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豬都比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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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人大軍之中,將士們對昨日發生的事情還在低聲議論。

    且渠越是警告,人們私下聊的越多。

    “那大秦暗衛當是夠狠。”

    “能讓死忠之人潛伏十數年不變心。”

    “不知用的是何手段。”

    數名將士圍坐在一起,喝著肉湯小聲私聊著。

    其中一個,略比他們低矮了一些的男子卻是小聲說道。

    “是啊!”

    “誰能生活在外族之中十數年不被發現。”

    “我都做不到!”

    “不太可能,不太可能。”

    此人一邊搖頭一邊篤定的小聲說道。

    被身旁之人聽聞。

    卻是咧嘴一笑。

    “還你都做不到!”

    “狗仔,你在你們部族也這麽自信嗎?”

    “人家那是受過訓練的,伱訓練過什麽?”

    “訓過狗嗎?”

    “哈哈哈!”

    四周圍成一圈的將士們開心的哈哈大笑。

    取笑著這個跟南下埋伏的部族走散,拿著證明部族身份的銅符。

    不知怎麽跑到大軍與秦人戰場中央。

    差點就被當作秦人砍了的憨憨。

    名叫狗仔的人卻也不生氣。

    隻是低頭,有些羞惱的說道。

    “我不會訓狗,但我認識一個特別會訓狗的人。”

    說到這裏,那取笑之人卻是突然嚴肅。

    有些鄭重的對狗仔說道。

    “你別說,這兩天我好像總是能半夜聽到狗叫。”

    說到這裏,那將士的雙眼疑惑的逐漸睜大。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

    “狗仔!莫不是你那朋友也走丟了,此刻在四周轉圈呢吧?”

    說到最後,笑容卻是忍不住的露了出來。

    四周之人也聽懂了,這是在嘲諷狗仔是個路癡,迷路差點把小命給迷沒了。

    頓時再次跟著一陣戲謔。

    可一直有些憨厚模樣的狗仔聽到這裏,卻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還滿臉驚奇的問道。

    “真的嗎?”

    四周將士看著狗仔那傻不拉幾,還真信了的樣子。

    再也抑製不住,全都笑得合不攏嘴。

    正當狗仔繼續詢問的時候。

    且渠從遠處走來。

    對著幾人小聲嗬斥。

    “小聲點!”

    “軍中嚴禁喧嘩。”

    “你們想掉了腦袋不成?”

    話語落下,眾人總算是收斂了起來。

    出言嘲笑狗仔的那人,見氣氛有些尷尬。

    急忙指著高高升起的太陽,認真的對且渠問道。

    “不是說今日就啟程嗎?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不開拔?”

    且渠卻是歎了口氣。

    “好像是剛才秦人派來了個使徒。”

    “不知道又在玩什麽花樣。”

    “正在單於帳內。”

    “等他們談完,應該就要啟程了。”

    話語說完,且渠再次警告了眾人一句才轉身離開。

    那狗仔看著這一幕卻是神色莫名。

    他舔了下嘴唇。

    想起昨日那三名斥候所說的消息,就感到一陣熱血沸騰。

    自己冒險之舉,果然得到了回報。

    不融入胡人之中,又怎麽能感受到他們在麵對天選之人時。

    所經受的恐懼震撼呢?

    昨日的消息被那單於糊弄。

    可後續呢?

    狗仔十分確信,以那人的能力。

    做到這些完全在情理之中。

    現在,他就在等待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

    親眼看看,胡人會經受何種程度的內心折磨。

    狗仔那原本渾濁的雙眼。

    此刻竟冒出了些許難以抑製的光彩。

    甚至連一旁之人都注意到了。

    “你不會真以為有狗叫吧,那是他騙你的!”

    話語說完,狗仔正想開口他知道。

    可遠處,忽然就傳來了幾聲凶猛的狗叫。

    眾將士此刻都愣住了。

    狗仔卻猛然站起身,帶著期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卻見隻看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胡人,身後帶著數條他沒見過的狼犬。

    狗仔頓時低下了頭。

    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看到狗仔這個樣子,四周將士們也沒了取笑的心思。

    還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隻以為,他跟族人走散,此刻內心十分的恐慌。

    那胡人也是滿臉不好意思的離去,隻是走了幾步,還回身看了狗仔一眼。

    咧嘴一笑。

    ……

    此刻,在大軍營帳之中。

    冒頓看著手中的信件,十分不解。

    蒙恬這是什麽意思。

    打仗就打仗,和他們胡人還要搞六國那一套?

    擺了個什麽宴,讓他們赴約。

    還說兩敗俱傷不是雙方想要的。

    需要什麽都可以談!

    冒頓皺眉,有些不解的轉頭看向右賢王。

    右賢王此刻也是一臉的迷茫。

    嚐試詢問傳信之人是何意。

    可那秦人,雖然昂首挺胸沒有一絲怯意。

    但聽到這裏,也是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信~信上都說了啊!”

    “將軍隻是派我送信,沒告訴我是什麽事!”

    此舉,搞得冒頓更加疑惑。

    右賢王想了又想。

    才嚐試說道。

    “難不成是他們的拖延之舉。”

    “明日擺宴,這豈不是相當於拖延了我們兩日。”

    冒頓抬頭,皺眉看向秦人。

    “回去告訴蒙恬。”

    “本單於會派人赴宴!”

    話音落下,秦人也是鬆了口氣。

    拱了下手,便轉身離去。

    而身側的右賢王卻是焦急。

    “不可啊!”

    “那秦人此舉,說不得有什麽陰謀。”

    “萬一他們能利用這一日回防月郡。”

    “我們豈不是平白失去了大好時機!”

    可冒頓卻是不在意。

    “我隻說派人赴宴,又沒說大軍就不西進了。”

    “更何況,不去豈不是讓秦人以為我們怕了他!”

    “大軍照常啟程,此次就勞煩你去一趟吧。”

    右賢王並沒有擔心此宴有什麽危機。

    反而是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

    那帳外的侍衛忽然來報。

    “報!”

    “北方斥候,發現有大量騎兵從北方靠近。”

    “數量大概在五萬左右!”

    冒頓右賢王皆是一愣。

    隨後那北方迎接傳信人的親信此刻也跑了過來。

    “龍城再次來信!”

    “說是蘭林劍當眾拆穿左穀蠡王,說是他發現了左穀蠡王的反叛之舉。”

    “才被倒打一耙,汙蔑成叛賊。”

    “更是聽到,左穀蠡王與秦人約定好了。”

    “會以追擊大秦騎兵為由,帶領五萬騎兵追趕至大將後背!”

    “為此左穀蠡王還差點當眾殺了蘭林劍。”

    “兩人到底誰是叛賊,現在真相未明。”

    “還請單於小心防範!”

    話音落下,冒頓再次皺眉。

    右賢王都有些禁不住。

    “這兩人到底怎麽回事!”

    冒頓卻是吐了口氣。

    擺了擺手。

    “不管怎麽回事,既然他都來了。”

    “問問便知!”

    “你去親自接他。”

    話語落下,右賢王已然注意到。

    冒頓聲音與往常比,略有變形。

    右賢王眼角一跳。

    他知道,冒頓並不是沒有脾氣。

    隻是他一直在以自己那超越常人的理智壓抑著自己。

    努力了那麽久的大計,被左穀蠡王一朝送葬。

    迎接左穀蠡王的,恐怕是無法想象的風暴。

    右賢王吸了口氣。

    親自前去北方迎接。

    左穀蠡王此刻也很是激動。

    終於接近大軍了。

    他擔憂了一路會被那嬴軒襲擊。

    此刻也終是放下了心。

    在看到右賢王的時候,甚是激動。

    可右賢王卻麵色有些異樣的說了一句。

    “大軍停在這吧!”

    “你先隨我回去麵見單於。”

    “單於有話問你。”

    淡漠的聲音讓左穀蠡王瞬間明白。

    隻怕是左部潰敗的消息已然傳來。

    左穀蠡王沒有猶豫。

    用力閉了下眼。

    一言不發的隨右賢王離去。

    直到進入冒頓穹廬內。

    “撲通”一聲。

    便跪倒在地。

    “屬下有愧單於信任!”

    右賢王沒有看下去,轉身離去。

    他十分清楚,左穀蠡王畢竟與他身份差不多。

    他在這裏冒頓不好發作。

    果然,還沒走出穹廬。

    就聽到身後。

    “呼啦”一聲。

    緊接著便是疾風驟雨般的怒罵,摔砸。

    “你是豬嗎!”

    “十幾萬人打不過五千?”

    “不!”

    “豬都比你強!”

    “十幾萬頭豬,撐也能撐死他們!”

    冒頓此刻終於是露出了自己壓抑許久的情緒。

    臉上幾乎紅的發脹。

    手中幾乎能抓到什麽,就向著麵前跪倒在地的左穀蠡王砸去什麽。

    “開戰前你給怎麽我保證的?”

    “你借蘭林劍的時候是怎麽說的!”

    “你不是自詡能征善戰之輩嗎?”

    “你不是從不將大秦看在眼裏嗎?”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六十萬大軍,六十萬大軍差點因為你的消息潰散!”

    左穀蠡王額頭被飛舞的劍鞘砸的鮮血直流。

    卻絲毫不敢回避。

    可冒頓絲毫沒有停下。

    甚至親自走上前,一腳踹在左穀蠡王胸前。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將整個胡人葬送!”

    聲音停下。

    冒頓終是發泄了些許。

    喘著粗氣瞪著眼睛。

    左穀蠡王低著頭,任由額頭鮮血滴落。

    一言不發。

    沉默良久,冒頓顫抖的雙手幾次五握緊,卻又鬆開。

    直至右賢王實時的走了進來。

    冒頓這才仿佛壓下心中殺念。

    閉上了眼。

    回身坐回上位。

    “告訴我,為什麽會是這個結果!”

    “那嬴軒莫非是神不成!”

    “還有,蘭林劍是怎麽回事。”

    “蘭氏族長此刻隻怕就在不遠處等著!”

    “若是你說不出一個讓眾人滿意的理由。”

    冒頓那冰冷的聲音略有停頓。

    “他絕對會樂意,親手洗刷你對蘭氏的羞辱!”

    最後這一句,才讓左穀蠡王全身猛然僵硬。

    他知道,冒頓這是在警告他。

    若是沒有能讓諸部信服的理由,此次冒頓也保不下他。

    左穀蠡王抬起頭。

    雜亂的頭發仿佛白了很多。

    滿是血絲的眼睛不敢與冒頓對視。

    暮氣沉沉的說道。

    “屬下無能!”

    “小覷了那嬴軒的銀甲重騎。”

    “他們人馬具甲。”

    “刀槍不入,箭矢不侵。”

    “尋常的將士,莫說破防,就連被他們衝刺時蹭一下都被撞的內髒粉碎。”

    “這樣的重騎,我們胡人尋常的辦法根本抵抗不了。”

    左穀蠡王似是在哭訴。

    可冒頓卻是再次燥怒。

    “我不是要聽你怎麽敗的!”

    左穀蠡王頓了一下。

    這才繼續說道。

    “秦人共有銀甲重騎五千,輕騎五千,還有數萬大軍駐紮在狼居胥山。”

    “來時我想了一路,也是想通了。”

    “那秦人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大軍。”

    “狼居胥山上必然隻有潦東郡的幾萬守軍。”

    “看似他們很強,但其實上除了五千銀甲無可匹敵。”

    “背後什麽都沒有極其空虛!”

    冒頓鼻息出了口氣。

    “那銀甲當真就無半點辦法?”

    “打不過,不會跑嗎?”

    說到這裏,左穀蠡王卻更委屈。

    “開始時我也這麽想。”

    “可誰知道他們用了什麽妖術。”

    “那披著重甲的馬匹,竟然比我們的輕騎還要快!”

    “打打不過,射射不破,跑還跑不了。”

    說著說著,左穀蠡王幾乎淚泣。

    那憋屈的樣子,讓冒頓和右賢王都不可思議。

    這還是那個整天嚷叫著,早點踏滅大秦的左穀蠡王嗎?

    “不止是派出去的大軍不斷損失,蘭林劍那一萬人也被輕易屠戮。”

    “最後聖山也被搶,可那嬴軒卻唯獨留了蘭林劍數次性命。”

    “我迫於無奈為安軍心,隻能將他定為叛賊。”

    冒頓並沒有因此怪罪。

    畢竟若是他在那等環境在,也很可能用一人的犧牲,換取大多數族人的士氣。

    不過,說到這裏左穀蠡王卻是猛然抬頭。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定可以擊敗那些銀甲!”

    右賢王眼睛一眯。

    銀甲的威力他是見過的。

    但也隻是人披甲而已。

    與左穀蠡王所說的人馬具甲還有不同。

    可那也讓右賢王永遠記在了心裏。

    若是真能有辦法能徹底消滅這個隱患。

    左穀蠡王可以說是立下大功,甚至能與左部潰敗的罪責相抵!

    冒頓也是麵色緩和了一些。

    看著左穀蠡王等他細說。

    左穀蠡王咬牙說道。

    “車弩!”

    “車弩必定能破了那些秦人的重甲。”

    “隻要我們也打造車弩。”

    “麵對那些重甲就無需懼怕。”

    可此話,並沒有讓右賢王與冒頓開心。

    車弩之術,大秦將其視為絕密。

    就連白家都一直未能幫冒頓獲取。

    整個胡人王庭,有的車弩也不過舊趙那獲得的幾輛而已。

    而且那幾輛與大秦現在用的相比,落後太多。

    數量也是杯水車薪。

    就算現在想要仿照也來不及。

    左穀蠡王抬頭。

    他也知道不現實。

    所以他還有最後一個計劃,來擬補自己的過失。

    並且他此次西行,為的也是完成此事。

    “屬下知道,現在確實無法做到。”

    “但那嬴軒帶著重騎現在不知藏在哪裏。”

    “隨時都可能出現給予大軍重擊!”

    左穀蠡王麵色真誠甚至是祈求才說出最後一句。

    “但他劫走了我所有家眷。”

    “就必定想利用其做出些交換。”

    “屬下想以此為機會,將計就計。”

    “暫時示弱,以放鬆他們警惕。”

    “隨後率大軍繞行陰山,直接殺入他們空虛的東部,雁門郡。”

    “此刻銀甲被引到此處,漁陽,右北平,潦西三郡在圍困榆多勒城。”

    “潦東郡更是沒剩多少守軍。”

    “可以說現在大秦的東北已經是敞開了胸懷!”

    “那嬴軒與秦始皇,就算是再算,也不可能算出我還敢再殺回去。”

    左穀蠡王咬牙的看著冒頓,甚至看了一眼右賢王。

    “隻要您同意,屬下此次,不死不還!”

    “誓必殺到鹹陽!”

    直到這裏。

    冒頓與右賢王才恍然大悟。

    合著那蒙恬設宴,是想以此做談判籌碼。

    冒頓站起了身。

    皺眉思考良久。

    再次審視地圖。

    還忽然開口問右賢王。

    “右穀蠡王還有多長時間,能進攻月郡!”

    “若是我們不去,他能不能在秦人回防前將其拿下?”

    右賢王皺眉。

    也上前一步看著地圖。

    “戰後我立刻便將月郡空虛的消息傳了過去。”

    “明日應該他就能接到。”

    “以他那好戰的性格,絕對忍不到狄仁完全收服西域。”

    “他就會帶著剩下的數萬人先行開始進攻。”

    “而且加上我們派去月郡後背的五萬人,拿下月郡還是輕而易舉!”

    “隻是,若我們不去,隻靠他自己。”

    “想直接拿下河南地,恐怕還有些困難!”

    冒頓頓時點了下頭。

    又安靜了好久,才下定某種決心。

    猛然回頭看著左穀蠡王。

    “你不就是想救你的家眷嗎?”

    “那秦人已經為你設好了宴。”

    隨後將那信件向左穀蠡王一丟。

    “明日就你去吧!”

    “記住!人可以換。”

    “就以河南地,及陰山四周數百裏。”

    “再多,我也幫不到你!”

    話語落下,左穀蠡王猛然淚目。

    他沒想到。

    冒頓竟然願意以如此代價,換取自己的家眷。

    陰山之廣大,可是極大的代價。

    這與他弑父時的鐵石心腸相比,簡直就是個奇跡。

    冒頓並沒有解釋。

    此刻的陰山已經落入秦人手裏。

    擺了擺手,就命他離去。

    在左穀蠡王離開後。

    冒頓卻是麵色冰冷。

    看著地圖問右賢王。

    “你覺得,依照他的計策,能否可行?”

    右賢王愣了一下。

    隨後吸了口氣。

    猶豫幾下,才開口道,。

    “按照現在局勢,大秦確實已經將所有兵力都派到了這裏。”

    “連銀甲重騎都在我們後方。”

    “所以,確實可行!”

    冒頓眯起眼睛。

    手指在地圖之上的幾塊區域不斷滑動。

    “既然他的銀甲那麽強!”

    “那我們就不跟他打。”

    “我們將騎兵優勢發揮到底。”

    “以最快的速度繞行陰山,閃擊雁門郡。”

    “按照左穀蠡王的路線,一路殺進空虛的大秦。”

    “直指著鹹陽。”

    “右穀蠡王則帶著西域聯軍和十五萬鐵騎,與埋伏好的五萬將士圍殲西域之後。”

    “大舉進攻廣闊的河南地。”

    “到時大秦將會陷入比之前更加危急的局麵。”

    “若不撤軍,鹹陽被破,始皇被捉。”

    “撤軍!”

    “整個太原郡以北、北地郡以西。”

    “全都是我們胡人的。”

    “隻此一戰,便可吃下大秦十之二三的疆域。”

    冒頓推算到這裏,是越想越激動。

    他收回手指,麵色陰鬱卻又鄭重的看著右賢王。

    “有時候,敗,說不得也是另一種勝利!”

    右賢王也是吸了口氣。

    隨後皺眉思慮良久。

    才咬牙道。

    “微臣攜右部十數萬將士,誓死追隨單於!”

    冒頓嘴角翹起。

    “嬴軒!”

    “既然你敢舍生忘死,深入王庭。”

    “我又有何不敢,深入大秦!”

    “你以五千人破龍城,是你的本事。”

    “本單於,以數十萬大軍破鹹陽。”

    “那是我的能力!”

    冒頓此刻激動萬分,仿佛是找到了必勝的契機。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