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蝗災(二合一,補端午更新) 為什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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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為郡守, 自然希望我們能一心。都是為大秦做事,都是要盡心盡力的。”尚謹眼含笑意,目光劃過所有人, 笑意卻忽然消散, “可是我聽聞, 諸位等著我來,給我些教訓”
“郡守這些都是小人之言”
“就是我們怎會行此舉郡守與郡尉乃是一郡長官, 我們怎會不從”
他也不拆穿他們,順水推舟說“既然誤會都解開了, 那也就好說了。”
上郡。
三十萬秦軍開赴北疆,打了匈奴人一個猝不及防。
不同於多年前秦國兩線作戰, 如今的大秦已統一天下, 南方又不必再擔憂百越, 國力傾軋之下, 匈奴自然是寡不敵眾。
“公子”王離身上還沾著血, 也顧不得清洗了,剛回來就來找扶蘇了。
扶蘇立於城牆之上, 本以為王離要過一會兒才能來。
“這麽急,前線何事”
他是親眼看著得勝歸來的, 見王離這麽著急, 還以為有什麽暗地裏的軍報。
“不,我就是讓你猜猜我這一戰帶著人掙了多少軍功。”
身為將領, 王離的軍功並不是斬首一人就進一級這麽簡單,而是要看他率領的軍隊的戰況。
要是死傷多於斬首,他還要受罰的。
“這哪裏猜的到,反正不會少。”
“他們占著這裏多久了,總有一天要把他們趕走”
王離見他半分不適都沒有, 好奇地問“公子你真一點都不怕血啊”
“有何可怕”扶蘇不解,他雖說一直長在鹹陽宮,也不是沒見過死人。
至於到前線會看到何種景象,他心裏早有預料。
“明章可怕血了,之前在西南的時候,我身上沾著血都不好靠近他的。”王離提起尚謹,難免思念。
“我還以為他怕血是因為在鹹陽待久了沒見過殺人,公子你也待在鹹陽,完全看不出害怕啊”
扶蘇聽完默了一瞬,驟然捏緊了手中的物什。
“他在去齊郡的路上親自殺死兩個刺客”
尚謹從不和他們說害怕什麽,仿佛他永遠是無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沒和你說他害怕啊也是,他也沒和我說,我自己看出來的。血淋淋的,他肯定不好受,怪不得我祖父說,別讓他上戰場。”
“我祖父看人的眼光可毒辣了,他當年第一次見明章,就說貿然讓他上戰場可能會毀了他。”
要是驟然把尚謹推到屍山血海的戰場上,他恐怕真的受不了。
扶蘇久久不再言語,最終隻是說“韓信陪在他身邊,不會出事的”
“也是,韓信年紀雖然還小,但是很可靠。”
代郡。
“阿父,上郡傳回軍報,河南已收複。”李左車正和李牧說著上郡之事。
“不錯,不錯。”李牧頗感欣慰,這麽多年他和秦其實仍舊不算太親近。
不過他已年老,皇帝能容人,也沒對他如何。
如今看著收複失地,自然也是高興的。
李牧看向一邊的韓信,問道“小信看著倒是比我還高興”
“因為裨將是王離,監軍是大公子”因為尚謹的原因,韓信和扶蘇王離關係也好,看著他們能立功心裏是喜悅的。
“這幾年你也沒什麽軍功可掙的,可有怨言”
“我是很想打出點名堂來,好叫我母親和明章誇我。不過上郡那邊在打,就肯定輪不到我們打東胡了。”韓信搖搖頭,“要是真要同時打,明章肯定要勸陛下的。他最看不慣這種勞民的事情了。”
“我希望三十以前至少能當個真正的將軍。”
別人喊他一聲韓小將軍,那是恭維,他現在是個“假將軍”。他如今這個二五百主,那還是這幾年破例用來領兵騷擾東胡的。
明章管這個叫遊擊,真是恰當得很。
別說,拿這些胡人的打法報複回去還是挺爽的。
但願他早日當個校尉,若幹二五百主編成曲,若幹曲編成部,才設一個校尉。
不過他也不歸校尉管,而是直屬於李左車部下。
他想趕快升官,除了渴望建功立業,還有一點原因,他實在不想聽明章不小心喊自己二百五主了,明章說因為習慣了,老把他的職位喊錯。
每次喊錯的時明章都會一臉歉意,但又帶著莫名的笑,總覺得二百五這個數字不是好數。
王離說換成以前他都得是個真將軍了。
現在沒仗可打,軍功格外難得。秦軍現在去打匈奴,那就是餓虎見了肉。
王離打匈奴,他也想打東胡,他真的不介意把東胡那些個部落的頭領的首級掛在長城上的,就是晚上怪嚇人的。
王離說去西南打仗之前的兩年,明章就說過兩年後會有戰事,他現在去問問明章代郡什麽時候打仗也不知道準不準。
不過能不能得到什麽預言不知道,他肯定要被明章訓的,明章一點都不喜歡打仗。
畢竟打仗要死人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可不是假話。
公元前214年。
臨淄縣,郡治所。
“郡守,東安平縣鬧蝗災了”上報的人是東安平縣的,東安平縣離臨淄縣近,他慌裏慌張地就來了。
隻是一走進去,才發現隻有兩個侍衛守著,哪有尚謹的身影,他站在原地,還喘著粗氣,問道“郡守人呢”
“你從東安平縣來的郡守知道的比你們早,已經帶著人馬趕去臨淄西北邊的農田了。”
農田邊,連尚謹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更別說其他的官吏了。
[歸巳救命,我要暫時離開直播間了,蟲子好可怕ππ]
[渡鴉別說了啊啊啊啊,該死的蝗蟲上飯桌給你吃滅種不要傷害農田]
[一一風荷舉吃蝗蟲的是狠人。]
[楚煙蘅小謹也害怕蟲子啊]
「本來是不怕的,可是太多了,我有點難受。」
望著鋪天蓋地的蝗蟲,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但心理不適歸心理不適,決策還是要繼續的。
“首先,盡力減輕蝗蟲象征統治者或當地官吏失德的謠言,否則我們不被陛下處置,也要被災民活撕了。”
這時候的人們甚至有將蝗蟲視為神蟲的,認為輕易殺不得。
“喏。”
“傳遞文書到各縣,命他們讀給黔首。”
郡丞這時候用起竹簡來了,畢竟田地間不好找能供寫字的地方。
“一是,鼓勵黔首自行捕殺蝗蟲,每一鬥蝗蟲可以到倉吏那裏換取一枚半兩。”
這可和後世的一文錢不一樣,秦半兩的購買力一直很高,不像後世容易通貨膨脹。
按臨淄之前的物價,兩三枚半兩足夠買一鬥粟,這簡直和送錢沒區別了。
“郡守,這錢誰出啊這可不是小數目。”職能相當於後世會計的官吏忍不住詢問。
一般的賬他還能填平,這種給黔首塞錢的行為,他就算填平了,怕是得進大獄。
這一點尚謹自然有所思量,不能用官府的錢,他沒這個資格。
先前離開鹹陽,祖龍的賞賜大約還夠用。
其實從這點也能看出,先前的夢就是無稽之談。
如果真的不想讓他繼續結交當地官吏,大可以不再賞賜他。
沒了錢,他寸步難行。
“告訴他們,陛下為滅蝗蟲,先行賞賜百金,用作獎賞,一直到耗盡前,皆可換取。”
其實隻要動腦子想想就知道這錢不可能是祖龍賜的,蝗災剛起,遠在鹹陽的嬴政根本不可能知道。
這麽多年,替祖龍攢名聲已經成了他刻在骨子裏的習慣,可惜一旦征發民夫,這些名聲就很快消散了,隻能是短暫地安撫民眾而已。
“這錢自然是我私人”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女聲先聲奪人“自然是我出。”
薑青虞帶著東安平縣的小吏下了車。
她是來找尚謹的,路上看見想要腿著走幾十裏地的可憐小吏,順路帶上了,還能給她指指路。
“姑母”尚謹驚訝地順著聲音轉身,就看見已經一年多未曾見過的薑青虞。
“不止我,你叔父他們也快來了。”薑青虞自然不是閑著沒事丟下鹹陽的生意來齊郡的。
“叔父辭官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辭官。
按說不該成功的,他已經來了齊郡,如果他是祖龍,絕不會放走他的家人的,何況其中有薑青虞這樣的富商,自然要強行留在鹹陽。
“你走了之後,那些人總想借著阿兄攀附於你,阿兄就幹脆要辭官,被陛下攔住了。”
聽到祖龍攔住了叔父,他這才覺得事情正常了起來。
“不過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攀附我”
到底在他們眼裏,他是個什麽地位啊
“大侄子,你不太清楚你的份量啊那回要是換了個人,早就因為天象被殺了,你卻活了下來,傻子都知道你地位不同了。”
別說尚翟了,她這個姑母都跟著“受累”,律法再嚴苛,總有人想鑽空子,走她的門路親近尚謹。
弄得她直接放話,不許在她麵前提尚謹,再這麽下去她非得被煩死不可。
“那叔父怎麽來此了”
“他做了濟北郡的監禦史,這裏離濟北郡近,可不就算他來了嗎”
尚翟做過多年的諫議大夫和侍禦史,做監禦史倒也得心應手。
濟北郡和齊郡相鄰,齊郡麵積也不大,這也是尚謹能一手掌控全局的原因。
比起要管理一個大國的祖龍,他隻要管好一個“市”就好了,雖說也不簡單,但是相比之下自然好上許多。
“不過他還沒到,鹹陽中還有事務,大約要過幾日。我左右無事,就先來了。”
其實薑青虞也不是沒事做,每天光是商鋪裏那些事就夠她受的了。
“可姑母的錢也是一點點掙的,怎麽能用在這裏”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薑青虞拉到一邊去了。
“瞎話我的錢,我愛怎麽用怎麽用,你心裏裝著黔首,就不許我心裏裝著了”薑青虞頗為不滿,她當然能感受到尚謹的變化,“你以前可從來不這麽說,自從你當了司工,我給你點錢,你都要推三阻四的”
當年尚謹做中議郎時,遇到事情都會回來和他們商量。後來陛下巡遊,在東海郡時,她帶著那麽多藥材去幫忙,他尚且能夠喜悅溢於言表。
可後來逐漸就不敢再接受她的錢了。
她又沒子嗣,用不著留遺產家業。尚謹是年幼失去父母,她又何嚐不是,就這麽幾個親人,難道還能虧待了
她的錢,愛給誰花給誰花,何況是給親人花,誰敢多說一句
別說尚謹了,她嫂嫂那是天天被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種名貴衣料往身上穿。可惜她們要低調,不能大搖大擺穿出去。
她小侄子那也是自小一大堆玩具,至於她阿兄親兄妹嘛,就不用她買什麽了,反正她阿兄也不缺。
她最討厭的就是刻意拉開距離的不親近之感,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再說了,我們祖宗就在臨淄的,還不許我給鄉親幫忙了”
一圈官吏在旁邊圍觀他們兩個,雖說聽不清在說什麽,但是從表情隱約能看出來,郡守被長輩訓斥了。
他們覺得新奇,以前見過郡守跟個農民一樣下地幹活,也見過熬夜幾天困得犯迷糊的郡守,都與平日裏不同,這樣不敢還嘴的還是頭一次見。
要知道郡守那張嘴平時多厲害啊
“姑母”
“怕陛下是吧陛下又不在這兒,我給我侄子錢,皇帝也要管啊他不也老給你錢,憑啥他能給我不能給拿著蝗災治好了我要在臨淄買綾羅綢緞的,你還怕我沒錢啊”
百金確實是巨款,但她還真能拿出來。鹹陽那幾個珠玉山積的,比她張揚多了。
“好好好,我拿著,之前是我不對,不該不體會姑母的好意。”
“你就是太高風亮節了,花點錢怎麽了”薑青虞看李斯那可一點都不節儉,不過她也知道,當官還是要小心些的。
其實她覺得學著自汙不是壞事,不過尚謹不願意,她也覺得那樣實在委屈了。
“姑母光是這個鹹陽富商的名頭就幫到我很多了。不然老有人覺得我缺錢想賄賂我,豈不是麻煩”
他在朝中出了名的能花錢,之所以沒人賄賂,是因為沒人覺得他真的缺錢,一有祖龍的賞賜,二有姑母這鹹陽富商在。
“這還差不多。”
尚謹這才回到人群之中,繼續說治災之策。
“二是,齊郡蝗災再嚴重,再吃不飽,有些鳥獸也不能捕殺,它們都是吃蝗蟲的。要和黔首把道理講清,別冷冰冰一句話就沒了。”
“這類鳥獸,諸如”尚謹舉起了例子,順手把係統給弄過來給他們展示鳥類的樣子。
「係統,來個八哥。」
“民間怎麽叫這些鳥獸,都別用那些古文裏的,要方言”
這就跟俗名和學名一樣要是文縐縐的,百姓根本聽不懂。
別說百姓了,他有時候也聽不懂。
“雞鴨一類的也有吃蝗蟲的,趕到田地裏試試。”他記得好像後來有養鴨子治蝗災的
係統換了“新皮膚”,嘰嘰喳喳地飛過來了,落在尚謹手上。
臨淄縣令先是瞟了一眼八哥,起初沒覺得什麽,他們都習慣尚謹招小鳥喜歡了。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個鳥是不是書裏那個鳥
他高聲喊道“郡守,這鴝鵒郡守不能留它在身邊啊”
尚謹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八哥怎麽了難不成古代認為能說人話的鳥是怪物他不記得有這個說法啊
“此權臣欲自下居上之象。”
尚謹無語地問“你下一句是要說,這指的是我”
“不是不是不是郡守不要誤會我聽說郡守先前就是這種謠言不得不防啊”臨淄縣令急忙否認。
現在哪有傻子敢步趙高的後塵啊他這是真心的,想起了那些預兆一類的東西。
尚謹哭笑不得“王縣令,放心吧,你來齊郡這麽久,連這個都不曉得看來要多去山林田野走走了。”
幾個當地的齊人官吏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鴝鵒本來就長在他們齊魯之地啊這乃是當地自古有之的。不過說起吃蝗蟲,他們倒是少有知道的。
齊國的蝗災向來嚴重,不過這拿鳥獸去治蝗災的,還是少見。
“啊”
尚謹解釋道“雖說有些言論說,鴝鵒築巢乃是此象,可還有一個前提,是鴝鵒要離開他們土生土長的地方,去中原或是北方,這鴝鵒本就是齊魯多見的鳥。”
“咳咳,我也是關心則亂”臨淄縣令漲紅了臉。
“三是,先把老辦法用上,夜間用火,還可以燃起濃煙驅散蝗蟲。”
至於預備好賑災的糧食,這是早就吩咐了的,不必多加贅述。
“其他辦法倒是有,卻不適用於如今了,另外,派人通知周邊各郡,小心蝗災蔓延。”
“喏。”郡丞刻好各個要點,派人送去各縣。
“郡守,竟懂得這麽多,真是讓我們慚愧啊”
“我侄子自然厲害了。”薑青虞似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問道,“不過侄子,為什麽不吃蝗蟲啊”
“吃蝗蟲”官吏們頭皮發麻,他們這裏可沒吃蟲子的習慣。
“有什麽不能吃的快餓死的時候你管是什麽啊”
“是啊,我以前聽祖父說過,餓極了是吃的,據說味美。”
“不對啊我怎麽聽說吃死過人”
官吏們討論起關於吃蝗蟲這件事,眾說紛紜。
“多虧姑母說了,我險些忘了這個,這是不行的。”
“蝗蟲其天性不同,零散地捕捉一些,倒也沒什麽。隻是當大量蝗蟲一起出現時,他們就會產生變化,不僅變成黃色,還會變得有毒。”
蝗蟲群居後很可能變色,那種蝗蟲絕對是有毒的。
“就像一個兵卒,孤零零地待在外麵,隨便一個敵人都能把他殺死,可成千上萬的兵卒待在一起,豈是其他人敢輕易冒犯的”
“原來如此雖說不明白為何會如此,不過能理解。那也要告訴黔首這點,我都記下來了。”郡丞一邊小聲念一邊繼續刻字,“蝗災時盡量勿要吃蝗蟲,黃色蝗蟲都有毒”
“暫時隻想到這些,你們有什麽我沒想到的點要說的嗎”
幾個人都連忙搖頭,當尚謹的下屬可太幸福了,這領導又出主意又幹活還擔責任,真是打著燈都找不到。
難怪最開始那群小吏這麽快就被收服了。
按照尚謹的命令,所有人有條不紊的運轉起來。
“謹,要不先和我解釋一下,你哪懂這麽多的”薑青虞可不記得尚謹什麽時候種過田了。
“呃這都是跟黔首學的,都是他們的智慧。”尚謹幹巴巴地解釋。
這都是人民的力量,他就是拿來用一下。不過他們那不吃蝗蟲,所以剛剛把吃蝗蟲這一點忘了。
“真的你以前那麽小一個,壓根沒下過地,如今也能幫著他們治蝗災了,總有恍若隔世之感。”
與其說尚謹沒下過地,不如說他們家本來也沒幾個下過地的,她侄子懂這些好奇怪。
不過好像也沒什麽奇怪,尚謹來信裏有說過自己跟著黔首學了種地,雖說一個郡守這麽做有點奇怪,但是又顯得這時候懂治蝗災很合理。
這麽一想,她侄子也沒學過造紙冶鐵,不照樣弄出來了會下地幹活好像也不太稀奇了。
“等蝗災過後,我再和你商討齊地之事吧。”她來齊郡除了看望尚謹,也是為了拓展一下自己的事業。
“姑母要來齊地做生意”
“嗯,原先我多是在秦周邊幾郡與巴蜀,臨淄這麽一大塊肉,你剛好在這裏,我肯定不能放過。”
誰會介意自己錢多呢
雖然她喜歡到處跑,不過也喜歡待在親人身邊,現在她兄嫂侄都要來齊地,幹脆順便來這裏做生意。
“我們這算官商勾結嗎”他笑著打趣。
“那當然不算,我又不欺壓旁人。”薑青虞搖搖頭,“你給我行方便我也不敢用,萬一我們倆雙雙被抓,那可就糟了。”
尚謹還要留在這裏視察蝗蟲的情況,他要除蝗,必須多加觀察,才能得出規律。
薑青虞不怕蟲子,索性跟著他在田間走。
“這蝗蟲不是神蟲嗎怎麽能捕殺呢”說話的是尚謹相熟的一位老婆婆,住在臨淄縣和千乘縣交界的地方,家裏以種田為生。
“姚媼,這些都是害蟲,要是把莊稼都吃了,我們還吃什麽呢這樣的神蟲要它有什麽用,我看啊,不是神蟲,怪蟲還差不多。”
對於華夏人來說,這種害蟲就該被打入地底,不得翻身,還神蟲呢
誰家神會禍害人啊好像真有神話是這樣,不過不是他們華夏的。
老婆婆似有所感,隨即笑起來,問他“我女兒她們捉那蝗蟲去了,真給錢啊”
“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們,盡快才好,不然趕不上趟。”
“別看我年紀大了,那身子骨可好著嘞捉個蟲那可是一把好手”老婆婆一聽他說是真的,立馬就信了,說著說著就衝著遠處的家人喊著抓快點。
她們算是最先動手的一批人,畢竟都不用通知,她們就住在旁邊。
尚謹細心囑咐“可惜我還要趕去別縣,不然就留下來跟著你一起捉了。姚媼還是要注意身子,莫要摔倒了。”
老婆婆聽他說要走,安慰似的拍拍他“哎,你別怕。”
“”
“我可都看見了嘞,多高多大一個小夥子,剛剛看見那蝗蟲都給嚇到了。”老婆婆滿臉寫著讓他不要害羞,怕蟲子也沒什麽。
尚謹一噎,他真不是膽小。
“我不怕,那是遮天蔽日,看的人頭皮發麻。”
“那倒是,我都怕那蝗蟲扒身上,等蝗災過去,來我家吃便飯啊之前說請你吃也不敢請了,吃著吃著飛進來蝗蟲可怎麽辦”老婆婆說罷去捉蟲去了。
“好,我先走了。”
“我侄子挺受喜歡嘛。”薑青虞有些意外。
她侄子招人喜歡倒是很正常,不過沒想到已經到能被請吃飯的地步了,她還沒見過哪個高官會這樣。
畢竟他在身份上就注定與黔首有距離,卻能被這樣毫不諂媚地請去家裏吃飯。看樣子被這老媼當成了晚輩一般。
“之前來的時候就遇到過,她給摔了一跤,家裏人出門不在。我帶著人幫著種的麥,好在夏日就已經收割了,要是春種,這個時候怕是要被蝗蟲糟蹋了。”
薑青虞點點頭,讚同道“這就是我們齊地的好處了。不過你這麽一說,要是都在冬日裏種,蝗蟲不就禍害不到了”
“嗯,隻是各地節氣不同,不能一概而論,我準備此事結束後,上書陛下。”他拿起了手裏的網杆,瞄準了亂飛的蝗蟲。
“蝗蟲”
“嗯。”他一網把十幾隻蝗蟲打落,困在網中。
“除蝗議。”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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