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天 Hiro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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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取晴把紙牌整齊地分為三份,從最上麵給兩個人各自拿了兩張。
雖然失憶,但這些東西卻像是本能刻在了骨子裏啊。蘇格蘭身體前傾“黑傑克”
也就是二十一點。
“玩過”香取晴快速翻開兩人麵前的牌“那就更好了,可以省去介紹規則的時間。”
蘇格蘭快速掃了眼自己的牌,是j和a,這在黑傑克中相當於10和1,也就是11。
而香取晴翻開的那張牌則是2。
對於蘇格蘭來說,這是不好不壞的開局。在黑傑克中想要在不爆牌的前提下比對方大,相對理想的數值是十八到二十一。
而黑傑克中除去數字牌外,a代表1,j、q、k和小鬼代表10,也就是說無論蘇格蘭接下來的牌是什麽,他都不會爆牌,但同樣的他想要摸到接近二十一的牌,概率也相對更小。
香取晴作為莊家,一張暗牌不可見,一張明牌2,也就是說他的和數在3到12之間。
蘇格蘭“要牌。”
香取晴沒什麽表情的發牌,蘇格蘭也並不能從對方的臉上猜出對方牌的好壞。
第一輪要牌,蘇格蘭是2,香取晴是6。
蘇格蘭“要牌。”
第二輪要牌,蘇格蘭是4,香取晴也是a。
蘇格蘭在心裏默默計算,第一輪香取晴要牌,也就是說他的暗牌是小於8,第二輪香取晴依舊要牌,那他的暗牌範圍就繼續縮小,暗牌數值小於7。
目前來看他的牌和數為17,香取晴的牌和數小於十七。
香取晴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男人留著短碎的黑發,下巴上的胡茬修剪整齊,穿著白色的連帽衛衣,袖口領口幹淨,總的來說是很注意個人形象的人。
這種男人的性格通常來說會相對於保守、溫柔、注重細節。
也可以說是謹慎、多疑、陰險狡詐。
香取晴的手指虛攏在牌堆上,銀藍色的眼睛中清波漸起“您還要牌嗎”
目前來看,如果蘇格蘭不再繼續摸牌,那麽贏的概率就很大,黑傑克玩的就是概率。這對於蘇格蘭這種性格謹慎的人來說,就是最合適的誘餌。
蘇格蘭接下來應該不會再
“要牌。”
香取晴手指微頓,但很快就繼續伸出手去發牌。
雖然蘇格蘭要牌這件事出乎意料,但他還有後手,這場遊戲的最後勝利者一定是他。
“等等。”蘇格蘭在香取晴掀開牌的最後瞬間,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指,手掌上粗糙的槍繭摩擦過香取晴的手背,讓他忍不住的皺眉,但他還是沒有抽回手。
荷官法則1在不違反遊戲規則的前提下,尊重客人的所有行為。
蘇格蘭眨眨眼睛,像是沒有察覺他的不適,說道“開牌前,能先告訴我為什麽要把這裏裝扮成這個樣子嗎”像是某間地下賭場。
香取晴假笑“和遊戲無關的問題,我有權拒絕回答。”
荷官法則2遊戲中禁止和客人談論牌局之外的話題。
“差點忘了。”蘇格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改口“那我換個問題,你把這裏布置成這個樣子,是為了提高遊戲勝率嗎”
根本就是一樣的問題,隻是改變了問法吧
香取晴額角青筋跳起“不是,隻是我的個人習慣。”
這家夥如果再問下去,他就不打算再管什麽荷官法則了,反正他現在也不是什麽真荷官,他隻不過是想通過這種方法,找回當年的感覺。他就算是把這位討厭的客人一腳踹出去,門外的伏特加也不會說什麽。
就在香取晴即將爆發的時候,蘇格蘭敏捷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露出個堪稱乖巧的笑容“我沒有問題了,可以繼續了。”
香取晴深吸一口氣,把那張牌ia的一聲摔在蘇格蘭麵前,那是張3。
這家夥運氣真好。香取晴挑眉,加上前麵的十七,蘇格蘭的牌和數已經高達二十,無限接近二十一點。
香取晴緊接著去拿自己的那張牌,旁邊卻再次探出一隻手,是蘇格蘭又伸手去抓他的左手腕,這家夥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香取晴早有準備的縮手,反手就按住了這家夥的手腕。
蘇格蘭的手背被狠狠砸在木質桌麵上,他的上半身也不得不跟著小臂擰轉的角度側身。
香取晴的目中冷光閃動“你知道嗎要是在賭場,你的這隻手應該已經沒了。”
因為疼痛蘇格蘭額角冷汗浸浸,但他臉上依舊是那副溫和的笑容,突然開口說道“黑傑克又叫二十一點,看起來是純粹通過運氣和概率來決定勝率的遊戲,但曾經有個朋友和我說過一個絕對勝率的方法。”
香取晴“”
“黑傑克中除了數字牌,代表1的a,和代表10的j、q、k、小鬼之外,還有一張能決定勝率的牌大鬼。”蘇格蘭艱難的立起手掌,用指尖去勾香取晴按著他那隻手的袖口。
看不清麵容的青年,指尖旋轉著撲克牌,聲音懶散“大鬼是黑傑克中的任意牌,所以隻要能保證自己拿到大鬼,就能決勝黑傑克因為這個規則純靠運氣,所以很多地方在遊戲中都會拿掉大鬼和小鬼。”
“玩家各莊家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拿到大鬼牌,怎麽保證這張牌在自己手裏。”
“簡單。”青年輕笑,那張鬼魅一樣漂亮的臉從黑暗中浮現出來,他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大鬼牌,然後手指蜷縮再伸直,指尖的撲克牌就消失不見,他甚至攤開手掌向對方展示空蕩的手心,最後魔術般的用左手從右手袖口裏拿出了那張鬼牌。
“很簡單,隻要讓鬼牌不下場,就能保證鬼牌百分百在自己手裏了。”
“隻要從最開始就把鬼牌藏在自己手裏,再趁著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換掉某張牌,就能保證絕對勝率。”
香取晴沒有反駁他,也沒有躲開,隻是垂目看著蘇格蘭的指尖勾上了他的袖口,猛然用力。
蘇格蘭“”
他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愕然的表情,香取晴彎折的袖口鬆垮的垂落下來,蓋住了香取晴的大半手掌,柔軟的襯衫布料裏並沒有蘇格蘭預想之中的那張鬼牌。
香取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伸出空閑的左手撩了撩垂到前麵的長發,發底飽和度極高的青色晃的人眼暈。
蘇格蘭眼底閃過一抹暗淡。
香取晴頭發這種鮮豔的青藍色,顯然需要每個月去理發店補色,而這個家夥連男朋友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要給自己的頭發補色
香取晴莫名感覺有些後頸發涼,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蘇格蘭猛然掙脫了他的鉗製。
香取晴腳尖微動,但還是停留在了原地。
蘇格蘭反手打開防盜門,在門外正試圖偷聽的伏特加差點一頭摔進門裏。
伏特加尷尬地站直“咳你們談完了”
他的眼睛不停的在兩個人臉上打轉,神情喜憂參半。
喜的是這麽長時間終於出現了沒有被香取晴一腳踹出門的人,大約能符合大哥的要求了;憂的是這人是蘇格蘭;喜的是蘇格蘭是他們行動組的人,比起波本相對更可控;憂的是這是蘇格蘭,好像也沒那麽可控
伏特加總感覺如果把這個要在波本和蘇格蘭之間選人的消息報告給大哥,相對於這兩個人來說,他自己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蘇格蘭偏頭看向伏特加,聲音溫和有禮“我合格了嗎”
“啊嗯,是這樣,但是”伏特加看向香取晴,難得有些磕巴。
通常情況下,伏特加還是把香取晴當作半個同事來看,所以他也會在表麵上相對客氣一點。
蘇格蘭維持著友善的笑容,聲音輕緩強勢“我想這件事應該是輪不到他來決定吧伏特加先生。”
伏特加“”
香取晴“嗬。”他收回剛才的話,這家夥總能看穿他這點,真的很討厭。
“這把大的是房門鑰匙,這幾把小的是窗戶的鑰匙,每天晚上走之前記得鎖門,如果他第二天沒有任務就可以把鑰匙帶走,如果有任務就和他的搭檔交接,通常都是放在腳踏墊底下”
在伏特加打電話請示了琴酒之後,蘇格蘭最終還是榮幸地獲得了這個工作,不過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伏特加和他說的工作交接上,目光一直盯在那道削瘦的身影上。
直到現在蘇格蘭還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這人和他記憶中的haru差別太大了。
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個張揚、敏銳、鋒芒畢露的青年影子。
如果是曾經的haru在聽到伏特加這番話的時候,肯定會當場就報複回去。但現在的香取晴隻是沉默地收拾著桌麵上的紙牌,像是沒有聽到這些把他當作物品在交接的話。
都說失憶和醉酒會暴露一個人的本性,那麽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香取晴
“就這些,如果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可以去問對麵的波本。”伏特加把鑰匙塞進蘇格蘭的手裏,因為總算是能把麻煩甩手,這個將近兩米的大漢終於透露出點完成了大哥交代的任務的快活氣息,迫不及待地就想離開這裏。
蘇格蘭聽到旁邊傳來香取晴不爽的嘟囔聲“開心過頭了吧傻大個。”
“碰”
伏特加結結實實地在門口摔了個跟頭,臉朝下,爬起來的時候鼻子底下緩緩流出兩道鮮血。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香取晴收回了剛才移動地墊的右腳,然後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那樣,又轉而去收拾桌椅了。
伏特加從地上爬起來,有些困惑地看看腳底,又回頭看看離他更近的蘇格蘭,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隻能撒氣般地踹了腳門框,罵罵咧咧地走了。
蘇格蘭
他收回剛才的話,haru依舊還是那個有仇必報的haru。
香取晴從伏特加離開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然後轉而看向蘇格蘭,眉梢微揚,臉上的表情非常好懂。
你怎麽還不滾
看來是被討厭了啊。蘇格蘭隻能先從屋內退了出去。
香取晴站在原地依舊沒動,聽到房門落鎖的聲音後,他緊繃的肩膀才鬆弛下來,挪動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移動過位置的左腳,彎腰撿起了腳底的那張鬼牌。
剛才如果蘇格蘭堅持搜身,或者突發奇想去數數桌上的撲克牌,就會發現桌麵上隻有五十三張紙牌,而那張大鬼牌被香取晴藏在右手掌心,後來又偷偷丟到了地上。
不過
香取晴拈著那張鬼牌,眼睛中閃過幾絲困惑,蘇格蘭的那個朋友居然有著和他相同的作弊技巧是巧合嗎
哢噠
老舊的房門輕輕落鎖,聲音在逼仄狹窄的樓道裏回響,還伴隨著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貓咪嚎叫,讓人心煩意亂。
蘇格蘭關上麵前的門後,卻並沒有立即離開,他搭在門把上的手緩緩攥緊,青白色的骨節凸起,渾身像是拉緊的弓弦,又像是繃到極致的冰麵,下麵是洶湧的波濤。
半晌他才從胸腔吐出那口鬱氣。
“樓下老太太養的貓咪,叫起來很煩人吧”明亮的年輕男人聲音從後麵響起。
在這種時候被人打斷,對他來說可謂是驚悚。
蘇格蘭幾乎是激靈了一下,然後才穩定住自己的麵部表情,回頭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波本。”
金發男人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他身後的公寓門打開著,露出布局簡單的一室一廳。
波本衝著屋子裏揚揚下巴“進來聊聊”
“不了,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蘇格蘭嘴上說著話,右手卻在身側快速打了幾個手勢。
有監聽。
“行啊。”波本了然地收回視線“聽琴酒說從此以後就換你照顧那家夥了”
波本哂笑道“那家夥相當不好伺候,挑食又事多,你可小心別把人養死了。”
“事多”蘇格蘭重複了下,在他的印象裏haru的性格無論如何也和這個詞掛不上鉤,那波本突然這樣說,是想要提醒他什麽嗎
“白天的時候要拉窗簾,屋子裏不許有光;晚上的時候又要點亮所有的燈,睡覺的時候也不能關;和他玩牌必須戴假發和美瞳”波本說到最後的時候,用充滿隱晦意味的目光看向蘇格蘭,加重語氣說“真的讓人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喜歡這種家夥。”
雖然知道對方是在借著抱怨的口吻向他透露香取晴的近況,但蘇格蘭還是忍不住的蹙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爆炸的時候,把腦子炸壞掉了。”
爆炸
“你不知道嗎”波本挑眉“哦,對了你那時候還在緬甸沒回來,所以沒聽說這件事。”
“去年十一月七日發生在東京市區的爆炸案,當時因為牽扯到組織,而且還鬧地沸沸揚揚,所以才派出琴酒去收拾殘局,結果把這家夥從爆炸現場帶回來了。”
蘇格蘭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目光有些不著實處,輕飄飄的像是隨時都會被吹飛的紙片“這就是他失憶的原因嗎”
“或許吧。”波本不能再多說了,在監聽設備下傳遞信息,本來就已經冒著暴露的風險“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就自己去查好了,問我的話可是要收費的哦。”
“不用了。”蘇格蘭後退半步,看向身後那扇老舊的防盜鐵門,鐵門上棕色的油漆剝脫,露出下麵深紅色的鐵鏽。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會去查清楚”蘇格蘭的眸色漸深“關於他的每一件事。”
不過現在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
“不過現在拜托你告訴我另一件事。”蘇格蘭換了副更誠懇的表情。
樓梯隱秘處的監控上紅光微閃,另一頭拿著手機的伏特加坐直身體,表情也嚴肅起來。
蘇格蘭想要說什麽組織最近有傳言,說蘇格蘭能如此快速的拿到代號,都是因為他是條子的臥底,所以才能在緬北殺掉上一任蘇格蘭,快速晉升。
所以伏特加才接到了琴酒的指令,讓他監視蘇格蘭在他離開後,是否會做可疑的事。
隻見監視器中的蘇格蘭口齒清晰地問道“他要每個和他玩牌的人,都必須是黑發藍眼,是有什麽緣故嗎”
“くそ”伏特加罵道,懶得再看下去,他還以為會是什麽重要機密,結果卻是八卦,蘇格蘭這家夥竟然這麽八卦
安室透“他說”
蘇格蘭“”
安室透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艱澀,目光中閃過幾絲痛心“他說是因為記憶裏有個女人是黑發藍眼,他答應了對方隻和她玩牌。”
蘇格蘭表情緩緩開裂,那副溫和的笑容終於繃不住,流露出了一絲崩潰。
“女、女人”
haru找的人不是他
而是另外的女人
安室透安慰道“不過看起來他也沒有太過在乎那個約定,隻是讓其他人帶上假發套,也很敷衍不是嗎”
蘇格蘭
還不算在乎嗎
haru就算是失憶都依然清楚地記得和對方的約定,但他作為男朋友,卻連名字都被徹底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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