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天 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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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取晴身後的安室透由於角度關係,把香取晴所有小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從剛才開始他就像是石化的雕塑那樣一動不動。
    他雖然很想騙自己說,香取晴是剛學會的賭博,但曾經的某些片段,反複在他腦子裏閃過。
    「天才的手怎麽能洗碗這可是價值上億的手」
    「這種東西還用算嗎掃一眼不就知道答案了」
    「撲克我不玩哼,我是怕你們輸的太慘,萬一被我贏哭,你們豈不是太丟人了。」
    「我可是當年在賭場裏無人能敵的1。」
    原來一直以為這家夥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居然說真的
    安室透之前一直認為人都是有隱私的,朋友之間更要注意這點,但現在他有點懷疑這件事了。
    九年他們認識了整整九年結果他卻不知道這家夥原來還有可能在賭場裏當過荷官唯一一次提到,還是喝醉酒之後說的,被他們當作醉話一笑而過了。
    這家夥到底有沒有拿他當朋友
    香取晴。安室透涼絲絲地盯著前麵那顆灰色的腦袋,這家夥應該慶幸他現在什麽都不記得啊。
    香取晴突然感覺後脊發涼,縮了縮脖子,回頭看到安室透正衝他讚揚的笑,並沒有任何異樣。
    錯覺吧。
    香取晴用目光示意對方趕緊過來說話,他需要完成的部分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安室透的工作了。
    “結束了”安室透也走到牌桌邊,香取晴順手把他拉過來擋在身前,把手上剩餘的撲克塞進安室透口袋裏。
    安室透摸了一把,臉就綠了。
    香取晴至少塞給了他半副撲克,鬼知道這家夥什麽時候偷來的這麽多牌。
    好在雅子神情恍惚,沒看到這邊的小動作,喃喃道“結束了。”
    “荷官小姐。”安室透說道“聽說這間賭場還有更高級的場次,現在能否帶我們去看看”
    香取晴的勝利,就像是敲開高級場的敲門磚,讓雅子沒有辦法拒絕他們的要求。
    雅子把他們送上電梯後,沒有跟上來,而是在電梯門口鞠躬道別,她的等級並不足以她到樓上去。
    電梯上升兩個人短暫的獨處,安室透問道“你不是失憶了還記得那些東西”
    “不知道。”香取晴含糊地說道“牌拿到手裏的時候,就知道該怎樣做了。”
    “不過,我不想再玩了,等下你自己想辦法。”
    “哈”安室透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半路甩手不幹。
    香取晴輕聲道“總感覺答應過什麽人,不會再碰這些,是很重要的約定”
    叮。
    門口身材嬌小的男服務生揚起熱情的笑容“歡迎兩位客人來到失樂園,您將會在這裏度過美好的下午。”
    他身後是數十個賭桌,每個都圍滿了人,電子顯示屏上滾動著桌號、正在進行的遊戲、荷官的名字,以及翻倍到可怕的金錢數額。
    蘋果樹上吐信的毒蛇,誘惑夏娃偷嚐禁果,從此人類有了欲望,來到了失樂園。
    失樂園,放縱的天堂。
    安室透想辦法打發了那名服務生,服務生很識趣的離開。
    這裏的客人都是資深賭徒,即使沒有服務生帶領,他們也會主動的去尋找樂趣。所以大多數的人周圍都沒有服務生跟隨,看起來竟然沒有樓下服務周到。
    大廳裏人聲嘈雜,還夾雜著煙味,到處都是人,找起人來十分困難。
    安室透的找人速度卻出乎意料的快,就像是早就知道了對方的位置,隻不過是上來抓人而已。
    中長二郎在人最多的那張桌子上,那裏煙味汗味交雜,還有人在瘋狂大喊,香取晴不願意過去,就留在電梯邊等人。
    他看著安室透像是靈活的魚擠進人群,接近目標後一擊即退,等到安室透都已經再次摸到香取晴邊上的時候,那邊的中長二郎才渾身軟倒,順著牌桌倒下,周圍的人群發出驚恐的尖叫。
    在安保人員趕到現場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從應急通道離開了,把一團混亂的會場拋在身後。
    “任務完成,開始撤離。”
    任務完成順利的好處,就是那塊金毛巧克力終於能從他家搬走了,雖然隻是搬去隔壁。
    在香取晴出任務的時候,已經有人來收拾過了公寓,把鐵鏈和監控拆掉,碗櫃裏放好新的瓷碗和餐具,正常的剪子和刀具,還有電視和新手機。
    手機是最新型號,操作起來有些難度,香取晴最終隻記住了撥打電話的方法,至於上網和郵件,可以留到以後慢慢學。
    和手機放在一起的,還有十萬的現金,看起來應該是生活費。香取晴在找早上吃剩下的蛋撻時,還在冰箱裏看到了新鮮的菜和水果。
    不過他在轉了兩圈後,還是決定去隔壁安室透那裏蹭飯,比自己出去買或者做要方便多了。
    就在香取晴即將踏出門的時候,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種異樣很難形容,潛意識裏他肯定看到了什麽不對勁的東西,但他的腦子卻沒有反應過來。
    門,沒有被強行撬鎖的痕跡。
    窗,關的好好的。
    櫃子,他剛才都看過,絕對沒有藏人的可能。
    那麽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
    香取晴反手抓起桌上的塑料勺子,在腿上折斷成銳利的尖角,身體緊貼牆壁,悄無聲息地來到臥室的窗簾前。
    把勺子柄夾在攥成拳頭的指縫間,香取晴一拳打了上去。
    打中了,有鮮紅色的血漬透過窗簾暈染開來。
    香取晴抽手,窗簾應聲撕開一條口子,窗外銀白色的月光撒了進來,那人的臉也露了出來。
    “是你。”
    一個月前
    香取晴在到處都是碎石的樓梯間醒來時,四周算得上是絕對寂靜,身上沒有手機沒有現金,更沒有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更要命的是他還受著傷,左手手腕無力下垂,估計是傷到了骨頭。
    他逃出來了
    不。香取晴低頭看看自己明顯屬於成人的手,就算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應該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足夠他從十四歲的少年變成一個成人。
    他失憶了。
    香取晴忍著身上的劇痛站起身,真糟糕啊,看來即使離開了那個地方,他依舊還是過著那個女人所說的亂七八糟的生活,沒有變成一個普通的好人。
    畢竟隻要是用腦子想想,就知道普通的好人是不會渾身是血的出現在這種像是被炮彈轟炸過的廢墟裏吧。
    先離開
    香取晴猛地向後仰頭,厲風從眼皮上掃過,一枚子彈緊接著釘進旁邊的牆裏,他如果反應再慢上半秒,現在這枚子彈就是嵌在他腦袋裏了。
    香取晴幾乎是瞬間就把早就握在手心的石塊,原路飛了回去,那邊傳來一聲沙啞的輕嘖聲。
    不過香取晴選擇用僅剩的右手扔石頭的後果,就是沒有手支撐身體,再次跌坐在牆角。
    同時又是一顆子彈,這次擊穿了他的右手。
    即使身上的傷足夠多,也還是掩蓋不了新的傷口。不過好在他臉上足夠髒,即使臉色慘白,對方也看不出破綻。
    在終於確認香取晴沒有反抗能力後,那個謹慎的家夥才終於從掩體後麵走了出來。
    是個帶著黑色禮帽的銀發男人,那雙沒有感情的森綠色眸子正在打量他,像是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
    男人的嘴角有處崩裂的傷口,應該是被他剛才的石塊砸到。他扔出去的石塊有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最清楚,如果是毫無防備,砸掉幾顆牙齒也不是問題。但即使是這種程度的幹擾,男人也很快射出了第二顆子彈,並且精準命中了他的手。
    這家夥很強。
    “你是誰”
    男人皺眉“你不是日本人”
    日語香取晴有些驚訝的挑眉,他原來已經來到日本了嗎這個男人看起來並不像是日本人,以至於他剛才沒有發現這點。
    不過日語他真的不太好,雖然有人很認真的教過他,但他說起來總是有口音。
    “我不記得。”
    “失憶了”男人的聲音中浮現出一絲趣味。
    香取晴不再說話,隻警惕地看著他。
    男人上前一步,用槍挑起香取晴的下巴,緊盯著他的眼睛肯定道“你不是條子。”
    條子即使是這種情況,香取晴還是忍不住想笑,他如果當了警察,那日本大約要完蛋了吧。
    “你也不是安炸彈的那兩個蠢貨。”男人問“你是從東南亞那邊來的”
    真見鬼。香取晴心想,他的日語已經差到一下子,就能聽出他是從哪裏來的了嗎
    然後這男人就把他帶回了這個屋子裏,期間他當然也沒怎麽好好配合,不然也不至於被鎖起來,後來更是讓伏特加以為他是啞巴。
    不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也終於知道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琴酒g。
    琴酒拔掉手掌上的塑料尖刺,看起來卻並不惱怒,低啞的聲音中帶著絲滿意“看來你恢複的很好。”
    香取晴站直身體,卻並沒有回答對方的話,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來者不善。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適合這裏。”琴酒像在評估某件工具的價值,這種目光讓香取晴有些不爽。
    琴酒繼續說“聽伏特加說,你已經想起來一些過去的事情了”
    香取晴剛想點頭,對麵的琴酒卻突然向他接近,兩人之間本就隻有幾步的距離,香取晴身後又是隔斷牆,根本無處可躲。
    香取晴目光猛然狠戾,不管琴酒掐向他脖子的手,隻抬起肘部去擊打對方的頸窩。被掐住脖子窒息後,還有幾秒的活動時間,但如果被擊打頸窩,力量得當可以瞬間讓人失去行動能力。
    但下一秒,琴酒的手繞過了他的脖子,最後按在了他後頸略靠下的位置上,那裏的一枚金色的金屬薄片。
    他怎麽知道
    劇痛從薄片處迅速蔓延,香取晴狠狠跪了下去,這種直達神經的痛感,既讓人熟悉又讓人厭惡。
    琴酒隻是一觸即離,他看著青年在他腳下蜷縮成一團,心想這種裝置也有可取之處,如果組織中也能大範圍應用,那麽叛徒的數量也會大大減少。
    可惜這種技術他們還沒有掌握,他也隻是在調查的過程中有所了解。
    把長釘從脊椎穿刺,這是東南亞流傳多年的秘術,據說是用來控製人的神誌。
    這種技術琴酒最初聽到的時候覺得荒謬,不要說在東南亞條件惡劣的小診所,就算是在日本最頂尖的醫院,也不可能讓人的脊髓被穿刺後,仍舊能活蹦亂跳的下床走路,不死就不錯了。
    但現在活生生的例子躺在他麵前,他也不得不相信。
    香取晴把自己翻了個身,四肢展開躺在地上,劇痛後四肢酸麻的感覺讓他想笑。
    到頭來,和那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區別啊。
    琴酒在旁邊耐心地等他緩過來,才把一張紙丟到他身上“第一次任務完成的不錯,這是獎勵。”
    香取晴瞟了一眼,上麵有個和他眉眼間七分相似的少年照片,這是他六歲時候的照片,也是被送到那個地方之前拍的照片。
    能找到這個,就說明他們已經找到了那個地方,也算是有點厲害。
    香取晴“我讓你滿意了,但你用來交換的資料,我可不滿意。”
    琴酒皺眉“那你想要什麽”
    香取晴衝他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
    琴酒不為所動“你就這樣說,我能聽見。”
    香取晴指指自己後脖頸的那處“你自己來看,我要找一個女人,那女人的名字刻在你剛才按的金屬薄片上了。”
    琴酒這才走過來,彎腰要拉他起來,就在這時香取晴一把抓住琴酒的衣領,用頭照著琴酒的鼻子就撞了上去。
    “白癡誰會把名字刻在那種地方。”
    十分鍾後,琴酒麵色陰沉地捂著鼻子坐在沙發上,香取晴當著他的麵把那張紙折好墊了桌腿。
    琴酒看著他的目光裏分明寫著這條狗不乖,這個家夥到了現在這步,也沒把他當作人來看待。
    香取晴看在他勉強算是給自己介紹了一份工作的麵子上,可以暫且忍耐。
    “止血了嗎”香取晴看他“止血了就趕緊走。”
    “以後我會留在這裏,我們的交易依舊不變,我在你手下做事,你幫我調查過去這些年的事。”
    琴酒看向墊桌腳的那塊紙,直接戳穿他“你不在乎過去的事。”
    “你就當是我好奇吧。”香取晴笑道“你們不都有好奇心嗎,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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