禦史參奏,派亞相去審查,他直接燒了賬房,最後在毫無背景下隻是降三級而已,再說範仲淹們慶曆新政失敗,賈昌朝們隻能用不住的讓他換地方做官的方式,累死他,要是老範不是那麽好說話,根本不會死在半路上。所以這是大宋朝文人政治集團的共識。其實一定程度上斬王進,張叔夜們也是沒有參與的,是曹晟跟蔡京的私下協議。
    這時,張商英也不再用官場上的那一套了,直接引薦梁子美後院落座,張叔夜們見禮。
    梁子美直言道:“明睿這種直接的方式,在有心人的引導下,定會被解讀成以退為進的策略表現,再結合以往明睿不管是針對高炳、王進或者是遼國都是心機遠大,厚積而薄發的,那麽在陛下的心目中,明睿更加是心機深沉之輩。若明睿願就此隻享受榮華富貴的話,那沒事,陛下到底還是寵他的。但是明睿是有大抱負之人,不會長時間蟄伏的,看他出道這一年多時間就知道他在布局大事,老夫猜想要麽就是應對北方威脅,要麽就是複燕雲,以前吾隻是猜想,但是從東南一戰,吾知曉二件事!”
    “才甫說說看!”張商英笑著道。
    見幾人正全神貫注的看著他,老梁滿意的喝了口茶,繼續道:“一他這軍隊的配置完全是應對草原騎兵集群用的;二我大宋所謂禁軍戰力低下,方臘的所謂起義根本就是一群農民,跟曆史上的黃巾起義沒什麽差別,要說有的話,就是規模不大,但是禁軍把仗打成這個樣子。日後如果金國解決掉遼國,與大宋開戰,那麽我等該何去何從,如何應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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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叔夜們點點頭,他們對老梁這樣的政客是不待見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認,老梁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些個問題,他們一個都沒看到。從這裏也可以看出,論政治能力,張叔夜都是弱於梁子美的,要不蔡京也不會後悔為了某種目的把老梁放在了外麵。
    張叔夜對著梁子美躬身道:“叔夜拜服才甫兄,但不知才甫覺得我等該如何?”
    “嵇仲言重,我等皆是明睿長者,忘年之交也。”老梁還禮道:“吾以為現在明睿上奏已經這樣沒辦法了,對麵也應該是運作的差不多了。其實陛下最忌憚的是明睿的心機,對麵打造的也是這個點,那麽明睿可以鬧脾氣,讓陛下想起明睿他才十九歲,還是個毛頭小子。”
    “才甫所言極是,我們想想該怎麽做?”
    “那就從十幾歲的人的行為來想想!”
    “還要是紈絝的那種!”
    “荒唐一些,有些驢脾氣?”
    “這個可以,但是要找到合理的理由!”
    “現成的,以帝姬而因,還是以帝姬而終吧,陛下大概已經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