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042 “臥槽臥槽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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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魚魚雙手托腮坐著, 目光從陳妤果臉上移開,開始看夜色。
    今日月初,上弦月細細窄窄一條,本就不夠明亮, 現在又被烏雲遮住, 月色光輝暗淡, 一副不顯眼的模樣。
    待烏雲吞噬全部月光,言佩兒怕是就要有難了。
    她的靈魂融入這個世界,在完成任務前是暫時回不去的, 要是肉身死亡靈魂無處可依, 最後隻會變成一個幽靈,慢慢在這個世界消散。
    她任務失敗,另一個的世界的言佩也會受到影響。
    周魚魚秀氣的眉頭皺起來,娃娃臉露出苦惱神色,他這具身體欠言佩一個人情, 他既然接管了身體就得還這個人情, 要是遲遲找不到言佩兒救不了她, 這份因果就還不上。
    到時候如果一下子影響了兩個世界, 他得做多少任務才能補上這個漏洞呀。
    生活不易, 魚魚歎息。
    “怎麽樣, 問清楚了嗎”見兩人遲遲沒動靜, 陳妤鬆跳下馬車看過來。
    陳妤果單手遮嘴, 扭頭跟身後的陳妤鬆小聲說, “姐, 這怕是個小傻子。”
    嗯
    周魚魚瞬間扭頭瞪陳妤果,腰背挺直,雙手放在膝蓋上, 臉頰鼓起來眼睛睜圓,雖然沒說話,但全身上下都寫著“你才是傻子”
    他生氣的時候,格外像條金魚,就差撅嘴朝人吐泡泡糊對方一臉水了。
    陳妤果驚詫,也有點不好意思,抬手撓了撓鼻翼,“原來聽得見啊,那就是不能說話了。”
    陳妤鬆雙手抱懷,眯著眼睛看了眼言府的招牌,猜到什麽,“言大人搬走了,現在老宅中住著的隻有她妹妹跟她爹,以這兩人的德行,估計不管誰來找言大人她們都不會搭理。”
    陳妤鬆低頭看周魚魚,“你要是找言大人的話”
    陳妤鬆猶豫了一瞬,看了眼周圍,做出決定,“我們送你去梅府吧。”
    黑燈瞎火的天,又這麽冷,讓他在言府門口坐一夜,保不準會出什麽事情,陳妤鬆遇見了也不能不管,不然良心不安。
    馬上春闈,權當行善積德了。
    陳妤鬆在努力跟作弊之間,選擇了做法。
    “求菩薩保佑,信女今日行善兩次,務必讓我跟果子高中,阿彌陀佛。”陳妤鬆在邊上神神叨叨。
    為了榜上有名,她連死了多少年的太姥姥都求上了,甚至特意讓果子在太姥姥的墳頭上點青煙
    效果倒是不錯,除了差點炸了太姥姥安寧了很多年的墳頭,以及被家中長輩拎著拐杖追著打以外,光看墳頭冒青煙的結果,還是挺吉利的。
    陳妤果大拇指反手點馬車,示意周魚魚,“走吧,我們送你一程。”
    虧得是遇見她倆,這要是換成別人,直接拐了賣進青樓裏都有可能。
    周魚魚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言府,又抬頭看天上的月色,最後隻得拎起自己的藥箱跟兩人走。
    她倆最好是帶他找到言佩兒,不然他毒啞她們
    上了馬車,周魚魚抱緊自己的藥箱貼著一側車廂坐,眼睛狐疑地看向陳妤果,目露疑惑。
    他雖然不能說話,但長了一雙特別靈氣的眼睛,什麽情緒都清清楚楚透過眼睛傳遞出來。
    陳妤果在鼓搗東西,見他盯著看,就跟他說,“這個叫仙女棒,弄煙花的時候順手搞的。”
    陳妤果也想試試效果如何,“我放給你看看啊,就當剛才說你是小傻子的賠禮了。”
    她點燃手裏細長的小木條,然後撩起車簾,示意周魚魚看。
    因為條件有限資金不多,做出來的仙女棒顏色隻有白色,但點燃的時候,火光劈裏啪啦四濺,倒是跟真的仙女棒相差無幾。
    周魚魚一直在完成古代的ki,導致他有好些年沒見過這麽現代的東西了。
    這跟炮仗不同,這個會像火花一樣綻開。
    周魚魚兩眼放光,嘴巴張圓,又驚喜又歡喜。
    好看。
    陳妤果有些得意,“再給你放一個哈”
    她本來是隨手做的,想著送給大夏,留她哄小太君後玩,但是看周魚魚一臉捧場模樣,沒忍住一連點了好幾根。
    於是有路人就瞧見一輛馬車一路火花帶閃電呼嘯而過,像極了神話故事裏的神車。
    周魚魚看得高興,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裏全是亮起來的煙火光亮,甚至雙手鼓掌,示意她再來一根再來一根。
    可惜一共五根,全點完了。
    幸好大夏不知道她做了仙女棒,陳妤果莫名心虛。
    “我還做了煙花雨,”陳妤果聲音小小的,怕陳妤鬆聽見,跟周魚魚道“彩色的呢,到時候要是有剩下的邊角料,我再多做幾個帶顏色的仙女棒給你玩。”
    周魚魚小雞啄米連連點頭,這麽好玩的東西,是要多做一點。
    他想了想,從藥箱裏抽出一張紙,上麵寫著個秀氣的字
    周。
    陳妤果借著車裏微弱的燈籠光亮才瞧見他紙上寫了什麽,“你姓周”
    周魚魚點頭又搖頭,原身姓周,他沒有姓,他代號是a,魚魚是他有自己的意識後,給自己取的名字。
    周魚魚是快穿任務者,他的任務是“醫”,遊走於各個需要神醫但又沒有神醫的世界,去救那些對世界氣運有影響的人。
    他們任務者裏最高等級的是s,向來執行的是最高難度“權”的任務。
    或是炮灰,或是反派,或是善人,身份不固定,但目的相同,就是幫這個世界的“根”茁壯成長,讓她從小苗苗長成大樹,最後能支撐起這個世界的氣運,庇佑這一方百姓。
    不然“根”死了,萬物沒了氣運庇佑,會慢慢喪失生機。
    到時候人性嗜殺貪婪的本性會被無限放大,戰火不斷萬物凋零,最終走向滅亡。
    當“根”消失的時候,這個世界也會被異勢力入侵,成為它們堆放垃圾的垃圾場。
    一個小世界的消失不重要,可如果很多小世界都消失了,那世間就會少了生氣,他們的體係也會收到影響。
    主神沒了生命力會死機,他們這些任務者也會變成一串數據,從而被曆史抹去。
    周魚魚看陳妤果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異世界過來的,原身或是死亡了因為機緣巧合被吸入此地,亦或是跟他同僚“係統”簽訂了協議,過來輔佐供養本土的“根”,直到完成任務才能回去。
    不管是哪一種,都算他同事。
    “我姓陳,叫陳妤果,外頭駕車的人是我姐陳妤鬆,”陳妤果收起紙,跟周魚魚說,“你是不是來投奔親戚的啊。”
    陳妤果略顯心虛,“那啥,言大人她吧,半年前變了個性子,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也不一定能不能認出來你。”
    陳妤果堅決不承認這是自己炸了言府糞坑的問題。
    她看周魚魚,見他年紀小,便說,“到時候梅府你要是住不下去,可以來陳府找我們。”
    她
    給他安排個活兒,至少能活下去
    陳妤果想,把他賣進宮裏給大夏打工,總比被人賣進青樓裏好吧
    她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好人啊。
    至於收留他,開玩笑,她每個月幾文錢的月錢,連仙女棒都搞不起,哪裏養得起他。
    周魚魚哪裏知道陳妤果想把自己賣進宮裏當小太監,還一臉開心地看著陳妤果,連連點頭。
    跟住在梅府比起來,他更想看彩色的仙女棒
    陳妤果也很開心,看著周魚魚,心想這要是送進宮裏,自己多少能落點銀子吧,到時候她跟這小金魚五五分,簡直兩全其美啊。
    馬車停在梅府門口,陳妤鬆下去敲門。
    梅府裏,言五已經回來了。
    她一身風霜,站在床邊,人都老了十歲不止,“我去城南找了,沒找到。”
    幾年前,有個娃娃臉的小少年提著藥箱,過來遞給她一張紙,上麵寫著
    我欠言佩一個人情,將來若是她有性命之憂,往城南方向尋我。
    落款周。
    那時候言五隻當是個玩笑,誰家的小公子沒看好,過來神神叨叨逗她玩。
    但笑過還是把紙收了起來,隨手夾在一本書裏。
    後來,周小神醫的名聲越來越響,言五開始想起那張紙,便把它從書裏拿出來好好保管,以防萬一。
    半年前,大人被磚頭砸了腦袋的時候,言五心裏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正想著去尋周小神醫呢,大人她就醒了。
    言五還當大人她是福大命大,這才靠自身挺過了一劫,誰承想真正的劫難竟是半年後的今日。
    言五白天沿著城南的方向一路走,找了一天,始終沒見到周小神醫。
    有人說,要是從清晨開始找,到黃昏還是沒能遇見周小神醫,就說明沒有這個緣分。
    此人可遇不可求,能碰見他救命,屬於命裏有這個造化,但不能強求。
    言五不明白,這信明明是周小神醫給的,可為何就找不到他。
    到黃昏時,言五急著趕回府裏,當時心裏想著萬一小神醫已經在救大人了呢。
    可如今已經戌時,離黃昏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府中上下沒人見過一位姓周的少年。
    言五怔怔地從懷裏掏出一張黃舊的紙,緩慢展開的時候,手指都在抖,“許是,沒有緣分了。”
    她臉色很是平靜,可能滿心的希望在一步步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消耗殆盡,走到床邊看見床上的言佩時,言五已經做好陪她而去的打算,所以無悲無喜,一臉平靜。
    她把紙雙手交給梅盛,認真地說,“大人跟公子一直有名無實,如今大人這個模樣,也不好再拖累公子了。”
    言五本來是想撮合兩人的,可現在這樣,她怎麽能連累梅公子呢。
    言五的意思是,梅盛可以提和離,她代替言佩同意。
    她手裏還存了點銀錢,至少能給她和言佩買個好一點的棺材跟墓地,走的體體麵麵。
    梅盛皺眉,沒接言五遞過來的紙,而是看向床上的人,以及枕邊的那個手爐,垂在身側的指尖攥起,輕聲緩慢道“我梅盛,素來隻有喪妻,沒有和離。”
    言佩就是躺在床上需要用人參吊命呆一輩子,他都認了。
    言五緩慢抬手,朝梅盛行了個大禮。
    大人也算為國而死,皇上想來會追封她,到時候靠著這死後殊榮,也能庇護梅盛到老,算是償還了他這份恩情。
    屋裏一時無言,氣氛略顯壓抑悲傷。
    就在這時,梅一從外頭跑過來,說,“少爺,陳家嫡小姐陳妤鬆陳妤果來了,兩人還帶了個少年,說是言府門口撿到的,可能是咱家大人的親戚。”
    言五本來低著頭慢慢折紙,聽到這話猛地抬起臉,眼裏映著一點燭光,格外的亮。
    她啞聲問,“少年,多大年紀”
    梅一想了想,“十五歲左右,娃娃臉,葡萄一樣黑圓的眼睛,提著個小箱子。”
    梅一心裏犯嘀咕,該不會是大人的私生子吧,應該不會吧。
    言五抬腳就往外走,腳步有些踉蹌,但背影透著股向生的希望。
    是他,算算年紀,一定是他。他十歲時就是張娃娃臉,現在肯定也是張娃娃臉。
    梅盛扭頭看向床的方向,薄唇抿緊,呼吸都無意識輕了很多。
    一定要是周小神醫,一定。
    言五幾乎是一路小跑迎到院子裏,陳妤鬆走在前頭,陳妤果並肩跟小少年走在一起,言五隻一眼就認出對方,“小神醫。”
    她拱手迎上前,長作一揖,哽咽出聲,因為絕處逢生太過驚喜,以至於話都有些說不利索,“求、求小神醫救救我家大人。”
    周魚魚伸手輕輕拍拍言五的肩膀,示意她前麵帶路。
    總算找到人了,言佩兒運氣好,還能活。
    “周小神醫”陳妤鬆抽了口涼氣,桃花眼都睜圓了,伸手直拍陳妤果手臂,“果子果子,咱倆撿到寶貝了,那可是周小神醫,周小神醫啊。”
    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神醫,就這麽被她倆在言府門口撿到了,果然善良是有回報的。
    陳妤果茫然,“啊那小金魚這麽厲害嗎”
    這麽厲害的人要是賣進宮裏,那豈不是可以問大夏多要點錢
    許是聽到兩姐妹的聲音,周魚魚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得意般地抬起下巴
    哼
    陳妤果她才是小傻子,他這麽厲害,她都不知道。
    周魚魚來到床前,就能看到言佩兒麵上無常,躺在那裏像是熟睡一般,但其實生氣已經很少了。
    他打開自己的藥箱,裏麵是各種銀針。
    銀針平平無奇,能救活人的是他自己。
    陳妤鬆跟陳妤果好奇,畢竟來都來了,也不在乎這麽會兒功夫,便都湊到屋裏,跟言五梅盛一起看周魚魚救人。
    也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三針下去,言佩兒開始皺眉,屋裏響起了抽氣驚喜聲,但誰都沒敢說話,全聚精會神地看著。
    五針下去,言佩兒開始哼哼。
    言五無意識往前走兩步。
    最後兩針紮完,周魚魚收針的那一瞬間,言佩兒的靈魂瞬間歸位,身體跟著拔針的動作,一個猛子從床上坐起來。
    陳妤果看得目瞪口呆,直呼,“臥槽臥槽臥槽”
    別的形容詞她實在想不起來了,一時間唯有這個兩個字能表明她震驚的心情。
    這簡直是醫學奇跡啊,植物人都能救活
    那她太姥姥哦,她太姥姥都是堆白骨了,怕是不太行。
    陳妤鬆也傻眼了,神醫不愧是神醫,不怪外頭傳的那麽邪乎,原來真的能“起死回生”啊。
    起死回生的言佩兒疼到淚花都飆出來,感覺那針像是釘在她靈魂上,疼到忍受不了,之前還覺得有些不契合的身體,這次是徹底契合了。
    回不去了,言佩兒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完成任務前都回不去了。
    她一想到還得上朝打工,瞬間悲從中來,嗚嗚著哭,“我都看見我八百米的大床了,還有我那兩百米的鏡子嚶嚶嚶。”
    言五眼淚也掉下來,扯著袖筒擦臉,是大人,是她那個嬌氣的大人。
    梅盛眼裏帶出笑意,側頭跟眼眶紅紅的梅一說,“給她打一麵大的鏡子。”
    兩百米怕是有些難度,但二十米還是可以的。
    她要,他便給她做。
    “大人,”言五伸手捧著言佩兒的腦袋來來回回看,“真醒了,是真醒了。”
    言佩兒抱著她哭,“言五,我本來都快回家了嗚嗚嗚。”
    “現在就回家了,現在已經回家了。大人別怕啊,咱們已經到家了。”言五一手抹著臉上擦不完的淚,一手輕輕拍言佩兒的後背。
    不管是什麽性子,始終是她家大人,隻要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梅盛低著頭,手從眼尾撫了一下,始終克製地沒往前走。
    言佩兒嗚嗚著,跟著受了無數委屈後回家撒嬌的貓一樣,哼哼唧唧,尤其是發現自己後腦勺涼颼颼的,更是瞬間炸毛,“我禿了,我年紀輕輕怎麽就禿了qaq”
    她暈倒前明明還一頭秀發呢
    這比沒有床跟鏡子還可怕,言佩兒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人都傻在了床上。
    “沒禿沒禿,還能長回來呢。”言五哭著笑著哄她。
    言佩兒看了眼言五,又往床邊看,視線在梅盛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匆匆移開,擁著被子小聲說,“但是好難看。”
    “不難看不難看。”言五尋找別人附和,扭頭看梅盛,“對吧主君,是不是不難看。”
    梅盛沒糾正這個稱呼,隻輕輕點頭,認真道“很好看。”
    言佩兒紅了耳朵,低頭搓被子。
    陳妤鬆雙手抱懷,目光在梅盛跟言佩兒間來回,此時此刻無比懷念大夏,大夏她總能隨時隨地地掏出瓜子。
    這樣的場景,就得配點瓜子來看才行。
    梅盛這才回過神,像是在意識到屋裏還有其他人在。
    “多謝兩位,此等恩情無以為報,日後若是有用到我梅盛的地方,盡管說一聲便是。”梅盛行禮。
    陳妤鬆陳妤果哪裏能受他的禮,連忙又還了一個,“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那啥,天色也不早了,既然言大人已經沒事,那我們就回去了。”
    這事回去說給她娘聽,她娘肯定不信,太邪乎了,什麽藥都沒用,十針這麽啪啪啪紮下去,人就好了
    陳妤鬆連連感慨,果然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那我倆走了啊。”陳妤果看向周魚魚。
    周魚魚點頭,抬手跟她拜拜,陳妤果下意識回了他一個。
    揮完手她才感覺到哪裏好像不太對。
    陳妤果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又扭頭朝後看。
    “走啦,別看了,言大人剛醒,周小神醫估計會守她一夜。”陳妤鬆牽著陳妤果。
    今天兩人難得出來一趟,收獲頗豐啊。但二月中旬前,兩人怕是沒有今晚這麽肆意駕車的機會了,因為這兩日她們就得收拾東西進考場準備春闈。
    鬆果兩人離開後,周魚魚留在言府裏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言五去房間裏請人出來吃早飯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裏空空如也,人已經不見了。
    走了
    言五詫異,怪不得都說小神醫不好找,這也太神出鬼沒了一些。
    言佩兒病情大好的消息,風一般傳了出去。
    等風聲傳到馮府裏的時候,馮府中的東西已經被搬空了。
    屏風沒了,花瓶沒了,所有掛著用來擺場麵的文玩字畫全賣完了,就連那花園裏的花盆都賣了。
    用“家徒四壁”四個字來形容,可謂是恰當至極。
    虧得現在王氏看不見東西,要不然一定很驚訝,他好好的一個家怎麽就空了
    “主子,有小神醫的下落了”紅掌快步進來。
    馮阮還端著手裏的小金碗,準備把這個也賣了呢。
    這是豬兒子馮朱朱的飯碗,王氏找人打造的,如今要走了,兒子會在她臨死前托孤送去馮寧那裏請她照顧,這個碗自然用不到了。
    紅掌帶著最新的消息進來,臉蛋都放著光,“主子,小神醫出現在京城了。”
    雖說人清早便從言府離開,但隻要花時間花精力去找,總能在京中把人翻出來。
    馮阮先是一喜,“找到人了”
    再是一悲,“怎麽在這時候找到了呢,我東西都當完了”
    但凡早那麽一步,她都不至於隻剩一個碗。
    現在馮阮都做好死遁的打算了,結果發現周魚魚了
    這小金魚,太欠了,故意耍她呢吧
    馮阮把碗塞袖筒裏,示意紅掌,“先去找人,看能不能找到。”
    要是沒有緣分,王氏怕是等不到周魚魚救命。
    現在就看運氣了。
    “那計劃”紅掌懷有一絲希望。
    馮阮道“計劃不變,把下人全部遣散,待二月初九春闈開考那天,要是還沒找到周魚魚,依著原先的打算,駕車離開京城。”
    王氏要埋在他出生的地方,那裏有他爹爹的墳,這是他的心願。
    紅掌低頭應下,“是。”
    馮阮雙手搭在身後,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後,竟是垂眸笑了下。
    梁夏學她雙手抄袖,她倒是跟著梁夏學會了兩手背後。
    馮阮看著這空蕩蕩的府邸,心裏悵然,她要走了,到時候留給小皇上的便是全部權力以及這座空府邸。
    希望她這個小苗苗,能好好長大,庇佑這一方天地。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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