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法理已成！
    禦馬監。
    天氣轉涼，落葉飄轉，內廷大道寬闊筆直，
    空氣中全無半分臊味，環首兩側，一個接一個的馬圈圍攏，成排成排的駿馬低頭食料，有食草，有食肉，甚至有啃石頭的。
    既有一丈半的青州雄血馬，亦有半人高的長毛馬，毛發油亮，生養的極好。
    「這馬能騎嗎？」梁渠伸手一指小矮馬。
    「回興義伯。」吏躬身，「此馬名油毛馬，是十多年前塞外小國進貢，馬力不濟，馱個小孩無事，稍壯實的成人便不行，倒有一點，皮毛生得好，光滑柔順。
    作兩個用，一來當做寵物，陪同玩耍，二來入夏取了毛發作織物，馬匹皆有登記，做不得主，
    倒是今年的織物出了一批，您若喜歡，天氣轉冷，卑職送您一張馬毛毯？」
    「卻之不恭。”
    「大人客氣。」吏伸手，「這邊請，赤山大人正用飯。」
    「。」
    獨立包間內，赤山打上一個大大響鼻，敲了敲空空如也的鐵盆，一旁的吏員緊忙抖開袋子往裏加料。
    嘩！
    大門推開，光芒由窄到寬。
    「大人！請！」
    陰影浮現。
    赤山抬頭，陡然揚起前蹄，一個重重踐踏，竟不著地，不落地，似半空中有什麽托了一把，躍出石槽，跳到梁渠麵前，興奮難耐。
    踏空！
    「好啊！漂亮！」
    梁渠托住赤山腦袋，歡喜不已，
    曆經兩個月，赤山的蛻變和梁渠兩個月的修行室份額幾乎同一時間到齊。
    可見中間變化非同小可。
    毛長了。
    梁渠的第一反應。
    一頭紅毛飄逸，兩隻耳朵高高翹立，遠遠看上去活似兩隻龍角，頭、腹、大腿，關鍵位置全覆有赤紅鱗片，威武無雙！
    最關鍵的。
    二品逐浪。
    一品踏空！
    梁渠如今雖可以禦空飛行，不代表「馬放南山」，赤山無用。
    一品龍血馬是為身份象征，更是極致的運輸工具。
    分身乏術。
    倘若需要將旁人接到自己身旁，赤山便是無雙利器，最佳選擇。
    摸了摸馬毛，讓赤山回去繼續吃，攝取營養，梁渠回頭：「原先二品自平陽到往帝都要十日，
    如今要幾日？」
    吏作揖。
    「尋常二品可折半，梁大人的赤山更勝一籌，晝夜不歇，三日足矣！」
    「好！」
    三日！
    短短三日，何足道哉。
    從此世角度來看，幾乎就和去隔壁縣城的親戚家串門沒什麽兩樣了。
    速度上的加快，等同於空間上的縮短！
    半個帝都人！
    此外。
    溝通澤鼎。
    【疾行化風】，全力奔行，化風而動，穿梭無蹤，來去無影。
    【逐浪踏空】，取龍之天性，乘風而動，逐水而行，無視地形阻礙，萬裏奔騰。
    【純陽剛健】，陽性熱烈澎湃，盛而不衰，起而不落，子嗣健康，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可作滋補。
    【堅骨硬鱗】————·
    【強蹄】———·
    同澤鼎進化出的相差不大，同樣是五個天賦技能，且赤山和肥鯰魚等獸不太一樣，全是肉體強化，頂級的特異化培養。
    技能點幾乎就往一匹馬該有的方麵上加，俊美、育種、奔跑、堅硬，沒有半點多餘，就是一個上好坐騎該有的模樣。
    無愧為大順的牌麵馬種！
    有麵！
    「果然有純陽。」
    梁渠見到第三個天賦，便有不出他所料的念頭。
    精怪時有側重，但不隱沒，入了妖獸範疇，本來式微的天賦也帶了出來。
    可惜。
    當初側重【純陽】，如今興許會更強，五個天賦裏排行第一。
    萬事俱備。
    僅差【渦宮】！
    「辛苦諸位。”
    梁渠取出銀兩，一一分散給諸位。
    眾人忙道客氣。
    離開禦馬監時，赤山多有戀戀不舍，既想念裏頭的吃食，也想念裏頭的母馬。
    吏按照承諾，送來一張金黃色的馬毛小毯，不小，像一件大披風。
    「走了！」
    梁渠拍動赤山腦門，駿馬踏水而行。
    結果不騎不知道，一騎，中間居然有一個意外收獲。
    「可以融合？」
    水麵上，赤紅大龍奔騰翻轉，吸引商船目光。
    梁渠大為驚訝。
    【疾行化風】，全力奔行，化風而動，穿梭無蹤，來去無影！
    他的乘龍飛行，依托第三神通種，控製水霧和周遊六虛，再以罡風為「半實體」，又因為脫胎於《青龍殺經》，故而整頭龍是青色的，淡雅自然。
    融入赤山，則變成了更為醒目的紅色，更為肅殺！
    「載重也變高了。」
    梁渠控水砸下，赤龍將十數噸水全部接住。
    原來的乘龍，帶一兩個人可以，但帶不了太大太多的重物，和原來的「騰雲駕霧」，隻有伏波作為靈兵，靈性相通，可以漂浮天上一個道理。
    有了赤山作為載體，「實體化」程度更高！
    此外，梁渠還敏銳的捕捉到一個額外好處，
    「不用一心二用。」
    乘龍屬高端操作，梁渠需時刻分心控製，雖不用太多，可仍舊阻止了他「睡覺飛行」，赤山不同，它有自己的神誌，以後無需如此。
    「蕪湖！」
    若非身處帝都，不能胡亂鬧事，梁渠真想再來一回分海奇景。
    「還差最後一件大事。」
    兩日一晃。
    九月二十七日，藍繼才算出的第二個黃道吉日。
    順天府衙。
    一對佳人造冊登記，這本該是一件小事，底下一個不入流的吏員自行處理即可，幾乎不廢什麽事，卻是驚動了堂堂正三品的順天府府尹。
    無他。
    登記造冊之佳人正為梁渠和龍娥英！
    府尹親自執筆記錄，不是奉承，梁渠沒來到那個份上，而是小小的當個「見證人」。
    登記造冊之事，無所謂原籍不原籍，地方不地方，隻需去當地官府證明一下，拿到憑證，再回原籍記錄即可，畢竟有不少女子「遠嫁」，沒有兩處登記兩次的說法。
    不曾想，中間遇到一個小問題。
    「並無籍貫？」
    沒錯。
    龍娥英沒有「戶口」！
    作為江淮龍女，出生至今的三十餘年裏，她是個「黑戶」！
    龍娥英拉住梁渠的衣袖，竟露出一副緊張姿態。
    梁渠好笑，坐到桌案對麵：「不是沒有籍貫，是沒有戶籍，府尹大人，娥英的情況您老也應該清楚，她是龍人，此前不入我大順戶籍，今日能不能便一並解決，算作平陽人？」
    「小事耳。」府尹撫須大笑，「稍後我再另書一封蓋章，你拿到平陽府衙去便是。」
    「多謝府尹大人！」
    「哈哈，兩姓聯姻，一堂締約，為我大順英才作證，不失為一樁美談！”
    笑罷。
    順天府尹潑墨揮毫，洋洋灑灑錄下公證，一式兩份，交予梁渠和龍娥英二人。
    至此，法理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