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我是走了四十分鍾,不是死了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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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還嘴硬的人,修長的手不由自主地捉緊了座椅邊緣。
    蔣淩琛偏過頭:“也沒覺得。”
    “不應該啊。”
    洛薇歌左邊親親右邊親親,蔣淩琛還是那句話。
    沒感覺。
    洛薇歌都要懷疑自己的時候,蔣淩琛的電話響起。
    他捏著腰把她按了下去,接通電話。
    眉頭微皺,他麵色微沉:“確定?”
    洛薇歌這才注意到,他耳朵尖上一點不明顯的紅意。
    她正要開口,隻聽蔣淩琛繼續道:“那就把通話記錄繼續查下去。”
    掛斷電話,他神色嚴肅:“你的兩位組員,手機裏有異常通話記錄,但是兩個人都異口同聲地沒有承認。”
    “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嗎?
    想來也正常,即便再蠢,也已經是成年人,配電室的東西不能隨便亂碰的規矩,怎麽可能不懂?
    可是,什麽人能讓他們寧願賠上前程,也要作死?”
    蔣淩琛沒說話,手機再次響起。
    他接起來,神色肅然地嗯了幾聲。
    洛薇歌還以為是婁文,小聲詢問:“怎麽說?”
    “是我嫂子。那邊有些事,我先把你送回去。”
    “但是我也想你陪我一下……”
    洛薇歌聲音很輕,他沒聽清,微微側身:“你說什麽?”
    她麵不改色:“我是說,注意身體,別奔波的太累了。”
    蔣淩琛把她送到家門口,連車都沒下,就讓她先回去了。
    洛薇歌連聲告別都沒說,獨自走的飛快。
    她回屋先打開電腦,打算核對一下失去的數據造成的影響。
    回來的路上她忙著劫後餘生,又忙著哄蔣淩琛,短暫地壓下了對數據缺失的難過。
    對比完之後,才真切地感受到,那串手寫數據的缺失,跟一切重頭再來沒什麽區別了。
    辛辛苦苦幾個月,歸來仍是大四新生。
    洛薇歌委屈死了。
    項目組裏,那兩個男生已經被踢了,林楠在裏麵發了個流淚的表情包。
    欣欣也隨了一個。
    洛薇歌也回了個哭哭。
    林楠回她:“你好歹還有對象陪著,我們單身狗還得熬夜補數據,我們才是真的慘。”
    洛薇歌的心口愣是又中一槍。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重新補,發現陸湛言之前給的數據最初版本不見了。
    確定了下時間不算太晚,她打給了陸湛言。
    “洛小姐?”
    電話那邊的人,聲音是亙古不變的柔和平靜,隻有尾音微微上揚。
    洛薇歌分明沒跟他打過多少次交道,卻有種跟他已經是舊相識的錯覺。
    “陸先生,抱歉現在打擾你,之前的數據還方便再給我發一份嗎?”
    “可以的。不過怎麽現在忽然需要最初的數據了,不是項目都要結束了嗎?”
    她吸了下鼻子:“出了一點小事,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數據模型出問題了?”陸湛言耐心地詢問,“隻剩一個月了,重新開始壓力會不會太大?”
    “沒辦法,我們的手寫材料被燒了。”洛薇歌下意識就實話實說,“隻能都重新弄了。”
    “這麽嚴重,心血付諸東流,好可惜。”
    陸湛言輕聲歎息,“我這邊還有些數據,也不太清楚能幫上多少,都打包發過去。”
    “謝謝你啊,陸先生。”
    “不用謝我,你已經夠傷心的了,先照顧好自己的情緒。
    你們幾名組員分工行動,規劃好時間,應該來得及。”
    他三言兩語給幾個人分配了工作流程,又特地叮囑。
    “有什麽需要,隨時來找我,你們的項目我很感興趣。
    出錢出力,我都願意。”
    蔣淩琛人沒下車就去找了別人,幾乎沒見過麵的陸湛言,倒是一點點耐心地引導。
    越是這種時候,防線就越脆弱,洛薇歌聲音已經帶上了細微的哭腔。
    “謝謝,不過我們組員已經沒有六個人了,有兩個人退出了。”
    陸湛言毫不猶豫:“我找人幫你們。”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蔣淩琛推開了門,偌大的房間裏,隻有書房亮著燈。
    洛薇歌半趴在桌麵上,肩膀輕輕聳動,像是在哭。
    他狹長的眼底心疼一閃而過,輕手輕腳地走上前。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先聽到她委屈巴巴的聲音。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陸先生,明天下午見。”
    蔣淩琛的表情略微僵在臉上。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她自嘲地笑了:“沒關係,他根本就不在意。”
    “我不在意什麽?”
    洛薇歌臉色一變,連忙掛斷電話,大驚失色地抬頭。
    蔣淩琛雙手撐在她身側,洛薇歌一頭撞上他的胸口。
    “陸先生。”他沉聲重複,“陸湛言?”
    “……對。”
    “洛薇歌,你在別的男人麵前,也是這麽裝委屈可憐的?”
    蔣淩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胸膛微微起伏,“你沒有男人寸步難行嗎?”
    “蔣先生!”
    “你剛才叫陸先生,可比這句甜的多了。”
    洛薇歌的話哽在嘴裏,半晌才開口:“我是找他要之前的數據。”
    蔣淩琛掃了眼還沒鎖屏的手機:“需要打四十分鍾電話嗎?”
    “他說要幫忙。”
    “你男人是死的,需要你向他求助?”蔣淩琛冷笑,“我是走了四十分鍾,不是死了四十年。”
    他處理完那邊的事,緊趕慢趕地回來,她卻找上別人解決問題。
    再晚回來些,蔣淩琛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參加,她跟別人孩子的幼兒園入園儀式。
    洛薇歌小聲解釋:“我不知道你會這麽快回來。”
    蔣淩琛笑的更冷:“對,不然你能藏的更好,不會被我抓到現行。”
    “蔣先生,你就一定要這麽說話嗎?”
    “現在給陸湛言打電話,告訴不需要他的任何幫助,你能夠做到。”
    “我已經答應陸先生了。”
    蔣淩琛單手撐著桌子,嘴角泄出一抹冷意。
    “在我麵前說要獨立自主,不想假借任何人的身份,到陸湛言麵前,倒是可憐的委屈巴巴。
    你不願意公開,到底是想靠自己,還是方便在別的男人麵前裝可憐?”
    洛薇歌對他的強勢,無言以對,沉默地起身打算走。
    蔣淩琛麵色不虞地按著她的肩膀。
    “坐回去,沒到你可以走的時候。
    你不打,我就親自給他打。
    不過我打,你會比現在更難收場,你敢承擔後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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