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真假卞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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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生死契的反噬大不同一般的傷,魔山廢了幾番周折,也隻是讓玉如煙沒有立刻死去。眼見著她的身體愈發透明,好似隨時就要消散了。魔山心急如焚,命令七爐收集來來所有魔界至寶,都不能讓她痊愈。最後隻得又去抓回賀明,賀明依然束手無策,建議將她封如孕育魔山出來的紫幽林中。安置好玉如煙後,魔山來到魔君殿,望向玉如蕭道:“你同你姐姐說了什麽?”
“我告訴她,她或許錯怪了薑梧月。”
魔山雖看著憨敦,到底是萬年的魔頭,玉如蕭的小伎倆難逃他法眼。
“你姐姐為救你立了生死契,你可知道?”
“孫兒知道。但孫兒不知她會去幫善樂坊。”
魔山怒不可遏道:“你激你姐姐去幫善樂坊,又騙我和諸位魔主去救她,加重她的反噬之力。你姐姐死了,對你有何好處?”
蕭天道:“魔君便會全力栽培他,扶他做下一任魔君。”
長須老怪驚愕道:“如蕭,你告訴外公,他們說的不是真的?”
玉如蕭冷漠道:“外公,他們說的是真的。我父親背叛我母親,又牽累我和母親深陷地獄。這世上,隻有母親是我的親人,我也隻在乎母親。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幹?隻有我變強大了,我才能保護好她。”
母親為了他受盡淩辱的畫麵一幕幕浮現,小小的年紀雙目滿是怨毒,淚水無聲無息的流了滿麵。
玉如霞道:“姐姐也可以保護你和母親啊?”
“你法力微弱,又有兩個娃娃和夫婿,若有一日權衡利弊,你未必會救我和母親。就如同二姐姐一樣,不知該救你,還是救那醜八怪。當年她若不心軟,殺了佘蟠,又怎會有花樽覆滅?當日她若殺了黑沙教所有人,我和母親又怎會受到百般淩辱和磨難?”
“住嘴,我要殺了你個孽障。”
長須老怪的長須瀑布般飛向玉如蕭,琴桐瞬間將兒子護在懷裏,長須將琴桐母子裹在中間,隻露出琴桐瘦弱的頭。她倔強的抵抗著長須之力,不讓兒子受一點傷。
玉如蕭在母親懷裏繼續語調冰冷道:“二姐姐空有聰慧的頭腦,一身無雙魔功,身為魔,確終日想著守護凡人,哈哈哈哈,可知那傷害她母親和弟弟的不隻有妖魔,更有那些無恥的人類。我要殺光他們,殺光他們,讓他們永生永世為奴為仆。”
玉如蕭雙眼赤紅如血,那股迫人的氣息讓長須老怪呆立當場,長須盡數落到地上。
磨山道:“凡人生死與本君無關,不過你陷害你姐姐罪不可赦。七爐,族規處置。”
七爐為難的看著蕭天同雲燭,蕭天手指偷偷指向玉如霞。
七爐又看向玉如霞道:“依魔界族規,背叛魔界者,取出魔晶,剝皮削骨。”
玉如霞立刻跪下,抱著魔山的腿道:“外公,你饒了如蕭這一次吧,他那麽小就經曆了那許多慘痛經曆,難免性格偏執了些。”
“這小子同那玉無歡父女一般狼心狗肺,背信棄義心,不可留。”
“弟弟還小,教育教育,懲戒一下就好,你若真殺了他,煙兒醒來第一個便繞不過你。”
“哦,如煙會為了這個害她的人,而不認我了嗎?”
“你想啊,煙兒如此聰慧,她怎會不知自己去了善樂坊會有什麽結果?不論如蕭說於不說,她都會去的。她定是愧疚於自己破壞了封印之力,而害了那些無辜之人。她同薑梧月的孽緣怕是要糾纏一世。”
“乖孫孫啊,那我該如何是好?”
“那生死契,我一定能想到辦法解除了。霞兒雖然法力低弱,若論耍心眼兒,天下還沒人能贏得了我。但條件是你不能殺了如蕭。”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關入天牢。”
聽到“牢”字,母子倆都是反應劇烈。琴桐長劍拔出道:“誰敢關我兒?”
玉如煙腳步虛浮走出來道:“老祖,罰蕭兒禁足一月便可。”
魔山看她安然跑了出來,喜極而泣,將玉如煙捧在手心裏,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肩膀上,玉如煙虛弱的雙手抱著魔山的耳朵,才能保持身體不倒。
“乖孫孫,這樣是不是太便宜了他?”
“皆是我等大人做的不好,害一個孩子受盡折磨,如今更應當極力補償,怎能喊打喊殺。”
玉如霞道:“老祖,你當真的偏心,還從未抱過霞兒呢。”
發威之時,他總是喜歡恢複真身,山丘般的身體坐在上方。魔山開懷大笑,將玉如霞放到另一側肩頭。玉如霞坐在魔山肩頭,雙腿蕩來蕩去,好不開心。他的兩個小娃娃身量小,直接爬到魔山頭上踩來踩去,薅他的頭發。逗得魔山樂不可支。
“七爐,帶他走,嚴加看管,若再錯,就地處決。”
琴桐的心都在如蕭身上,看也未看重傷的女兒一眼,隨著七爐離去。
魔山道:“如煙,你可好些了?”
“吞吐了一些魔山裏的靈氣,應當暫時死不了。”
魔山難得感慨道:“乖孫孫,如果你沒了,我這魔君做的也沒甚意思了。老祖有言在先,以後你若再為不相幹的人傷害自己,我便殺光所有你在乎的人。”
玉如霞嗔怪道:“如蕭怎是不相幹的人,老祖,你是不是隻認如煙一個孫兒?”
磨山道:“你都是兩個娃娃的娘親的人了,又有宋元龍寵你,兩個孩子愛你,琴桐疼你。我的如煙隻有我一個人嗬護,你還要吃醋?”
長須老怪道:“煙兒還有我這個外公疼。”
“哼,你還是管好你的女兒和外孫吧,若不是看在這倆丫頭的份上,我定將他們扔出魔界,自生自滅。”
自從女兒回來後,長須老怪心情越來越差,連同魔山鬥嘴的興致都沒有了。玉如霞聽了魔山的話也是心下難過。她醒過來後,早有人將她死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隻是一直被兩個娃娃包圍,還從未有時間和妹妹好好聊聊,不免更加自責和內疚。
“煙兒,姐姐非但沒有保護好你,還害你……”
“姐姐莫要說了,從前我們皆無選擇,如今有老祖在,再沒什麽好怕的。”
玉如煙再次靠在魔山的耳朵上,好似在父親身邊一般踏實心安。
“老祖,我好累。”
魔山站起身,手托著玉如煙將她又送回魔界的大山裏,輕拍其背道:“乖孫孫,睡吧,等你醒來,所有傷痛就都沒了。
玉如煙就這樣睡了一個月,醒來後就看到一直守在林外的蕊無情。兩個人相視而笑,一同回了魔君殿。魔君殿裏靜悄悄的,七爐告訴她,魔山被金娘娘極為不情願的帶去了平都。幾個魔主得魔君口令,時刻警惕,防止黑沙教的人偷襲魔界,懼是各司其職,嚴陣以待。長須老怪不在,連玉如霞也不知去向,隻有佘靜這裏忙的一團糟,三個孩子一同在哭。
玉如煙道:“靜兒,柳師伯呢?”
佘靜歎氣道:“趁亂又被抓走了。”
眾人表現還算淡定,因為柳無心實在是被抓走太多次了,大家都下意識的覺得,他這次也能逢凶化吉。
玉如煙道:“這兩個娃娃怎麽在這裏,我姐姐呢?”
佘靜閃爍其詞,顧左右而言它,最後索性脖子一擰,不說話了。
玉如煙道:“靜兒,你應該知道,我這個姐姐除了心眼多些,打架都未必打得過你,她又哪有力氣能救出柳師伯?”
佘靜被玉如煙目光逼視的繳械投降道:“他屢次被抓,就發明了個小東西,有了那小東西,我就能知道他在哪裏。”
“他在哪裏?”
“福祿洞。”
玉如煙微微一笑,同蕊無情就要飛去福祿洞。還未出魔界,就看到下方街道上一群魔兵圍著一個人起哄。二人落下來,就看到衣衫襤褸的卞機被當猴一樣圍在中間,這個扯一下衣服,那個拽一把頭發。不時有魔讓他卜上一卦,不卜,就要咬掉他一塊肉。卞機下的膽戰心驚,卻死活不肯占卜。
玉如煙一落地,眾魔頭紛紛讓路,齊呼道:“玉魔主。”
玉如煙走上前來,打趣道:“這不是天下第一卦,卞機上仙嗎?怎麽會大駕光臨到我魔界?”
“哼。”
玉如煙上下打量一番幾乎快衣不蔽體的卞機,道:“你若幫我算一卦,我便放你離開,怎麽樣?”
“此話當真?”
“駟馬難追。”
“算什麽?”
“算我此行是否順利。”
卞機一翻手,手中出現幾枚石子,比比劃劃了半天,一時間驚雷閃電的,那陣仗萬般唬人。其實他隻要掐掐手指就能知道,隻是他已經嚇怕了,剛才他這樣解卦,就被指糊弄人,而挨了一頓揍。
“險象環生,機變重生。被困牢籠,終得脫身。”
“好,借你良言。”
玉如煙轉身就走,卞機急道:“你該履行諾言,放我離開了吧。”
“我突然又不想放了。”
卞機氣的語無倫次,大怒道:“你,你,你……”
“你不是說本魔主是孤狼之相,靠近我的人都會不得好死嗎?將他梳洗幹淨了,放在玉魔殿前看門。”
“身為魔主,出爾反爾,活該你孤老終生。”
“有你相伴,必然不寂寞。”
眾魔大笑,抓胳膊、抓腿的胡亂抬起卞機,直奔玉魔殿而去。
屹川雖吃了一記大虧,依舊不驕不躁,也沒有苛責任何人,依舊按部就班得進行著不為人知的籌謀。
呂方道:“說說你可以讓大家在善樂坊自由施法的法器。”
柳無心被控製著說道:“善樂坊地底有一股洪大的吸力,吸走了所有人的法力、魔息和妖力。我的那些法器覆蓋範圍內,建立了一個小法陣橫亙其中,將地底吸力反彈回地下,形成了一小方自由之地。”
呂方又問了許多魔界之事,所幸柳無心所知甚少,卻也沒問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呂方命人將柳無心帶走,恭敬回稟道:“主上,這個柳無心可還有用?”
屹川道:“嚴加看管。”
有下屬來報:“主上,有一個自稱卞機的人,說是要拜見福祿洞主。”
呂方道:“沒聽說富祿洞同卞機有來往,屬下去看看。”
薑梧月撞破無淵和月籠沙之事,被無淵打了後,就一直被囚禁在地宮之中。善樂坊同沙溪教打起來後,便被叫去坐在屹川對麵下棋。薑梧月有意尋機誤導屹川,可隻要他先開口,必然就暴露了。兩個人默默下棋,好似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最後薑梧月徹底沒有了開口的機會,因為屹川終於決定親自出手了。他命人直接將薑梧月打暈,帶到了不知何處。月籠沙伺機要救她,未能得手,自己也被囚禁起來。如今他又跟著沙溪教之人來到了福祿洞。當年無淵救月籠沙出來後,她便從青樓進了地獄。折磨她,讓無淵無比快樂,以至於月籠沙不耐淩辱,偷襲了他。屹川才將她派去呂方身旁,後又將她派去了魔界,她才過了幾百年安生日子。如今,少了一隻手臂,渾身是傷,躲在福祿洞中養傷的無淵開始日日夜夜以虐待月籠沙為樂。
大殿之上,為月籠沙出頭的薑梧月又被無淵打翻在地,大口大口的吐血。呂方見了,不滿道:“若還有力氣,何不趕緊修煉你的魔功,免得要主人次次救你。”
“姓呂的,這次可是我救了大哥。”
“哼。”
呂方懶怠多言,若不是他擅自提前動手,沙溪教又怎會受此重創。
一旁的清河道:“留著這個廢物還有何用?”
呂方沒好氣道:“莫若你自己去問問主上。”
一個身穿白衣,長相秀氣的中年男子被帶到大殿上。他些微驚訝的看了看呂方,假裝若無其事的將手裏拿的東西收到了身後。
呂方道:“洞主身體不適,命我代為接客。不知貴客所來何事?”
卞機一甩拂塵,道:“我算出福祿洞必有一劫,想勸洞主率門下弟子離開……看來我又晚了一步。”
“既來之則安之,不若上仙也為我算上一卦。”
“你們殺我好友蘇慶柏一族,又占了福祿洞,試圖放出魔神,為天地不容。我雖殺不了你們,卻可提前笑上一笑。”
“若你替本使算上一卦,我便饒你不死。”
“那便送你一卦。天道輪回,終有消減,魔神必將出世,隻是還需要機千年。萬物相生相克,魔神出世,必有天神臨世,孰勝孰贏,天機不可泄露。”
無淵不耐道:“廢話連篇,不如殺了算了。”
呂方道:“若你助我提前放出魔神,我不但不殺你,還答應你,放了你的朋友,如何?”
卞機略一思忖,道:“為了天下蒼生,犧牲我輩又何妨?”
還未等卞機亮出武器,呂方已經出現在他身後,瞬間搶走了他手裏的東西。那是一本厚厚的書,竟然是焚經閣的天卷。打開裏麵,確是白白的無字天書。
呂方萬分後悔自己當日慫恿屹川同善樂坊一方正麵交鋒,如今人焦躁不已,失了往日的穩重。他掐住卞機的脖子,道:“這是什麽?”
卞機的眼睛翻得如同死魚,眼見著就要被掐死了。他狠命的敲打呂方的手臂,不住的指自己的脖子。呂方鬆開手,將他摜到地上。他猛烈咳嗽一陣後,道:“焚經閣的天卷,蘇慶柏生前交給老夫的。”
“裏邊寫了什麽?不要再耍花招,我的耐心有限。”
“我所知的有關善樂坊的所有信息,以及單元山陣法圖。”
“為何是空的?”
“你,你,你,你若答應我一個條件,並放我離開,我,我就說。”
“那要看是什麽條件。”
“我要見你的主人?”
呂方冷笑道:“你沒資格見主上。”
“我在書上下了禁令,我有任何殘破,經卷相應也會受損,莫若你試試。”
當日已見識過化石大陣和十方陣的威力,呂方深知這本書的重要性,竟有片刻的猶豫。就在這時,屹川走了出來,那一身儒雅的風度,似乎衝淡了大殿上的血腥之氣。他坐在寶座上,一瞬不瞬的看著卞機。
呂方立刻將手中天卷呈上給屹川。屹川手輕輕拂過那本書,已經能感受到這本古書透出的年代感,封皮上的“天卷”二字,同他之前從大陣中帶出的經卷上的蘇氏字體和筆跡都是一樣的。隻是這封皮並非同書是一體的,而是包裹住內部的無字天書。然而天書並非偽作,分明也是古物,甚至比封皮還要古老。屹川翻了幾頁道:“封皮是焚經閣之物,天書確並非焚經閣之物。”
“是,天書乃是單元山之物。你也知道蘇慶柏那秘法邪門的很,他吹牛說是竊來的。依我之見,當年蘇家先祖或許也參與了封印魔神。”
屹川不置可否,當年的大戰比之先前的雪林之戰有過之而無不及,幾乎仙界的人都參與了。
“要如何,你才肯幫我們破解它?”
“你我立下生死契,我答應給你書中的內容,你許諾放了我,並為我做一件事,這件事不會傷及你,及你黑沙教中任何人的性命。”
“你還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可以。”
兩個人立刻以血為引,立下生死契。卞機抓著趴在地上的薑梧月的手,他的血一滴滴滴入經卷之中。他見薑梧月一直在偷笑,狠狠給了他一拳,覺得不解氣,又給了他一腳。血入經卷,遊龍飛鳳,很快無字天書上出現了大篇大篇的字和陣法圖。呂方隨手翻看幾頁內容,尤其是那些陣法,其中竟還有化石陣的陣法圖,內容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主上,是否應該拿去讓瓊姑看看。”
方瓊、蘭萱和竹玨都傷的極重,回來後便一直閉關療傷。
屹川擺擺手,呂方再度將天書恭敬的遞到屹川麵前。
未等屹川打開細看,卞機道:“我已兌現誓言,你也要立刻兌現你的誓言,我要你即刻解除玉如煙的血契,否則神魂俱滅。”
屹川的元神立時遭到外力撕扯,劇痛難忍,越是想要對抗,越是撕扯力巨大。他果斷放棄掙紮,瞬間消除了同玉如煙的血契。一切發生的太快,等眾妖魔反應過來時,玉如霞已經逃了。可惜她剛剛逃出福祿洞不遠,又被福祿洞的人堵住了去路,打落在地,提溜回了大殿。而蕭天和尉遲秀眾魔都被攔在福祿洞外,同沙溪教的人廝殺的熱火朝天。
呂方道:“主上守諾放你離開,我沙溪教和黑沙教無人阻攔,隻是你似乎得罪了洞主夫人,我們也是沒辦法。”
玉如霞心下火大,她玩了把文字遊戲,所言句句非虛,不過她本人對善樂坊和單元山的消息實在知道的有限,陣法圖也是真的,確並不是善樂坊中的十方陣法圖。她是貴妃,出入皇宮自然無人敢擋。於是她帶著七爐和蕭天堂而皇之的入宮,趁眾仙不備,將卞機擼了回來。從他那裏收羅來一本焚經閣的書皮,又從漁翁那裏搶來幾本單元山的古書。知道是要解玉如煙的血契,漁翁自然不會真的阻攔。孟玉堂幫著她將幾本殘頁胡亂拚接成一本書,又讓漁翁秘法隱去所有字跡。若是精通陣法的人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陣法完全是對不上的。石化陣的內容相當唬人,因為它確實是真的。隻不過石化陣並非是陣法,可以簡單的看做是含有可捅破天地的巨力鎮壓之物,並不會像十方陣那般可以防守和反擊。然後,她又看著卞機幾番揣摩,一邊言語打擊他,一邊將自己易容成他的樣子,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隻是沒想到,屹川也如法炮製,玩了文字把戲,確實解了玉如煙的生死契,沙溪教的人也沒有阻攔她離開,確未曾說過福祿洞的人也要放了她。
“堂堂一教教主,萬年魔頭,竟然如此卑鄙無恥!”
福祿洞主道:“卞機,你何時變得如此細皮嫩肉的了?”
洞主說著就要去摸卞機的臉,刹那間流光溢彩,玉如煙驟然現身,一掌擊飛福祿洞主。蕊無情帶著迷迷糊糊的柳無心也來到了大殿上。魏獻帶著幾人跟在後邊,顯見著被偷襲了。
呂方心知柳無心的重要性,同文冠和常璟同時出手。可誰也沒想到,玉如煙揮劍攔下三人的同時,幻空碟瞬間從她體內飛出去,變作巨大,帶著玉如霞三人蹁躚飄過,頃刻消失不見。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