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惡女
字數:5668 加入書籤
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裴玄之握著手中發簪, 臉色發青。他感受著被自己塞入衣服裏貼近心口處的荷包,那是他嫂嫂做的。
也是他從秦趙那裏搶來的。
他看的分明,也清楚的記得。這是她繡的, 上麵有她的香氣。
可現在, 它在一個外男手中。秦趙是個忠厚老實的漢子,也沒什麽花花腸子。嫂嫂定看不上他。
裴玄之想說是他偷的, 但又怎麽可能。侯府深宅大院,戒備森嚴,外本進不來。
他也相信秦趙沒哪個膽子。
但現在的情況就是嫂嫂的貼身物在他一個外男手上, 不是偷的就是嫂嫂給他的。
第一種顯然不可能, 那就隻有第二種。他曾經見過很多次嫂嫂對那人笑, 如果一開始是懷疑,那麽現在就是確定。
所以裴玄之怎麽接受得了。
“既然他可以, 為什麽我不可以”裴玄之沒有那一刻像今日這般生氣, 他對她可以說掏心掏肺,什麽好的都想著她。
可在她眼中,還不如一個外男。
“你不讓小虎認我做爹,你想讓誰認秦趙, 又或是別的男人”此話一出, 震驚四座。
男子沒有壓低聲音, 而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出。說出的話, 更是讓玉荷愣住。
他怎麽知道的玉荷臉色煞白,是秦趙告密還是被他發現的。
不管是哪一樣,此刻玉荷都不能承認隨後便忍不住再次一巴掌打上去“你簡直胡言亂語。”
事關自己的聲譽,就算是真的玉荷也隻能否認。
又是一巴掌,裴玄之也不躲。結結實實挨了兩巴掌,那力道大的在場無人不驚, 頭也低的更低。
其他人更是一臉震驚,除卻夫人與外男私會,更多的是因為大人那句你不與我好,難道要與外人好
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他們可記得兩人是叔嫂,老夫人才走一月。這樣的隱秘事情被他們知道了,眾人沒有一點聽八卦的欣喜,隻有惶恐,因這是侯府內院。
一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也永遠沒辦法脫離這座宅院,他們的頭越壓越低,生怕此刻氣頭上的侯爺會拿他們開刀。
好在這時,那個常常跟在侯爺身後的高護衛對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先離開。
蓮院裏的人,也沒法拒絕高查的命令,因為他的命令一般就代表候爺的意思。
綠兒在那位黑衣護衛的眼神壓迫下,害怕的直抖。最後還是沒扛下壓力,抱著懷中不懂事的幼兒離開。
緊接著高查自己也走,但他沒有走遠。而是去了院子外,靠著牆,歎息一聲。給他們氣頭上的大人留下一個兩人交流的空間。
院子內的人接連離開,這讓本就心虛的玉荷,更加沒有底。她想留幾個人下來,可那些人根本不聽她的話。一個個走的飛快,不說那些雜掃丫頭,就連綠兒也怕的要死走了。
她知裴玄之在府內權利大,但沒想大到可以差遣她院中的仆人。
心中的惱恨更盛,她想要保持表麵的平和,但裴玄之根本不給她機會,每一句話都是在敗壞她名聲。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玉荷就是氣不過。不僅氣不過,更是想殺了他的心都有。
“我血口噴人”
“嫂嫂做了,又怎麽能不敢認”院子內隻剩下他們二人,青年拿出被他珍藏的荷包,氣到極致。
他就像發現妻子出軌的丈夫,嫉妒衝昏他的頭腦,讓他失去理智。句句都是質問,都是憤恨。
可現實是他隻是她人小叔,不是丈夫。但那又怎樣,既然她已經嫁入裴府,是裴家婦,那就得聽他的。
“嫂嫂放棄吧,你與秦趙不可能。都說女子在家從父,嫁出從夫,夫死從子。”
“虎兒年幼,我這位做小叔的怎能不替他管。”男人黑著臉直言出口,直接單方麵斬斷她與秦趙的可能。
或許是覺得這樣還不行,裴玄之又道“秦趙這次在外立了功,聖人給他升了官後日便要離京。”
“你故意的”
裴玄之並不否認,他臉色不好。特別是在看到玉荷焦急的視線時,好似他要對那位做什麽一樣。
這樣的念頭一出,原本想要哄人的話立馬說不出口。隻是冷著一張臉,沉默的看著她。
玉荷氣得半死,她真的很想再一次甩上一巴掌。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麽做,這麽做了就是相當於承認。
也是變相的給自己找麻煩,她應該冷靜一些。一次又一次給自己順氣,過了好久氣紅了眼才小聲道“我有那麽多荷包,這少一個我怎麽會注意。”
“小叔也想太多了,我雖無父無母教導。但也知什麽是廉恥,沒做就是沒做。”不管他知道多少,反正玉荷就是一個打死也不承認的狀態。
她知這樣的自己一定醜陋極了,可不這麽做能怎麽辦她已經不是侯府主母,更加沒有能力和他鬥。
就連唯一的突破口,秦趙也沒了。
玉荷本就長了一張好臉,故意扮起柔弱時,那是有多可人就有多可人。
她夫君當初就是被這張臉迷惑,此刻裴玄之也一樣。他喜歡她,所以才這樣對她。玉荷在找新的突破口,而這個喜歡就是。
她生的本就嬌弱,又有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裴玄之喜歡她,自然不想她難過。
今日這事,他氣,可也不想和她生分。畢竟他還存著和她在一起的念頭。
既然她和秦趙已無可能,那就給彼此一個體麵。將這事情揭過去,所以男人立馬軟下語調,順著她的話道“都怪我,是我誤會嫂嫂了。”
玉荷不清楚對麵男人是個什麽心態,但她知道。今天這事,善不了。
這隻會是一個開始。
果然接下來的幾日,青年完全不裝了。日夜都來,呆在這院子,不是坐著看玉荷,就是陪那剛剛會走路的幼兒。
他對那孩子很好,是真的當親兒子在疼。什麽好東西都往他這裏塞,將他抱進懷裏,教他讀書寫字。
玉荷並不想他與自己的兒子太過親近,那種感覺讓她覺得恐慌,在裴玄之的滲透下,玉荷院裏院外早就換了一批人。
理由也很簡單,手腳不幹淨。
唯一留下來的隻有幾個貼身丫鬟,紅文綠兒還有小六。就連湯婆子也差點被送去莊子,湯婆子是玉荷最信任的人,她不願意她走。
所以攔了很久,久到最後忍不住求了裴玄之。求他不要送湯婆子離開,好在最後裴玄之聽了她的話。
深冬,臨近年關。
這座宅院內裏人員,徹底來了個大變樣。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人站薑氏玉荷母子,那麽現在已經全部倒戈真正的主君。
聽那位的話,才能夠過好日子。因為他才是這做侯府的真正主人。
蓮院裏的那位還能住在哪裏,也是仗著這位的寵愛。這不是秘密,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她被軟禁了,知道自己真正情況是在一個下午。玉荷突然想坐馬車去東市逛逛,也想買些過年用的東西。
讓人去準備馬車,得到的回複卻是侯爺說最近年關,城內不安全。高官女眷,最好少外出,想要什麽東西讓人去買回來就好。
他將她身邊的人調離,控製了她的範圍。就像鎖住一隻鳥,隻能在院子內撲騰,飛不出他的掌控。
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她並不覺得這是裴玄之的好心。她沒忍住第一次摔了東西,這一次她沒在裝什麽大家閨秀,而是去庫房將他曾經送給她的那些東一股腦的丟在院子裏,湯婆子綠兒她們攔都攔不住。
她真的病了,病的狠了。
病得恨不得在裴家祖祠裏,當著他家祖先,咒他們兒孫早死。
她摔東西的時候,青年就在一邊看著。沒什麽表情,甚至還抱著她兒子,捂著他的眼睛,耳朵。讓他別聽別看,生怕嚇到這小家夥。
比起此刻的玉荷,他更像一個慈父。玉荷是那個暴力,刻薄的母親。
他們的身份顛倒,可笑至極。
玉荷恨死了他,卻又奈何不了他。隻能拿這些小玩意消氣,做完這些後,她並沒有看抱著孩子的人。
而是直接去了閣樓,那裏有她丈夫的牌位。她在外受了委屈,就會上去。
這裏隻有她能進入的地方,沒她的允許,無人可以上來。她知道拋下孩子上樓很不好,可她就是氣不過,氣那小家夥與裴玄之好。
他怎麽能對那人笑,又怎麽能與他玩的那麽好她明明已經不讓他靠近他,明明是她養他,照顧他。
裴玄之隻是送了些玩具,陪他玩了會。小家夥的心思就全部倒向了他。
難過,覺得自己養了個白眼狼。
玉荷不愛哭,她覺得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隻會讓自己看起來可憐。躺在貴妃椅上,抱著丈夫的牌位,玉荷還是沒忍住濕了眼眶。
或許是發泄了一場,玉荷此刻筋疲力盡。搖椅輕微的晃動,她沉沉睡下。
不知過了多久,閣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裴玄之看著睡在遙椅上的女子,雪膚墨發,因屋內沒有點上任何取暖的東西,她睡的並不安穩。
身子縮成小小一團,懷裏抱著一塊木頭。裴玄之看著木頭上的字,臉色難看,但最後他也隻是將它從她懷裏抽出,放回原本的地方。,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手機用戶請瀏覽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