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破廟後院的廊簷下。
    步瑤、柳木林還有沈貴三人正在一處低聲說話。
    “不行！”沈貴忽然高聲道。
    他麵色嚴肅地看著步瑤，“高夫人，你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不可能答應你！”
    如今，柳木林跟步瑤他們的關係已經很明確了，沈貴直接跳過了他直接跟步瑤交涉起來。
    很顯然，他不認為這個交涉可以順利進行下去。
    步瑤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她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既然我的條件你沒辦法答應，那麽你所托之事，我也愛莫能助了。”
    沈貴沒想到步瑤竟然如此直白地拒絕自己。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悅，說道，“高夫人，你雖然不是以行醫為生，但你既然會醫術，想必也是有醫者仁心的，難道就真這麽忍心看著那些人受傷痛折磨，甚至因傷不治而喪命嗎？”
    步瑤詫異地看著沈貴，“我是會醫術不錯，可我並沒有醫者仁心啊。誰告訴你我有醫者仁心，你告訴我？我得讓人揍他一頓，怎麽可以如此胡亂造謠？”
    沈貴，“……”
    他深吸了口氣，“高夫人莫要說笑了，你若沒有醫者仁心，當初為何要救何家父子，為何要幫那位劉禦史？”
    步瑤很認真地說道，“因為看他們順眼啊。”
    這樣的回答，讓沈貴覺得好像是一記拳頭生生地打在了自己的喉嚨上，堵得他難受。
    “高夫人，你一定要如此說話嗎？”
    步瑤見他要發怒的樣子，輕歎了口氣，似是很無奈地問道，“沈副隊，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千歲堂的人？”
    千歲堂？
    沈貴愣住了。
    這個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柳木林。
    柳木林想起來，當初那名叫黑狗的解差死掉的時候，步瑤曾在當地衙門捕頭問話的時候，挑明過這個身份。
    那時，應步瑤的要求，其他人都被屏退了，隻有他和那位邢捕頭知道。
    沈貴並不在場。
    柳木林衝沈貴點了點頭，說道，“夫人確實是千歲堂的人。”
    沈貴，“……”
    他的瞳孔微微睜大，呼吸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震驚，他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步瑤主動開口道，“好提醒沈副隊知道，我們千歲堂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不過名聲真不太好。畢竟，不少人都罵我們千歲堂是一群缺德大夫組合的烏合之眾呢。”
    當然了，罵這些話的，都是當初威逼利誘千歲堂的人給看病始終被拒絕的人。
    這下好了，步瑤自己都承認是缺德大夫了。
    誰能指望一個缺德大夫團體出來的人有什麽醫者仁心呢？
    沈貴這下不但被堵住了喉嚨，還感覺喉嚨隱隱發痛。
    柳木林看著他那欲言又止又無話可說，憋得難受的樣子，眼底都忍不住地流露出同情。
    同時，心裏麵還暗暗說著，我們夫人不但是千歲堂的人，還是千歲老人的徒弟。
    要說千歲堂是一群缺德大夫組成的烏合之眾，那千歲老人簡直是裏麵的缺德頭頭。
    而作為缺德頭頭的徒弟，你認為她能有什麽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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