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芳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大約一年前，我父親無意間得到一本密技，此消息不知如何泄露了出去。”
    “僅僅過去不到半月，我父親便意外身亡，而我母親也在某一日夜間，投井自盡。”
    說到母親，袁芳眼眸裏滿是哀傷之色，不過口中絲毫沒有停頓，說道：“我大哥接手鏢局後，全力緝查凶手。”
    “經過大半年不懈努力，終於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眼看距離真相大白隻有一步之遙，不曾想，他卻再次遭遇不測，出鏢時被人打傷筋脈，導致下半身癱瘓，無法動彈。”
    “之後我便接手鏢局，我哥擔心我出意外，所以沒有將調查到的信息告訴我，隻是沒想到……”
    說到大哥，袁芳忍不住紅了眼眶，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顯示她此刻的內心有多麽悲痛。
    韓澤臉上露出同情之色，實際上對此毫不關心。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何況，張鐵山的話言猶在耳：不要對別人的秘密有好奇心，那樣隻會害死你。
    他此前去振威鏢局，也隻是想確定，這個世界上到底是不是真得有詭？而已。
    袁芳很快便平複了心情，“這些天在整理我大哥遺物時，有了一些發現，接下來，我將追隨父親和大哥的腳步，繼續調查下去。”
    頓了一下袁芳看著韓澤，說起了此行真正的目的，“今天過來找你，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我大哥有個孩子，現在在東城烏家巷大街103號，萬一我出了什麽意外，希望你能替我照顧一下他。”
    “這個嘛……”
    韓澤有些猶豫。
    正如袁芳所言，這的確是件小事，隻是他真得不想介入袁家的事。
    袁芳突然展顏一笑道：“不願意也沒有關係，我能理解。”
    說完跟著道：“既如此，那便就此別過。”
    不知為何，袁芳不笑時還好一點，這一笑，讓韓澤感覺有些毛骨悚然，連車廂內的溫度都仿佛降低了一些。
    “我……”
    他想說點什麽，但手卻下意識的掀開車簾。
    轉頭看去，車上，袁芳笑意盎然的看著他。
    他跨步下車。
    鬆開手，馬車沿著河道邊的青石板路，朝前嘚噠嘚噠的走去。
    韓澤內心掙紮猶豫了數秒鍾，最終還是對著馬車喊道：“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他的。”
    馬車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朝前。
    跟著，馬車裏麵傳來一陣幽長的歌聲。
    曲調悲傷，給人一種惆悵、凝重之感，讓人黯然銷魂。
    韓澤迅速調節心情，轉身往回走。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已經黑了。
    落葉簌簌落下。
    ……
    回到四合院，王福貴已經回來。
    “少爺，人都已經安排好。”
    “嗯，知道了。”
    韓澤來到廂房，丫鬟已經準備好藥浴，正是按照玄級密藥配方製作而成。
    水溫則按要求，保持在燙手的程度。
    韓澤脫掉衣服後緩緩站進大木桶裏麵，滾燙的藥液刺激著皮膚，讓他口中發出了抽吸聲。
    “嘶嘶……”
    手部比身體其他部位更加耐高溫，連手都感覺到燙，可想而知其他部位是什麽感覺。
    旁邊兩個貼身丫鬟嚇壞了，牡丹連忙問道：“少爺，是不是太燙了？”
    月季一臉心疼的說：“要不加點冷水吧？可千萬別把少爺燙壞了。”
    韓澤強忍著跳出桶的衝動，擺擺手道：“別別別，沒事……吃得苦中苦，才能練得武中武。這點溫度都受不了，我幹脆在家跟你們生孩子玩好了。”
    兩個丫鬟自動忽略了前半句，腦海裏就隻剩下少爺要跟她們生孩子這句話了。
    一時間滿心羞喜，恨不得現在就拉著少爺去臥室。
    韓澤可不知道兩個小丫鬟春心蕩漾，隨著腳踝適應後，他又咬著牙，慢慢把小腿肚探進半人高的藥桶裏麵。
    就這樣慢慢的適應，直到把全身都埋進水裏麵，隻露出一個鼻子在外麵。
    “嘶嘶……啊~~！”
    韓澤口中不斷的抽氣。
    這個藥浴除了燙以外，好像還帶著辣的感覺，像是有無數根針，在不斷地往他身上紮，十秒鍾都不到，他腦袋上便熱汗滾滾了。
    兩個小丫鬟看得心疼不已，拿著毛巾在旁邊不停地給他擦汗。
    韓澤咬著牙苦苦堅持。
    熱倒是其次，關鍵是那種針紮般的疼，簡直讓他痛不欲生。
    他不斷的在心裏麵對自己說：“這點苦都吃不了，伱還練什麽密武啊？把銀子全兌換了，滾回現實世界拉倒。”
    “想想你以前，一無所有，沒房沒車沒存款沒女朋友，如今靠著異世界改變了一切，難道你不想守住這一切嗎？”
    “而想要守住這一切，那現在這些痛苦，都是你應該承受的，除非你想死……”
    ……
    一個小時後，韓澤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從藥桶裏走了出來。
    幾近虛脫，雙手雙腳都控製不住的在顫抖。
    他看到自己脖子以下全都被熱水以及藥液刺激的通紅，手摸上去，還殘留著驚人的熱度。
    “少爺，你小心點。是不是很疼啊？”
    兩個小丫鬟心疼壞了，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沒事，不許哭。”韓澤強忍著皮膚上麵傳來的猶如針刺以及螞蟻啃噬般得酸痛，說到：“給我上藥膏吧。”
    “好的少爺，你忍著點啊。”
    牡丹從櫃子裏拿過一個500毫升左右的白瓷瓶，打開後從裏麵挖出一些猶如漿糊般的灰白色密藥膏，抹在韓澤胸口。
    這些密藥膏就是《伏魔肈氣經》裏麵，開竅專用密藥。
    伏魔肈氣經雖然是黃級中品內功心法，但開竅所用密藥倒並不是什麽稀奇貨色，很多藥店裏麵都能買到，也不貴，普通的一罐隻需要1兩銀子，貴的也不過5兩銀子一罐。
    要不然那些普通武者，幹脆不用修煉了。
    當然，考慮到開竅的時長，快則三五天，慢則十天月餘，算下來其實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這也是為什麽普通武者窮的原因。
    這個世界修煉密武，比現實世界練武昂貴多了。
    兩個小丫鬟，一個挖密藥，一個用特製木刮子，在韓澤身上不斷的刮，把密藥膏在他身上塗抹均勻。
    花了半小時左右，終於把密藥膏塗抹完畢，除了頭發、眼睛、鼻子外，其餘所有地方都塗抹上了密藥膏，包括他的坤坤。
    韓澤渾身就像包括在木乃伊裏麵一樣，感覺冰冰涼涼，甚至浸泡藥浴產生的疼痛感都消退了很多。
    韓澤來到花園裏麵，王福貴找人按照他的要求挖了個淺淺的大坑，並從城北那邊運來了修煉專用的小石塊。
    普通武者修煉都需要這些玩意，所以市場上也都有得賣。
    另外修煉開竅需要提前到官府備案，要不然半夜在院子裏燒火，衙門肯定上門。
    據說，黃級以上功法，就不需要用挖坑火烤這種土方法開竅了。
    但是需要更多的錢……
    韓澤躺在土坑內，牡丹月季以及山茶杜鵑，四個丫鬟先是在他身體兩側培土，和身體持平後往他身上擺放小石塊。
    很快，他全身就隻剩眼睛和鼻孔漏在外麵。
    兩三厘米厚的石塊鋪在身上，加起來100斤都不止，韓澤被壓得都快不過氣了，要不是近些天練拳，身體素質強壯了許多，根本就受不了。
    山茶和杜鵑又搬來木材，在韓澤身上按順序堆放好。
    同時還端來了好幾桶水，待會隻要韓澤喊一聲，她們就會立刻把火澆滅掉。
    最後，韓澤懷著忐忑的心情說道：“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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