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冬夜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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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一下子變得很冷,上夜班的時候,半夜裏涼風一吹,保暖褲直接擋不住,好在提前買好了老年款的棉褲,第二天就蹬上了。別說,穿上是真好用,除了厚的有點走不動路。
不過這樣穿也有個壞處,就是最好別趕上幹力氣活的時候,不然穿這麽厚,裏麵出一身汗,外邊又這麽冷,還不敢脫,過會兒汗就涼下來了,粘在衣服裏麵,別提多難受了。
這樣的生活確實無趣,我這不愛出門折騰的性子,一年四季能隨時觀賞的景色也隻是頭頂那一片天空。
而冬夜,正是星空最好看的時候。
譬如昨晚,月牙彎彎,許多星星無比清晰地閃耀著,讓人回憶起童年的感覺,之前也寫過《星空3》,抒發過這種感覺。
“晦暗的眼不再相信現在的星空,其實還是如當初那樣清澈,但一個人低頭走到現在,也漸漸成了顆孤獨閃爍的星。”
這段話不難理解,青年對當下生活充滿了逃避,常常懷念過去,但忽然某一天看著星空,發覺和記憶中的畫麵漸漸重合,於是恍然感歎,風景還是風景,人不再是曾經,但一個人默默熬到現在,也漸漸有能力幫助別人,發出自己的聲音,信念雖然微弱,隻要存在,也就像閃爍而孤獨的群星。其實,我們並不孤單,隻是星空太大,相似的靈魂距離隔了太遠。
還有黎明,因為這兩年一直倒班,也看見過許多次漂亮的黎明(不是晨曦,晨曦是太陽剛出來一點,黎明是天快要亮那會兒),但是那種瞬間很短暫,可能也就十幾分鍾,天色從微亮到半亮這個過程最是迷人,但也非常短,可以說過個一兩分鍾色調就變了模樣。
那種感覺,是一種所有等待終於迎來新生,但又不希望天亮的太快,因為我還是喜歡陰暗些的色調,有神秘感,有想象空間,色調有一種非常豐富的漸變推進感,非常符合色彩美學。
又因為黎明,我寫了《粉色黎明》,和天空有關的詩還有很多,如今年春天寫的《天空的盡頭》,算是我作品裏為數不多的比較純愛唯美的那種類型。
上個月沒更詩歌,所以這個月更了兩章,《遊戲人間》是一直在慢慢存稿,最後加快了下進度趕出來的,我覺得完成度還是差點,但暫時想不出好的靈感來修改,後麵緊接著又花了十天,趕出了《小詩:萬物季節》。
之所以加“小詩”這個前綴,也是想特別強調一下,順便提醒自己,要克製篇幅,珍惜文字,並不是寫的越長越好,事實上一首詩寫個一百到三百字、十幾行最多二十來行,三到六七個段落,這樣的篇幅就剛剛好了,不長不短,剛好符合人的閱讀習慣,自己寫起來也會舒服很多。
對別人來說,十幾行的詩大概就是一首正常詩的長度,甚至可能還長了,對我來說,這種確實屬於小詩,因為看過我前麵寫的章節的話,你就會了解到,寫二三十行的詩對我來說是常規操作。
但我覺得現在自己確實需要重新寫一寫簡單容易上手的小詩,可以不用賦予那麽多情感和思想,隨性而來適可而止就好,寫詩嘛,就該瀟灑一些。
所以就有了“小詩:萬物季節”,這一章其實性質上和之前的“秘境”和“純粹”差不多,和“秘境”相似的是都帶些鄉土情節,和“純粹”相似的是都用了比較慵懶的寫法。
這一章同樣是十首,不知為啥我現在寫詩每一章必須要在十首左右,湊不夠數就不好意思發出去,可能是聽歌多了,像專輯十首歌就是標配,我也有樣學樣了。
不過,一章十首詩目前也確實比較符合我的能力,差不多一半詩用差不多手法和主題來烘托主題,剩下幾首用其他手法來豐富不足,縫縫補補差不多十首剛剛好,再多了就超出我的精力能照顧的範圍了,那樣我就做不到把每首詩都用心完成了。
現在回想起來,寫第二卷的時候,自己是真的敷衍,很多流水賬寫出來湊數就直接發出去了,搞得現在需要花大量時間來修改。
是的,這個月快結束了,我肯定寫不出新章節了,不過後麵幾章的主題我都想好了,就差時間了,剩下的這幾天,我會把前麵的章節繼續修改下。
繼續說回萬物季節這章,其中“秋葉”“凋謝”是自己在外邊散步寫出來的,“秋水”那時也有了點眉目,回宿舍後寫的,現在想想,創作果然還是得多看風景。
像我高中時候不少詩也是在坐幾個小時的車途中寫的,如“行程”“自由旅行”“當”“沿途印象”“無話溝通”,這幾首時隔多年我還是相當喜歡。
我很喜歡在靠車窗的座位上,插著有線耳機,靜靜享受走馬觀花的感覺,雖然車窗外景色單調且匆匆,但對於上高中的孩子來說,放了假,坐在客車上那種感覺別提多自由了,靈感想不來都難。
所以,以後還是多走走,在路上邊走邊創作還是很有必要的,在屋裏雜念就太多了,首先狹小的空間很難引發聯想,其次老是想吃點零食喝點飲料,桌子亂了忍不住收拾下,腳冷了穿上襪子,坐累了想躺會,忽然想蹲坑拿紙去,刷會抖音看會腿忽然想登網站了之類的,欲望太多很難進入狀態。
萬物季節這一章還有個特點,就是沒有寫的那麽苦情,感情上比較知足純樸,這也是照顧下身邊人的閱讀體驗,畢竟孤獨也好憤怒也好都是自己一個人的情緒,沒必要整天發牢騷,大家的內心都受過傷,也想吃點熱乎的哪怕是雞湯,所以我這樣寫也是為了證明,自己心裏還存在溫暖的一麵,不必擔心我。
所以裏麵有一首“蘆葦”,是比較能代表我內心真實狀態的一首。
“極夜”完成於下了中班後的深夜,十二點半到一點半左右那個時間段吧,耳機順序播放著名為“流行音樂鋼琴曲(純音樂)”的歌單,然後靜靜地在手機上寫出來的。
用手機寫,終究比起手寫來說,少了份創作的虔誠,但我時間也有限,用手機還方便修改些,另外,打字習慣了其實也不比手寫慢,隻是少了那種文字緩緩滑過筆尖的用心。
不得不說,“極夜”寫完之後,我就覺得這是首超常發揮的浪漫美文,屬於那種讓人一看就很舒服很治愈的東西,情感表達也剛剛好,那句“微笑常常忘記了去向,思念早就超越了值得”,反正我自己是被稍微感動了下,畢竟是自己寫的,倒也不至於驚為天人暗想老子太牛逼了之類的。
畢竟,這隻是首抒情詩,我真正覺得好的,還得是那種具有人文關懷,或者強烈思想性和個人意誌自由表達的東西,創作嘛,既要理解大眾,也要超越大眾,審美不能固化。
其實這一句,微笑本來寫的是眼淚,但我眼淚寫的太多了,可別到最後和孤獨一樣濫用成災了,所以克製住了,換成了微笑,換完後發現效果似乎更好些。
這句話比較奇妙的是自帶一種感人至深的浪漫情懷,實際上我寫的時候思緒正在發散中,沒有想太多,那時候我更多是困在個人的情感漩渦中。這句話語氣勉強算是溫暖,實際上代表的感情依然是非常苦澀的,隻是用這種語氣很好的掩蓋住了。
微笑常常忘記了去向,那是因為身邊無人可以傾訴,一個人娛樂,笑的時候也隻有自己聽見,而思念為什麽能超越值得呢?
其實“思念”這個詞,在我的詩裏,屬於一種很宏大很高尚的感情,並不是隻用於男女,也可以用於理想、時光等等。
簡單理解的話,就是,我愛你,並不一定要你有所回應,而是是我想證明自己擁有愛的勇氣,所以這種愛是很幹淨的,也很孤寂,這是一種別人尊重但不會讚同的信仰。
喜歡就去搞到手不就行了?一些人會這樣說,但是,不一樣的。如果精神上無法互相認同,那樣還是孤獨些好。
“極夜”寫完,困得不行立馬睡覺,睡醒後又寫出了“棋友”,其實這不是首詩,而是用文言文的手法虛構出的一篇記敘文,也算是我非常難得的一次嚐試,實際上“棋友”才是裏麵我最滿意的一篇,因為它寫出了世間最難得最純粹的友情。
想起朋友來了,就去登門看看,也不必帶什麽禮物,陪伴本就是最無價最暖心的事情,和自小相熟的人聊聊廢話,喝點酒,散著步聊聊生活,對於成年人來說,這是一種藏在平淡中的快樂。
後麵的“平安”和“至味”寫的都是親情,“搗衣”寫的是古代搗衣的女子,靈感來自“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總的來說,這一章我寫的很舒服,很放鬆,也很滿意,從詩名就可以看出來了,什麽頑石、秋水、蘆葦啥的都是用的比較貼合生活的、有很大敘述空間的東西。
放鬆一些,話別說太滿,把感情收斂七分,用風景代替思念,這樣的話,才更像是在寫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