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四福晉這裏很熱鬧，薑嬰進來還有一碗熱騰騰的玫瑰餡兒酒釀湯圓吃，莫名有種年終聚會發獎金的感覺。
    但是吧，福晉這裏的東西薑嬰不太敢吃，自從跟四爺走了實質性那一步，她就處於一種備孕的狀態。
    辣的刺激性的，果酒，這些都不沾了。
    就是四爺那裏她也管上了，不管四爺聽不聽，反正若是在外麵喝了酒，回來不敦倫。
    四爺非要的話，都得等到酒精徹底排出體外。
    把四爺給折騰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薑嬰直接示意給她送酒釀圓子的丫鬟把碗放到旁邊，四福晉已經摘了護甲端著碗拿著勺子正在喝酸酸甜甜的酒釀汁兒，大家閨秀的吃法特別秀氣。
    薑嬰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四福晉抬眼看向薑嬰：“薑氏，你怎麽不吃？難道是嫌我這裏的東西不好？”
    薑嬰起身說話：“怎麽敢？妾身來前剛吃過東西，現在還飽著呢，多謝福晉好意了。”
    四福晉笑了笑，拿勺子攪著碗裏一顆顆白胖的圓子，冷淡道：“不想吃就算了，給薑側福晉的撤下去。”
    要是別人抹不開麵子就吃了，薑嬰卻沒有，反正就算現在吃也是得罪了四福晉。
    關鍵真不敢吃福晉這裏的東西，宮鬥劇都給她看出來應激反應了。
    不過她這麽直接不給四福晉麵子，在眾人看來那真真是小人得誌，有了爺撐腰才這麽猖狂。
    李側福晉唇邊的笑意很明顯，一點沒有遮掩的想法，還笑著打圓場：“要我說也是福晉太疼薑妹妹了，薑妹妹正得爺的疼愛，難道還缺這一點吃的？”
    四福晉這才微露笑意：“想著玫瑰餡兒的酒釀圓子稀罕，才特地讓人多做了一些，罷，你不吃就算了。”
    “福晉，側福晉不吃，就賞給妾身吧。”一身粉嫩旗袍梳著兩把頭，頭上簪著朵玉蘭花的錢氏怯怯弱弱開口。
    四福晉無可無不可：“你腸胃弱，已經吃了一碗了，還能吃？”
    錢氏聲音微弱：“妾身平日裏還吃不到這麽好吃的酒釀呢。”說著向薑嬰施了一禮，“還要多謝側福晉讓給妹妹。”
    這話說的，歧義多多啊。
    薑嬰無所謂：“這是福晉賞賜給咱們的，我可不敢當這個謝字。”
    四福晉抿一口微澀茶香的淡褐色茶水，衝淡了口中的甜膩感，“把那碗給她吧。”
    綴珠親自給端過去的，錢氏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起身雙手接過，站著就捏著勺子舀一顆玫瑰餡兒的圓子送入口中。
    “福晉偏心，給薑姐姐的這碗更甜。”錢氏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劉氏看不慣她這麽巴結人，拿帕子掩著嘴笑道：“想說好話也別這麽假啊。”
    四福晉笑著道：“罷罷罷，給你們吃的還有這麽多話，下次什麽都沒有了。”
    福晉願意說笑，底下的這個氏那個氏自然湊趣，氣氛很快輕鬆下來，鶯聲燕語倒也挺讓人愉悅的。
    “福晉。”這時走進來一個丫鬟，穿過眾人中間的空地直到四福晉身邊，行禮道：“八福晉下了帖子來，請您去聽戲玩耍。”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這個身形如柳枝柔軟的丫鬟身上，其實她們也很奇怪，福晉到底在搞什麽，身邊的得力人一茬一茬換。
    前麵的死了的綴錦和綴珠就是幾年前提上來的，綴錦死了後，上來的碧柳等人在福晉病了一場後又下去了。
    真讓人看不懂福晉在想什麽。
    四福晉問道：“還請了誰？”
    青竹回道：“聽說還有大福晉五福晉七福晉。”
    聽到沒有一直跟老八家走得近的九福晉十福晉，四福晉就決定走一趟，有時候越要疏遠一個人越不能直剌剌不跟人往來。
    四福晉點點頭，青竹便退到一邊。
    “你們都回去吧，府裏也請了兩班小戲，或是聽戲或是打葉子牌，都熱鬧兩天。”
    眾人起身稱是。
    福晉離開後，李側福晉就喊薑嬰：“薑妹妹，玩會兒牌去？”
    薑嬰連現代的麻將都不會玩，更別說這時候更具文雅氣息的葉子牌了：“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
    宋氏都沒跟任何人說就帶著她的丫鬟離開了。
    作為四爺第一個女人，宋氏的地位總是特殊一些的，再加上曾有個沒養住的女兒，四福晉都對宋氏多幾分客氣。
    李側福晉心情不錯，吆喝這個吆喝那個，還讓體麵的丫鬟們去一起，笑得花枝亂顫的出去時還扭頭對薑嬰道：“你要是這時候不去，半路想加入我們也不要的。”
    薑嬰：“……”
    李側福晉之所以心情這麽好，是因為昨天除夕夜，弘昀得到了康熙的一句誇獎，大家都知道這個原因，也不敢掃她的興。
    薑嬰直到回了自己的櫻園，坐在吱呀呀的躺椅上來回晃悠著還在奇怪，四爺膝下就隻有弘暉弘昀兩根苗，為什麽在康熙那裏好像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不然不能一句簡單的誇獎就讓李側福晉這麽上頭。
    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一個小丫鬟跑進來說：“主子，趙廣廈求見。”
    趙廣廈是後院大總管。
    薑嬰也是後來管家才知道府裏不隻有一個總管，人事、采買、對接外麵事務的都有專門的人負責。
    不過這些總管中，能稱得上大總管的就是蘇培盛了。
    薑嬰讓可期出去接人，一會兒就見一個古銅膚色麵容方正的人跟在可期身後走進來。
    “給福晉請安。”
    薑嬰說道：“有什麽事。”
    .
    趙廣廈垂著頭回道：“十四爺府裏來報喜，今日淩晨那邊的側福晉生了一個小阿哥，咱們府裏該送禮過去的，福晉讓您看著安排。”
    這不是什麽大事，薑嬰管過家，想了想就安排出來像樣的幾樣賀禮。
    分別是長命鎖金銀小玩意。
    不過人家的生辰挺好的，大年初一。
    這些趙廣廈就能安排了，但是這種兄弟添丁的事，必須讓主人知道一聲。
    趙廣廈前腳走，可期馬上一臉八卦的湊過來：“主子，聽風樓那邊發生了一件稀罕事。”
    聽風樓是府裏的戲樓，李氏她們一行人就是去了那邊玩葉子牌的。
    薑嬰端起一杯水，“別賣關子。”
    可期忍不住笑道：“是那錢格格，她來了月事都不知道，沾了裙子一身，站起身的時候才被她的丫鬟看見，遮都遮不及。”
    錢格格這個人別看可憐，但可期一點都不喜歡她，當初主子才受寵，別人都沒有怎麽樣，就她跑過來要跟四爺告主子的狀。
    現在聽到她的糗事，隻覺得好笑。
    薑嬰略微皺眉，感覺很不對勁。
    驀然就想到錢氏多吃的那碗酒釀圓子。
    還是玫瑰餡兒的。
    不會是福晉給那碗酒釀圓子有催經的效果吧？順著這麽想的話，大過年的她來了月事，四爺一定就不會留在她這裏了。
    而且這也不算害人，能達到的效果卻很立竿見影。
    薑嬰想到那個可能，連盤子裏的果幹蜜餞都不敢吃了。
    ＊
    錢氏一張臉漲得通紅，回到自己的地方關上門就捧臉大哭，本來就沒有臉麵，經此一事她還怎麽出去見人？
    四爺回來聽說了，會不會覺得她很不講究？
    大年初一，錢氏愣是哭著過去的，小丫鬟蹲在旁邊苦口婆心的一句又一句“新年哭不吉利”，錢氏根本不就聽不進去。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倒黴，早前被跋扈的張氏欺負，現在又丟臉都到人前。
    不過四爺回來聽說這件事之後，根本沒有什麽想法。
    本來這種事誰都不會拿到四爺跟前說的，誰讓薑嬰是個事無巨細都要跟四爺說的呢。
    但薑嬰想了又想也沒提玫瑰餡兒酒釀圓子的事，她還是傾向於自己多想了，畢竟應該沒有什麽催經藥物有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的。
    或許是錢氏本就該來月事了。
    【等等，我也是這兩天該來大姨媽的吧。】
    四爺伸手握住在他胸前給他解紐扣解了半天也沒有開一課扣子的小手，微微彎腰就把人抱了起來。
    薑嬰一隻手還捏著他的扣子，一隻手抓住他肩膀的衣服，“我還有話說呢。”
    “嗯，你說。”四爺唇角含著一汪淺笑，抱著人到床邊放她坐下，這才自己給自己解衣扣，“我聽著呢。”
    丫鬟端了溫水進來，四爺脫下外衣洗手扭頭：“難道爺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你了。”
    薑嬰不服氣了：“我有那麽弱嗎？”
    她隻是懷疑自己這邊有福晉的眼線，畢竟她大姨媽也是這兩天要來的，再看錢氏今天的遭遇，實在是太巧了。
    薑嬰起身接過丫鬟手裏的水盆，四爺看她一眼，“你還是別這麽伺候爺。”
    招手讓丫鬟來端，快速的洗把臉就讓人退下去，屋子裏溫溫暖暖的，換下來沾著酒氣的衣服這才感覺渾身舒服。
    薑嬰給他端一杯茶：“十四弟的側福晉生了孩子，消息送來的時候福晉沒在家，我準備的賀禮。”
    四爺攬著她的肩膀，知道她這是沒安全感，還詳細的問了都準備的什麽禮，最後給予充分的肯定。
    薑嬰感覺自己像是個被哄的小孩兒似的。
    突然，四爺把鼻子湊到她脖子邊聞了聞，聲音喑啞含著笑意：“咱們也得加把勁，早日生個孩子。”
    嗯，沒有什麽辣味，這是沒有偷吃辣片。
    薑嬰還真吃了，但她知道四爺有個狗鼻子，偷偷吃完辣片之後又是漱口又是散味兒，現在被人抱住還有點心虛。
    真怕他聞出來，他說什麽就答應什麽：“好，加把勁。”
    然後就和男人盛滿柔柔笑意的目光對上了，好似有溫溫的浪波一下一下在周身衝刷。
    四爺笑了聲，嘴唇碰了碰她的。
    薑嬰這才反應過來，但是眼前這個四爺太讓人心動了，她沒忍住，回去碰上他的嘴唇。
    這下真的是白日宣淫。
    太陽落山的時候兩人才整整齊齊的出來。
    吃過晚飯，四爺說道：“今天除夕，爺得去福晉那邊坐一坐，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你早點睡。”
    薑嬰答應，還覺得奇怪，這也不是能跟我商量的事，去就去唄，還說什麽。
    當然她雖然之前跟四爺要求過在兩人生孩子期間他不能跟其他女人發生關係，這時候卻也不會臉大的要求人家別在正室那裏留宿。
    【大不了就不生孩子了。之前有沒有什麽女人自己管不著也沒有立場管，好了之後再有的，實在忍受不來。】
    四爺氣得心裏不舒服，不過小女人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更沒有無理取鬧，他還真沒什麽立場說話。
    看到你們催更了，今天有空馬上寫了點，有兩個催更評論被我誤刪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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