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娑珞413 往事多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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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殿主,這說來可就話長了!我回頭再跟您解釋。現在,您隻管看好這些抓來的修士就成!”淩薇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謝殿主說著,拿出一大把金絲繩,將那些人挨個又重新捆了一遍。
思閑君和金長老也陸續清醒過來。
淩薇見此地安全了,這才轉身,飛回迷霧中。
靠著霧氣的感知,她很快便將霖風的修士一個個都捆起來,扔回到城牆上。
同時,若是遇到淩玉穀的同門,淩薇也順手把他們一個個都送了回來。
待將最後一個修士送回城牆上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思閑君他們數了數抓到城牆上的霖風修士,一共有四名金丹期修士,四十三名築基期修士和一個凡人。
“修為最高的就是金丹期?”思閑君皺眉問,“不是說,他們還有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坐鎮嗎?”
淩薇搖搖頭,道,“我已經都找過了,對麵的大霧裏已經沒有修士了。”
“要不,咱們再去徹底搜一遍?”金長老挑眉問。
“不用那麽麻煩,找他們的人來問問就知道了!”謝殿主道。
問詢是執法殿的拿手活兒,沒過多久,謝殿主就把霖風修士的情況問明白了。
原來,霖風大軍中確實有一位元嬰修士坐鎮。
但是,前一日的夜裏,他們探聽到翠淩的皇帝帶著大臣們跑了。於是,那名元嬰修士就帶了一小隊修士前去劫殺。但是,那一小隊人去了之後,卻遲遲都沒有回來,就連元嬰修士也不知所蹤。所以,目前軍中確實是沒有此人的。
“哦,我說今日早晨的時候,霖風的軍隊怎麽前進得特別慢,原來是主帥不在軍中啊!”思閑君回憶著。
“可是,我們在半路上遇到的劫殺小隊,裏麵隻有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啊,其他的都是築基修士,並沒有什麽元嬰修士呀!”知務問。
“這個我們也問過了。聽說,他們那位元嬰修士能夠壓製修為,隻怕是被我們當成金丹或者築基修士給……哈哈……”謝殿主笑起來。
“可惜,當時那些霖風修士已經被我們一把火給燒成了灰。不然的話,可以讓現在這些俘虜來認一認。”知務道。
“不是還有一個築基修士跑了嗎?說不定……”淩薇忽然覺得,那人能從她的捆綁符下逃脫的理由找到了,很有可能,逃跑的那個人就是元嬰修士。
“無妨,就剩他一人的話,也不能翻起什麽大浪來!”思閑君擺擺手道,“接下來,咱們要考慮的,還是城外的幾萬霖風軍隊該怎麽辦?”
“那個凡人是什麽人?”金長老問。
“是霖風的四皇子。”謝殿主讚賞地看向徐子安,“你們還真是抓了個大人物回來。”
“嘿嘿!”徐子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眾人在城頭商量一番,距離援軍到達還有一兩日的時間,這段時間,他們得保證人質和霖風的軍隊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謝殿主是執法殿的殿主,對於如何關押修士有著豐富的經驗。因此,抓來的霖風修士就全部交給他和執法殿的人來處理了。
至於霖風的軍隊,淩薇不說,大家也都不知道那圍在城下久久不散的迷霧是怎麽回事。所以,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但,為了防止敵軍有異動,大家商量決定,由淩薇帶著徐子安和一小隊人馬,再去一趟城外,將霖風的高級官員和將領都抓來。這樣,軍隊群龍無首,也不會再有什麽變故了。
於是,淩薇與徐子安等人趕著好幾輛大囚車,又闖了一遍霖風的大軍。
抓回來的大小將領足有上百人。叢禮學長帶著李將軍等人將抓來的俘虜全都裝進幾個大木籠子裏,掛到城牆之上,以作警示下麵的霖風軍隊之用。
一切安排好,剩下的軍隊雖不足慮,但謝殿主還是不太放心,於是安排弟子們輪流盯著城下的軍隊。
隨後的兩日,淩薇便和其他弟子一起,在城牆上輪流值守。她對於自己的紫色氣體能維持多久的效果也不太確定,於是每次值守時,都飛到對麵的大霧中,利用霧氣,往霖風的軍隊裏,再吹些紫色氣體過去。
對麵的敵軍失去了主帥,又被迷霧所迷,完全失去了戰鬥力。翠寧城中的人也都輕鬆了許多。叢禮學長每日早、中、晚都要來城牆上巡視一番,見到淩薇,便跟她打個招呼。徐子安更是每每在淩薇值守的時候,都過來找她說話。
“容容,你去淩玉穀這麽多年,我娘還總是提起你呢!”徐子安站在淩薇旁邊道。
“小安哥哥!我也很想念你們啊!若是有機會,我真想回平三鎮去看看。”淩薇感慨道。
“那你哪天來我家吧?我娘跟我一起,在城裏住著呢!我們在城東開了間小鋪子。”徐子安道。
“五姨也在城裏?那好呀!我真是有好多年都沒見過她了!”五娘子實際上才是淩薇的第一個師父,真正教她學習繡花的人。
兩人就在城頭上聊起來。
淩薇這才得知徐子安這幾年的經曆。
原來,淩薇走後,五娘子和柱子叔兩人一起打理花布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不僅在碧山縣的縣城裏開了分店,就連隔壁的安河縣也有他們的店。一時間,他們家成了那一帶頗為富貴的人家。
而且,兩人還接連又生了一子一女,給徐子安添了兩個弟弟妹妹。
那時,徐子安已經長大。
一日,縣城征兵,徐子安因為之前跟雲伯陽學了些功夫,所以就跟蒙學堂的一幫夥伴一起,參了軍。
可沒想到,他一走,家裏就出了變故。
先是柱子叔在花樓看上了一個歌妓,買來做了妾室。五娘子生氣,整日跟柱子叔吵架,還對那歌妓打打罵罵。
然後,某一日,徐子安的兩個弟弟妹妹莫名其妙地說肚子疼,還沒等請來大夫,就雙雙口吐白沫,沒氣兒了。
五娘子懷疑是那妾室給倆孩子吃了什麽東西,但又抓不住那妾室的把柄,於是大鬧一場。
沒想到,柱子叔回來以後,不僅沒有安慰五娘子,還埋怨她沒有照顧好孩子,兩人大吵一架,後來竟大打出手,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沒過多久,兩人就和離了。可惡的是,新來的縣老爺判兩人和離竟是因為五娘子沒有照顧好孩子!所以,除了貼身之物和原來平三鎮的那間花布坊,什麽都沒分給五娘子,幾乎是讓她淨身出了戶。
後來,柱子叔帶著他的妾室和剩下的鋪子依舊住在縣城裏,五娘子則回了平三鎮的花布坊。
但五娘子心灰意冷,加上花布坊也沒有人可以跑腿送貨,她便關了鋪子,來尋大兒子了。
那時,徐子安剛被派到都城禁軍營做個小兵,人生地不熟,經常磨破了衣服都沒人縫,天天穿著破了洞的衣服褲子到處跑。他那班夥伴也跟他差不多,訓練之後的衣服到處都是破的。
五娘子來了以後,幫他們縫縫補補。大家這才好歹不用穿著破洞的衣服到處跑了。於是,在眾人的幫助下,五娘子便在這城中的小巷裏,開了一家賣衣裳的小鋪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幫人縫縫補補,偶爾也賣幾件自己做的衣服,尤其是兵士們平時穿的衣服。
不過,因為五娘子在尋找小安來都城的路上摔壞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陰天下雨還會劇痛。所以,這鋪子也做不大,僅僅糊口而已。
而徐子安在禁軍營中,因為功夫不錯,一步一步積累軍功,做到了千戶。但因為性子直率,他沒少得罪人,再加上沒有背景,所以,至今依然隻是個千戶,連個副將都沒當上。跟他一起來的那幾個夥伴就更慘了,還好有他的幫助,大家抱團在一起,才勉強在軍中活著。
淩薇聽了小安的講述,唏噓不已。沒想到,她不在的這些年,大家都活得很不容易。
同樣活得不易的,還有七皇子。
他也趁著巡城的機會,偶爾來找淩薇和徐子安他們聊天。
淩薇這才得知,叢禮學長其實真名叫鄭琮禮,是皇帝的第七子。因為要替皇帝尋找可以聯係思閑君的玉簡,所以多年前才去了碧山縣,在蒙學堂跟大家一起讀書。
後來,學長見到了思閑君,從思閑君手中得到了一塊玉簡,所以在淩薇被帶去淩玉穀之後沒多久,他也回到了都城。隻是,在這裏,有他一眾哥哥壓著,得寵的又是比他年齡小許多的弟弟妹妹。所以,雖然他獻上了玉簡,但在皇帝眼裏幾乎還是透明人的存在。但琮禮卻樂得自在,整日不是讀書,就是學騎射,隻要不進宮與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們見麵,日子過得還算清靜。
淩薇聽到他的遭遇,輕輕歎了口氣,“唉!這次,你父皇的子嗣幾乎被屠殆盡,恐怕以後都沒有了清靜日子,你想裝透明都不行了。”
琮禮點點頭,“是啊!唉!別提了!我父皇近日每每醒來之後,就拉著我的袖子長籲短歎,哭哭啼啼的……。自我記事以來,從沒見過他如此,唉!”
“白發人送黑發人。他難過也是正常的……”徐子安在一旁安慰道。
“是啊,這個時候,你確實該在他身邊安慰他才是。”淩薇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