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仙俠世界 “既然如此……那師兄就成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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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哥是誰
還不是上個世界的男主。
燃灰這下徹底清醒, 看著眼前雙目噴火幾欲吃人的男主,背後冷汗直冒。
他合理懷疑,自己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很可能會被暴怒的男主當場弄死。
等一下,弄死
燃灰雙眼一亮,心道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他裝模作樣地別開臉去, 吞吞吐吐“不是誰,師弟聽錯了吧。”
白夜眼底慢慢爬上駭人的血色, 從蘇燃灰眼中看見猙獰的自己, 他立刻垂下睫毛遮擋,語氣越發溫柔小意“我沒有責怪師兄的意思, 隻是想知道師兄喜歡什麽樣的男子,也好向他好好討教, 如何討師兄的歡心。”
被他催了幾句,燃灰這才故作不情願地透露“的確曾經有過一人, 隻是現在斷了聯係,不提也罷。”
白夜卻不肯就此放過,抬起眼來, 不放過燃灰任何一個細微表情“那他現在人在哪裏”
在另一個世界。
燃灰眼神黯淡,嘴上一筆帶過“我也不知, 跟他斷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過聯係。緣分已盡,不說也罷。”
斷了,卻還在夢中叫他的名字
分明就是餘情未了。
血液在經脈中橫衝直撞, 某個瞬間,懷裏人撲麵而來的凜冽殺氣有如實質,幾乎把燃灰凍傷。
但和他預想中的不同, 朝鄴這殺氣不是對蘇燃灰的,而是完完全全針對著另一個麵目模糊的人。
剛剛蘇燃灰喊出的那聲“楚哥”,完全是出於本能,語氣隨意又不耐,卻怎麽也藏不住熟稔親密。
那個所謂的楚哥,和他的好師兄到底是什麽關係。
難道是進入仙門前,在凡間的伴侶
抑或是踏入仙途後,同門的道友。
不管如何,他們之間必曾同床共枕,親密無間。
其實魔尊早有預料,蘇燃灰既然有膽子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之前肯定多少有過先例。
但如今,“蘇燃灰和其他人行過夫妻之事”這個事實,讓他怒火高熾,幾乎壓抑不住內心暴戾的魔氣。
某種占有物被玷汙的憤怒湧上心頭,那張精致的臉孔麵目扭曲如修羅。
燃灰還嫌男主妒火燒得不夠旺,繼續一把接著一把地添柴,渣男嘴臉暴露無遺“仔細想來,你也和他有幾分相似,看見你,便讓我想起他來,情不自禁。”
比如都是男主,比如都害自己崩了劇情,比如
燃灰垂下眼,又想起那個在月色下反射出清光的奇異圖案。
這一套組合技下來,魔尊不生出殺人的衝動,燃灰算他能忍。
果然。
空氣凝固,白夜的目光恐怖到了極點,像是要把燃灰嚼碎吞下去。
魔尊幾乎想笑。
相似
還是第一次有人膽敢對自己說出這種話,簡直就是不加遮掩的羞辱。
某個瞬間,他真的對蘇燃灰動了殺念。
但這念頭剛一生出,就立刻被掐滅。
不僅如此,體內魔氣洶湧暴動,隱隱有破體而出的跡象。
朝鄴心中一凜,立刻屏氣凝神,花了不小功夫才壓製住。
氣血上湧,舌尖嚐到了血腥味,是強行壓抑魔氣的代價。
怒氣到了極點,魔尊頭腦反而冷靜下來,隻是這冷靜卻又仿佛暴風雨的前兆,大廈將傾。
別急朝鄴對自己說,別急。
他得套出更多的話來,徹底找到那個人的蹤跡,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值得蘇燃灰如此戀戀不忘,
然後在蘇燃灰麵前,親手宰、了、他。
實在找不到,就殺光天下所有姓楚的人,以儆效尤。
蘇燃灰朝鄴卻不會動,而是讓他再也不敢拈花惹草。
他是,也隻能是自己的。
冷笑一閃而過,白夜手指搭在燃灰心口,感受著手下心髒有力的跳動,語氣古怪微妙“師兄也和那個楚哥行過魚水之歡麽”
燃灰一愣,然後立刻自信回複“那是當然,而且行了不止一次。”
就問你氣不氣,想不想殺人
白夜手指瞬間收緊,在那片白皙的胸膛上抓出了一片紅雲。
迎著燃灰期待的視線,怒極反笑的魔尊慢條斯理,手上用力,扯開了本已合攏的領口。
語氣幽幽,讓人不寒而栗“既然如此那師兄就成倍地給我補回來吧。”
燃灰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明明如他所願地成功激怒了魔尊,但對方卻還是沒殺自己。
心頭的火氣變成了另一種,他變著花樣又好一通折騰蘇燃灰,像是要把怒氣全在床上發泄出來。
而且這件事好像打開了男主身上什麽奇妙的開關,諸如“和他做有我爽利麽”的羞恥問題,都被他問了個遍,還揪著燃灰,非得要出來個滿意的回答不可,不然就不許休息。
燃灰不要有奇怪的攀比心啊
於是第四天的光陰也虛度過去。
身子是飽足無比,但朝鄴心頭越發像吞了蒼蠅般不快。
特別是發現蘇燃灰在某些時候很是熟練,便不可自拔地深想這是與人練習了多少次
魔尊自己都沒發現,這咬牙切齒的話裏頭藏了多少酸意。
雖說魔界中人向來不在乎世俗倫常,男女不忌,還經常會有交換侍妾玩耍的舉動,但朝鄴卻無法接受。
堂堂魔界之主,怎能與其他人分享情人
他自認滿心占有欲理所當然,任憑扭曲揣測的嫉妒瘋長如野草,於是動作越發粗暴又大開大合。
直到傍晚時分,雲雨才堪堪收止。
要不是白夜還記掛著不能暴露魔尊的身份,恐怕就不僅僅是一天那麽簡單。
魔尊的怒火總算發泄得七七八八,又勉強變回了小白花,下床撿起地上散亂的衣袍,一件件穿上。
把自己打理成平時的模樣,白夜“我餓了,去取點東西吃。”
他垂下麵龐,帶著無窮無盡的溫柔小意與燃灰親作一處。
也許是在魔界耳濡目染習慣了,白夜很擅長這種調情的小動作,昨晚最開始還略有生澀,很快就熟練萬分,唇追逐著唇,舌尖勾勾纏纏,一時間,房裏都是輕響的水聲。
這種親昵和欲望無關,並沒有那麽強烈的快感,卻奇異安撫了魔尊燥鬱的心,最後的火氣也被壓製下來。
分開時,白夜呼吸急促,麵龐染紅,丹鳳眼盡頭卻照舊一片冷意。
語含警告“師兄可不要趁我不在離開,不然我可是會發脾氣的。”
燃灰當然不會聽男主的話。
白夜前腳剛走,他迅捷無比地起身穿衣,然後溜回了自己的臥房。
看著桌上尚未收起的迷藥包,燃灰恍如隔世。
說好的天炮灰,又拖到了第四天,而且距離死亡遙遙無期。
任務頻頻受挫,燃灰歎了口氣,心情卻沒多大波動,甚至已經有點習慣了。
昨天發生的事信息量太過巨大,正好讓他理理思緒。
這次緊急退出失敗還真不是主係統的鍋,萬萬沒想到,男主竟然能夠捕捉到係統的存在,並且強製讓自己留在這裏。
然後
想起那個在月色下越發妖冶的胎記,燃灰眸色深斂,若有所思。
之前隻是名字相似,姑且算是巧合,但如果說胎記也是巧合,那未免太過了。
聯想到上個世界,自己緊急退出失敗,裏頭是不是同樣有男主的手筆。
難道他真的追過來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燃灰一怔,荒誕感湧上心頭,心道不可能吧,次元壁真的會被打破
但魔尊和楚風燁的性格完全不同,又明顯沒有上個世界的記憶,否則不會因為一個“楚哥”就怒火萬丈。
燃灰難得遇見這麽古怪的事,坐在桌邊支頤想了很久,也遲遲沒有作出定論。
這個世界的男主身上有太多謎團,他被勾起了一分好奇,有,但不多。
但如果最壞的可能當真發生,那可就麻煩極了。
打破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界限
燃灰垂下眼。
也不知道遇上這麽嚴重的惡性bug,主係統會給他多少賠償。
夜色已深,白夜回房後沒見到人,倒也並沒有去找蘇燃灰的麻煩。
一夜相安無事度過,第二天一早,燃灰剛打算出門,就被小白花堵在臥房門口“師兄這是要去哪裏”
燃灰露出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把自己打算偷偷溜走的心思收回來“隻是去指點師弟們練功。”
白夜那雙含情的丹鳳眼一眯“正巧,昨日師兄給我的入門功法我看過一遍,有很多地方不得其解,不如師兄先來指點指點我。”
燃灰認真的嗎,你一個魔尊,真要學我們仙人的功法,當真不會爆體而亡
但白夜既然這麽說了,身為名義上的師兄,他也不好拒絕。於是被不容置疑地拉到了一處僻靜無人的角落,開始對魔尊一對一指點。
燃灰最開始還以為白夜是意思意思,畢竟仙魔之間有鴻溝般的壁壘,修煉方式堪稱天差地別。
結果男主裝傻裝了個徹底,明明都是最基礎的引氣入體,來回教了好幾遍,非說自己不得要領。
你還記不記得你根骨俱佳天資聰慧。
最後燃灰無可奈何,決定用笨法子,讓白夜盤腿坐下,自己坐到他背後“屏氣凝神。”
修長手掌覆上後背,真氣在男主體內遊走一圈。
讓燃灰驚訝的是,男主用的秘法也不知是什麽來路,他的經脈當真與普通修行者毫無區別,即使自己親自上手,也看不出是魔尊之體,因此才敢坦坦蕩蕩由著自己輸入真氣。
這讓他越發對那個秘法好奇幾分。
引氣入體完畢,燃灰剛想起身,冷不丁聽見白夜幽幽問了一句“師兄也曾像親自指點我那樣,指點他人修煉麽”
燃灰“”
又開始了是吧。
經過那晚的事,自己身上有關係統的秘密已經暴露了七七八八。
不被任務世界裏的人發現任務者身份是每個任務者的第一守則,如果泄露,嚴重的話,很有可能導致小世界的崩潰,屬於重大失責。
因此燃灰打起精神,在腦子裏想了一萬個理由,隨時準備應對詰問。
但魔尊卻始終沒有發問的意思。
也許是他很自信,蘇燃灰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翻出什麽浪花。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男主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所謂楚哥吸引走了。
一整天下來,燃灰隻聽他一個勁的陰陽怪氣,旁敲側擊“可也曾有其他人和師兄出雙入對”
“這淩霄閣的風景極好,師兄是單單和我看過,還是和那素未謀麵的楚哥哥也一同看過”
燃灰“”
他否認還好,白夜就消停會兒;
一旦從他口中得到了不想聽的答案,小白花就瞬間變成食人花,笑容裏殺氣騰騰,“原來如此看來我得加倍努力,才能討來師兄的歡心。”
明明在意到了極點,卻還硬是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一口鋒利的牙都快咬碎了。
燃灰心累從來不知道男主這麽會拈酸吃醋。
回去的路上途徑夥房,他突然想起什麽,若有所思,片刻後溫聲開口“師弟勞累一天,肯定餓得很,也該用晚膳了。”
白夜臉色微微一僵,還沒來得及想辦法拒絕,隻聽燃灰繼續道“我技藝不佳,不知白師弟可會做飯也能讓師兄嚐嚐手藝。”
距離魔尊上次親自做飯,已經是不知多少年前的舊事。
那時他尚未正式拜入仙門,還是個天真意氣的少年人,家境貧寒,隻一把粗鐵劍傍身,卻滿腔豪情壯誌,認為自己乃不世出的天才,誓要在求仙大道上走出條旁人難以企及的路。
隻是當時的朝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未來的路會與年輕時的設想截然相反。
往事如風,在心間帶起兩片落葉,就沉入池塘,沒了聲響。
麵對蘇燃灰的無理要求,白夜心中冷冷一哂,這世界上能讓魔尊洗手作羹湯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
但不知怎的,對上他那雙含笑的桃花眼,頭腦就一片空白。
等再回過神來,白夜站在夥房火焰獵獵的灶台旁,毫無瑕疵的手裏頭端著兩個木盤,裏頭各自盛著一份菜。
魔尊“”
燃灰沒注意他是如何的自我懷疑,低頭輕輕聞了聞菜香,又夾起一筷子,放進嘴裏。
白夜頓時目光灼灼地注視過來,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如何”
心中暗自懊惱,炒第一盤時太過生疏,底下的肉糊了不少,放的鹽也過量了,當真是丟臉。
要是再讓他炒一次,肯定會要好上許多。
燃灰垂著眼,好半晌,露出個稍縱即逝的笑“很好。”
意料之內的味道。
雖然食材不同,佐料不同,這個世界的魔尊也明顯手生不少,做出來的成果卻和上個世界有七八分像。
就連做飯的步驟,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莫名崩壞的劇情,相似的名字,腰側的圖案,以及眼前的證據。
已經無法用巧合來解釋了朝鄴和楚風燁之間,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燃灰一出神,白夜就極其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淺色的瞳孔驟然陰沉,紅唇卻越發翹高了“師兄,你在想什麽”
燃灰回神,抬眼望向他。
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白夜立刻又低眉順眼“師兄不說話,我心裏直發慌,是不合你口味嗎”
男主對上個世界當真半點印象都沒有了
燃灰難得生出幾分好奇心,想試探一下。
他垂下眼,語氣緬懷“不是隻是你做的東西滋味很熟悉,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說出這句話來,夥房內氣溫驟降,米缸的蓋子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白夜似笑非笑,輕聲複述“故人”
燃灰對他的恐怖語氣若無所覺,繼續道“說起來也當真是巧,那人身上也有一個和你相近的胎記,或許是緣分吧。”
氣氛突兀一凝。
魔尊聲音滯澀無比“胎記”
燃灰抬眼看向白夜,有點疑惑,不明白他為什麽反應突然這麽大。
怒火伴隨著驚妒席卷經脈,氣血再次逆行,白夜咬緊牙關,再也控製不住麵上表情,神態陰沉得可怖。
蘇燃灰不明真相,朝鄴卻清楚得很。
他腰上的圖案根本不是什麽胎記,而是稀有蠱蟲盤亙留下的痕跡。
這蠱蟲乃秘法練就,世上僅存兩隻,其中一隻在魔尊體內,另一隻,則屬於他曾經的師兄
楚逢。
回臥房的路上,白夜罕見的沉默,心事重重。
燃灰看了他好幾眼,不知道男主在想什麽,但也懶得多管,反正不是什麽好事。
行至半途,月光如水,踩著那道頎長的影子,白夜冷不丁出聲“師兄”
“你可曾見過抱鸞真人”
這問題來得突然,燃灰反應了片刻才想起來,這應該就是原書主角受,那位抱鸞峰的清冷仙尊。
叫什麽來著,楚楚什麽
不怪燃灰沒印象,大綱裏一直用抱鸞仙人代指原主受,一百多頁的狗血苦情劇翻下來,他能記住個原姓,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002不在,想重新補大綱都不行,現在有點頭禿。
燃灰心裏歎氣,麵上揚起個笑來“這是自然,怎麽了”
他的反應慢在白夜眼裏是另一層意思,心重重往下墜“師兄覺得抱鸞真人如何”
想了想,燃灰按照原主心態謹慎措辭“真人仙姿無雙,我等自是敬仰萬分。”
“隻可惜抱鸞峰與淩霄閣之間隔了太遠距離,抱鸞真人清冷出塵,不問俗世,我等弟子平日沒資格麵見真人。”
他隨口感慨一句“若是有朝一日得以叩見真人,便又了卻一樁心願。”
仙人垂著眼,堪稱落寞的神情映在魔尊眼中,朝鄴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姓楚,見過和自己相似的胎記,如今早已斷了情分,不複得見。
原來如此。
這樣一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蘇燃灰當年的舊情人,恐怕正是楚逢。
萬籟俱寂,林中無風。
燭火融融,白夜隻披一件裏衣站在銅鏡麵前。
白日裏的無辜消失殆盡,他沉著眼,透過稍顯模糊的鏡麵,從自己頭頂的發旋一路看到腳底。
這具身體的確是魔尊的,麵容也和他當年相似,卻又略有區別。
十八歲的朝鄴五官更為英氣俊美,鮮衣怒馬少年郎。但秘法強行重塑了他的骨骼,再加上進行了一定偽裝,越發影響了麵孔,從英氣變成了精致。
看起來,與當年的楚逢頗有幾分神似。
一聲清冽的脆響,緊接著裂痕蔓延,一人高的銅鏡就這麽在他眼前成了齏粉。
毀了一麵鏡子,魔尊心中暴鬱依然不得解,急需紓緩體內瘋狂翻湧的魔氣。
檀木門被風吹開又合攏,一道黑影在眾人無知無覺時,翩然下了淩霄峰。
尊上回來了
這個消息口口相傳,被迅速傳遍了魔宮。
森森白骨和翻滾岩漿凝成的高高王座上,如今坐了個高大的男人。
他腳邊是無數或猙獰或妖嬈的魔族,任何一個拉出去,都是讓人仙兩界誅之而後快的魔頭。
在朝鄴腳下,他們卻恭敬地匍匐在地,戰戰兢兢,頭也不敢抬。
得了準許後,才有隻身長八尺的巨魔小心開口,聲如雷霆滾過“尊上突然回到魔界,可是有什麽突發要事”
和他們比起來,尊上的這縷神識看起來小得可憐,連塞牙縫都不夠,卻並沒有魔敢去嚐試篡位。
朝鄴托著下巴,成年體態的他麵容深邃,鋒利又危險,表情此時卻陰沉得要滴水“本座心情煩悶,難以控製魔氣。倘若繼續呆在歸衍宗,恐怕會被發現端倪。”
心情煩悶
群魔大驚失色,要知道,魔尊上次心情煩悶,魔域可是直接血流成河整整日。
他們忙問“怎麽回事,可是有人冒犯尊上”
朝鄴沉沉歎氣,片刻後,吐露實情“我在歸衍宗看中一人,是淩霄峰的內門大弟子。”
“那人起初對我熱情如火,說不盡的糾纏,誘騙我與他成了好事。”
想到什麽,他眉眼間籠上一層陰雲“但我剛剛發現他不是非我不可,而是拿我當成抱鸞真人的替代物件罷了。”
聽完了緣由,眾魔皆是怒火中燒,義憤填膺。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他們睥睨八方的尊上,竟被一個小小的門派弟子當成替身,如此戲耍於股掌之中
有那急著獻殷勤的,立刻怒聲道“好討厭的小子,竟然敢拿尊上做替身,當真死不足惜”
聽見這話,魔尊長眉高高挑起,似笑非笑“哦”
看見他的表情,蛇女心中暗叫糟糕。
受到了鼓舞,那獻殷勤的魔說得越發起勁“屬下這便去將他捉來,折磨個天夜,最後砍下腦殼,做您的痰盂便罷”
話音戛然而止。
魔尊分明還遠遠坐在高位之上,那魔雙臂卻在空中齊根砍斷,濃黑色的血液從傷口噴湧而出,腐蝕了地麵,發出滋滋聲響。
眾魔頓時噤聲,再不敢多言,空曠的魔宮內,隻剩下那魔不絕於耳的慘叫聲。
殺雞儆猴,錦雲紋的靴子輕輕碾過腳下的手臂,朝鄴這才懶懶道“誰也不準碰他。”
血淚的教訓就在眼前,眾魔當然不敢再犯蠢,急忙換了個法子“那那便殺了那個抱鳥真人”
想起什麽陳年舊事,朝鄴視線一沉,呼吸也重了。
片刻後,才道“他也不能殺。”
其他魔頭都是一頭霧水,隻有從還是條小青蛇起就跟著魔尊的蛇女知道,抱鸞真人於尊上有恩,而且是救命之恩。
否則恐怕不必他們催促,此時的抱鸞真人已經是具屍體了。
這也不能殺,那也不能殺,隻會喊打喊殺的眾魔麵麵相覷,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蛇女搖曳著鱗片冰冷的長尾,慢慢上前來。
眾目睽睽之下,她不緊不慢,曼聲提出了第種方法“既然如此,尊上何不直接將那人擄回魔界來”
“您可是魔界之尊,就連仙界也要忌憚分,想要誰還不是手到擒來。就算少了人,料想那歸衍宗肯定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聽見這話,朝鄴一頓。
他看向蛇女,一雙丹鳳眼目光深深“可他是個仙人。”
讓一個仙人踏足這暗無天日的魔界,想想就知道該是如何的驚世駭俗。
蛇女嘶嘶吐著信子“仙人又如何那人如此無禮大膽,竟然敢把尊上當成替身,就該承擔起代價才是。”
她一字字一句句,都說到了朝鄴的心坎上“何況我看他做的事,和魔界之人也沒什麽區別,說不定來了魔界後,比我們還能適應此地環境呢。”
“尊上何必為他顧慮如此之多,您乃魔界之主,自然該萬事隨您心意,哪裏用得著在意他的心思”
一介情人而已,還輪不上如何為他考慮。
一口氣說完後,蛇女便屏氣躬腰,等待著魔尊的答案。
良久,在眾魔緊張忐忑的目光下,朝鄴舒展眉目,輕笑起來“你說得有理。”
尊上滿意了
眾魔高高吊起的心頓時一鬆,忙不迭紛紛表示此計絕妙。
不知是誰怯怯道“可咱們尊上此番去往仙界,不是為了那玲瓏境即將現世的秘寶嗎”
“如此一來,豈不是亂了計劃”
他尚未說完,蛇女長尾化鞭,一鞭就將那隻魔抽成了個滴溜溜的陀螺。
她恨鐵不成鋼“你是傻子不成那秘寶對咱們又沒甚用處,尊上想去奪,那是因為有趣。眼下既然有了更為看中的人,那秘寶哪有人重要”
屬下被打得抱頭鼠竄,朝鄴也並不製止。
半晌,他輕笑一聲,淺色如野獸的一線瞳孔裏,閃爍出誌在必得的火光。
“沒錯。”
區區秘寶,哪有想得到的人重要。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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