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94 章 月光下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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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分給朋友的空閑時間, 周聿白通常和趙晟他們待在一塊。
    男人的友誼更帶有功利性。
    賽車騎馬打高爾夫,打牌吃飯喝茶消遣,常常一泡就是半天整晚。
    這群人身邊的女伴來來去去, 絕大部分都記不住臉和名字。
    隻有周聿白身邊幹幹淨淨,這麽多年身邊統共也沒出現過幾個麵孔。
    有眼力勁和心思的女孩子多少想往他身邊蹭。
    周聿白看得出來,每每都是不動聲色地拒絕女孩的靠近。
    趙晟看多了這樣的場麵,朝著周聿白擠擠眼睛“鍾意放心這一會湊上來好幾個了,就這樣她還不跟牢點”
    周聿白淡定地把牌打出“她不管。”
    趙晟問“不管還是不介意”
    “介意,但不管。”
    趙晟謔了一聲“你倆這神仙眷侶啊,信任度這麽高,我跟你說, 我正兒八經交的女朋友也不少, 沒有一個不查的。”
    鍾意不管、不問,也從不在這方麵操心。
    也許是足夠信任, 或者根本不擔心, 抑或是不必抓緊身邊的男人。
    鍾意曾經在周聿白的外套上聞到過香水味。
    是他最不喜歡的那種花香調,帶著股脂粉氣息的香水。
    那件外套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
    但被周聿白扔了他默不作聲的嫌棄,甚至都懶得提起香水的來源。
    有一次兩人一起去個晚宴。
    鍾意去洗手間補了個妝, 回來正撞見一個漂亮女生跟周聿白搭訕。
    她倚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了半天, 直到周聿白冷淡把人打發走,惋惜著說了一句“長得真好看, 你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周聿白瞟了她一眼,端起酒杯慢悠悠道, “長得好看有什麽用花園裏每一朵花, 地上每一根草都好看,跟我有什麽關係,一枝花、一根草而已。”
    他呷一口酒, 抿抿薄唇“好看又怎麽樣比我的那朵花差遠了。”
    鍾意又笑又歎氣。
    她發覺他的潔身自好大概是源於他的家庭、傲慢的性格和過於理智算計的後果。
    而她是個意外中的意外。
    她經曆過。
    大概也知道周聿白會麵對哪些場景,但從沒為此操心過。
    要是周聿白真有點什麽。
    周聿白篤定她大概二話不說把大平層打掃幹淨,幹脆利落地住回自己家裏,說不定還要風風火火找個新男人。
    兩人每次出門,他也有不爽的時候。
    別的男人的驚豔目光流連在鍾意身周都讓周聿白忍不住目光轉冷,更別提鍾意每次出門偶遇的那些男人的搭訕話術和聯係方式。
    鍾意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
    娛樂圈那幾年奠定的審美,搭檔的都是眼花繚亂的帥哥,最後撈出藍鬱這種級別的男星才能入她的眼,也喜歡國外那些金發碧眼的男人,連對著周聿白身邊的李總助都要多看兩眼。
    跟趙晟他們的聚會,鍾意偶爾會陪周聿白去。
    隻是她覺得沒意思,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要麽聊些紙醉金迷的玩樂,要麽探聽些投資股市的風聲,要麽聊些不倫不類的話題。
    以前也不是沒有跟著周聿白出席過這種場麵。
    那時候更多是職業要求,要麽笑著裝乖裝花瓶,要麽陪聊解悶陪唱雙簧。
    現在她坐在周聿白身邊,表麵功夫還端著,臉上依舊漾著甜笑。
    但其實半點也不上心。
    更多的是周聿白照應她。
    他全心全意對一個人時,是個風度翩翩的好好紳士。
    默不作聲地幫她斟茶,給她挑碗裏的魚刺,替她喝完剩餘的酒。
    有時候她出去補個妝或者去旁邊找點樂子。
    失陪的時候太長,周聿白總要讓服務生或者自己來找她 怕她一個人無聊或者惹什麽麻煩。
    旁人看在眼裏。
    以前就覺得他對鍾意夠上心,不著痕跡地幫她擋了挺多事,送錢送人送時間。
    現在已經徹底動真格了。
    有人調笑“完了,栽進去了啊,誰還記得以前,十個八個美女圍著也沒見聿白給過誰好臉色,現在還給人剝蝦剔骨頭。”
    也有人說“聿白,說來聽聽,鍾小姐到底是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
    這種時候。
    周聿白通常是一笑了之。
    趙晟作為見證人,調侃著跟人講起周聿白和鍾意在趙家園子裏的相識。
    說起張三“張三那個王八羔子真是不長眼,也挺該死的。”
    有人問“好久不見張三了吧,他挺久沒在國內露麵了。”
    “張三還活著嗎不是說死了麽”
    “在國外,估摸還活著,但八成也廢了吧。”
    趙晟跟鍾意笑“這算是老天爺的報應吧,給你出氣了。”
    “對了,還有那魏總還記得麽你知不知道他的下場早就進去了,簡直是可喜可賀,罪有應得。”
    “是麽”鍾意驚訝了好久。
    當年曾經起過無數念頭想要報警,最後又不得不忍氣吞聲。
    鍾意把後來再沒有關注過這件事,隻是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遇見。
    擱在腰間的那隻手不輕不重地揉散她昨夜的酸楚。
    鍾意扭頭瞧著身邊男人。
    睫毛忽閃,眼神晶亮。
    周聿白摟著她的纖腰,把她往懷裏攬了攬,挑眉問“看我做什麽”
    她用清澈明亮的眼神直勾勾又毫不掩飾地盯著他。
    周聿白被她這眼神看得舒暢且愉悅,卻還是維持著矜正儀態“這種人身上沒有無妄之災,觸了紅線自然沒道理逍遙法外,不能說倒黴,隻是活該罷了。”
    鍾意捏了捏他的手,軟綿綿地嗯了一聲。
    鍾意這天有些黏黏糊糊的勁。
    心滿意足地跟在周聿白身邊,坐在高爾夫球場旁時不時尋找他的身影,眼睛裏都是柔情蜜意。
    有人撞撞周聿白的肩膀“這誰受得住,最難消受美人恩,這麽漂亮的姑娘瞅著你,眼睛都快滴出水,這換了我,把命給她都行。”
    這話雖然說得有幾分輕佻,但說的是這個理。
    男人都有虛榮心。
    周聿白回頭看見坐在樹蔭下的鍾意,看她對自己柔柔一笑,心裏覺得圓滿又喜歡。
    等到晚上,氣氛也好得不像話。
    好像融化在一汪柔軟的碧水,恨不得永遠這樣,就融化在彼此的溫柔裏,捧著對方的麵孔傳遞深深的吻,觸電般的感覺從唇瓣抵到舌尖再到喉嚨,最後蜿蜒傳入大腦和心髒,所有的感知都變成了高空的風,變成了翻滾的雲,變成了靜謐的海。
    “意意,我提一個要求。”周聿白撫摸著鍾意汗濕的長發。
    她纖瘦的背脊上沁出細密的香汗,在午夜的月光裏有如凝脂一般的質感。
    “嗯”
    “下次再有人站在我麵前,你走過來,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我的男人。”他啄吻她,“別當旁觀者看戲。”
    鍾意挑起秀眉“你要我宣誓主權”
    “對。”
    她問“為什麽”
    “我喜歡你理直氣壯站在我身邊的感覺。”
    鍾意笑了。
    情不自禁地俯身去吻他“遵命。”
    “這是雙向的。”他推翻她,高大身形籠罩著她,“若是有男人向你獻殷勤,我當然也會擋著他麵前,跟他說這位美麗的小姐是我的,讓他滾遠點。”
    鍾意笑意盈盈攬著他的脖頸“不可以,請對跟我搭訕的男士禮貌一點,以便讓我在他們心裏留下個好印象。”
    周聿白惡狠狠地封住了她的櫻唇。
    告知外人他們是一體。
    他的身邊隻能是她,而她的身姿也隻能為她停留。
    堪崇巷的四合院一直空著。
    周老爺子和老太太這幾年秋冬幾乎都住南方沿海的療養院。
    待到春夏轉暖,周聿白再把他們接回北城的周家莊園。
    那個莊園太大,周聿白也盡心安排得熱鬧一點。
    裏頭貓貓狗狗養了不少。
    今年管家收養了一隻流浪狗,一不小心就弄出了一窩小狗崽。
    鍾意和周聿白再去探望周老爺子夫妻時,也惦記著給枝枝挑一隻小狗當生日禮物。
    梁鳳鳴有空,也跟著一起來了。
    池塘裏的荷花半開半敗,青青蓮蓬倒是長了不少,碧綠的細杆在水中迎風搖曳。
    周聿白瞥見鍾意望了池塘好幾眼。
    他讓管家把停在橋洞下的小船劃出來,帶著鍾意去池塘中央摘蓮子。
    鍾意飛快往周邊一睃,沒忍住,跳進了小船。
    兩個這麽大的成年人,穿得都光鮮亮麗,做事也是規規矩矩的,什麽時候也跟小孩一樣玩這麽開心。
    梁鳳鳴和老太太坐在窗下看他倆。
    老太太聽見鍾意的笑聲“多少年沒見過聿白孩子樣這姑娘真不錯。”
    梁鳳鳴也應了聲“比我想象中還好一些。”
    如果是聯姻的話。
    即便是找葉蓁蓁和葉綰綰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周聿白也不會如現在這個樣子。
    情緒多了,笑容也多了。
    以前的周聿白什麽時候折腰低頭過,在母親麵前說過“求您成全”這句話。
    中午餐桌上擺著蓮子羹和荷葉蒸飯。
    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吃完飯,周聿白陪著周老爺子下棋聊天。
    周老爺子這次把堪崇巷的鑰匙給了周聿白。
    房子久不住人就容易荒,好好的四合院空著也實在浪費,也許可以好好修葺一番。
    也許等周聿白結婚之後可以搬進去。
    鍾意和梁鳳鳴跟著老太太在屋簷下喂鳥,看狗媽媽帶著幾隻小奶狗在院子裏玩耍。
    談話之間,老太太進了一趟臥室。
    手裏捏著隻錦盒出來。
    梁鳳鳴看了眼那隻錦盒,目光很快挪向了鍾意。
    鍾意接收到梁鳳鳴的目光,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麽。
    錦盒裏裝的是那隻水色剔透的翡翠手鐲。
    當年溫慈柳戴在她手上的那隻,後來又被鍾意還給了周家。
    老太太目光慈祥地看著鍾意,把這隻手鐲遞給了梁鳳鳴“你當年自己說的,這是給兒媳婦的。”
    梁鳳鳴說是。
    一對鐲子。
    一隻給了葉蓁蓁。
    剩下這隻,從梁鳳鳴身邊又回到周家,從溫慈柳手裏到了鍾意那兒,最後又回到了鍾意手上。
    “我和葉家是世交,也是從小看蓁蓁長大的,當初蓁蓁去世的時候,我的確傷心,當時就想著這算是我的一個念想,永遠記著這個孩子。”梁鳳鳴把這隻手鐲塞進鍾意手心,“說句不好聽的話,當時還有個想法是把這一隻給綰綰,後來又沒想留著它,既然陰差陽錯到了你手上,這大概就是我們倆的緣分。”
    “把鐲子給你,就算是應了我當初那句話,你喜不喜歡戴不戴的都沒關係,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就行了,但我肯定還是要給你的。”
    鍾意握著那枚沉甸甸的鐲子,呐呐說了聲謝謝。
    身後繞過來一隻修長的手。
    周聿白拿過鍾意手上那隻翡翠手鐲,微笑道“這隻鐲子我替她收下了。”
    他毫不客氣開口“媽,奶奶,你們給鍾意幾樣別的吧就她有,別人沒有的那種。”
    不必跟葉蓁蓁分一對手鐲。
    一隻鐲子值什麽。
    鍾意嚇了一跳。
    臉上瞬間滾得通紅,避嫌似的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什麽都不缺。”
    梁鳳鳴和周老太太對視一眼。
    兩人都笑道“有。都準備著呢,就等著你們倆把結婚的事情定下來,名正言順的,一起拿出來給意意。”
    那天鍾意逃也似的出了周家。
    連答應給枝枝挑的小奶狗都沒敢要。
    她坐在車上咬著下唇,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怔怔地撐著下巴望著窗外。
    周聿白把那隻被體溫熨得溫熱的手鐲在她麵前一晃“這鐲子裝的東西太多,我改天送到廟裏去,找個大師開個光,我替你留著當個紀念吧。”
    鍾意皺著鼻子,反手捶了他一拳。
    周聿白輕輕歎口氣,把她摟進懷裏“鍾意,都過去了我愛你。”
    “知道啦。”她摸了摸那隻手鐲,“這隻手鐲在我那兒放了很久,原來最後還是要給我。”
    “也許在我母親那都是兒媳,但在我這裏,葉蓁蓁和你不一樣。”他輕聲道,“事兒沒成,一個是朋友,一個是愛人,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如果葉蓁蓁沒死,一切會不會不一樣”鍾意仰頭望他。
    “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周聿白設想了一回,“我和蓁蓁結婚後會回國,父母還是會離婚,我跟我爸還是會反目,我和她應該會住在臨江,也許她會想辦法把繁星河帶回國內,兩個人吵吵鬧鬧分分合合。”
    “你會在娛樂圈,我仍然會兩城奔波,也會在某些場合注意到你,兜兜轉轉,依舊會維持兩人關係,依舊會有各種矛盾,等到幾年後葉蓁蓁跟我離婚,我還是會去找你,在這條路上還是會這樣抱著你。”
    鍾意想了想。
    極有這樣的可能性。
    兜兜轉轉。
    是她的還是她的,屬於他的最終仍然屬於他。
    早秋時節。
    枝枝終於背著嶄新的書包上了小學。
    這對鍾家,尤其是當了幾十年數學老師的鍾爸爸來說算是一件值得紀念的事情。
    當初鍾意執意給家裏買了個大房子接近一百四十平的家裏現在隻住了鍾爸爸鍾媽媽兩人。
    鍾心、鍾意和枝枝的房間都已經掩上了房門,隻等著每年的某些節日迎接主人的回家。
    鍾心和丁騫大概就此在北城定居,徹底告別汀溪的小城生活。
    鍾爸爸鍾媽媽因此收拾了枝枝不少小時候的玩具和紀念相冊,也準備了豐厚的上學紅包來北城看枝枝。
    說是看枝枝。
    其實也是以看孫女的名義來看看兩個女兒和丁騫,以及周聿白。
    周聿白非常非常看重這次見麵。
    為此專門推了出差的行程,留在北城和未來的嶽父嶽母見麵。
    鍾爸爸和鍾媽媽的北城之旅都是周聿白和丁騫一手安排的。
    從衣食住行到行程安排,再到景點遊覽和兩家見麵,務必要讓二老覺得妥帖放心。
    鍾爸爸鍾媽媽和兩個女兒待了幾天,又在附近的景點轉了轉。
    也在周聿白的“不經意”安排下和梁鳳鳴吃了個飯。
    飯桌上客氣又拘謹。
    但起碼禮節、態度和誠意都足夠到位。
    梁鳳鳴第一次見鍾意的家庭。
    也聽鍾爸爸講了不少鍾意小時候的故事,甚至喝了鍾媽媽煮的糖水,看見了溫柔的鍾心和活潑的枝枝。
    和他們這種家庭不一樣。
    鍾家是萬家燈火裏始終明亮的一盞燈,有明禮知數的父親,有溫暖瑣碎的母親,兩個被嗬護著長大的女兒。
    鍾家父母也看出來。
    周聿白這邊是複雜的父親家庭,和精明厲害的母親,但該有的教養和禮數半點也不少。
    兩方長輩都放下心來。
    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年輕人想如何就如何吧。
    鍾意其實有意讓父母留在北城。
    她自己買的那套老房子還空著,正好適合父母居住,舊小區老年人多,也不會覺得孤單。
    鍾爸爸鍾媽媽還是買機票回汀溪放心不下糖水店。
    隻是臨走前叮囑丁騫“好好照顧好鍾心和枝枝。”
    丁騫這個性格。
    他隻要認定了一件事,跟石頭一樣紋絲不動,還是靠譜的。
    當初鍾心也不算看走眼,也有苦盡甘來的一天。
    又牽著鍾意的手囑咐“咱們這種人家,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你別有什麽壓力,隻管自己幸福就好。”
    鍾意說知道啦。
    最後鍾爸爸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周聿白的肩膀。
    周聿白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爸,您放心。”
    飛機起飛,銀色機身掠進雲層。
    周聿白摟著鍾意,露出個清淺微笑嶽父嶽母這關算是過了。
    隻是這一波事連著事。
    鍾意都沒工夫歇下勁來。
    她和馮老師上次的聯名珠寶有了很好的反響。
    連接著在一個月內收到了三個城市的知名i的文創合作邀約。
    沒來及考慮自己的私事。
    鍾意開始了頻繁的三城出差生活。
    周聿白對此頗有怨言。
    鍾意有時候說走就走,工作出差加之各種走秀和展覽活動。
    直接導致了兩人一個多月沒有躺在同一張床上。
    更離譜的是兩人為此約在同一個機場見麵。
    周聿白的航班馬上要起飛,鍾意的航班卻延遲降落。
    最後兩人隔著玻璃艙看了彼此一眼。
    周聿白皺著眉頭生了好幾回悶氣。
    在電話裏冷冷淡淡,吐著煙圈說“我沒發消息消息算什麽,不敢打攪日理萬機的鍾小姐,要是耽誤您的設計和創作,我豈不是罪加一等。”
    鍾意在電話那頭聽著他的冰山語氣,想象他那張冰山臉,忍不住要笑。
    “對不起啦。”她柔柔道歉,“你這幾天不是也在臨江出差嗎我忙完這個禮拜就回北城,到時候就可以見麵了。”
    “別忘了我是追著誰來臨江的”周聿白還是忍不住臭臉,陰冷磨牙,“結果我到了臨江,連手都沒摸到,你又轉身去了別的城市。”
    “哎呀,我這邊信號不好,待會再找你哦。”鍾意裝傻充愣掛掉電話。
    天已經冷了。
    穿著大衣走在陌生的城市,在陌生的人群裏的無心一瞥譬如修長漂亮的手,清潤動聽的嗓音,頎長挺拔的背影。
    都讓她有重回春天的感覺。
    鍾意有點後悔不該短時間內接那麽多合作。
    她有點想家。
    想窩在軟綿的沙發裏抱著抱枕、吃著冰激淩看電影,想吃他煎的牛排和蝦仁意麵,想偎依著在床上喁喁私語。
    而不是睡在陌生的酒店,畫著永無盡頭的設計稿,忙裏偷閑打給電話給他。
    鍾意跟合作方連著開了好幾次會,點燈熬油改了無數遍設計稿。
    最後擠出了兩天的時間提前離開。
    合作方的負責人跟她握手,還不忘調侃“本來應該問鍾小姐要個簽名的,我以前還是你的粉絲,真是沒想到我以前最喜歡的女明星現在是我最喜歡的設計師。”
    “戲演過癮了,想做點更喜歡的事情。”
    鍾意謙遜道“千萬別把我和偶像劇裏的角色聯係起來,我現在隻是個趕設計稿的普通設計師。”
    “明白明白。”負責人善解人意,“本來打算請鍾小姐吃飯,你是不是急著回去”
    “出來太久,想家了。”鍾意不好意思笑笑,“還是早點回去吧,省得家裏抱怨。”
    她直接飛去了周聿白出差的城市。
    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落地先悄悄聯係了李總助。
    拿到了周聿白的行程表和下榻的酒店。
    鍾意先去商場,再去了美容院。
    最後容光煥發、精致無暇地走在路上。
    周聿白這天和當地的企業龍頭談項目合作。
    當晚自然是兩方應酬對方盡地主之誼,把飯局安排在一家高級會所裏。
    會所裏鶯鶯燕燕不少,就看周聿白喜歡哪個。
    隻是周聿白興致缺缺,也壓根不吃這一套。
    桌上以茶代酒,跟人虛虛實實說漂亮的場麵話。
    隻是一樓有女人踩著高跟鞋進來。
    那人穿一件淺色的薄款風衣,一頭鴉黑微卷的長發披在腦後,步伐之間有琉璃耳環在頸間晃動。
    明明是一件顏色和款式都極其常見的過膝長風衣,穿得正正經經,她甚至都認真係好了腰帶。
    沒有露出半點讓人遐想非非的身材曲線或者肌膚。
    神色也是淡然平靜的,目光裏帶著尋找和打量。
    可偏偏就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心動。
    不知道是因為柔順又卷曲的長發飄蕩的嫵媚風情。
    還是畫龍點睛的首飾襯托女性的精致優雅。
    抑或是那張淡施脂粉又眉目明淨的臉龐帶來視覺的清豔剔透。
    還是那件長風衣束出纖細的肩膀和一搦軟腰,甚至是花苞狀的蕩漾裙擺,甚至是衣服本身的剪裁附帶著慵懶柔和的風情。
    女人伸手隨意撩了下長發。
    把冷風吹拂至麵容的長發撩在白玉般小巧的耳後。
    露出漂亮的側臉卷翹的長睫和挺俏的鼻梁,殷紅的櫻唇和精致下巴。
    樓上男人都虎視眈眈地望著。
    周聿白眼瞳雪亮又暗沉,優雅淡定的坐姿僵住,手中的茶水差點灑出來。
    樓下的女人似乎有所感應。
    環視半圈四周,而後抬頭定在某處衝著他甜甜一笑。
    兩眼彎彎,梨渦深深。
    這笑起來又有另一種美。
    糅合著純淨清新的活潑和甜美。
    鍾意歡快地直奔著周聿白而去。
    對周聿白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和那雙深沉幽暗的眼熟視無睹。
    旁邊還站著個倒茶的女孩子,被鍾意輕輕撥開“你讓一讓,我坐這兒。”
    大大咧咧地霸占了周聿白身邊的空間。
    鍾意嫋嫋婷婷地坐在了周聿白身邊,直接偎在了他肩膀。
    語氣柔軟得不像話“我有點渴啦,給我倒杯茶。”
    周聿白眉眼生冷,卻伸手在她冰冷的臉頰捏了一下。
    把自己喝茶的杯子遞到她唇邊“喝我的就行了。”
    就這麽一來一回幾個動作。
    旁人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疑問叢生。
    就就這麽勾搭上來
    周總剛還不食人間煙火,來個絕色佳人就坐不住,就這麽動手動腳了
    周聿白還真是坐不住了。
    誰都看出來他心不在焉,全部心思都落在女人身上。
    還不讓人家姑娘說話,都快把人摁進懷裏了。
    甚至都不用合作夥伴開口,他主動起身告辭“今天有些不方便,改時間再跟您細聊合作。”
    已經把鍾意撈在懷裏,迫不及待想走。
    “理解,理解。”對方笑哈哈開口,“樓上就有套房,周總你早點休息。”
    “多謝。”周聿白還維持著翩然姿態,“樓上就不必了,司機已經在外麵等,我先行回酒店。”
    “好好好,應該應該。”
    他生平難得失態。
    這回卻緊緊攥著鍾意,匆匆忙忙又麵色難言地在人眼皮子底下離開。
    周聿白把鍾意堵在不見人的角落。
    揉麵團似的用盡力氣在她身上揉了幾把,揉得她綿軟無力,眼神晶亮。
    又循著她的唇重重地吮吻了兩下,咬牙問她“你怎麽來了誰讓你跑來的”
    “看看你有沒有背著我幹壞事啊。”
    鍾意發絲淩亂,嘴唇紅豔,腰帶鬆散,“想你了,不想在酒店待著,知道你今晚應酬要晚,迫不及待想見到你。”
    周聿白拽著她的風衣腰帶。
    把她拎著重重地撞向自己,眉棱豎起“胡鬧。”
    鍾意噘起豔麗的唇,湊上去吻他“你不想我嗎那我再出差去了最近還是很忙,下個月再見麵也可以。”
    周聿白含著她的唇瓣,重重啃她,呼吸已急“來了還想跑”
    兩人按捺著回了酒店。
    在電梯裏就已經纏綿熱吻起來。
    酒店房間已經布置過了。
    輕柔的舒緩的音樂,緩緩流淌的曖昧燈光,清淡微甜的香薰蠟燭,浴缸裏的泡沫浴,紅酒、冰塊、玫瑰花。
    周聿白環視了房間一眼。
    一回頭
    鍾意解開了腰帶,那件長長的長風衣像水一樣滑落肩頭,飄然墜落在地。
    裏頭是件寬鬆的白色絲質襯衫裙。
    長度堪堪隻及大腿。
    月光或者牛乳一樣的顏色和光澤,也襯得她的皮膚如月光或者牛乳一樣細膩潔白。
    像月光下的妖精。
    風情萬種,嫵媚萬分。
    周聿白靜靜地望著她。
    眸色深如墨淵,還隱隱跳動著一簇灼熱的火苗。
    鍾意微微一笑,嫋嫋朝他走來。
    最後停留在他麵前,踮起腳尖,兩隻手攀在他肩膀,絲滑的衣袖下滑至手肘,露出凝脂般的兩隻手臂。
    朝他拋媚眼“喜歡嗎”
    “你裏麵就穿成這樣出門”
    他眼神幽暗如井,嗓音宛如平靜湖麵無端蕩起的幾絲漣漪。
    誰也不知道這漣漪下潛伏的是什麽也許是一場掀天巨浪,或者機敏又危險的野獸。
    鍾意踮腳吻他“見麵禮而已。”
    他扣住她的腰,帶動這個濕濕柔柔的吻。
    後來他也喜歡上了接吻的感覺。
    這種心跳加速比商場上的搏殺更讓人毫無負擔的舒爽,能察覺到心的砰砰跳動,身心防線全部敞開,任由她進出自己的領域。
    鍾意喜歡他薄唇的軟綿清涼,也喜歡成熟男人清冽好聞的氣息,微微粗礪的舌尖掃蕩唇腔帶來的酥麻和吮舔津唾的纏綿。
    被彼此帶動,融化在對方的呼吸裏。
    這個吻不知多久才停住。
    曖昧燈光裏她的臉龐如瑰麗的鮮花一般,仰著對上他那雙銳利雪亮的眼睛。
    周聿白抬手揍了她一下。
    仍然不滿她的風衣之下是這樣撩人的裝束。
    這種場景。
    隻能由他看見,由他想象,由他觸摸。
    鍾意忿忿地咬他的冷峻下巴“不喜歡嗎”
    “喜歡,但隻能在家裏這麽穿。”他勾著她的襯衫下擺,“隻能穿給我看。”
    他腦海裏回蕩著她穿風衣的模樣。
    剛才隻是覺得美,現在看過了、知道了底細,再回味就覺得血脈賁張。
    原來此前跟他說話聊天時她底下是這麽一副清豔景致。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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