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徭役 改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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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蘇匆匆行於宮內, 阿父回來後立刻要召集百官議事,他自然越早到越好。
    宮內道路錯綜複雜,卻不想從一旁竄出來一個小黑影, 撞到了他身上。
    他習武久了, 底盤穩,倒是沒事, 反倒是那黑影倒在了地上。
    “是誰這麽不長眼”那小孩還沒爬起來就叫嚷著,“信不信本公子讓你”
    扶蘇蹙眉,盯著他不動。
    胡亥一抬頭,剛才那盛氣淩人的模樣就沒了, 他驚惶中又帶著些畏懼“長,長兄”
    父皇的長子,天然高他們一等,父皇就隻對扶蘇另眼相看,待扶蘇格外不同,憑什麽呢就因為他生的早為什麽這麽不公平
    胡亥的侍從匆忙跑過來,向扶蘇行禮“大公子”
    “你要讓我如何”扶蘇有些不悅, 卻不是因為胡亥衝撞了他, 而是因為胡亥言語之中讓他不禁猜想, 如若今天換個人被胡亥撞上會如何
    “長兄”胡亥哪敢把心裏話說出來,隻好擺出一副可憐樣。
    “你雖為公子,也不可嬌縱。”扶蘇趕時間,也沒多說什麽, 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和阿父說說胡亥的問題。
    不過想來阿父也不會管就是了, 阿父一向對他們都不上心。
    聽完原委,尚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說你怎麽來遲了些,原來是遇到了胡亥啊。”
    其實祖龍還沒到, 隻是這種時候為表恭敬,肯定是要早到的。
    他們倆正站在偏殿的一個角落裏小聲說話,其他人大都在另外一個偏殿。
    “阿父雖說平日裏忙,不太關注我們,卻也從來沒苦了誰,這麽多公子公主,哪個不是金尊玉貴的養著,胡亥許是被慣壞了。”
    尚謹想了想祖龍帶娃完全沒能教育好,大約技能點都點到其他方麵了,對孩子不僅教育失敗而且不太上心。
    “公子要教育胡亥”
    “教育”於扶蘇來說,這個詞太重了些,他雖然對弟弟妹妹們都還不錯,但是也不會管這麽多事,這些事自有專門的人來。
    扶蘇搖搖頭“我最近哪來的時間啊再說了,教育他也不關我的事,尋個時間和阿父提一句就是了,給他找個夫子好好教他也就是了。”
    宿主,你不攔著啊
    「你是說趙高會成為胡亥的老師」
    嗯。
    「把他們兩個分開,難道這兩個人就成好人了我是喜歡救人,可我又不是什麽大聖人,沒有到連爛人一起拯救的愛好。」
    「難不成還要我給胡亥找個好老師,把他教成好人連自己的姐妹都殺,都不知道他那個腦子是怎麽長的,難不成一切都是趙高教的」
    [兮沫不是兮沐越說越來氣,想起來洗白胡亥的口口。]
    [楚煙蘅這玩意兒還有人洗]
    [一輛泥頭車是啊,什麽他從小不受關愛很可憐,什麽都是趙高教的,是趙高拿他當傀儡吧啦吧啦的。]
    [樺林什麽自相矛盾啊上次看見一個說胡亥是祖龍最喜歡的兒子,祖龍想立的太子是胡亥,就這還喜歡呢]
    [湮滅洗白胡亥和洗白趙高的打一架好了。]
    可是宿主不擔心他們倆湊一起釀成大禍
    「有祖龍在,不會有什麽大禍。何況就算曆史重演,他們真的覺得一紙詔書,扶蘇就會自盡」
    「再說了,這次李斯未必會幫他們。」
    你要拉攏李斯嗎
    「李斯哪是能拉攏的而且我去拉攏,萬一他轉頭告訴祖龍怎麽辦至少還有十幾年,李斯會知道,於他來說,扶蘇登基才是最好的。」
    「再說了,扶蘇身後站著的是蒙家王家李家,未來還會有韓信。這樣的班底還打不過胡亥,那是扶蘇傻了還是我傻了,還是王離傻了主打的就是一個清君側。」
    [互聯網泥頭車超人然後把“君”也清了do]
    [庖丁解鴿這是哪門子的君啊]
    [行簡篡權奪位的“君”唄。]
    「如今最重要的是,秦的製度,不改不行。隻不過以我的身份,實在有些無力。」
    [躲在黑暗裏數星星實在不行可以等到扶蘇上位再改,當然如果現在就能改改挺好的。]
    [言無讚同樓上。]
    又提到至今沒能見到的韓信,係統想起來漢的其他人才。
    尚謹是準備等自己成年了再去接韓信,不然總不能帶著韓信住在叔父家裏,他家裏沒房間了。
    宿主,未來漢的人,你就隻準備帶走一個韓信啊
    「因為韓信最容易帶走嘛,我倒是想把張良弄過來,你看他對祖龍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怎麽弄」
    他好喜歡張良,然而這個太難策反了。
    「其他人的話再說吧。反正蕭何不行,看他和韓信待一起,我有心理陰影。」
    “謹,在想什麽”扶蘇見他連眼睛都不怎麽眨了,就知道他又在想其他的事情。
    尚謹回過神來,壓低聲音問“如果有人拿著陛下的詔令,說陛下要你自裁,你會如何”
    “這是什麽問題”扶蘇皺了皺眉,答道,“不會,我便是抗旨也要到阿父麵前,除非阿父親口說,我絕不會信的。若是阿父真的要我死”
    尚謹搖搖頭“陛下不會這樣做的。”
    見他如此斬釘截鐵,扶蘇問“那你問這個問題做什麽”
    尚謹解釋道“昨夜魘著了,夢見有奸佞想要害死你,假傳詔書要你自刎,把我嚇醒了,也不知道夢裏的你怎麽樣了。”
    “原來如此,放心吧,這些不會發生的。”扶蘇知道尚謹總是容易做噩夢,溫柔地安慰著他。
    “嗯。”
    嬴政翻看手中的竹簡,看扶蘇的眼神中帶著讚許“扶蘇的提議不錯,此事便交由你與李斯。”
    “謝陛下。”
    將大臣們的奏書看完,嬴政才提起馳道一事“朕欲修馳道,連通各地,以備出巡之用。”
    此事是嬴政一定要推行的,無人可以阻攔,由李斯主管,修建馳道的計劃開始製定。
    尚謹思慮良久,最終還是決定盡早提出自己的想法。
    “陛下,臣曾體會長途跋涉之苦,故而有問。”尚謹看嬴政沒有阻止他說下去的意思,這才繼續說,“臣聽聞馳道道廣五十步,三丈而樹,厚築其外,隱以金椎,樹以青鬆。此事必要耗用人力,除去刑徒,必要征發徭役,所以於徭役一事,或許有可改之處。”
    他不準備阻攔秦馳道的修建,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馳道雖說中間隻有祖龍可用,但兩側卻是其他人也可以行駛,還是很方便的。
    “改,徭,役”嬴政這三個字說的極其緩慢。
    尚謹抿唇點頭“我大秦一向重農,徭役太過繁重,則農不興。謹此言,並非要陛下減輕徭役,隻是希望改徭役之途。”
    “於黔首來說,若是總要奔赴千裏,實在辛苦,等到了修路的時候,自是疲憊不堪,修出來的路又怎能達到陛下的期望呢若是不好,他們又要再次奔襲,重新修路。”
    “一來一回,費時費力,耽誤農事。不若定下規矩,徭役不宜離家過遠。”
    “恰巧此次修路,聯通天下,各郡都有馳道經過,可試一試此法。”
    “且天下統一不久,各國律法不同,如今都依秦法,難免不習慣,此法亦有利於人心,人心聚則天下安。”
    “此臣之拙見也。”
    “你當真與韓卿不同。”嬴政收回自己審視的目光,歎道,“倒有些像故人了。”
    隻是嬴政的神情怎麽都不像懷念。
    “這也隻是臣的想法,用不用皆在陛下。”尚謹心中警鈴大作,展示自己的無害,他能有什麽壞心眼兒,都是為了秦的延續。
    他還不想未來起義紛紛,他怕自己忍不住加入起義隊伍。
    他當然和韓非沒有那麽像,和韓非思想一致的是祖龍,又不是他,他說韓非會是嬴政的商鞅可不是假話。
    至於說在這裏和哪個人最合得來,那必然是扶蘇了。即使如此,他和扶蘇的思想也不會完全一致。
    “此次修馳道,此法可行一次,安排上多費些心思,我會告訴李斯的。”對於嬴政來說,這種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做來確實不錯。
    “陛下英明。”
    有了第一次,他就不怕有第二次。
    出了章台宮,尚謹原本的笑容即刻消失了。
    宿主,你表情不太對啊。
    係統感到奇怪,秦始皇不是答應了嗎感覺宿主好像不太開心。
    「我隻是在想,以後要小心些了。」
    啊
    丹雀呆呆地叫了一聲,歪了歪頭。
    「你覺得祖龍說的故人是誰」
    誰啊
    雖說它是係統,但還真的猜不透人這麽複雜的生物在想什麽。
    「你說我這種企圖改變秦法以使秦得人心的做法,最像誰啊」
    「呂不韋。」
    尚謹歎了口氣,剛才祖龍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瘋狂地猜測這個人是誰,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呂不韋。
    「王離說我的思想雜得很,我是現代人,自然不會僅從一家之言。呂不韋可是雜家學派的集大成者。」
    「呂不韋當年試圖以溫和的改革改變秦國,讓六國改變對秦國的印象,凝聚人心。我如今在做的,不也是這件事嗎」
    「我都快忘記了,我也算和呂不韋是親戚,對吧雖說不知是多遠的遠親。算起來,他算我的長輩。」
    「恐怕之後我要少做這種事情了,我之前能毫無顧忌地和陛下說事,是因為我隻是韓非的弟子,隻是個孩子,如今卻不同了,是臣子,已經參與到政事裏了。」
    「我試圖改動秦法,動搖國之根本可是君王大忌。」
    宿主,我突然害怕
    「你怕什麽」
    你一股要和秦始皇be的感覺。
    「你這話說的,我什麽時候還和秦始皇he過」
    「行了,要秦活下去,製度必須改,可變革從來都是要死人的,可惜我現在不能死,畢竟任務還沒完成呢。」
    「以後要更謹慎些,祖龍畢竟是帝王,不能以常人待之。」
    我已經開始腦補了按照曆史一般邏輯,你會和秦始皇君臣離心,你會不斷上書,然後秦始皇厭煩疑心,然後你倆就be了qaq
    尚謹哭笑不得地摸摸丹雀的頭,這都是哪門子的聯想。
    「你這腦補的什麽東西啊不會發生的。」
    隻是接下來的每一步,他都要更加小心,什麽叫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身為一個王朝的臣子,他可算是體會到了。
    畢竟他要做的事情,恐怕很難推進,每一步都踩在秦製的雷點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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