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衛民到了街道辦，找到了王主任。
    他過來是為了自己房子改造的事。
    其實很簡單，就是用磚跟木板做隔斷，把一間房隔成兩間。
    隻是這年代房子是國家的，私自改建是不允許的。
    你需要到街道辦備案，然後才可以改造。
    當然，像賈家那樣用個布簾隔開就隨便了。
    這點事其實用不著找王主任的，下麵的一個街道辦事員就足夠了。
    他找王主任是因為他現在是正式工了，也算是在京城裏站穩了腳跟。
    是時候為自己編織一張社會關係網了。
    特別是基層幹部，風起的時候意外出現最多的地方就是基層。
    這時候用什麽禮物最合適？當然是糧食了！
    幸好現在不像後世，見了稍微有點身份的領導都能讓你跑斷腿。
    到了王主任辦公室，把事情一說，王主任很痛快的同意了。
    王主任對這個小年青還是很有印象的。
    像馬衛民這麽小就畢業的中專生可不多見。
    “衛民啊，就這點事可不值當得找我吧。”
    馬衛民笑嘻嘻的道：“王主任，我來這四合院也半年多了。以前啊我隻是個剛進城的窮小子，想著幫助一下咱街道的困難戶也有心無力。現在嗎，我是有了一點門路，隻是這路子它多少有點不合規矩。我不知道該不該做這事，您給拿個主意？”
    王主任聽道後有些訝異的看了馬衛民一眼，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能有多少東西？”
    馬衛民湊近了說道：“我每個月能買來20斤白麵，100斤棒子麵，還有些雜糧。另外，還能有20斤雞蛋。至於活物不多，那得看運氣了。”
    王主任激動的站了起來。
    這些物資不算少了，光分給困難戶的話最少能幫十幾家。
    這是整個街道辦一多半的困難戶數量了。
    至於別的困難戶，不是還有以前的補助嘛。
    這樣算下來，要是月月有一份同樣的物資，自己這個街道辦的補助糧還會有富餘。
    “衛民啊，別老王主任的喊了。叫我王姨。”
    看著激動的王主任，馬衛民心裏一樂，這關係成了。
    “那我可就順竿兒爬了，王姨。”
    “你個臭小子，哪有這麽說自己的。伱說的糧食的事是真的？月月有這麽多？”
    馬衛民嚴肅的點點頭：“向人民保證！不過王姨，錢還是要的。”
    王主任激動的直拍桌子，錢跟票街道辦還真不怎麽缺。
    每個月上級按照困難戶的數量批下來的錢跟票都不少，隻是物資少的可憐。
    現在大環境就是有錢買不到糧。
    “衛民啊，這價格怎麽說，你也知道補助錢款是有定數的，價格太高我們街道辦也買不起啊。”馬衛民比劃了一下手掌：“一成，市價上加一成！”
    “這麽便宜？衛民你老實告訴我這批糧食從哪來的？”
    聽到價格，王主任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有些擔憂的道。
    馬衛民沉默了一下，說道：“這是計劃外的物資，我隻能保證來路是沒問題的。”
    計劃經濟，或計劃經濟體製，又稱指令型經濟，是對生產、資源分配以及產品消費事先進行計劃的經濟體製。計劃經濟資源的分配，包括生產什麽、生產多少，都由政府計劃決定。而有一部分物資，比如國家決定軋鋼廠加工10萬件零件，軋鋼廠為了保證質量加工了10.1萬件。那麽多餘的1000件就屬於計劃外物資。這些計劃外物資又不能銷毀掉，所以當時很多工廠都是用計劃外物資來向其他工廠換取自身需要的原材料或其它物資。
    這些計劃外的物資也是各個工廠爭搶的目標。
    聽到馬衛民說是計劃外的物資，王主任就明白了。
    “衛民，就算是計劃外的，價格上是不是也太便宜了？”
    “王姨，我也不瞞你，對方給我的是市場價。隻是我運回來也是要錢的，加的那一成是我的運費。”
    王主任這才放下心來。
    她笑著說：“這樣我就放心了，隻要你別再從裏麵搭錢就好。”
    馬衛民笑嘻嘻的說道：“怎麽會搭錢呢，我還能少賺那麽一點點的。隻是這物資它沒法走正常流程啊！”
    王主任擺擺手，不在意的道：“這事簡單，以後你就是我們街道辦的物資協調員。先說好沒工資啊。你隻是幫助街道辦協調物資的，糧食是街道辦的。明白了嗎？”
    “明白。”馬衛民點點頭。
    這又是掛了一個閑職啊。
    話說我現在還是楊家莊的民兵呢，也不知道衛國哥把我踢出民兵隊伍沒。
    “衛民啊，你這是為咱們街道辦解決大問題了，我會在四合院開會表揚你的。”
    馬衛民趕緊製止王主任，心說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王姨，你可千萬別在四合院裏提這事。你那可不是表揚，是在害我。”
    王主任皺眉，我這是幫你得好名聲呢，怎麽成害你了。
    她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小子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我怎麽就害你了？”
    馬衛民趕緊把前兩個月四合院全院開大會，逼迫他投機倒把買糧的事說了一遍。
    “王姨，你說，要是院裏人知道我幫街道辦協調糧食，他們會不會再來逼我一回？”
    王主任十分憤怒，她一拍桌子：“易中海是幹什麽吃的，我讓他幫著管理四合院就是這樣幫我管的？這不是擺明欺負人嘛。怪不得你們四合院看起來什麽矛盾都沒有。我以前以為是易中海辦事得力，現在看來他是欺上瞞下，把問題都壓下去了。不行，你們四合院的三位大爺我得把他們換了。再這麽下去，非得出大問題不可。”
    馬衛民在邊上苦著一張臉，對著王主任說道：“別啊王姨，三位大爺在四合院都這麽多年了，你說拿就拿他不合適啊！”
    在馬衛民心裏還真和不想三位大爺被拿下。
    四合院的大爺製度其實是剛剛建國，因敵特，破壞分子猖獗所設立的民間組織。
    後來慢慢演變成協助街道辦宣傳，調解鄰裏矛盾的存在。
    在建國初期是有著積極作用的。
    就算現在四合院裏的三位大爺全換了，新上來的也不見得比易中海他們做的更好。
    最少易中海再怎麽偽善，表麵上也是正人君子。
    馬衛民更希望等到風起之後，秩序混亂，那是有沒有院裏大爺這個職位都無所謂了。
    王主任沒好氣的看了馬衛民一眼：“我說的是要拿下他們，又沒說現在就拿。行了，這事我記心裏了。以後他們最好別犯錯，要不然，哼！”
    馬衛民訕訕一笑，自己這是想多了。
    王主任喝了口水，放下水杯道：“衛民，這批物資什麽時候能到？”
    馬衛民正色道：“物資已經到了，我把它放到城外了。”
    “那還等什麽，走，我們一起去拉物資。”
    馬衛民看了看時間：“王姨，下午下班以後我們再去吧，我現在上班都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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