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便自作主張，將人直接綁了來。”秋月道：“現下都在大堂，等著小姐吩咐。”
    秋月跟在顧暖身後一步，低聲道：“小姐不會怪奴婢自作主張，傷了老掌櫃們的自尊心吧。”
    她實在是太過氣憤，巡了徐州的鋪子，莊子，俱未出現這樣子的事。
    可是偏偏在京都，夫人和小姐的身邊的鋪子幺蛾子不斷。
    仗著是伏家的老人，跟著老爺一起共事，就奴大欺主，倚老賣老。
    她看著那些討人厭的嘴臉，一個氣憤，就直接把人綁了。
    腦子冷靜下來後，人已經被綁到了大廳，現在繩子都還沒解。
    顧暖淺笑，印象中的秋月一直成熟穩重，循規蹈矩，還是第一次見她做出比春花還要跳脫的事。
    綁了九個掌櫃的。
    顧暖本想忍一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無妨，秋月是我身邊最是成熟穩重的姑娘，做出什麽總有自己的道理。我既給你放權了，你便放心大膽的去做。”
    “有事我在前麵擔著。”
    陸湛看著顧暖，覺得這樣的顧暖身上散發著無限的活力，神采奕奕。
    似是和小時候那個狡黠可愛的肉多多小姑娘重疊在了一起。
    以至於後來看到的遣詞造句，做作扭捏，哼詩吟花的那個顧暖，都有看不太像是她了。
    “扶光，珍寶閣裏的萬花筒，我特別喜歡。等完事之後，我拿給你。我今日發現萬花筒的新用途。”
    顧暖淺笑，和身邊的陸湛說道。
    萬花筒的另一個用法，是幾年後後陳，攻打西北邊境時，最先用到。
    當時是舅舅身為西北軍主帥，鎮守西北。
    吃了一個大虧，右胳膊還中了一箭，無人知他中箭留下了後遺症。
    迷迭穀那一戰，才會消失不見。
    現在舅舅還不是西北大將軍。
    顧暖心跳慢了半拍，她被關在後院，很少接觸到時政。
    整日隻是情情愛愛，現下突然發現她所依仗的上輩子的記憶，有用的不多，而且很多事情都變了。
    “阿湛，現在的西北是誰守？”
    顧暖穿過長長的回廊，突然開口問道。
    陸湛道：“馮策老將軍，馮皇後的爹爹。太子的外祖。”
    ”馮策手下有一支當馬匪的兄弟，後收編成他的親兵，又稱猛甲軍。擅長馬上，迷穀作戰。”
    陸湛淡淡，有幸見過馮策老將軍練兵，若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沒準會成為摯友。
    現在，還是算了。
    若他跟馮策相交，這京都沒幾個人睡的著。
    “這就對了。馮老將軍年齡也不小了。”
    顧暖淡淡道。
    上輩子蕭成業占那麽大的贏麵，必是馮策老將軍那邊出了問題。
    若不然，舅舅接任西北後，強悍的猛甲軍如何會銷聲匿跡了。
    舅舅不是那種容不下人的人，隻有一個舅舅也是臨危受命，接手那個爛攤子的。
    馮老將軍應是連京都都沒有回來成的。
    陸湛點點頭，目光空靈的望了望遠方，守衛一方大將的調動，不是幾個人的事，更關係到兩國。
    馮策應是調不回來的。
    走至大廳門外。
    便聽見了大廳裏喧鬧的聲音。
    “老子跟了伏老祖這麽久，現在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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