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新婚夜 部隊分給陸平洲的房子在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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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隊分給陸平洲的房子在一樓, 是二號房。
    如吳舜玉所說,房子大門朝外開,門口有個小院子。遠離鋪出一條碎石板路, 一直延伸到屋簷下, 兩級階梯上去就進了門。
    進去是一條走廊,右邊是並排的廚房和浴室,一個窗戶往前開,一個窗戶往後開。
    左邊則有一堵牆, 臨門這裏打了一排櫃子, 裏麵放鞋, 櫃麵可以放零碎物品,走廊盡頭同樣沿著牆壁打了一排櫃子,是用來放雜物的。
    中間則是通往客廳的門,因為在室內, 這扇門沒有門板, 隻懸掛著半截珠簾。
    珠簾應該是上一任住戶留下的,雖然被清洗過, 看起來很幹淨, 但仔細瞧能看到經常被撩起的地方,塑料珠子表麵已經毛糙。
    穿過珠簾是客廳和飯廳,飯廳臨窗, 擺著一張圓桌, 幾張板凳, 客廳靠裏,沙發茶幾還沒擺進來,隻靠牆壁擺放著一高一矮兩個鬥櫃。
    客飯廳往前有一扇門,雖然緊閉著, 但門上什麽都沒有,可以看出是次臥。客廳中間也有一扇門,貼著對聯囍字,顯然是主臥新房。
    陸平洲抱著程蔓穿過客廳,來到新房前,跟在旁邊的軍嫂幫他們打開房門,跟著新郎新娘走進新房。
    房子分下來後,陸平洲抽時間粉刷了下新房,所以裏麵牆壁顏色明顯比外麵白。
    房間也寬敞,進門左手邊擺著三開門的大衣櫃,隔著條過道擺著一米五的繃子床,床那邊還有條過道,靠牆擺放著床頭櫃。
    床尾到右邊這麵牆壁中間挺寬敞,可以當書桌用的梳妝台擺在對門的位置,一邊臨著窗戶,一邊靠著書架。
    書架上麵擺了幾本軍事相關書籍,空位則比書更多,等著程蔓慢慢填滿。
    除了家具,程蔓還看到床頭掛著相框,照片是她和陸平洲領證那天拍的彩色照,兩人並肩站在首都廣場的背景前,肩膀挨得特別近。
    陸平洲將程蔓放下後,進來的人看到照片都笑,有誇照片拍得好,兩人上相的,也有打趣兩人感情好的。
    下車後程蔓的臉就一直是紅的,這會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隻能羞澀地低下頭。陸平洲倒是一點都不臉紅,還很得意地告訴程蔓“牆上的相框是我親手做的。”
    程蔓聞言扭過頭,剛才重點看的是相片,這會盯著的是相框。
    從床尾抬頭看,相框看起來跟買的差不多,做工看不出好壞,但也看不出特別。可話說回來,他一個非專業的能做出這樣的相框,已經非常厲害了。
    因此,程蔓毫不吝嗇地誇獎說“很好看。”
    陸平洲臉上笑意更濃,直到其他人提醒該去招呼客人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新房。
    陸平洲一走,程蔓就被新房裏的軍嫂們團團圍住,這個問他們怎麽認識的,那個問陸平洲在她麵前什麽樣,後麵還要加上一句“剛才看到他臉上的笑我都驚呆了,多少年我也沒見他這麽笑過啊”
    “別說你,我也沒見過。”
    “真沒想到陸副團長處起對象來是這樣的人,之前吳主任說他急著結婚我還不信呢。”
    “誰敢信呢。”
    軍嫂們你一句我一句,直到最前麵站著的軍嫂將話題扯回來“對了,你還沒說跟陸副團長怎麽認識的呢”
    所有軍嫂齊齊看過來,被那麽多雙眼睛盯著,程蔓不免有些不自在,輕聲說道“就那樣認識的。”
    “那樣是哪樣啊”
    程蔓抿了抿唇說“他來我們飯店吃飯,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那你們是怎麽處上對象的”
    程蔓繼續回答“我們飯店裏的嬸子幫忙介紹,相了次親就處上了。”
    站在前麵穿花襯衣的軍嫂笑著下定論“不用說,陸副團長肯定早就看上你了”
    “沒錯,以前我們大院婦聯沒少給陸副團長介紹對象,可他一個都不願意見,能答應你單位裏的嬸子介紹對象,他肯定早對你有意思。”
    “說不定去你們飯店吃飯都是因為你。”
    軍嫂們輪番打趣完程蔓,最後總結“嘖嘖嘖嘖,沒想到陸副團長是這樣的人。”
    不止房間裏的軍嫂好奇兩人怎麽認識的,陸平洲出去後也很快被戰友團團圍住,輪番盤問他討上媳婦的前因後果。
    這問題,不止他那些已婚的戰友關注,他手下未婚的士兵更好奇。
    大家都是老光棍,怎麽副團長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單呢必須得好好聽聽他的成功經驗。
    隻是聽了半天後,不管已婚的還是未婚的都囧了。
    這是在傳授經驗怕不是炫耀吧
    好在陸平洲沒光顧著炫耀,還真傳授了點經驗,說道“如果你們已經有了對象想早點結婚,找吳主任幫你們提親準沒錯。”
    雖然陸平洲假設了前提,但聽的人選擇性過濾了部分內容,隻記得“如果你們想早點結婚,找吳主任準沒錯”。
    於是下午吳舜玉一過來,就被來參加婚禮的未婚男青年們給團團圍住了,個個都想請她幫忙介紹對象,以至於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陸家門上貼著的對聯。
    地方沒錯,人也沒問題,她是來參加婚禮的,沒走錯去到幹婚姻介紹的單位。
    思來想去,吳舜玉覺得這幫人可能是被陸平洲結婚這事刺激到了。
    想想也正常,部隊這麽多領導,除了離婚喪偶的,就陸平洲沒媳婦,要是他長得醜吧,大家還能說他是討不著媳婦,可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大家隻能相信他那個一心事業不想結婚的理由。
    領導對手底下的兵來說是什麽是目標,是榜樣啊
    當領導的人怎麽做,下麵的兵也會自發向他看齊,所以陸平洲當營長的時候,營裏的人個個苦練飛行技術,完全忘了兒女情長。
    換句話來說,他營裏全是隻知道悶頭幹的老光棍。
    等他當上副團長,其他營也漸漸有了這種趨勢,訓練的時候熱火朝天,一給他們介紹對象就推三阻四。
    看得梁司令心裏既高興又發愁,高興下麵的人訓練努力,發愁基地裏光棍越來越多。
    所以這次陸平洲結婚,不止吳舜玉鬆了口氣,梁司令也很高興,批結婚申請都比以往更痛快。
    看著麵前上趕著給自己介紹的年輕人,吳舜玉的心情那叫一個舒暢,她覺得自己說服程家同意將婚期定在六月份這事幹得實在太對了。
    要是順利,說不定今年基地能多幾樁喜事。
    越想吳舜玉臉上笑容越和煦,溫聲打算麵前自我推銷的年輕人說道“你們想結婚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今天是陸副團長的婚禮,咱們總得給他點麵子,這樣吧,你們想找對象的下周日到婦聯辦公室找我登記,我會視人員多少組織不同規模的聯誼會,你們覺得怎麽樣”
    聯誼會是這時候年輕人相親的主要場合,也可以說是他們這些當兵的能認識年輕姑娘的唯一機會,大家自然不會反對,紛紛拍著胸脯保證下周日一定去婦聯登記。
    本地習俗,婚禮當天女方中午吃席,男方酒席則擺在晚上。
    酒席開始前,作為新娘子的程蔓除了上廁所就隻能坐在新房裏,期間時不時有小孩成群結隊地來看她,而她則要挨個分糖果。
    結婚喜糖分兩種,一種是用油紙包好的,吃席時分給來送禮的人,另一種是分給小孩子的,不用包裝,直接一大包放在她身邊,需要就抓一把。
    所以結婚喜糖是大頭,多的不說,兩邊加起來四五斤糖果是要的。
    發糖到五點,酒席開始了。
    酒席請的是家屬院食堂的大廚,陸平洲早跟人說好了時間,讓對方定這一天輪休,另外還請了三個軍嫂幫忙打下手。
    當然,他們不白幹活,酒席結束後陸平洲會給他們每個人包個紅包,另外酒席剩下的菜他們可以打包走。
    因為是喜事,紅包裏裝的錢也不會太多,所以投機倒把管不到這上麵來。
    酒席開始不久陸平洲來了趟新房,接程蔓出去跟他一起敬酒,跟上午一樣,給她準備的是往裏兌了幾滴白酒的水。
    端上酒杯,程蔓看向陸平洲拿的白酒瓶,問“你的也是兌過的嗎”
    “嗯,不過我這瓶白酒跟水差不多一比一兌的,今天咱們結婚,完全不喝酒肯定過不去,”陸平洲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會悠著點喝,晚上肯定不醉。”
    被打趣了一天,程蔓現在聽到“晚上”兩個字就要想歪,輕嗔道“我才不管你醉不醉。”
    陸平洲本來沒想歪,一聽她這帶著幾分羞澀的話就忍不住歪了,湊到她耳邊說“你不管可不行,今晚要發生的是咱倆共同的大事。”
    “你還敬不敬酒了”程蔓抬頭瞪他。
    陸平洲真不想敬酒了,可不得不敬,表情嚴肅起來道“咱們現在出去”
    “嗯。”
    這時候不興拉拉扯扯,哪怕是婚禮敬酒,兩人也沒有身體接觸,隻是並肩往外走。
    到了客廳,兩人跟被拉來擋酒的謝子明匯合。
    說實話,謝子明是真不想幫陸平洲擋酒,一來今天迎親時姓陸的犯了眾怒,大家夥都鉚足了勁想灌醉他,這個活不好幹,二來他也是想灌陸平洲的人之一,隻想看他醉,不想自己醉。
    可兩人這麽多年的戰友情,而且擋酒這事早就說好了,現在撂擔子不太厚道,隻能捏著鼻子上。
    中午程家擺了六桌酒席,晚上陸平洲這邊還多擺了四桌,從十四棟一樓的兩個院子一直擺到兩邊馬路。
    陸平洲家裏雖然沒來人,但部隊領導來得多,足足坐了一桌。陸平洲團裏的人坐了兩桌,大院裏的軍官坐了三桌,軍嫂和孩子也不少,也差不多坐了四桌。
    三人出去,頭一個敬的就是部隊領導,這些人年紀都不小,看陸平洲就像晚輩,態度也很和煦,沒怎麽灌陸平洲,喝完三杯他們就去了下一桌。
    第二桌是陸平洲團裏的人,也是嚷嚷著要把他喝趴下的那撥人,上來就車輪戰,挨個跟他喝。
    雖然有謝子明分擔火力,但陸平洲還是有點扛不住,適時搬出媳婦說“你們都悠著點啊,真把我灌醉了,我媳婦可要不高興了。”
    聽到這麽厚顏的話,大家都要驚呆了,可看看在旁邊笑容僵硬的弟妹嫂子,大家默契地選擇了暫時放過陸平洲。
    前往下一桌的間隙,程蔓壓低聲音說“我什麽時候不高興了”
    “我這不是為了晚上的大事著想嘛。”陸平洲麵不改色道。
    程蔓“”
    一輪酒敬完,陸平洲送程蔓回新房,她獨自在房間裏吃席。
    家屬院食堂的大廚手藝很好,炒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程蔓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不過她放下筷子時酒席還沒散,或者說是喝酒的那幾桌還沒結束,軍嫂和孩子們都吃完了,有人進來幫忙收拾飯桌,也有之前沒擠進新房的跑來看新娘。
    熱鬧一直持續到暮色四合,才有人扶著一身酒氣,腳步踉蹌的陸平洲進來,將他放在床上。
    新房裏陪程蔓說話的軍嫂見狀,紛紛起身告辭,她看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陸平洲,連忙應是,送對方出去。
    把陸平洲喝趴後,外麵酒席也差不多散了,隻剩下幾個醉得厲害的,等著還算清醒的人送他們回去。
    陸平洲請的三名軍嫂正在收尾,看到程蔓出來,有個軍嫂走過來說“碗筷我們洗幹淨是放到屋裏還是怎麽樣桌椅要收到院子裏嗎”
    辦酒席用的碗筷和桌椅都是找鄰居借的,但具體找誰借的程蔓不清楚,而陸平洲醉成那樣她想了想說“桌椅收到院子裏就行,碗筷洗幹淨放到屋裏,等明天平洲醒了我們再還回去。”
    “行,廚房裏還有幾盆菜”
    程蔓說道“你們不嫌棄的話互相分了吧。”
    “都是好菜,我們哪會嫌棄,”對方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你回去照顧陸副團長吧,外麵我們來收拾就行。”
    程蔓點點頭,有點猶豫要不要給紅包,主要是她不知道陸平洲給沒給紅包,給了還好說,沒給怕她們心裏不好想。
    對方見程蔓一臉為難,以為她是擔心還沒被送回去的幾個醉漢,說道“他們都有人送,你不用擔心。”
    “好,”程蔓應聲,想想又道,“謝謝。”
    對方笑嗬嗬地說“你太客氣了,陸副團長找我們過來,我們總不能閑著啥也不幹,你快回屋去吧。”
    猶豫過後,程蔓應了聲好,回家先進浴室打水,再從她媽準備的嫁妝裏翻出跳幹淨毛巾,洗幹淨丟入清水中,端著走進主臥。
    一推開房門,程蔓就聞到一股酒氣,進去時幹脆沒關門,直接將臉盆放到床頭櫃上,擰幹毛巾去看陸平洲。
    認識陸平洲這麽久,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喝酒。
    不得不說,就算是帥哥醉成這樣,也很難讓人對他生出濾鏡。
    程蔓現在就挺想吐槽,說好會悠著喝酒,結果差點被人抬著送回來,還大事,夢裏的大事吧
    程蔓心裏想著,將毛巾展開鋪到陸平洲臉上,再伸手按下去,用力搓一搓。
    從左臉搓到額頭,準備往下搓右臉時,程蔓的手被人握住,連帶著毛巾被拉開,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差點撲進陸平洲懷裏。
    好在她還有一隻空餘的手,迅速撐在床上穩住身形抬頭望去,就見陸平洲睜著雙眼笑看著她“不高興了”
    “沒有。”程蔓快速否認,“我剛才是在給你擦臉。”
    “擦臉都搓紅了吧”
    程蔓嗬嗬“陸同誌,你的臉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麽白。”
    雖然陸平洲不算黑,但長期暴曬訓練的他跟白麵書生沒有半毛錢關係,不過臉紅還是能看出來,隻是程蔓不想承認,所以選擇了睜著眼睛說瞎話。
    陸平洲磨牙,卻沒有做進一步動作,反而放開她說“那你繼續。”
    程蔓沒動“你都醒了還要我給你擦”
    “我醒了,但是頭暈。”陸平洲閉著眼睛說。
    程蔓心想他剛才的樣子可不像頭暈,但看到他緊皺的眉心,又把話給咽了回去,動作輕柔地給他擦臉。
    邊擦邊說“外麵酒席差不多散了,陳姐他們在幫忙收尾,剛才她問我碗筷桌椅什麽時候還。”
    “我跟他們說過,借到明天還。”
    “那就讓他們幫忙把桌椅收起來放在院子裏,碗筷搬進來”
    “嗯。”
    “剩菜我說了讓他們自己分,”程蔓說著又想起來,“對了,紅包你給了嗎”
    “已經給過了。”
    “那就好。”程蔓鬆了口氣,突然話音一轉,“你剛才真喝醉了嗎”
    重新給他擦臉之前,程蔓是相信他喝醉了的,他被扶進來時的踉蹌太逼真了。可她剛才問的那些問題,他給出的答案雖然簡潔,但很有條理,看著又不那麽像喝醉了。
    陸平洲睜開眼,斟酌說道“有點頭疼,但醉得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厲害。”
    程蔓聽明白了“你裝醉啊”
    “也不算裝。”
    程蔓哼哼“你這麽裝醉沒關係嗎你那些戰友知道了會不會說”
    陸平洲擺出他們一夥的架勢反問“你別告訴他們,他們怎麽會知道”說完又改口,“他們知道也沒關係,難道他們還真以為我會放棄新婚夜跟他們拚酒”
    話雖這麽說,收尾的軍嫂來敲門時陸平洲卻沒有出去,讓程蔓出麵將人送走,順便關上大門。
    門一關,陸平洲就沒了顧忌,翻身下床找衣服準備洗澡。
    他看出了程蔓不喜歡酒味。
    因為房間裏酒氣重,陸平洲洗澡時程蔓沒回去,坐在客廳今天剛擺好的雙人沙發上。
    沙發整體是木頭的,但靠背和坐墊包著的米色布料裏塞了彈簧和海綿,坐著挺舒服。
    程蔓天沒亮被弄醒,白天一直輪軸轉,完全沒有合眼的機會,這會周遭安靜下來她就有點困了。
    等陸平洲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窩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腦袋往下一點一點。
    他大步走過去,將程蔓打橫抱起,本想讓她回床上睡,可身體一懸空她就嚇得一彈,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問“你洗完澡了”
    陸平洲低著頭,聲音低沉問“嗯,回房間睡覺”
    他在浴室裏刷了好幾遍牙齒,說話時呼出來的氣很清新,毫無酒氣。他身上也是,靠得近了,程蔓能聞到熟悉的肥皂香味。
    雖然她媽給她準備的嫁妝裏有肥皂,但她記得自己還沒有拿出來
    因為困頓,程蔓雙眼濕潤,腦子裏卻開始想入非非,誤解了陸平洲的意思,慌忙說道“我還沒洗澡。”
    陸平洲頓住,聲音變了調“你現在去洗”
    程蔓紅著臉“你把我放下來。”
    陸平洲應聲將她放下,看著她跑進房間,從襯衣裏麵摸出個手縫的小包,拿出鑰匙打開放在書架旁的木箱,探頭在裏麵翻找著。
    沒一會翻出個紅包,打開簡單看了眼再放回去,翻出衣服抱著走到他麵前,想起來問“還有熱水嗎”
    “有。”陸平洲說著越過程蔓,大步走到廚房從煤爐上提起個水壺,進浴室給媳婦兌熱水。
    六月份天已經熱起來,水不用兌得太燙,陸平洲將剩下的半壺熱水放在一邊,對程蔓說“你慢慢洗,不著急。”
    “嗯。”
    程蔓這麽應著,等他出去後果然洗得很慢。
    倒不是身上髒汙多,她天生怕冷不怕熱,三伏天吹電扇都能熬得住,更何況才六月初。今天雖然沒法歇息,但她一直坐著,沒怎麽動彈,所以沒怎麽出汗。
    洗得慢是因為她有點怵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雖然算年齡的時候,程蔓經常調侃地把兩輩子都加上,覺得自己活了近四十年,比陸平洲還大。
    但她這四十年活得挺虛,因為她穿越即失憶,哪怕現在想起來了,兩段人生於她而言更像是平行的兩條線,沒有交集。
    所以在感情上她的經曆少得可憐,陸平洲之前完全沒有過。
    可要說她對新婚夫妻洞房之夜會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也沒那麽誇張,這輩子的她確實沒接觸過這方麵的東西,但上輩子她背著家長偷摸看過小說。
    尤其是高中畢業後的那段時間,她就算談不上博覽群書,粗略看過的言情小說沒有八十本也有十八本。
    原著就是那時候看的,前腳看完,後腳就發生車禍穿了,以至於她現在都不敢確定自己穿越是因為車禍還是看了小說。
    話說回來,她看的那十八本小說裏,有幾本尺度還挺大,看得她這個牡丹常常麵紅耳赤,心跳加速,同時也大開眼界。
    以前沒對象,程蔓沒想過這些事,但領證後她偶爾會冒出不太和諧的想法,尤其昨晚她媽說讓她試試陸平洲是不是外強中幹
    邊想程蔓邊往身上澆了一瓢水,本意是想降降溫,可她忘了桶裏的水是熱的,溫度不但沒降下來,她反而更熱了。
    程蔓羞澀緊張又想入非非時,陸平洲也有點激動難耐。
    等待的時間裏,他一分鍾就要往新房門口望二三十次,平均兩點五秒一次。到後麵他實在忍不住,不在房間裏等了,踱步去了客廳。
    其實他還想出去跑兩圈,吹吹風冷靜冷靜。
    可跑步肯定會出汗,回來不洗澡程蔓可能不高興,洗澡吧又浪費時間,他隻好克製住內心的衝動,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房子分給陸平洲前才空了三個月,所以內部維護得很不錯,牆壁有點發黃,卻並不髒,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塗鴉。
    這也是他沒有將客廳重新粉刷的原因之一。
    房子分下來後,他也沒有往客廳添太多家具,桌椅都是前任屋主留下來的,鬥櫃一個舊的,一個是他跟程蔓一起去百貨商場挑的。
    另外的沙發、茶幾、自行車、縫紉機和零零散散的東西,都是接回程蔓後搬進來的。
    它們的到來將房子添得滿滿當當,她的出現也將他的心填滿了。
    陸平洲想著,抬頭往珠簾另一邊看去。
    可能是心有靈犀,當他視線望過去,浴室裏也有了動靜,程蔓走到珠簾後,一襲修身長裙,朦朧燈光下,她身姿纖細而柔美。
    陸平洲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珠簾後的她問“洗好了”
    “嗯。”
    陸平洲又問“我們回房間睡覺”
    程蔓沒有回答,卻伸手撩起珠簾,款步向他走來。
    看著她走到跟前,陸平洲沒忍住,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裏,打橫抱起快步走進主臥,帶上門,將她放到床上。
    在她洗澡時,他已經關好窗戶拉上窗簾,並特意將落地扇搬了出來,如果中途她覺得熱,可以直接打開電風扇。
    一切準備就緒,陸平洲覆到程蔓身上,卻沒立刻開動,而是用雙手撐起上身,自上而下地看著她,直把她盯到害羞,才神情愉悅地落下親吻“我們結婚了。”
    他的吻很輕,像蜻蜓點水。
    結束後又用那種灼熱的目光盯著她,看得她羞赧不已,忍不住轉開視線說“我們不是早就結婚了嗎”
    “不一樣,之前是領證,今天以後,我們會一直生活在一起。”陸平洲說完又俯下身,一下一下地親吻程蔓的唇,輕輕地啃咬著。
    程蔓被他啃得有點癢,忍不住說“你要親就親,別這樣。”
    “這樣是哪樣”陸平洲故意問,“哪樣親可以”
    程蔓被他問得又羞又惱,瞪圓眼睛看他“陸平洲”
    她自覺這話喊得很有氣勢,卻不想落入陸平洲眼裏是另一番動人景象,讓他再也忍不住,含住她的唇開始攻城略地。
    兩人處了幾個月,沒做過紅線以外的事,但親吻一點都不少。
    陸平洲在這方麵就像是天賦異稟,第一次就親得程蔓臉紅心跳,經過幾個月的鍛煉,功夫練得可謂爐火純青。
    沒多久,程蔓就在他懷裏軟成了一汪水。
    他也開始得寸進尺,向著以前不敢動的禁地進攻。
    從嘴唇,到脖頸,再到腰腹,最後落入花園,程蔓不由發出輕哼,雙手想抓住什麽,可堅硬的短發劃過手心落了空,隻能任由他作為。
    不知過了多久,很少出汗的程蔓熱得像是剛被從水裏撈出來,當陸平洲再次親上她的脖頸,理智早已燒盡的她隻能無力喊熱。
    好在陸平洲早有準備,從她身上離開,伸手按開電風扇。
    扇葉轉動,送出縷縷涼風,帶來絲絲涼意。
    程蔓舒服了,再次在他懷裏化成春水,又戛然而止。
    她茫然睜開眼,對上陸平洲懊惱的目光,腦海裏突然響起她媽的聲音“他要是外強中幹”
    她舔舔嘴唇,不太確定地問“你是結束了嗎”
    陸平洲咬牙“我是第一次,而且剛才有點激動”
    程蔓鬆了口氣,她懂,第一次都快。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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