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035 馮王,梁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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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們從言府各自散去, 坐上自己的轎子馬車離開。
    今日已經進入一月,每逢月初跟月中,馮主君王氏就會在府裏住, 馮阮準備坐馬車回去看看。
    她也有些日子沒見到自己那“豬兒子”了。
    “馮相。”
    馮阮前腳剛踩在腳蹬上, 就聽見馬車後麵傳出聲響, 馮阮側頭看過去,廉鶴從馬車後麵走出來。
    她今日自然也在言府分家的邀請名單上,隻是礙於言佩兒如今的性格, 沒進去而已。
    她一直等在馮府馬車後麵, 等馮阮出來。
    “哦廉大人。”馮阮眯眯眼笑起來,雙手抄在袖筒中, 原本一隻踏在腳蹬上的腳非但沒收回來, 反而將另一隻腳也踩了上去, 近乎是居高臨下地俯視站在馬車邊上的廉鶴。
    她垂眸,聲音似是疑惑,“廉大人在這裏等馮某,可是有要事要說”
    她跟言佩兒從小皇上那裏領的差事,查清廉鶴是否蓄意汙蔑齊敏, 以及齊敏提議增加津貼,是為貧苦的考生好,還是想借機拉攏門生。
    廉鶴做為此案中的關鍵人物, 如果想到什麽重要線索, 完全可以找馮阮或是言佩兒說,自證清白可以, 坦白從寬也可以。
    但廉鶴顯然沒有這個打算,她兩者都不是,她是來找馮阮救命的。
    “馮相您在說什麽”廉鶴詫異地抬頭看馮阮, 順著那身下朝後還未來得及換去的冬日紫袍官服,看向馮阮那張白麵團子似的臉。
    廉鶴道“當初說齊敏有問題的可是您啊,要不是您跟我提了她的名字,我怎麽會想起來參她。如今事情敗露,言佩將我說了出來,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廉鶴在禦史台有恃無恐的原因,便是她身前是文人清流,身後是權臣馮阮,雙重保障,其中一方出了問題,她立馬可以撇清關係投向另一方。
    這些年,裏裏外外,廉鶴可沒少孝敬過馮阮。
    馮阮被稱為奸佞權臣不是沒道理的,她手上不幹淨,每到逢年過節,來馮府的馬車從地麵路過時,都會留下深深的車軲印。
    那馬車裏是什麽自然是賄賂馮阮找馮阮辦事所送的金銀玉器。
    往年,廉鶴也在這孝敬的隊伍裏。
    如今正是她需要馮阮拉她一把的時候,馮阮可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齊敏,就對她不管不問了啊。
    要是馮相出手,任由誰都保不下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
    小皇上如今還沒掌握住全部的實權,馮阮在朝堂上依舊可以隻手遮天,隻要她隨便收買兩個考生做偽證,釘死齊敏拉攏門生的罪名,別說小小言佩,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翻不了這舊案。
    廉鶴都替馮阮想好了做法,隻是實施起來,需要馮相的人脈跟權力。
    馮阮皺眉想了下,隨後展眉恍惚道“好像是有此事。”
    廉鶴渾濁的眼眸一亮,臉上瞬間燃起希望,“我就說您不會不管我”
    她奉承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馮阮笑著道“廉鶴啊,可你剛才也說了,我隻不過是提了個名字而已。”
    廉鶴以為自己聽錯了,愣在原地,怔怔地昂臉看著身前這個紫色身影,聽她風輕雲淡的語氣,三言兩語就跟自己撇清了關係。
    馮阮說,“至於參不參的,可不是我的主意。我雖是右相,但你才是禦史。你有疑罪從有的權力,就算她齊敏是無辜的,你也不過是盡了你禦史的職責,你慌什麽。”
    “雖說現在案件重申,可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
    馮阮手從袖筒裏抽出來,微微彎腰俯身拍了拍廉鶴的肩膀,一下一下,“廉大人,做事要沉穩,這般急躁可如何了得。”
    肩上落下的手,堪比泰山的分量,沉甸甸壓在廉鶴身上,讓她連頭都抬不起來,心一震一震的沉到了穀底。
    她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人了,要是聽不出馮阮話裏的意思,那真是白活了這麽些年。
    什麽叫結果還沒出來,廉鶴分明聽說有考生實名製願意為齊敏作證,說齊大人提議增加津貼一事是出於公心,毫無半點私利。
    若是此事坐實,那她就成了汙蔑忠臣的奸佞
    貶謫都是輕的,就怕有人因為此案順藤摸瓜,把以前她冤枉忠臣以權謀私的事情都一並查出來,到時候她才是真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廉鶴這幾年行事越發囂張毫不收斂,全是借著馮阮的膽。
    可現在隻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馮阮就準備把她撇開了
    “馮相,話可不能這麽說,人也不能這麽做,馮相,馮相您說過會保我的啊馮相”
    馮阮撥開廉鶴扯著她衣擺的手,神色沒有半分變化,低頭撩開車簾坐進馬車裏,“回府。”
    長隨朝某處看了一眼,垂下眼睛,應,“是。”
    馬車徐徐離開,留下廉鶴站在原地發呆。
    怎麽會這樣。
    她一個禦史台的禦史中丞,文人清流中的拔尖人物,馮阮說舍棄就舍棄嗎都不值得她稍微出手撈一下嗎
    她馮阮就光想著收東西,不想著出份力嗎。
    “馮阮”廉鶴氣惱至極,忍不住在心裏啐罵。
    這個圓滑奸詐的狐狸收金銀的時候怎麽不見她明哲保身,怎麽不見她推得這般幹淨
    廉鶴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等著,她要是活不了,也不會讓馮阮好過
    她若是死了,也得讓馮阮跟著扒下一層皮
    廉鶴沉著臉甩袖離開。
    馬車走遠了,牆角有個灰黃色的麻袋,被風卷著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
    艾草今日本來是聽言府的消息,誰知道還有別的收獲。
    馬車上,馮阮長隨目視前方,四平八穩的駕著車,輕聲問,“主子,要不要處理掉剛才偷聽的尾巴。”
    “不用。”
    馮阮雙手揣在袖筒裏,閉目養神。
    剛才那個應該是小皇帝的人,她的眼線在望水巷裏多次見到過對方,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乞丐,具體是何長相不清楚,但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雙眼睛又大又黑,幹淨清亮。
    她應該做著探子的差事,隻是還太年輕了,稚嫩青澀的像隻小蜘蛛,布網的時候也不夠隱蔽,這才被她的長隨發現了。
    等她再成長一些,手段再厲害一些,網撒在隱晦之處,到時候整個大梁就在小皇上的掌控之內了,像是她如今的影子這般,無處不在。
    “收收爪牙,”馮阮算著日子,輕聲道“離我收網的日子,不遠了。”
    如果遲遲找不到這個世界的醫療bug周小神醫,那她跟她夫郎能存在的時間不多了。
    她要在走之前,把自己的任務完成。
    舊的網撤去,給新的網騰一片地方,留她們的本土勢力慢慢成長壯大,這才是撐起未來大梁跟這個世界的根本。
    說起來言佩一事跟她也有不小的關係,如果不是她煽動廉鶴,廉鶴不會攛掇言佩上諫,後麵也不會有考生因齊敏一事而怒砸言佩,言佩要是沒出事,小公主就不會穿過來。
    不過兜兜轉轉,如今目的還是順利達成了。
    廉鶴對她懷恨在心,這些日子定會好好收集她的罪證,準備給她來個魚死網破。
    到時候她這個奸臣,就可以順勢去死了。
    “對了,珍寶閣那邊怎麽樣”馮阮問。
    長隨回,“活動已經快開始了,到時候閣主會挑選一個最優秀的人,由她繼承珍寶閣。”
    珍寶閣的財富,富可敵國。大梁國庫沒有錢,但珍寶閣有錢。
    老閣主向來神秘,無人知道她真實身份,隻聽說是白手起家,然而實際上,老閣主是馮阮這具身體的血親姐姐。
    珍寶閣如今能有這般規模,少不了馮阮以右相的身份在背後出力。
    “大人,到了。”
    馬車直接進府。
    馮阮進了主屋就看見了綠蘿,在馮府裏,他現在叫紅掌。
    “紅掌,外麵是誰”主屋裏傳出清冷淡漠的男子聲。
    紅掌恭恭敬敬,垂眸回他,“主君,是大人回來了。”
    馮阮都走到了屋裏,王氏才看清她的身影,隻是臉上沒什麽情緒,垂著眼,手裏撫著掌下的溫熱,淡聲道“今個什麽好日子,妻主竟然回府了。”
    王氏跟馮阮不過契約婚姻罷了,馮阮看重了王家書香門第的上好名聲,王家見馮阮前途不可限量,這才把他嫁了過來。
    可惜馮阮不是個清臣,跟王氏想嫁的妻主完全相反,兩人這才擬了協議,他隻要馮家主君的位置,別的不管。
    這是他身為王氏之子,唯一能為家族做的事情了。
    馮阮在外麵養外室的事情,王氏不是不知道,隻是懶得管罷了,他也不細問,隻不過有時會稍微陰陽兩句。
    養一個就算了,聽紅掌說,她最近又養了一個什麽煙花柳巷裏的公子,越發不收斂了。
    她行事這般肆意,離開鶯鶯燕燕就活不下去,遲早會敗在男人手上,丟了這條命。
    王氏嘴上說著最在乎的是主君身份,但心底深處卻不希望馮阮真的喪命。
    畢竟,這是他的妻主。
    馮阮拎起衣擺抬腳進來,尋個椅子坐下,看都不看王氏,“咱們當初說好的,互不幹涉。”
    “是我越界了,”王氏手上撫摸的動作一頓,臉上有些難看,整理完情緒,才說,“我隻是怕你丟了右相一位,我當不成這右相夫郎罷了。”
    “夫郎莫要咒我,”馮阮端著茶,借著喝茶的動作,餘光掃向王氏,“我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能動的了我的地位。”
    王氏今日穿著一身銀白冬袍,袍角跟袖口都繡著大片紅梅,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越發冷豔矜貴,連眼尾的那顆小小淚痣,都帶著股不容侵犯的冷意。
    他懷裏抱著兩人三歲的“兒子”,緩慢撫摸,“兒子”趴在他腿上昏昏欲睡,舒服的發出哼哼哧哧的聲音。
    馮阮不止一次羨慕“兒子”,如果有可能,她也想趴在夫郎的腿上,被他這麽撫著。
    “我隻是好言提醒,你聽不聽隨意,”王氏有些累了,將“兒子”交給紅掌,“帶他去玩玩,我去歇歇。”
    他抬腳帶著隨從出了主屋。
    等王氏離開,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馮阮才連忙放下手裏的茶盞。
    “朱朱,快來讓母親抱抱。”馮阮蹲下來,將紅掌放在地上的小香豬抱起來。
    也不顧身上穿著官袍,手將小豬從頭摸到了尾,還輕輕扯了扯它打卷的尾巴,“小東西,我怎麽覺得你又重了些呢。”
    這豬說是長不大,可三年下來,還是肉眼可見的肥了一圈,以前跟隻貓兒大小,現在都跟隻中小型犬一般高了。
    馮阮對外的形象是不愛夫郎,不管孩子,這才沒讓爺倆出席過宮宴或者其他場合。
    然而實際上,她可喜歡王氏養的這個小豬了。
    這是她夫郎的寶貝豬兒子,自然也是她的豬豬寶貝。
    朱朱哼哼唧唧,在馮阮懷裏拱來拱去。
    “主子,小神醫至今依舊沒下落,但”
    紅掌站在一邊,猶豫一瞬,還是皺眉輕聲說,“但主君近日的視力,越發差了。”
    “別的呢”馮阮蹲在地上,摸著豬背的手一頓,慢慢垂下眼。
    紅掌道“別的還好,味覺跟聽覺依舊正常。”
    “我知道了。”
    馮阮抱著豬兒子,捏了捏它的小耳朵,低聲歎,“爸爸媽媽能陪你的時間,怕是不多嘍。”
    “下去吧,我哄它玩一會兒。”
    “是。”
    馮相今日在府裏專心哄兒子,梁夏今日在陪沈君牧。
    從言府離開後,梁夏就帶著李錢跟沈君牧去了趟沈府。
    李錢很少出宮,不管是以前當皇上還是現在當總管,出宮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但他很喜歡上街,尤其是現在當總管,李錢格外喜歡街上的煙火氣。聽著小販的叫賣聲,嗅著各家鋪子的美食香味,讓他有一種腳踩實地還好好活著的感覺。
    李錢止不住扭頭往車廂裏看。
    就這麽急著去沈府嗎,要不先下來玩一會兒唄。
    好不容易甩掉報春把人拐出來,大夏怎麽就不會哄人開心呢。
    糖葫蘆買著,糖人拿著,去各種鋪子裏走一圈,這感情不就來了嗎。
    李錢感慨
    她還是太小了,八百個心眼子,估計七百九十九個都用在了朝堂政事上,就隻剩那一個用在沈君牧身上。
    這樣哪裏討得到美人歡心哦。
    就沈君牧那小木頭腦袋,啥時候能開竅啊。
    係統問他
    你很有經驗哄人
    李錢得瑟起來,他要是沒有經驗,怎麽亡的國呢。
    李錢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坐在前麵駕車,梁夏跟沈君牧並肩坐在車裏。
    知道要回家了,沈君牧一直撩開車簾往外看,望望到哪兒了。
    他進宮以後,經常能見到母親,可卻沒辦法見到父親。如今好些日子沒見爹爹,他心裏格外想念。
    沈君牧抿著唇,眼裏帶著光,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快速飛回家。
    他頭始終伸在外頭,導致梁夏想跟他說話都覺得打擾了他。
    梁夏也學沈君牧,撩起車簾朝街上看。
    這片土地屬於京城,位於皇城眼底,所以還能維持這麽一副熱鬧平和的景象,這要是換到別處,怕是沒有這般場麵。
    過罷年,很多地方雪災不斷,都鬧起了起義,隻是規模小,當地政府沒發現罷了。
    這些小打小鬧構不成威脅,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本土的起義跟邊疆的叛變相勾結,最後擁護“新皇”打到皇城。
    梁夏夢裏的屍山血海太慘烈了,跟眼前這副熱鬧截然相反。
    “到了。”
    李錢出聲。
    沈君牧早就像隻關在籠子裏的鳥一樣,迫不及待地飛出去。
    馬車前腳剛停下,他後腳就撐著車轅瀟灑利落的從車上跳下來,脆生生朝前喊,“爹,娘。”
    沈瓊花跟沈夫郎早一步收到消息,知道梁夏會過來,所以提前出來站在府門口迎接。
    但妻夫兩人完全沒想到,梁夏出宮就罷了,居然還把沈君牧也帶了出來。
    沈夫郎臉上瞬間露出喜色,上前兩步張開雙臂接住跑過來的沈君牧,“牧兒。”
    沈瓊花眼裏也帶出了笑意,雙手背在身後,滿臉柔和地看著夫郎兒子相擁,隨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沈君牧身上這身衣服
    沈瓊花“嘶”了一聲,“你這衣服”
    沈君牧下意識站直身體,紅著耳廓,低頭看身上的衣服,渾身上下寫滿了“別問別問別問”。
    “也太大了些吧”沈瓊花伸手提溜沈君牧肩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大出好些來,你看看,肩都沒撐起來。”
    “是、是有些大。”沈君牧不知為何,整個人突然鬆了口氣。
    沈夫郎手動扯著沈君牧轉圈,將他看了一遍,點頭肯定,“嗯,是太大了。”
    他笑著看向沈君牧,“怎麽出宮也不挑身合適的衣服穿,大些就罷了,怎麽還穿了女裝。”
    沈瓊花眼睛眯起來,“嗯女裝”
    款式太簡單,她剛才都沒注意到。
    沈君牧剛吐出去的那口氣,又吸了回來,憋得臉紅,他伸手往後指,“說是為了遮掩身份,不被人認出來。你看,李、李錢也穿了女裝。”
    隻是李錢穿的不是梁夏的衣服罷了。
    沈君牧好險才沒把這話也說出來。
    他自我肯定,他進步了。
    妻夫兩人順著沈君牧的手朝馬車的方向看過去,這才陡然想起自己站在這裏是幹嘛來了
    迎接皇上。
    沈君牧能出宮,對於她們來說純屬是驚喜跟意外。
    馬車裏,剛抬起屁股打算下車的梁夏,後背一涼,險些又坐了回去。
    隔著車廂,她都能感覺到沈瓊花防備的視線。
    梁夏抬手揉了揉臉,盡量讓自己看著不那麽心虛,然後撩起車簾下車幫沈君牧解圍。
    她圍著狐裘大氅,從車裏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白嫩文氣的一張臉看著像個書院裏念書的學生,青澀稚嫩。
    眼睛幹幹淨淨,抿著唇,踩著腳蹬緩步下車,走近了,才微微朝沈家妻夫頷首。
    斯斯文文,秀秀氣氣。
    沈瓊花拱手頷首行禮,“皇上。”
    沈夫郎一愣,“皇上”
    這麽年輕,這麽文氣啊看著單純又無害,一副比他兒子還好哄的模樣,能是大梁的皇上
    他心裏納悶,但手上跟著沈瓊花行禮。
    宮裏的事情,沈夫郎知道的不多,主要是他瞞不住話,所以不該知道的就很少去細問,這才對梁夏的形象有些許的誤解。
    瞧見梁夏帶著李錢過來,沈君牧才徹底鬆了口氣。
    他抿著張薄唇,目光譴責地瞪向梁夏。
    非要讓他穿這個,被發現了吧要是被發現他穿的是她的衣服,他娘肯定要說他一頓。
    讓你離她遠一些,你不聽。
    現在她都哄你穿舊衣服了,將來還不得哄你別的。
    梁夏朝沈君牧眨巴眼睛,又緩慢挪動目光看向虎目睜圓瞪過來的沈瓊花,心裏微微歎息。
    剛才沈瓊花可能還不知道沈君牧穿的誰的衣服,現在怕是知道了。
    她揚起下巴,看著天色,找話題,“晌午了,不知道能不能來將軍家裏蹭個飯”
    沈瓊花板著個臉,一時衝動,虎膽包天,“不合適吧,皇上玉體尊貴,臣怕府上接待不周。”
    衣服都穿上了,小皇上這幾個意思。
    這可是她名義上的繼父啊
    梁夏聽完也不惱,點點頭,“也是。”
    她微微笑,看向沈君牧,“那咱倆隻能去街上酒樓裏吃了。”
    沈君牧眼睛一亮,沈瓊花眼皮瘋狂跳動。
    還單獨去吃飯那可了得
    沈瓊花連忙說,“皇上,臣跟您說笑呢,府上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還請皇上下榻。”
    沈瓊花做出請的姿勢,“臣前頭給您帶路。”
    沈君牧也跟著看過來,一臉期待,就差衝她搖尾巴了,哪裏還有之前端著的“太君後”模樣,簡直就是沈家的小公子。
    梁夏嘴角抿出清淺笑意,黑白分明的眼裏全是他跟板著臉的沈瓊花,“那叨擾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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