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城下，十萬義軍正整裝待發，準備一舉攻克滁州城。
    今天已經是他們攻打滁州的第13天了，各路義軍傷亡將近4萬人，這是義軍有史以來攻城傷亡最大的一次。
    盡管如今洪承疇率領的官軍已經攻克了鳳陽，距離滁州近在咫尺了，不過闖王高迎祥現在如同一個輸急了眼的賭徒，不拿下滁州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反正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也是要在滁州同官軍決戰的。
    不過為了防止“洪瘋子”偷襲，他還是派出重兵堅守滁州西北部的險要之地。
    張獻忠的老營負責堅守滁州西麵的清流關，而闖將李自成則是親自防守滁州北麵的來安縣同石固山，阻止明軍主力南下。
    不過好在目前明軍的主力並沒有南下，滁州周邊也隻是發現了少量的明軍。
    時間還在自己手裏。
    高迎祥拔出了戰刀，高喊道：“兄弟們，滁州城的火炮已經沒有炮彈了，破城就在今日。誰第一個登上滁州城賞黃金一千兩，封將軍；攻破滁州後三日不封刀，任由兄弟們盡情發揮！”
    果然一聽說可以自由擄掠，這些義軍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隨著一陣炮聲響起，無數義軍爭先恐後的衝向滁州城。
    先登、陷陣、斬將、奪旗。這四大軍功之中，先登是賞賜最為豐厚的。
    同時也是一個普通士兵隻需要個人的勇武便能做到的。
    漢朝時的樊噲，三國時期的於禁、樂進，明朝初期的徐達、常遇春這些名將，都是先登強者。
    他也是一個普通士兵一躍改變自己命運的捷徑。
    先登隻需要第一個登上城頭即可，相對來說是最容易辦到的。
    除了先登之外，二登，三登也是有獎勵的，當然比起先登失色了不少。
    所以盡管攻城異常危險，仍然有許多人趨之若鶩！
    而此時的滁州城上隻剩下了三千多官軍，幾乎人人帶傷！
    之前滁州知州劉太鞏招募的五千多名青壯也已經消耗殆盡，他知道滁州城已經守不到明天了。
    不過此時劉太鞏仍然抱有一絲幻想！
    他焦急地向遠處張望，但是四周的道路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反賊，根本就沒有任何援軍的身影！
    很快賊寇就殺上了滁州城頭，盡管城上的官軍奮力拚殺，但是城上的賊寇越來多。
    官軍剛剛砍殺一個賊寇，後麵的賊寇就立刻補上來，很快就將正麵的官軍擊殺。
    此時參將何傑說道：“劉知州，滁州已經守不住了，趕快將城裏的糧倉燒了，不能把糧食留給賊寇啊！”
    劉太鞏明白已經到了最後時刻，按照流寇的秉性，破城之後，恐怕不會留活口了。
    很快他就趕到了糧倉，下令將剩下的兩萬多石糧食全部焚毀。
    他向著北麵京城方向磕了三個頭，說道：“臣劉太鞏有負皇恩，隻能以死謝罪了！”
    然後拔出佩劍自刎於州衙內，此時他的夫人同孩子早就先他一步懸梁自盡了！
    隨後劉府的老仆人在點燃了知州衙門後，便直接衝入了火海之中。
    城中的士紳富戶，此前也都派遣家丁，招募青壯上城助戰，他們知道流寇的秉性，於是紛紛選擇懸梁自盡。
    當義軍攻入滁州城的時候，城裏的樹幹同房梁上掛滿了百姓的屍體。
    城中的許多宅院都被點燃了。
    這些義軍早就化身成了吃人的野獸，他們入城後，無論老幼，見人就殺。
    實在找不到活人了，他們便開始屠戮屍體！
    那些還活著百姓開始後悔之前自己為啥沒有氣節貪生怕死了。
    義軍不是說“不分貴賤，均田免糧”嗎，現在怎麽變成了“不分貴賤，送你上路”？
    可是如今回應他們的隻是這些賊寇的屠刀。
    而滁州城的滾滾濃煙便是十幾裏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很快一個匹快馬駛入洪承疇的大營，哨騎說道：“啟稟洪總督，滁州城內濃煙滾滾，火光衝天，應該是已經被賊寇給攻破了！”
    洪承疇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說道：“賊寇在滁州城下苦戰十餘日，早就已經精疲力竭了，此刻他們好不容易攻下了滁州，肯定會放鬆警惕，正是我們全殲他們的千載良機！”
    “賀總兵、陳副將你們這就率軍直撲滁州城，務必要全殲這夥反賊！”
    此刻滁州四周的官軍探子早就將這個消息傳到了各營之中，很快四麵八方的官軍紛紛向滁州城殺去。
    不久後滁州西麵的蒼根山、南麵的全椒縣以及東北的來安縣紛紛失守。
    李自成想要南下卻被山東總兵劉肇基死死纏住，脫不開身，隻得率部退入石固山。
    而滁州外圍除了堅固的清流關尚未被明軍攻破，其他據點盡皆失守！
    賀人龍率領的羽林營騎兵更是銳不可當，在擊潰了義軍的騎營後，他們就揮舞起自己的馬刀不斷斬殺義軍。
    很快就將高迎祥布置在東邊的5萬義軍給衝垮了。
    義軍可謂是兵敗如山倒！
    雖說義軍傷亡慘重，不過滁州周邊仍然有十幾萬義軍。
    闖王高迎祥決定按照原計劃，死守滁州，在這裏同官軍決一死戰。
    他想找“八大王”張獻忠來共同商量對策，可卻始終找不到張獻忠的人。
    最後發現張獻忠已經偷偷帶領自己的老營退到了清流關。
    來安縣被官軍占領後，他同李自成的聯係已經被切斷了，如今張獻忠也跑了，高迎祥不得不接受孤軍奮戰的現實。
    原本滁州周圍的義軍共有三十萬人，除去李自成帶著的三萬人，以及張獻忠本部的五萬人馬，原本還有22萬。
    不過攻打滁州城損失了4萬人，再加上滁州外圍被官軍衝散斬殺了將近8萬人。
    如今的滁州城內也的義軍就隻剩下了十萬人。
    這可惡的劉太鞏居然燒毀了滁州的存糧，要不是衙門裏的屍體都已經燒成了黑炭，根本就辨認不出哪具是劉太鞏，高迎祥還真想將他挫骨揚灰。
    盡管義軍自己攜帶了十多萬石糧食，又在城中搜刮了一些糧食不過，如今他們一也才18萬石糧食。
    還不夠十萬人馬吃上兩個月的。
    而此時近十萬官軍已經將滁州城給團團包圍了！
    突圍肯定是突不出去了。
    暫時高迎祥也隻有憑借滁州的堅城固守，看看李自成同張獻忠他們能不能為自己打開局麵了！
    此時賀人龍等將領都顯得異常興奮，這一仗他們已經一舉擊潰了十餘萬流寇，如今更是將流寇的最大頭目闖王高迎祥以及十萬賊寇包圍在了滁州。
    這一仗過後，朝廷怕是少不了封賞，就是封爵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連此前一直對洪承疇頗有微詞的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也不得不承認，盡管洪承疇犧牲了滁州的兩萬明軍，但是他成功了。
    如今賊寇傷亡過半，剩下的主力也都被圍在了滁州城，威脅已經不大了。
    賀人龍說道：“如今賊寇人困馬乏，士氣低落，而我軍士氣高昂，正好一鼓作氣攻下滁州，盡快解決這夥流寇。”
    就連陳永福等人都紛紛請戰！
    洪承疇卻擺了擺手說道：“賊寇此前有三十餘萬人，糧食消耗巨大。如今尚未開春，百姓的餘糧也不多，他們根本就搶不到多少糧食；本督相信滁州城的糧草已經被焚毀了，此刻他們的存糧定然不多。”
    “若是強行攻城雖然可以拿下滁州，但是其中不乏賊寇的骨幹，他們定然要做困獸之鬥，我們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傷亡。”
    “而且若是滁州就此被我們拿下，目前仍然在滁州附近的張獻忠同李自成部定然遠遁，我們本次依舊是未盡全功！”
    好家夥，原來洪總督還是一個流寇也不肯放過，他這是要一勞永逸啊！
    賀人龍說道：“根據戰報，李自成部曾經多次想要突破我軍防線南下支援高迎祥，不過在劉總兵同楊總督大軍的聯合夾擊下已經被擊退，其部暫時退入了石固山之中。”
    “張獻忠此賊甚是狡猾，其居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跑出了滁州城，其部現在憑借著清流關據險而守，廬州方向的王總兵正與其在清流關附近相持！”
    聽完賀人龍的話後，洪承疇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張獻忠此賊焚毀皇陵罪大惡極，絕對不能就這樣讓他跑了。此賊甚是狡猾，賀總兵你親自率領麾下的羽林營前去剿滅他，絕對不能讓此賊逃脫。”
    “本督同呂尚書率領剩餘的大軍繼續圍困滁州城！”
    賀人龍一抱拳，高聲說道：“末將令命！”
    很快他便率領1萬5千羽林營的主力來到了清流關的背後。
    此時關上的流寇主力正在力戰關下廬州方向的明軍。
    在關後留守的部隊並不多，賀人龍手下的羽林衛火器犀利。
    清一色的西式遂發槍，有效破甲射程九十步，雖然在射程上略微遜色於魯密銃，但是射擊的連續性好。
    羽林營也是在做了多次對比實驗後放棄了魯密銃。
    畢竟他們手上的魯密銃還是趙士楨《神器譜》上的原始版，同遼東軍使用的改良後的遂發魯密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砰、砰、砰”
    隨著一陣白煙升起，關上的流寇不斷有人被羽林營的火銃擊倒。
    很快羽林營的步兵就在火銃手的掩護下開始攻關。
    攻城的這部分羽林營全都身穿鐵甲，是一支重裝步兵。
    不得不說在天啟、崇禎兩代皇帝的支持下，羽林營的裝備都超過了普通的邊軍，能和邊軍將領手中的精銳家丁媲美。
    而且這些羽林衛經過了“剿滅白蓮教”同“追擊流寇”的大小數十戰洗禮，也算得上是一支精銳之師了！
    最終他們還是攻上了清流關。
    關前的明軍一看賊寇後院起火，也趕緊開始登城。
    不過清流關的流寇中畢竟有一部分是張獻忠的老營，這些人盡管麵臨著兩麵夾擊的不利局麵，依然利用關城繼續頑抗。
    城上的肉搏戰也已經進入白熱化了。
    那些老寇刀法伶俐，出手相當刁鑽，都是一擊斃命。
    兵力占優的明軍居然一時半會還吃不下他們。
    最後賀人龍手持大刀親自上陣，才打開了局麵。
    “賀瘋子”也不是浪得虛名的，隻見他不斷揮舞起手中的長刀，那些賊寇瞬間就被其殺散了。
    一會的功夫就有十多名賊寇被其斬殺，在賀人龍的帶領下，羽林營愈戰愈勇，最終拿下了清流關！
    不過賀人龍很快就覺得不對勁，清流關內外總共也就隻有萬把流寇，而且張獻忠本人不知所蹤。
    最終有流寇招認幾個時辰之前，張獻忠在收到滁州方向的明軍向清流關開進時，就帶領萬餘人向皇甫山方向去了，那裏有條小路可以繞過清流關。
    此時張獻忠早已翻過了滁州的崇山峻嶺，沿著鳳陽府同廬州府交界的地方一路向西。
    他手中原本有5萬人馬，攻打清流關時就陣亡了三千，攻打滁州時又陣亡了六千多人。在從滁州撤往清流關的時候又有兩萬人馬被官軍給衝散了。
    最終跑到清流關的時候隻剩下了2萬人，他一狠心丟下1萬多人死守清流關，如今身邊也隻剩下了七八千人，而且還在清流關折損了千餘老營的主力。
    對於張獻忠來說，其他人馬折損十萬把八萬他並不會太心疼，隻要核心的老營人馬還在，他隨便打下一座縣城又能拉起幾萬人的隊伍！
    不過為了自己能夠逃出升天，最終要他也隻本壯士斷臂舍棄部分老營了。
    他的目標是六安西麵的大別山，隻要進入了那裏，他就可以擺脫官軍的追捕了。
    張獻忠望了一眼清流關的方向，心中暗道：高迎祥、李自成伱們自求多福吧，我們有緣再見！
    賀人龍麵對茫茫崇山峻嶺一時間根本就找不到小路，嚐試了幾次後最終還是撤回了滁州。
    雖然讓張獻忠給跑了，不過這次他收複清流關，消滅了萬餘賊寇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洪承疇在得知張獻忠率近萬流寇逃出滁州之後，也不得不感歎這廝的狡猾。
    他在派出賀人龍攻擊張獻忠的同時，也命令楊文嶽同劉肇基一同圍剿石固山附近的李自成部。
    誰料想李自成這貨賊寇居然裝備了先進的火器，楊劉兩部在賊寇火銃同虎蹲炮的聯合打擊下，損失了兩千多人，最終隻得無奈的撤了回來。
    此時洪承疇南下的6萬大軍隻剩下了不足5萬，而南直隸的人馬也損失不小，僅剩3萬5千餘人了。
    洪承疇也不敢再分兵去圍剿李自成了，如今他手頭一共月也就85000人，其中還要分出1萬人駐守來安，防止李自成部南下同高迎祥匯合。
    這些兵力已經是捉襟見肘了，萬一此時高迎祥孤注一擲殺出城來，那他可就要前功盡棄了。
    而此時滁州城裏的高迎祥也是如坐針氈。
    他不是不知道困守滁州的後果。
    城內雖說又十萬義軍，但大多數都是烏合之眾。
    之前他的騎營主力在城外被賀人龍的騎兵給打殘了，目前老營之中僅剩幾千步兵。
    想要依靠這點兵力突圍根本就不可能。
    他相信隻要自己前腳出城，後腳就會被官軍的騎兵給衝垮了。
    留在城裏起碼暫時是安全的，另外他還寄希望於李自成能回來救自己。
    多年的交往，他深知張獻忠是不可能回來救自己的，此刻恐怕他早就已經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不過李自成可是自己的親外甥，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而闖將李自成目前的情況也不好，原本他北上帶著3萬人，但是連番激戰下來，身邊隻剩下八千人了。
    不過好在最早跟隨他從山西一路殺出來的那幾千老班底基本還在。
    此時的李自成正準備集合人馬再次向南殺向滁州，種光道趕緊上前阻止。
    他說道：“闖將不可魯莽，明軍在來安布置了上萬人馬我們是衝不過去的。”
    李自成焦急的說道：“此時闖王高迎祥同十萬多義軍兄弟被‘洪瘋子’圍困在滁州，我們若是不打開缺口，義軍可就要完了！”
    李自成的侄子，綽號“一隻虎”的李過也說道：“幹他娘的，大不了一死，我們不能丟下闖王同兄弟們不管！”
    種光道搖了搖頭，說道：“即使我們都戰死了，但是突不進去又如何替闖王解圍？”
    “其實想解滁州之圍，也不一定要從正麵突破，我們還可以圍魏救趙。”
    聽到種光道這麽說，李自成頗為興奮。
    他說道：“可是我們要打哪裏才能迫使‘洪瘋子’回師呢？”
    種光道明白李自成的意思，他們現在也就八千人了，連來安這麽個小縣城都打不下，要打大城市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笑了笑，然後說出了“鳳陽”二字！
    李自成用手拍了一下大腿，說道：“秒啊！”
    “洪瘋子為了圍剿我們，肯定讓將主力全部南下了，此時我們殺回鳳陽官軍肯定是猝不及防。”
    “再次丟失中都鳳陽的罪名可不小，‘洪瘋子’肯定要回師。”
    此時明軍包圍滁州也已經七天了，正當洪承疇還在考慮要不要攻城的時候，卻傳來了賊寇攻克定遠，直撲鳳陽的消息。
    呂維祺大驚失色，說道：“如今鳳陽兵力空虛，我們得趕緊發兵去救啊，再度丟失中都可是大罪，你我都吃罪不起！”
    洪承疇沉思了許久，最後淡淡的說道：“不救，本督不能中了賊寇圍魏救趙的把戲！”
    呂維祺大吼道：“賊寇說你是‘洪瘋子’，看來真是沒有叫錯啊！你居然連中都鳳陽都敢不救，你長了幾顆那袋？”
    洪承疇心想：鳳陽皇陵早就叫賊寇給挖了，連一旁都種的大樹都給一把火燒了。就算賊寇再次占領鳳陽他們又能怎麽樣？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直接這麽說，不然鐵定被治罪。
    他說道：“李自成不過是一群流寇，兵力並不多，也不敢真的長期占領鳳陽。若是呂本兵不放心，領兵一萬去救就足夠了，本督擔保流寇不敢守鳳陽！”
    最終呂維祺還是沒能說服洪承疇，隻得領兵一萬親自去解救鳳陽。
    洪承疇這回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
    一定要殲滅高迎祥這十萬義軍。
    而此時數千裏外的崇禎也是憂心忡忡，原本洪承疇一舉收複了中都鳳陽，又將三十萬賊寇全部圍困在了滁州，崇禎還是滿懷希望的。
    看來馮銓這個“四正六隅十麵網”的策略是奏效了，居然一下子網住了這多賊寇。
    但是接下來的一份份奏報都是彈劾洪承疇的，而且帽子一個比有個扣得大。
    他先是收到了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的彈劾，說洪承疇為了一舉講流寇殲滅，居然見死不救，以滁州為誘餌吸引賊寇。
    導致知州劉太鞏以及滁州城的兩萬明軍全部戰死，氣得崇禎當場就要撤了洪承疇的五省總督。
    不過好在王臣恩及時勸住了崇禎，之後又傳來了明軍在滁州城外大破十萬流寇，並將闖賊高迎祥以及十萬賊寇包圍在了滁州城。
    不過此時又傳來了李自成再度攻占鳳陽，洪承疇暗兵不動的消息。
    這讓崇禎暴跳如雷，當場就要下令洪承疇押解回京。
    好在有王承恩等人苦勸，崇禎勉強同意再給洪承疇一個月的時間。
    不過沒想到僅僅半個月之後，兵部尚書馮銓同內閣首輔周延儒就拿著洪承疇的戰報，一路跑一路高喊道：“滁州大捷，五省總督洪承疇率部在滁州殲滅了賊寇主力，並生擒了闖賊高迎祥！”
    崇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激動的說道：“這是真的嗎？”
    馮銓說道：“千真萬卻，崇禎三年三月二十七日，闖賊高迎祥突圍未果，遭到賀人龍部重創，然後我軍趁勢攻克了滁州城。”
    此戰先後曆時一月有餘，我軍將士陣亡五萬餘人，共計殲滅賊寇28萬餘，僅有張獻忠同李自成率數千殘匪逃竄！”
    之前還想將洪承疇治罪的崇禎，頓時喜極而泣！
    高喊道：“大明列祖列宗保佑，流寇總算是剿滅了！”
    他又激動地拉著馮銓同周延儒的手說道：“馮卿獻策剿匪有功，周卿舉薦馮卿同樣有功，朕要重重的賞你們！”
    “對了，洪承疇呢，他可是本次剿滅匪寇的首功之臣！”
    馮銓說道：“洪承疇馬不停蹄率趕往鳳陽，要一舉殲滅李自成，以救贖此前丟失鳳陽之過！”
    崇禎聽聞也感歎道：“忠臣啊，洪承疇真乃忠義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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