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鬱悶的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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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開著弟弟的車,快速來到縣裏,找到龍伯伯後,和他說了王成的所有情況,龍伯伯留了身份信息,給我說,他會留意一切和毒品有關的人,如果發現了我表弟,會第一時間給我消息。

    該說的全交代清楚後,我提出請龍伯伯吃飯。

    請龍伯伯吃飯,肯定不能怠慢,他可從來不是缺錢的人,還身份高貴,這類人,什麽樣的山珍海味沒有吃過,再好的美食估計他都償過去了,可能都吃得不那麽習慣了,該請他吃什麽好?

    請他吃飯,高級酒店反倒顯得特別沒誠意,那怕是吃龍蝦,吃各種世界美食,都顯得不夠用心。

    龍伯伯和我父親是同學也是戰友,兩個人關係特別要好,曾聽龍伯伯說,沒我父親,他已經不在人世了,這兩人中間可是過命的交情。

    在我的記憶裏,龍伯伯從來沒來過陝西,更別說來到西安的縣城了,那肯定是沒來過的。

    可是第一次來西安,一個北京人到西安來,用一個吃貨的眼光來看,自然是風俗小吃別樣動心,請他吃滿漢全席都不及請他吃一些當地小吃來得貼心,這是我作為一個吃貨的認知。

    不過,就算不是吃貨,到了一個新地方,除了關注風土民情,再一個備受關注的自然就是當地的飲食了,地域差異,飲食上自然各有風味,食物是最容易感動人的東西。

    在我們陝西,要說美食,自然是biangbiang麵,臊子麵,肉夾饃,關中餄絡,還有鍋盔加辣子,羊肉泡饃。

    不過現在已經六點多,要吃到這些東西,正宗的還真不好買到,而且真去攤點買來吃,確實有點和龍伯伯的身份不相符。

    思來想去,還是去農家樂比較好,可哪裏有農家樂我還真不清楚,更別說有特色口味還很讚的了,我隻好在微信上和弟弟求救。

    他很臭屁的和我回,這你問我就問對人了,我還真知道一家特別有特色的,味道正宗到極品,不過要告訴你可以,給點好處唄。

    這家夥,到現在也不忘做事前先敲我一筆,土匪啊土匪,啊,呸,強盜才對,從小到大,一直一個德性。

    我很快給他發了一個520的紅包,祝他新婚快樂,然後和他說,趕緊告訴我地址,我急著去呢。

    弟弟二話沒說,發來詳細位置,告訴我直接導航就可以,看樣子,這個農家樂肯定不小。

    按照弟弟給的位置,我和龍伯伯一起到了這裏。

    高大的門樓上寫著陝西民俗農家樂,門樓後麵是一條長長的路,路兩邊種得樹上,有的掛著大大的紅柿子,有著掛著成串的辣椒,有的掛著大大的棗,有的掛著黃澄澄的梨,多種多樣,顏色和品種各不相同。

    走到正房門口,那房子看起來全是以前的泥坯房,我好奇用手摸上去,最外麵的一層果然是泥土。

    房子的樣式古老,上麵的屋脊全是最早時候泥瓦搭成的樣式,走到屋子裏麵,抬起頭能看見屋脊並不是前後一樣的,前沿低而長,坡度小,後沿高而挺,這裏麵是有講究的。

    以前的房子,其實是那種半邊天的構造,偏房都是沒後沿的,正房有後沿也不是主體。

    北方的人,尤其是北方的男人,大多都是大男子主義,這種大男子主義不僅表現在生活裏,也表現在房屋構造上。

    在北方,大多數家庭,無論大小事情,都是男的說了算,男主外,女主內,男的是頂梁柱,女人是依附,這從古老的封建時期一直傳承至今,雖然現在的房屋結構和男女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骨子裏的老陝西,確實是一個男人說了算的地域。

    這些說法更多的是人文方麵,其實這部分隻是小因素。房屋的結構最大的影響者是氣候。北方下雨時大多不會有特別大的暴雨,這樣的屋簷完全可以達到排水需求,而且北方特別冷的時候,會下很厚的雪,前沿能更好承受住積雪的壓力。

    可以說,一個小小的房屋構造,不僅體現了人文,還顯露出地理,確實是老一輩人智慧的結晶。

    同龍伯伯站在房屋中,我和他笑談房屋結構中老陝的聰明機智。

    聽得龍伯伯滿臉開心。

    這裏的房子,我們剛進來的地方隻是招待處,侍者穿著土布衣服,頭上戴著帕子,指引我們去用餐地。

    陝西人,藍田地區,我小時候,人們在盤土炕時會把鍋和土炕相連。

    土炕和鍋中間隔一個小矮牆,把這個矮牆叫背牆。我小時候,我媽給我爸遞飯時,我爸會說,放背牆上,然後他人湊到背牆跟前,端起碗吃飯。

    這種鍋連著炕的住法,現在已經很少見到了,因為不衛生,炒菜做飯時,油煙會把炕上的鋪蓋全熏髒。而且還不安全,有小孩子的人家,做飯時得格外小心孩子抓著背牆跳,我記著小時候,就有人的孩子從背牆後麵掉進了熱水鍋裏,燙傷地很厲害,隨著時代進步,人們的衛生和安全意識提升,這種炕就被淘汰了。現在絕大多數人家,都是用床,廚房裏也再不會有個與鍋相連土炕。

    我小時候,是特別喜歡這種炕的。

    隻因為坐在熱熱的土炕上,再把胳膊肘放到背牆上撐著頭,可以看到鍋裏都做了什麽好吃的,味道會直衝進鼻子裏,不由得就覺得,鍋裏的飯菜特別香。

    有時候,我媽會在鍋裏炕饃,我看著看著,饃片顏色黃起來了,我就會忍不住直接用手去抓離得近的。

    這時的饃很燙,抓到手自然是燙手的,我一邊吹一邊換手耳邊還有母親的笑罵聲,你個急性子的猴子,燙壞了手就活該了。

    現如今,那樣的生活一去不複返了,想起來時確實是特別觸動心靈的。

    卻沒想到,我會在這裏再次見到鍋連著炕的廚房。

    侍者帶著我們去用餐,推開門,地上並沒有桌椅,打眼就看見

    一個土炕,連著鍋的土炕。

    侍者說:“兩位請脫鞋坐到炕上,然後再點餐”。

    我們按照她的指引,脫了鞋坐到了炕上,炕上鋪著被褥,被子的被麵子還用得是很早很早以前的小碎花棉布,看著特別的親切。小時候奶奶炕上就是用得這種被子,被麵子是當時流行的藍底小白花的花樣,既耐髒還好看。

    我一上炕,就指著最裏麵讓龍伯伯坐,我則坐到了他對麵,笑著和他說以前的人在這種土炕上如何吃飯。

    我們家有土炕的時候,我還很小,我爸也在,每回吃飯,我爸就坐到最裏麵,我們這裏誰在家裏拿事,誰就坐那個位置,小孩子就坐到掌櫃的腳底下,而我媽,就是那個給家裏其他人遞飯的女人,家裏人都端上飯碗了,她才能端著自己的碗上炕和我們姐弟坐成並排。

    這在以前幾乎每家每戶都是這樣,因為大部分男人都是莊稼漢,他們除了有力氣,還真不會做飯,吃飯時自然做飯的人是得把飯做好才能上炕的,要不然一家人就都沒得吃了。

    我和龍伯伯點了餄絡兩碗,炕饃一碟,醃菜一碗,玉米稀飯一碗。

    在我們當地,醃菜陪玉米稀飯,是絕配,一般都是冬天這麽吃,因為冬天新鮮蔬菜太少,人們會提前用包菜和白蘿卜做成醃菜,吃飯時撈上一碗,吃起來特別脆爽。

    我們點了餐後,很快進來兩個人,一個人燒火,一個人做飯,速度很快,兩碗餄絡,兩碗玉米稀飯,一碟炕饃就成了,又到門後的缸裏撈了一碗醃菜,這才把吃的全放到了背牆上。

    看著這個動作,我眼前就浮現出我媽給我爸往背牆上放碗的情景,想著以前的事情,我很快就被觸動到了,眼裏隻覺得熱熱的,趕緊別過了頭,不再看著他們。

    一頓飯吃完,已經快8點,從農家樂出來,龍伯伯直言,確實是特別讓人覺得舒服和溫馨的地方。

    我點點頭,和龍伯伯說,看著那樣的炕,那樣的做飯過程和服務,真的讓我覺得像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才是真正的農民啊,現在說農民,真的已經不那麽純粹了。

    把龍伯伯送回酒店,我想了想,舅舅那裏隻有他一個人在,萬一半夜有個突發狀況,都沒個人照應,我還是過去陪著好點。

    一想到我讀書時用了我舅的錢,得到過他最實在的幫助,而我還不明真相怨恨他這麽多年,隻覺得我舅這半輩子,過得太苦。

    我給奶奶打了電話,隻是告訴她,我晚上不回家了,去照顧我舅媽,我奶奶很讚同我這樣做,讓我晚上多用點心。

    聽她這麽說,我舅媽的病情她一早就知道了,隻是沒告訴我罷了。

    看看手機已經8點多了,天已經全黑,我在導航上定位到西京醫院,開車快速上了高速。

    今天找了小寶,又找了龍伯伯,兩處都沒有王成的消息,我真害怕找到他時,他母親已經不在了,見不到至親最後一麵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就是沒能見到我爸最後一麵,現在每回想起這個心裏就如同有剪刀在絞。

    當初我爸受傷進了醫院,從進去到死亡,他一直在搶救室裏,醫院裏醫生根本不允許家屬進去,一直到最後父親死去,醫生才出來說,我們盡力了。

    我那天去忙了,竟生生沒能再見一次父親,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是我長到這麽大受到的最大的痛。

    我不想王成也同我一樣,他雖然吸毒,但是犯了錯就得有改正的機會,不能因為他吸毒,就放棄他,更讓他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麵。見不到,可是傷了他所有關心他的親人,和他。

    裏醫生根本不允許家屬進去,一直到最後父親死去,醫生才出來說,我們盡力了。

    我那天去忙了,竟生生沒能再見一次父親,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是我長到這麽大受到的最大的痛。

    我不想王成也同我一樣,他雖然吸毒,但是犯了錯就得有改正的機會,不能因為他吸毒,就放棄他,更讓他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麵。見不到,可是傷了他所有關心他的親人,和他裏醫生根本不允許家屬進去,一直到最後父親死去,醫生才出來說,我們盡力了。

    我那天去忙了,竟生生沒能再見一次父親,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是我長到這麽大受到的最大的痛。

    我不想王成也同我一樣,他雖然吸毒,但是犯了錯就得有改正的機會,不能因為他吸毒,就放棄他,更讓他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麵。見不到,可是傷了他所有關心他的親人,和他裏醫生根本不允許家屬進去,一直到最後父親死去,醫生才出來說,我們盡力了。

    我那天去忙了,竟生生沒能再見一次父親,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是我長到這麽大受到的最大的痛。

    我不想王成也同我一樣,他雖然吸毒,但是犯了錯就得有改正的機會,不能因為他吸毒,就放棄他,更讓他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麵。見不到,可是傷了他所有關心他的親人,和他裏醫生根本不允許家屬進去,一直到最後父親死去,醫生才出來說,我們盡力了。

    我那天去忙了,竟生生沒能再見一次父親,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是我長到這麽大受到的最大的痛。

    我不想王成也同我一樣,他雖然吸毒,但是犯了錯就得有改正的機會,不能因為他吸毒,就放棄他,更讓他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麵。見不到,可是傷了他所有關心他的親人,和他裏醫生根本不允許家屬進去,一直到最後父親死去,醫生才出來說,我們盡力了。

    我那天去忙了,竟生生沒能再見一次父親,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是我長到這麽大受到的最大的痛。

    我不想王成也同我一樣,他雖然吸毒,但是犯了錯就得有改正的機會,不能因為他吸毒,就放棄他,更讓他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麵。見不到,可是傷了他所有關心他的親人,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