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魔君子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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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翁五人結伴向南而行,一路追蹤色魔月伶的行蹤,蛛絲馬跡竟是直指平都。漁翁便提出要順路去平都孟家,看看那所謂的化魔池到底是真是假。原本馮、玉二人也是要去尋孟玉堂的,他走的倉促,神色慌張,馮阿牛多少有些擔心。且以孟家在平都的實力,找出月伶,徹底鏟除色魔兵團,便不是難事了。
自從有了豆包後,玉如煙每天都笑意盈盈的,像個孩子般終日同豆包猜來猜去,嘰嘰咕咕聊的不亦樂乎。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馮阿牛時長抱怨被她冷落了,看起來像足了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有了好酒好菜,漁翁亦是每日笑容滿麵,也不訓斥魚竿了,沒事就抓來豆包耳提麵命,一遍遍的教授她克製魔息的法術,一老一小時常以大眼瞪小眼互相警惕開始,到豆包受不了漁翁嘮叨式的教誨,狂躁的開口要咬他為結局。一路上五個人說說笑笑,不覺就來到了平都。
平都,人心所向之地,繁花似錦,龍蟠虎踞,以蕭家為首的燕、韓、孟、納蘭四大家族分守四方。不同於四大家族入世而立,四相教立派深山老林之中,創派千年而來從不參與王權爭鬥,凡塵俗事。隻要沒有妖魔大舉侵襲皇城,便不會貿然出世。而孟舉教是當世僅次於四相教和檀溪寺的另一大教派,雖創立不過百年,確曾一度勢頭壓過了另外倆大教派。正如逸聞經中所記載的,孟舉教創建人孟時千曾是盛名在外的一代豪俠,虎父無犬子,幾個兒女皆是人中龍鳳,個中翹楚。可惜在上一次人仙妖魔的大戰中,孟時千和幾個兒女,連同出色的門下弟子盡皆隕落,孟舉教從此開始衰敗沒落。孟時千的幼女孟芳嬌年幼受命,接任了掌門之位。她性子倔強,剛毅果決,帶領殘餘教眾自強不息,勵精圖治,後在夫君的協助下,不辱使命,終於令孟舉教恢複了往日的興盛。隨著教中弟子不斷增加,孟芳嬌在夫君子戒的建議下,效仿四相教,將孟舉教遷入了深山之中。也就是在那裏,子戒發現了天然而生的一座化魔池。至此,他便在池後的洞穴中閉關,每當有魔被送入化魔池時,他才會出現。所有魔頭也都是經由他手,除去魔息後,再放走。孟芳嬌對他無比的信任,從不插手這些事。
遠遠的可以望到孟舉教的山門了,豆包的鼻子開始快速翕動,整個人興奮異常。
漁翁突然道:“不好,出事了。丫頭,抱緊豆包,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讓她進去,在外麵等著我們。”
三個人飛身入院,放眼所見觸目驚心。滿地殘肢斷骸,竟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死去的人像是被誰生吞了,掉落地上的不過是嚼碎的血肉和骨渣。所過之處血腥之氣衝天,也難怪豆包會受了刺激。孟舉派數千人竟無一人生還,風吹落葉,一股死亡之氣襲卷像三人。馮阿牛越發擔心起孟玉堂的安危。就在這時,竹林深處傳來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母親”。
那是孟玉堂的聲音,馮阿牛立刻飛了過去,漁翁二人緊隨其後。竹林旁,山石背後有一汪碧潭,碧潭深處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他一身錦衣血跡斑斑,表情猙獰。他抓著孟芳嬌的雙肩道:“芳嬌,你什麽都沒看到,你依舊會留在我身邊,是嗎?”
孟芳嬌嘴角的血汩汩流出,眼淚無聲滑落,道:“沒想到我孟芳嬌竟是有眼無珠。嫁與仇人,助紂為虐。”
“說,說你會留在我身邊,你會留在我身邊,快說。”
隨著那男子不斷的搖晃,孟芳嬌緩緩閉上了眼睛。孟玉堂轟然跪在地上,癡傻般問道:“父親,為什麽?為什麽?”
子規猛然鬆開了手,孟芳嬌的身體落入水中。他捂著頭嚎叫道:“我不是你的父親,你快走,不然我也吃了你。”
“你難道忘了,小的時候,你也經常抱著我,陪我玩耍,給我買好吃的,教我讀書,練劍……你難道忘了,你同我母親的恩愛情深了嗎?你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不過是騙你母親的,我若不對她好,她又怎會嫁給我,並乖乖聽話。”
“我不信,你一定是練功走火入魔了,才,才會錯手殺了他們。”
馮阿牛輕輕拍了拍孟玉堂的肩膀,孟玉堂猛地回頭,看到了馮阿牛,淚水滾落滿頰。漁翁看著那所謂的化魔池,不過是一汪天然泉眼匯聚的普通水潭,四周埋了不知為何物的法器而已。那潭中站著的就是吞了整個孟舉教的魔頭,想必之前孟舉教在外四處圍獵的魔頭,被帶到這所謂的化魔池後,盡數被這魔頭生吞了。
漁翁喝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癡傻狀想了想,忽然大聲自豪道:“我乃魔君子規。”
“是了,是了,原來是你。”
子規向前幾步道:“你認得本君?”
“好歹曾是一代魔君,竟將自己弄得人鬼難分,神誌不清。”
“當年一役,你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如今我魔功大成,我要帶領我的魔兵,踏平人間和仙界。”
“你逆天而行,暴戾恣睢,上天有好生之德,給了你一次生的機會,你確繼續殘害生靈。我單元山今日便為蒼生除了你這個禍害。魚竿、阿牛,這魔頭剛剛吞了大量精元,尚未完全吸收,必須立刻鏟除。”
魚竿和馮阿牛立刻站到漁翁身旁,三個人一同飛向碧潭之中的子規。子規全不把三人放在眼裏,一聲嘶吼如同一麵聲波牆,將三人生生振飛。三人落地,瞬時反撲,手中武器齊齊襲向子規。子規鐵塔一般屹立不動,隨手抓住漁翁的木杖,連帶著漁翁一同在空中旋轉了數圈,砸向地麵,護體魔息將魚竿和阿牛的兵刃彈飛而去。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較量,這三人在子規麵前如同不會法術的普通人一般,他隻需用蠻力,就可將他們一一殲滅。初初交手,漁翁已知毫無勝算,驚恐於這麽多年也不知他吞了多少魔頭,又要有多少生靈罹難。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道:“我待會兒想辦法拖住他,你二人馬上帶著這傻小子和丫頭離開。”
“師傅,你莫要想著慷慨赴死,讓我一個人伺候那幾個老頭。”
“聽師傅的話。”
漁翁一分為二,兩個漁翁手中分別拿著一根木杖,木杖光芒大射,無數青色符文浮現,周身瞬間布滿尖刺。兩個漁翁一左一右掄著木杖砸向子規。子規多少有些輕敵,不想漁翁這一招竟帶著雷霆之勢,那木杖近身前變做巨大,身上的尖刺瞬間刺入他身體的同時青色符文隨之覆蓋他全身。他整個人被符文覆蓋,臉上表情痛苦猙獰。漁翁大喝一聲,讓他三人速速離開。馮阿牛確好似沒聽到一般,使出奇怪的一套掌法,朝著子規身上多處大穴位而去。魚竿亦是長劍飛舞,刺向子規,毫不示弱。天崩地裂一般,子規一聲嘶吼,剛猛的魔息將三人再次振飛,木杖的尖刺將他衣服撕扯殆盡,也帶下了他無數皮肉。他赤裸著上身,無數細小的血洞,汩汩流出血,血液中的青色符文滋啦啦作響化為烏有。他雙掌轟向深壇,水花四射衝天而起,猶如瀑布般襲向三人。
三個人毫不退縮,繼續向前。望著不屈不撓的三人,子規停止了戲耍,張開血盆大口,三人被巨力吸著飛向他的巨口。孟玉堂終於放下了母親的屍體,執劍飛向子規。子規不曾防備自己的養子,胸膛頓時被朔風劍洞穿。他絲毫不在乎,輕易折斷了孟玉堂的寶劍,一隻手掌張開,將孟玉堂吸入掌中。孟玉堂含淚看了看子規,閉上了眼睛。子規看著孟玉堂,確是遲遲不肯動手,臉上再次出現癡傻狀。他鬆開了孟玉堂,雙手捂住頭大喊道:“好痛,好痛。”
頭腦裏一直有個人在告訴他,不可以傷害孟玉堂,不可以傷害孟玉堂。孟芳嬌笑顏如花的臉一遍遍浮現在他麵前,那一聲聲的“夫君”讓他臉上隱隱蕩起笑意。
孟玉堂道:“父親,你既狠心殺了所有人,殺了母親,便也殺了兒子吧。”
子規雙掌胡亂揮舞,好似要將孟鳳嬌從眼前趕走,口裏大喊大叫道:“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也不想的。”
漁翁落地之時,傷勢過重,無法再分身。他抓住時機,飛身倒立在魔怔了般的子規的頭上,一隻手抓著他的頭,青色符文再次從上至下覆蓋他全身。子規的身體好似被無形的網困住,越來越緊,他最後那一點人性因為劇痛而徹底泯滅,身體紅光大射,灼燒著那些符文。兩相角力,漁翁一口鮮血噴薄而出,頭被子規捏在掌心。馮阿牛瞬間祭出半魄鈴,聲勢浩大。子規鐵塔般的身子向後幾個趔趄,激起漫天水花。馮阿牛飛身將漁翁救下。
三個年輕人開始夾擊子規。子規因著孟玉堂而時時分心,又對空中飛舞的半魄鈴頗為忌憚,魚竿趁機挺劍刺過去,洞穿了子規的肩膀。他的劍身也有符文,隻是威力弱了許多,確依舊讓子規痛的一聲慘叫。魚竿不停歇,劍身一路斜向下劃去。馮阿牛接連幾掌擊中子規背後。子規惱羞成怒,一手按住魚竿的劍,讓它不再造成更大的傷口,另一隻手猛然將孟玉堂和馮牛接連擊飛,二人竟是直接昏死過去。漁翁使出所有的力量,法杖再次刺入他的身體,相比魚竿的劍,法杖帶給他的則是撕裂元神的劇痛。他一手掰斷魚竿的寶劍,一手奮力拔出法杖,顧不得符文鑽入入手中的劇痛,砸向漁翁。漁翁再次摔落在地,氣息微弱,已是爬不起來了。子規奔向前,抬腳要踩踏漁翁。半魄鈴發出嗡嗡之聲,再次將他擊退數步,眼見著他周身護體魔光被半魄鈴一點點吸光。子規亦是大驚,一掌將其拍飛,耳聽一聲脆響,上古之物竟裂了一道口子,光華大減,確依舊不肯退去,停在半空,叮鈴之聲不斷,幹擾他的心神。魚竿在戰鬥時顯現出了驚人的耐力和膽識,見半魄鈴同子規對峙著,手持斷劍再度刺入子規身體。接連被這個跳蚤般的小子所傷,子規勃然大怒,一掌砍斷了他的頭顱,將他的身軀扔進嘴裏,一口一口的嚼碎吞咽下去。漁翁圓睜雙目瞪視著愛徒僅剩的頭顱,不敢相信自己的愛徒就這樣被生吞活吃了,心痛至極,以至無言。他怒吼道:“老夫要同你同歸於盡。”
他整個人撲倒子規身上,就好似寒冰撲到了灼燒的烙鐵之上,周身冒著煙霧,整個身體越來越透明。馮阿牛同孟玉堂艱難爬起來,雙劍同時刺向子規。子規抵抗著漁翁的嗜魔之力,兩個手掌分別抓住了馮阿牛同孟玉堂的脖子,用他們的身體輪打著襲來的半魄鈴。眼見這三人就要葬身魔手,玉如煙帶著魔娃飛身而至。她聽到了魚竿的慘叫和漁翁撕心裂肺的叫聲後,再也忍不住,飛身而來。
看到三人的慘狀,玉如煙瞬間祭出半魄鈴,人也同時飛了出去,挺劍刺向子規的眉心。空中相遇的一對半魄鈴相撞,不斷發出叮鈴鈴之音,震得子規頭痛欲裂,終於鬆開了手。漁翁三人再次飄飄落地。
寒冰劍噬神之力初現端倪,確受限於玉如煙的實力。子規輕易的撥開了玉如煙的劍,一掌襲了過去。豆包看到玉如煙受傷,又如炮彈般飛滾到子規的肩膀上,張口咬住了他的脖子,汩汩的黑紅色血液如水柱般流入豆包的嘴裏。子規大驚,這娃娃竟自帶吞噬魔力的本事,自己的魔力隨著她的吞噬源源不斷的流入她體內。他抓蚊蟲般抓住豆包,想要將她捏碎。豆包憋的滿臉通紅,暴躁的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子規吃痛,一把甩開豆包。一對半魄鈴和豆包如蠅蟲般開始圍著子規不斷旋轉,伺機襲擊他。玉如煙的劍擦著他的身體而過,留下冰灼後的一道駭人的疤痕。子規手中終於亮出了法器,一把斬刀,接連兩下將半魄鈴擊飛,一腳將玉如煙踢飛。豆包魔息竟是同子規同宗同源,讓他極難察覺。小豆包無聲無息的又攀到了他頭上,狠狠咬了一口,扯下他一塊肉。子規大怒著要捏爆豆包,豆包順勢滾落到他手臂上,張口又咬了下去。玉如煙劈空劍攜霹靂閃電之勢再度砍向子規。感受著魔力的流失,子規驚恐萬分,一邊還擊玉如煙的攻擊,一邊躲避半魄鈴的控製,隻能用魔力灼燒豆包,卻發現對豆包毫無作用。當他再度將玉如煙打落在地之時,故技重施,將豆包扔向口裏。馮阿牛大驚,飛身去救,再次被打落在地,猛地吐出大口大口的血。豆包就要落入他口中之時,小家夥打出血紅的一掌,拍在子規的嘴上,阻住了去勢。子規猛然抓住豆包,將它摜在了地上。豆包哎哎的叫著,一身一頭的血也分不清是子規的還是自己的,眼見著子規的腳就要踩了下去。
“不要!”
馮阿牛的話音未落,咻乎間,玉如煙背生蝶翼,刹那間來到子規麵前,先於他抱住了豆包。緊接著一劍橫掃他的胸膛。
看到她背後的蝶翼,子規麵顯驚訝。玉如煙眸中金光大射,體內幻空碟的封印似破了洞的口袋,不斷有魔息留出來,湧變全身。眼見她身體抖動不已,一股渾厚的魔息透體而出,無邊的力量感讓她連反噬之痛都感覺不到了。眨眼間她已經在子規前後左右上上下下轉了一圈,招招帶血,子規裸露的上半身已是遍體鱗傷。豆包雙眼赤紅,狂躁無比,既有第一次吸血,且是狂魔之血的興奮和失控,亦有對玉如煙的擔憂,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玉如煙。她小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又飛了過去,死死咬住子規的小腿不放。他的鮮血比人類的鮮血更吸引她。子規徹底怒了,巴掌如蒲扇一般扇向玉如煙,大刀砍向鈴鐺,確一時對那吸血的小怪物毫無辦法,隻能再次將它甩脫。玉如煙空中幾個翻轉,忍著劇痛,瞬間又來到他麵前,劈空劍劃破長空,一下下擊在他身上。
漁翁虛弱道:“阿牛,丫頭隻是速度快,力量還不夠。如今那魔頭被豆包吸了太多精血,元氣大傷,我們要想辦法封印了他。”
馮阿牛會意,他同孟玉堂再次挺身來襲,同玉如煙一同將子規圍在中間。豆包坐在玉如煙腳下,抿著嘴,仰著下巴,一臉戒備,隨時找機會要再吸他的血。一對擾人心神的鈴鐺,一個防不勝防的吸血小怪物,一個突然長了翅膀速度奇快的女魔頭,麵對眼花繚亂抓不住的四物,還有時時讓他分心的孟玉堂,馮阿牛又接連不斷的放出瀾火之焰。子規狂躁不安,他原本以為自己魔功大成,卻不想幾個小人物竟遲遲不能收服,百年的隱忍卻沒有達到預想的結果,他已是狂怒不已,招數更加沒了章法。漁翁手中木杖再次變大變彎,如一條繩索一般纏向他,青色符文再次包裹住子規。像是通曉心意一般,一對鈴鐺再度在空中合體,撒下幽光,罩住了子規,幫著那木杖困住子規。幾個人的法力源源不斷的注入木杖,木杖將子規緊緊束縛住,尖刺一根根刺入他身體。他不停的反抗,雙方來來回回的拉扯,木杖的封印之力眼看又要被衝破,馮阿牛操控半魄鈴再次擊中子規的眉心之處,他頭腦昏沉,元神欲裂,終於停止了反抗。青色符文如一張網,將子規捆覆住。幾個人同時癱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如煙最先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豆包的肉肉臉快貼到自己臉上了,小胖手指上又有一滴血落進她嘴裏。她坐了起來,喜笑顏開的親了親豆包的額頭和臉蛋,將她摟入懷中,然後起身開始逐一查探三人的傷勢。漁翁受傷最重,馮阿牛新傷加舊傷亦是奄奄之態,孟玉堂傷的雖輕些,一時半刻也無法蘇醒。玉如煙喂了四人護元的丹丸,將四人移入最近的屋子裏。
豆包見玉如煙沒事,開始圍著被封印住了的子規轉來轉去,試圖再吸些他的鮮血。突然她驚覺的抬起頭來,看到了麵前站著的天神般高大的雷霆鈞。她歪著頭看他,嘴裏挑釁的發出嗚嗚聲。玉如煙聽到聲音後立刻走了出來,見來人不是魔,便恭敬問道:“敢問前輩可是孟家親友?”
“在下四相教雷霆鈞,剛才察覺魔息衝天,故而前來看看。”雷霆鈞看了看水潭中孟芳嬌的屍體和被捆住的魔息衝天的子規,歎道:“看來老夫還是來遲了。”
玉如煙帶著雷霆鈞進了屋子。雷霆鈞看到了床上重傷的三個人,其中的孟玉堂他是看著長大的。
“如前輩所見,除了孟家少主,孟家所有人都被門外那魔頭生吞了。”
“姑娘可否將經過說於老夫聽?”
“我同孟家少主是朋友,我等趕來之時這魔頭已經將所有人吞了。那化魔池原不過是個普通的水池,是他獵捕魔頭的由頭。應是他吞噬同類修煉魔功,魔功增進太快,以至心性大亂,一時控製不住魔性,才殺了孟舉教所有人。我們不是他對手,隻能合力將他封印住了。其他內情,怕是要等玉堂醒後才可知。”
雷霆鈞無比震撼,子戒他是見過幾次的,竟沒看出他是個大魔頭。之前禪魔壇那三個護法所說的有人獵魔修煉魔功竟然是真的,而且就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平都有這麽厲害的魔頭,幾大教派竟無一察覺。剛剛平都有大批妖魔入侵,他命風長老和電長老帶人前去看看,二人尚未回來,情形不知。如今又出了個吞魔修煉的魔頭,且還是前魔君子規,妖魔異動頻繁,雷霆鈞越發的感覺自身力量的薄弱。
“敢問這個娃娃?”
“這娃娃被人渡了魔功,還未曾傷過人,我們正在想辦法祛除她體內的魔息。”
“不知姑娘打算如何處理這魔頭?”
“這位漁翁前輩乃是單元山掌門,是他將魔頭封印住了,如何處理,要等他醒來才知道。”
“單元山?想不到單元山真的存在,老夫到底是孤陋寡聞了。”
“單元山行事隱秘,喜好獨行,前輩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姑娘弱不嫌棄,可帶著朋友到我四相教療傷。”
“感謝前輩好意,我略懂醫術,可以照料好他們。四相教乃名門正派,這娃娃多有不便,怕會惹來麻煩。若前輩不放心,可改日再來探望。”
“敢問姑娘名諱?”
“顏如玉。”
“叨擾了,再會。”
雷霆鈞走後,玉如煙沒來由的心慌,感受到危機四伏,小豆包亦是警惕的瞪著懵懂的大眼睛四處亂轉。玉如煙不再遲疑,立刻將昏迷的三人帶離了孟舉教。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