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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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主的話還是很管用的, 那些族老說了幾次不和規矩,但也沒真的讓玉荷從蓮院搬出去。
身份依舊,權力也依舊。
似乎變化不大, 但玉荷知道還是變了。她不再是侯府的主母, 她現在更像是一個管家。被裴玄之聘請, 替他打理後宅。
仲冬,大雪。
自那日以後, 又過了一月。小孩子長得快, 短短時日就高了不少, 他也開始學走路, 不過走的歪歪扭扭,要人在前麵扶。
在一個大雪夜裏,小家夥第一次開口說話。叫的是湯婆子教的“娘親”。
嗲嗲的小奶音, 一點都不清晰。但還是讓玉荷開心極了, 她哄著兒子在叫一聲, 小家夥也乖乖的叫著。
聽著聽著, 玉荷就抱緊了懷裏的孩子。再過半個月, 他也一周歲了。該正式取名,也該有自己的院子。
玉荷不知怎麽形容此刻她的心情,她隻知道她與夫君的孩子又大了些,說不出來的酸楚。
小公子第一次開口說話, 這在蓮院可是值得高興的大事。第二天一早, 湯婆子就自作主張的擺了一個小家宴。
玉荷出生漁家, 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出生。平日裏的吃穿用度,也是能簡單就盡量簡單,所以當這一桌子的好菜擺上來時,還是讓她看笑了。
她知道這是湯婆子的好心。
便也笑道“讓紅文去庫房拿些銀錢, 買些好酒好菜大家也樂一樂。”
“多謝夫人。”眾人異口同聲。
因為不喜身邊跟太多人,玉荷隻留了個綠兒,其他人都離開。
小家夥越長越大,不僅體重大了,力氣也大了。更加鬧騰,淘氣,玉荷將他放到腿上,想要喂他一些蛋羹,但小家夥不吃。
他將臉扭到一邊,去夠一旁凳子上的小玩具。見喂不下去,玉荷隻能將他交給綠兒,讓她幫忙照看一下。
這時長廊盡頭快步跑連一個小子,是小六。他來到玉荷身邊,恭敬道“夫人,侯爺回府了,也這邊來了。”
小六說最後一句話時停頓了一瞬,語氣裏閃過遲疑。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他也沒辦法說什麽。
心中不由的歎息,這位夫人那般心善為什麽總是遇到這種糟心事。大家都不是傻子,這一個多月來侯爺對這位夫人的關心,早就超過了普通叔嫂。
不管在外得到了什麽好的,最後都會送來這院子。今年冬季,宮中賞賜下來的白狐大氅,也被送來了這處。
雖說小叔要關照一二寡嫂,但也不是這麽一個關照法。一日見兩次,還時時刻刻念著想著。自然也看得出,他對這位夫人不一樣的想法。
小六想得明白,別人又怎麽能想不明白隻不過是有人禁言,不許說,也不許談論。
這侯府自從被大人接管,規矩越發森嚴起來。小六有心,卻無力,他隻能規規矩矩。
聽清楚了他的話,玉荷臉色瞬間冷下“他來這了”
“是。”小六回。
玉荷握緊手中的湯勺,看起來很平靜,可她勺中抖動的湯水還是讓她知道自己的煩躁不滿。
裴玄之比她想的更加無恥,也比她想的更加難以琢磨。她不明白,讀聖賢書,知廉恥的他,為什麽要做出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
他沒有說明,卻句句都在讓人遐想。這樣的行為讓她厭煩至極“就說我還未起,見不了客。”
“是,夫人。”小六得了話,立馬去外門向那位主君回話。
院門關了又開,那瘦小的少年見他恭恭敬敬行禮,隨後才道“湯婆婆說夫人還未起,見不了客,侯爺請回吧。”
一句未起,見不了客。就將他打發的幹幹淨淨,裴玄之握著手中的簪子,臉色瞬間不好。
此刻已是正午,怎麽會還未起。左不過就是不想見他,隨便編了些打發他,可他想見她。
這半個月,他替聖人審查,晝伏夜出。與她見麵的次數隻少不多,也讓他想的很。
可嫂嫂不想他,也不願見他。
還是因為侯府的緣故他知道因這事,嫂嫂心裏有些怨他。可他說了,這侯府她還是當家夫人。
男子身上一身黑衣勁裝,高豎的黑發,額前略顯淩亂。一眼便能知道他是剛剛回府,便急著來了這裏。
因為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他身上那染血的黑衣,看起來實在不算好。大雪落在他身上,沾染了血,很快變成紅,隨後又化成一堆水融進那衣服裏。
濃重的血腥氣,讓小六感到害怕,他們這位大人不僅僅是文官,也是聖人的劊子手。
他沒強求,隻道“也好,我這樣髒亂不堪定會嚇到嫂嫂。我這就回去換一身衣服,等嫂嫂醒了再來請安。”
這話前半段還算正常,後半段就怪了。他沒等蓮院裏的人再回話,而是直接丟下這句轉身離開。
而站在門前的小六懵了,什麽意思侯爺這是打算等會再來
顯然是的,因在侯爺離開的不久後,蘭院那邊就來了一個貌美的女子,那是侯爺的貼身婢女。
她很規矩的先向小六行禮,隨後才道“小哥不用管我,我隻在門外呆著。”
別說夫人,就小六都有些被這操作弄懵了。候爺這是做什麽,難道非要見夫人嗎
明明他們已經做的那麽明顯,誰也都看得出來夫人對那位沒興趣。不見已經是在避嫌,也是在拒絕。
如若是個君子,就不應該強人所難。這不是君子,這也不是一個高官該做的,而是強盜,是流氓,也是土匪。
見他一臉不可思議,秀靈也隻是笑笑。他們公子是好人是清官不假,但是不是君子就不一定了。
畢竟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舅舅強搶臣妻,母親看上有婦之夫強嫁,他流著和那兩位同樣的血,又怎麽能是個君子
隻不過生了一副俊俏模樣,看似美好罷了。
女婢的笑,讓小六感到毛骨悚然。他突然覺得侯府有病的從來不止侯爺,也有這些從公主府來的人。
看似斯文,一副文人氣。
卻給人一種陰森,硝殺感。
他趕緊關上院門往裏跑,跑了許久許久才看到回了暖閣的夫人。一見她,立馬將剛剛的事情說與她聽。
說的心驚膽戰,也不忘將侯爺那一身血氣與她說。
越聽玉荷臉越綠“可有準確的時間。”
“回夫人,侯爺隻道回去洗了一身沾汙就來。”
“ 算了,你下去吧。”因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玉荷也懶得想了。
玉荷不是不曾想過下毒,但這個辦法危險係數太大。也容易惹上麻煩,不管成與不成,對她都沒好處。
她兒子還小,本就喪了父,總不能連母也沒有。她與夫君都是沒爹媽的孩子,知道沒有父母的痛苦,所以她不敢冒這個險
下午時分,那人還是來了。
玉荷這次也沒讓人攔著,而是直接讓他進來。
這一個多月,也不知是不是他心虛理虧搶了她兒子的位子。來過她院子很多次,次次都帶一些奇珍異寶。
孩子喜歡的也沒忘,這次也一樣,因為知道小家夥剛學會走路,便送了個小木馬來。
不得不說,他消息還真靈通。
而這次給她帶了一隻玉簪,通體雪白,是上好的玉料做成。得了這樣一個珍貴之物,本應欣喜。
但送禮的人,卻送錯了。
玉簪有結發之意,是男子送給妻子的東西,有著特殊的含義。這一次已經不是隱晦,而是直接。
屋內一群人低著頭,不敢多言。
“我知嫂嫂是在生我搶了小虎的位子生氣,也知嫂嫂現在惱我。”
“可嫂嫂信我,這不是我本願。”
“我也向嫂嫂保證,待小虎大了,我便把這位子還給他。”他說的情真意切,看向他的眼神中都是喜愛。
而他也看出了玉荷的不信。
“如若嫂嫂不信,我們可以找族老去祖祠將小虎記在我名下,以嫡長子的身份,往後”
裴玄之還想說什麽,卻在這時被玉荷直接甩了一巴掌。
玉荷是真的有些被眼前的男人氣到,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不僅搶了她兒子的財產,現在竟然要她兒子認他做父。
“住口”她打很用力,力道大的青年白玉一般的臉頰上被她劃出一道血痕。
那抹血痕格外刺眼醒目。
可卻平息不了玉荷此刻的憤怒“小虎有父親,用不著認外人做爹,我也有夫君,還請侯爺慎言。”
她夫才剛走一年,不管是禮法還是綱常都不允許她與人私交過密。更何況這人還是她丈夫的弟弟。
那一巴掌清清楚楚打在他臉上,疼。很疼,但卻不及他心底的疼,以及屈辱。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巴掌,也是第一次被人罵。
裴玄之不算個好人,脾氣也不算好。如果是別人,這時候早就讓高查上前將那人大卸八塊。
可以眼前打他的人是玉荷,他的嫂嫂。
“那嫂嫂為什麽找秦趙”
“說的那麽冠冕堂皇,還不是找了外男。既然如此,為何我又不可以”
裴玄之從回府就一直壓著的脾氣,終於是壓不住。他看著身前,柔弱嬌美的女子。
“你贈外男荷包時,可想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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