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轉型 向你走來的是:尚 重農重工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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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謹, 你怎麽在這”扶蘇擔憂地望著尚謹。
    往日裏尚謹從來都是議郎中離阿父最近的一個,連先前定尊號這樣的大事都可以隨侍一旁, 怎麽如今卻在這裏
    他在殿中沒看到尚謹, 又不好問尚謹去哪了,才在出來後尋了一番。
    “不必擔心,議郎本也不止我一個, 陛下召誰都是常事,總不能說我一天不在就是出事了吧”
    “看到你, 我自然不擔心了。”扶蘇舒展了眉頭,可他心裏知道尚謹隻是不想讓他為難, 何況這裏確實不適合說話,隻能裝作信以為真。
    “對了, 我最近在做一件大事。”
    “何事”
    “看”尚謹將一張紙遞給了扶蘇。
    扶蘇驚訝地接過,雖不知道是做什麽的,卻也感歎不已“竟如此輕薄”
    “你拿回去寫字試試, 等下次來找我的時候, 告訴我可還好用。”
    他原本是打算呈送給祖龍的,不過隻是才弄好的成品, 水平和成果都不太穩定。
    可先前的事情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還是等完全成熟以後再告訴祖龍好了。
    扶蘇小心翼翼地將這一小片紙藏入袖中, 珍重無比地說“我一定好好寫。”
    他明白, 這東西能寫字還能輕若絲帛, 定是很重要的。
    扶蘇回到自己宮中,立刻拿來筆墨,越寫越驚奇,這東西到底叫什麽
    字寫上去不僅幹的極快,而且順滑無比, 比竹簡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將紙藏起來,既然尚謹沒有張揚此事,定是不想別人知道的。
    內侍走進來,看扶蘇難掩喜色,不禁問道“大公子這是有何喜事”
    “咳,無事,隻是得了樣寶貝,可以澤被後世。”扶蘇歎道。
    他想起當初尚謹和他講的大海,想來尚謹也如海一般。
    韓家。
    尚謹望著韓非,平靜地問“先生,若是我不想做議郎了,你會對我失望嗎”
    “我聽陛下說了,你的想法不錯,這是怎麽了”韓非聽了尚謹的話,皺著眉問。
    陛下和他提起尚謹說的徭役一事之時,還誇了一句,怎麽這才幾天過去,尚謹就說這種喪氣的話
    尚謹摩挲著手中的觶,垂眸說到“我最近發現,或許朝堂不大適合我,我有其他想要完成的事,議郎的官職於我而言是一種阻礙。”
    “你不適合朝堂”韓非有些不可置信,除去總對黔首心軟和過分關心這一點,他再沒見過比他的弟子更適合朝堂的人了。
    尚謹在政事上有自己的見解,也頗有獨到之處,口才更是好得沒話說。
    在人脈上更是廣闊,當今重臣沒有不與他相熟的,他似乎對所有人都有所了解,與誰都能處的來,待人赤誠卻不會過分熱情。
    何況有一身測算天災的本領,連太史令都眼饞,恨不得把他拉過去。
    他又和夏無且學過醫術,武庫令也對他的雙耳劍鞘讚歎不已。
    他在雁門郡和代郡的聲名更是讓嬴政對這片趙國故地更為放心。
    如今這樣的弟子說自己不適合朝堂,韓非難以理解。
    尚謹看著韓非疑惑震驚的眼神,隻是苦笑一聲“先生覺得我奇怪嗎”
    “奇怪”
    “我的思想,是不是太過不切實際”
    “是陛下和你說了什麽”
    “陛下沒說什麽,隻是我自己需要曆練,長期處於宮內,並不利於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他回去後仔細想了,他如今的力量不足以改動秦製,即使隻是細微的改動也會遭到疑心的話,他不如另辟蹊徑。
    那些藏在他腦中的製度如今不能實現,他也很難立功,不能立功,他就不好提出那些改動,可他腦海中還藏著其他的書。
    雖說他隻看過,自己做不出來,但是他可以和其他人一起研究,雖說艱難,但隻要不是太超前,總有辦法做出來的。
    “你究竟想做些什麽”韓非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弟子了。
    “我要保證,秦能延續下去。”尚謹攥緊了手中的觶,“我恐天下終有一日,展蹠四起。”
    “盜蹠”韓非知道,弟子說“展蹠”而非“盜蹠”,已經代表了態度。
    於尚謹來說,展蹠不是盜,他認同展蹠起義。
    “如果陛下信任我,願意支持我,我願意做個孤臣,眾叛親離也無所謂,下場淒慘也無所謂。可陛下不會接受,我不願與陛下不睦,隻能選擇另一條路了。”
    韓非沉默良久,歎氣道“哪一條路”
    “農與工。”尚謹放下觶,添上酒,“以此助大秦長久。”
    圖有一天天下人能吃飽穿暖。
    尚謹隱去了這句話,有些話還是藏著好些。
    “平心而論,我更希望你入朝堂,不出意外,你未來會是相。”韓非看得明白,陛下諸子,唯有扶蘇合適,其他的公子,要麽年紀太小,要麽天資不足,而且多多少少性格都有些問題。
    於私心來說,他也希望陛下作古之後,扶蘇能夠登基。一來,尚謹明顯是站在扶蘇身邊的,二來,扶蘇也算是他的弟子。
    隻是說起來,這幾個跟著他的,到最後恐怕最認同他的理念的會是王離。
    “先生如此相信我”
    “自然,隻是,這樣也好。我知道你要是繼續待在這個位子上,就會忍不住推行變法,以你的性子,再難你都要做下去。”韓非頷首歎氣,“你總說我是陛下的商鞅,可想過做扶蘇的商鞅”
    尚謹久久未曾說話,才抬頭道“我不是他的商鞅,我想做他的管仲。”
    韓非已明白他的意思,感慨道“不愧是我的弟子,當真有誌向”
    即使弟子和自己不同路,但他會支持弟子。今日所言,他不會告訴陛下。
    “既然如此,你要去和陛下說”
    “不是現在,等我將一樣東西做好,呈送陛下,再提出這個請求吧。”尚謹搖搖頭,他才不傻,知道什麽時候是最合適的。
    “你想做少府嗎”
    九卿之一,主管建造。
    “我要是做了少府,怕是要日日頂撞陛下了。”尚謹對自己的自我認知非常清晰,“先生知道,我恨不得皇陵的修建停下來。”
    更何況,此時的將作少府令乃是章邯,他幹嘛去搶人家的活。
    鹹陽城,屈裏。
    尚謹推開一扇小門,門內卻別有洞天。
    “尚公回來了”公輸開擦了把汗,高聲嚷嚷著,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尚謹無奈地說“都說了叫我尚謹就好。”
    每次被叫尚公,總有種他已經老了的感覺。
    “那怎麽行”公輸柯搖搖頭,“要不是恩人,我們怕是都要餓死了,沒想到還能來到鹹陽”
    “是啊,我們兄妹多蒙尚公照料,怎能直呼恩人之名”姬綏薑剛剛將一張紙取出來。
    他們一家是從薛郡滕縣逃荒的,路上險些就要餓死了,突然遇到一位秦官,說以前也是齊國人,問他們可是工匠。
    他們可是魯班的後人,自小學木工,無奈這世道,實在不好活下去。
    於是那人給了他們一筆錢,後來帶他們回到鹹陽,見到了尚謹。
    他們三個是最後一批到的工匠,卻是做的最賣力也最好的。
    尚謹對他們極好,他們自然也感恩戴德,想要將這“紙”給造出來,前前後後上百名工匠,曆時四個月,才勉強造出來令人滿意的紙。
    說不激動是不可能的,隻是留下來的隻有他們三個,因為尚謹給了一筆豐厚的錢趕所有人走,他們就是不肯離開。
    “尚公覺得這紙用著如何”姬綏薑看著手中新出的紙,一雙杏眼笑得溫柔。
    “還是有些粗糙,不過比先前已經好了許多。”尚謹知道,這張紙已經及格了,足以作為字的載體。
    “真沒想到我原來連字都不會寫,如今還造起這個來了。”公輸柯覺得紙簡直就是最神奇的造物。
    公輸開由衷讚歎“尚公真是聰慧,連紙都知道如何造出來。”
    “要不是你們在,我就隻能自己慢慢摸索,哪能這麽快造出來還是多虧了你們。”隻有尚謹一個人的話,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把紙造出來,如今雖說成功了,卻還是有些擔憂,“隻是你們當真要留在鹹陽嗎這裏並不太平。”
    他最後還是沒抽獎,而是憑借古籍中的記載,以財力召集各地的工匠前來造紙,花了五個月的時間,一點點試了出來。
    隻是沒想到鄒瑕這麽給力,去了一趟薛郡,竟然帶來了魯班後人。隻是也可見,薛郡人如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尚公不是說了多次了嗎我們留下來,可能會被皇帝召見,甚至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可是我們若是走了,皇帝知道恩人將所有會造紙的工匠都送走了,恩人便會有殺身之禍啊”
    公輸開不由得感歎“是啊想那官府如此可怖,怎能讓恩人一個人留在這狼窩裏真是暴虐”
    “其實當今陛下待我很好。”
    公輸柯才不信尚謹的話,他們親眼見過秦吏的可怕,如今見過的好秦官也就三個,一個尚謹,一個尚翟,一個鄒瑕。
    “恩人就別開脫了,我們從什麽地方來的,還能不知道這幫子官吏有多可怕簡直就是哎”提起秦朝官吏,他甚至反射性地抖了抖。
    在他眼裏,尚謹先是好人,才是秦官,自然不一樣。
    尚謹心中一沉,他自然知道,各國人民都不習慣秦如此嚴苛的律法和沉重的徭役,沒幾個對秦有好印象的。官府在他們眼裏就是豺狼虎豹,口口相傳之下,秦如何能得人心。
    更何況,官府確實就是豺狼虎豹。
    當民眾再也無法忍受之時,就是秦亡之時。,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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