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之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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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特·喬可。這是我的名字。”她有些緊張,說話的時候會重複強調沒有意義的內容且有些口吃。麵試官在電腦上找到她的名字之後調出了她的簡曆和社會信息,另一位麵試官則開始詢問有關這個行業的一些問題和對未來事業的理解等問題。喬可都能應答如流,每一次麵試前都會準備地很充分。
麵試官隻是點了點頭,每個應聘者都是這個樣子的,這方麵能自己把控的工作做的很充分。
接著他詢問關於個人習慣類的問題,比如愛好和平時的生活方式,還有與人相處的方式等等。
喬可普通地回答了自己的情況,不敢隨便亂編,因為想要知道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在聯邦和很多國家都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說不真實的話帶來的影響比以前人們想象要大。
麵試官也是點了點頭,每個應聘者都是這個樣子的,積極向上,生活規律平穩,與人相處融洽。
接著兩個麵試官對著喬可的簡曆低聲交流著些什麽,這也是每個應聘者的樣子,簡曆上沒有多少值得談道的事情。
“麵試結束,感謝報名,請等候結果。”喇叭中傳來女性的提示音,麵試官開始抽取下一個應聘者。喬可看著隔開雙方的玻璃裏的麵試官對自己和自己的簡曆毫無興趣的樣子,心裏也大概有了底。
一切都太快了,麵試坐在裏麵的時間也好,身邊和自己一樣的人的腳步也好;腳下正在運行的軌道電車也好,麵前一瞬即逝的廣告畫麵也好;下麵路上的車也好,天上一劃而過的飛機也好;學校裏的時光也好,還是父母保護下的時間也好。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喬可漫不經心地瀏覽者手機裏的新聞,都是與自己毫不相關,卻總是在催促著什麽事情似的。昨天風光無限的人今天就鋃鐺入獄,身陷囹吾的人一下子就聲名鵲起,可是這些事情都發生不到這位普通的的女孩身上。
回到社區的時候又見到了那位自稱是“垃圾”的人,他依然是無憂無慮地坐在樹下自顧自地彈奏著,這次有了一位母親和帶著的兩個小孩當他的觀眾,麵前的碗裏也零零散散地放著一些錢。不過這次他把一個小音響搬到了這裏來,聲音比之前更加大了一些,可是感覺失去了一些木吉他的那種清新感。
“家鄉啊
你在哪
帶我走吧
天涯和海角”
他低聲哼唱著,臉的表情十分地放鬆。喬可這個時候有些羨慕起他來了,每天就是這樣子“簡單”地活著,什麽都不用考慮的樣子,臉色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活得很煎熬的樣子。
不過喬可從來沒有羨慕過什麽,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路,沿著路走下來走到了這裏的。要說運氣好不好她並沒有感覺出來,也許幸運之神拉克西依斯並沒有注意過自己吧,不過自己也不信那一套的。
可是現在這條路又要分岔開來,而自己能夠選擇的路似乎並不是很多,而且前方的路並不是很理想。這是每個和喬可有一樣境遇的人會有的失落階段。
“回來了?”剛推開公寓的門,勇作就從屋裏走了出來關心地打著招呼。喬可試著擠出一些笑容,可是那種失敗的感覺還是讓她難過到有些無力,隻是從勇作的身邊直接就走進了他的房間,一躍仰麵躺到他的床上,把原來鋪在床上的那些資料都震飛起來。
自從那次出去散心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去做類似的事情,勇作的貝斯也已經放進琴盒塞進了衣櫃裏,喬可也很久沒有摸過自己的樂器了,即使她試著拿起過,可是手指放在上麵的感覺卻無比沉重。這些就是昨天喬可和勇作徹夜學習的東西,現在已經是一遝遝廢紙了。
“勇作,現在該怎麽辦。”喬可捂住自己欲哭無淚的雙眼難過地問道。她已經理解了當初勇作對自己一次次的失敗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了,自己也會因為這樣從失望到絕望然後再到麻木無力,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啊。
“繼續試試吧,這才兩個月呢。”
“還有別的辦法嗎?”喬可起身換了個姿勢把頭放在勇作的大腿膝枕上,抬起手捏著勇作的耳朵問道。勇作低頭幫喬可梳理著有些不整齊的頭發,腦袋裏也在想著這個問題。
“讓爸媽幫我們安排一個小工作?”
“唔,我爸爸前兩年才下崗,這看起來有些不現實啊,鄉下的事情可能早就有人做了。我們也沒什麽經驗不是麽,而且也養不起家啊。”
“就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了?”勇作似乎還沒有想到這種地步上去,不過喬可這麽一提也讓他想起了這件事。
“遲早的事情。總要找一個能賺錢的工作吧。”她把勇作前額的頭發在手指攪成了蛇一般的形狀。
“不過要靠爸媽做這種事情說出去有些丟人吧。”
“說的也是啊,所以還要別的方法嗎?”
“去某個工廠?”
“今天去麵試的就是一個工廠,裏麵已經幾乎都是機器人管的了。之前去了幾家公司也是這樣,招的人不是高管就是清潔工那類的。”
“蒙卡克他看來有先見之明啊,早就料到了這種事情。”勇作提起了那個已經下落不明的前社友,喬可揪了揪勇作的頭發,讓他有些痛地吸了一口氣。
“可是看起來也沒有什麽效果嘛。還有嗎?”
“加一個那種團體,混口飯吃?”喬可可沒有那種想法,光是想到就會讓她有些不寒而栗。當一個普通的人普通地生活下去就足夠了,可是現在看起來這樣的想法都是一種遙遠的事情。
“那樣爸媽會生氣的。”
“嗯……”合法與非法的事情都想過之後,似乎就沒有什麽好想的了,兩人就安靜地靠在一起,在這樣一個安逸的下午裏。“去當兵怎麽樣?”
“當兵?可是……怎麽看我們應該都沒有那種資格吧。”喬可捏了捏勇作的肚子,有那麽一點點腹肌的樣子。不過他一點也不強壯,隻能說是身材比較正常。
“不是那種現役兵,而是那種叫‘雇傭兵’的,就是花錢雇過去做些工作的樣子。”
“可是也太危險了吧,要是出事了怎麽辦?”喬可十分擔心這種問題。做這種事情,邁出的步子也太大了吧。
“不是你想的那種要去戰場上‘噠噠噠’的那種啦,我聽說有的人就是像那種團體一樣幫著做一些安保類的事情,也有的是幫忙辦公之類的工作,就像電影《黑幫保姆》那樣的當臨時工小弟。”
“可是……”喬可還是覺得這種工作的風險有些大,畢竟都要牽扯上很麻煩的事情。如果有選擇的話……現在怎麽樣都不遲。“賺的錢多嗎?”
“看什麽樣的工作吧,不過應該比做那些俗套的工作多很多的。看新聞說這種工作的機遇目前很廣,國外也要需要做這種事情的人。”
喬可默默地想著,這種工作隻在那種超級大的廣告屏上見到過,具體做什麽也不知道。不過自己隻是庸俗的普通人罷了,如果有錢賺的話還是可以去看看的,隻要不是那麽
“對了,你知道嗎?那天和你出去外麵的之後,有個奇怪的人說可以教魔法的。”喬可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清楚,因為她還是不太敢相信魔法是這樣“廉價”的東西,而且要完全相信一個奇怪的陌生人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什麽?魔法。”看到勇作似乎有些興趣想聽下去之後喬可才把那天的經曆和他詳細地說了一遍。“所以是說我們也可以學魔法嗎?像電影裏麵的那些人一樣?”
“不知道,不過……應該就是那個意思吧。”喬可還是模棱兩可的樣子,勇作卻有些在意地低頭思考著。
“再說吧,現在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就能解決的。”
喬可想起了家鄉的俗語“萬事有其時”。魔法這種東西對於他們的生活來說還是太遙遠了,學校裏是有那麽幾個不知道從哪學到了魔法的學生,除了炫耀之外也沒有見過有什麽作為。聽說後來有幾個人因為鬧出了事情而直接退學了,甚至差點在學校裏惹出大事情來,幸好當時警察趕到的及時。所以大家對這方麵的事情就像是對待毒品那樣的態度,不足為奇。
魔法能改變她什麽事情呢?能不能學會魔法還是另一回事,想到這裏,喬可笑了笑自己。
“笑啥呢?”勇作看到喬可突然笑了出來有些迷惑。
“沒什麽,想到了一件傻事。”
“什麽傻事,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唄。”
“不要。”喬可一把推開勇作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今天的事情,這段時間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可是她並沒有想著鬆下來,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呢。不過推動這台巨大的機器需要的力從哪裏來,喬可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她至少有時間坐在了窗邊沐浴在下午的陽光裏,手中抱著自己的吉他。
“隻需如此,我隻希望如此~”
唱完那個人唱著的民謠之後,她放下了吉他,最後隔著玻璃曬了曬並沒有那麽炙熱的陽光之後拉起了窗簾回到床上安心地休息。
不能總是期待一切變好,但總會有安放自己的地方的。
“那麽說好了的,如果兩件事都沒成功的話就去那邊看看。”勇作撫摸著喬可的手做著思想工作。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現在還能改變什麽,魔法也好許願也好,讓自己想做到的一切實現起來感覺太不可思議了,也太危險了。即使是幸運之神沒有作祟,兩人加起來麵試失敗的次數已經超過了年齡相加之和。嘛,怎麽樣都好吧,隻能怪自己沒有努力吧。
可是一想到這一點,喬可就會想起自己大一背著吉他回到家裏的時候父母異樣和擔憂的眼神。“要照顧好自己啊。”溫柔的母親如此說道,可嚴厲的父親吃飯時不時一臉不屑地看著躺在沙發上,和他的肚子差不多鼓起來的吉他袋。他們在喬可的母親的麵前吵了整整一餐飯。
“年輕人覺得這樣很酷,是嗎?那你要對自己負責!”她負起責任了。於是喬可心甘情願地承擔著自己的苦果,不過見到很多稍微認識的人也為自己的未來苦惱著,退而求其次地選擇道理,她也會抱著僥幸的心理。也許即使我努力了也是這樣的結果呢,嘿嘿。
不過現在的境況是,她慢悠悠地唱著和緩的歌,彈奏著輕鬆愉悅的樂器,於是落在了快步行走的人群後麵。
當初她是為了什麽而抱起樂器的呢?喬可抱著自己的吉他,擦幹淨上麵因為太久沒用而長出的絮。今天要帶著它去碰碰運氣,不是去那些所謂由愛好者組成的業餘樂團找機會,而是試著找一個正經的工作。
她注意到過在霸弗來牛排附近有一家地下酒吧的門口貼著招聘環境伴奏的單子,那裏可能會需要自己這樣的一個樂手。當然有這個機會,勇作也一起去了,雖然他隻是一個找不到樂隊的貝斯手,但是這種事情,也說不定呢。
她背起了吉他袋,曾經高高興興去追隨著旅行樂隊的腳步,在科爾的各個地方學習吉他的她,這一刻感覺就像背負著沉重的十字架一樣,這種感覺或許會伴隨她一生。
在晚上點亮路燈的時候兩人輕輕地推開了酒吧的門,被眼前的一位穿著暴露的兔女郎服裝的女孩驚嚇到,麵前的那位羞愧地鞠躬道歉,然後扛著拉攬客人的牌子跑了出去。這一下兩人以為自己進了什麽風花雪月的場所。
“衣服換好了,剛回來先練習一下吧。”長著毛茸茸的大耳朵的店長正牽著另一位穿著兔女郎裝的女孩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這吸引到了酒吧裏為數不多的顧客的注意。
那個看起來有些羞澀的女孩踏著高跟鞋走到舞台上,握住一根細細的鋼管開始表演起在勇作和蒙卡的雜誌上見過的嫵媚姿勢。勇作似乎很在意的樣子,不過被喬可揪著耳朵往老板的櫃台方向走去。
“果然還是不行嗎?”鼠人店長數著店裏的顧客數量,有些不滿意地咂了咂嘴,這時他才注意到有兩個背著樂器的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這才畢恭畢敬地微微鞠躬歡迎。“啊,歡迎光臨,請隨意就座。”
“我們是來應聘的。”勇作耍帥,擺出一副深沉的聲音說道。店長稍微遲鈍了一下後抬頭思考,眼珠繞著眼睛轉了一圈。“先到那邊的舞台後麵坐著吧。你們是自己帶了樂器嗎?是一個樂隊嗎?”
麵對這個必然會問到的問題兩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我是會鋼琴和木吉他,他是會貝斯的,感覺湊不到一起就是了。”“如果是會薩克斯,小提琴或著是個樂隊就好了”店長自言自語道,不過他注意到麵前的兩個人有些麵露難色,連忙表示這也是可以的。
於是喬可抱著吉他先坐進了牆上鏤空出的一個弧形區域裏,隻有一個和其他座位差不多的旋轉椅。麵前左前方就是那位有些吃力,不太靈活地舞動著的舞者,讓她有些想躲開目光,可是店長的櫃台就在她的正後方。
“可以開始了嗎?”勇作替喬可大聲地問道。
“把那個幕布拉上。”勇作向喬可重複了一遍店長的話之後,她這才注意到了旁邊的一道幕布。樂手們都是在這個裏麵演奏的啊,怪不得以前聯誼的時候隻聽得到真實感很強的聲音卻見不到人,還以為是用很厲害的音響播放的呢。
彈奏了自己最擅長的民謠慢曲,甚至隨著節奏哼唱了起來,不過意識到不應該這麽做之後馬上閉上了嘴。演奏完後喬可掀起幕布查看情況,不過觀眾並沒有那麽在意她的樣子繼續喝著自己的酒玩著桌麵遊戲。店長也是微笑著鼓著掌,這讓喬可感覺到了希望。
“店裏麵有鋼琴嗎?我也可以做這個事情。”
店長想了想,把兩人帶到了雜物間裏。那裏擺放著一台不是很貴重的鋼琴,上麵已經有些積灰了的樣子。
“之前舞台上擺的是這個的,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店長解釋道。
喬可拍了拍座位上的灰把它從牆角抱了過來,掀開琴蓋朝著琴鍵表麵輕輕吹了一口氣揚起幾縷灰塵,接著點了一下琴鍵,聲音有一種廉價感,不過音還是準確的。
於是她用改過拍的稍顯歡快的節奏演奏了一遍自己的《陽炎華爾茲》,看向店長有些驚訝的時候喬可也突然想耍帥一次,動作也愈發地浮誇,最後以一個指尖向後掃鍵作為休止。
“我表現地還可以吧?”喬可這番操作也耗費了她不少的體力,詢問的時候都在喘著氣。不過店長微笑了之後臉色便直轉直下變得有些猶豫和可惜。勇作也放下琴盒準備表現自己的時候突然就被店長的手按住了。他帶著歉意和我們解釋了最近經營狀況不是很好的事情。
“如果幾個月前來的話我可能還會招你的,可是前幾個月不是那種緩解精神的藥合法了嘛,大家都不來我這邊了。本來想讓那兩位服務……開拓一下業務的,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麽作用——別別別誤會啊,隻是讓她們在外麵招攬別人和表演一下鋼管舞而已的啊。”
店長對頂著手指低聲地說完了自己的苦衷之後兩人期待的表情也逐漸暗了下來,不過勇作還是走上前去安慰地摸摸他毛茸茸的頭發和耳朵。
“那意思是說這家店可能開不久了嗎?”喬可擔心地問道。
“嗯……上麵的意思是還可以開啦,不過給的錢就少了很多,大概隻是剛好夠我們在這個接近鬧市的地方的租金。所以我們可能要遷店了。”.
“那要去哪呢?往外圍遷的話不是顧客就更少了嗎?”
“是啊……因為還要考慮運作這個店的費用,所以我考慮了這個。”
他拿出了一張紙,上麵是一個地圖一樣的形狀,不過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廣告。
“維斯……特拉瑪?是那個最近新聞上的那個地方嗎?不是在打仗嗎?看起來很危險的樣子。”
“已經打完了哦,而且現在聯邦也有移民的需求,上級也默許我這麽做了。總要去新地方試一試嘛,看,商業店鋪租金限期內免費,民用住所限量免費。”
“嗯哼,又在偷懶嗎?我聽見這邊有聲音傳出來了,好懷念的聲音啊。”
一位推著輪椅的棕色頭發,戴著一個有草莓圖案的女孩滑著輪椅來到了房門前微笑著看向裏麵的我們,手中還抱著一隻白色的毛絨兔子玩偶。從兩人相視時的溫柔眼神就能看得出他們兩位是很親密的關係。
“沒什麽啦,隻是我忘記把那個招聘廣告撕掉了。”店長回過頭來看向兩人。“不過這麽耽誤你們我也過意不去,那麽就請你們可以任點一杯店裏的酒水吧。”
兩人看著店長,有些過意不去地婉拒了。
於是他們收起了著這張紙離開了地下酒吧,身後的那位兔女郎微笑著朝他們揮手告別。預約的時間緊急,沒有時間回家把身上的重擔放放,也沒有時間再在這樣一個他們都不熟悉的環境裏再去尋找什麽機會,接下來他們要去另一個地方。
駛向科爾區外的列車安安穩穩地在近乎懸空的軌道上行駛著,喬可把頭探出窗外去,這才看見了這個位於中央山脈上的城市外景,如同飾帶一般的軌道線向著四周散去。這座城市的地麵之下聽說有一片更加廣大的天地,可是她並沒有去過。
離科爾隻有兩站之遠,到了東川區上一個叫做“國家體育館”的站後兩人下了車,麵前的確有一座宏偉的體育場和幾排不算很整齊地排列的樓房。這裏就是兩人約定進行嚐試的第二個地方——被稱作“雇傭兵會所”的國際軍事中立機構。看著眼前拿著各種各樣武器的人來和人往,他們感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約見的時間是下午四點,現在已經三點五十分了,兩人快步朝著場館的大門走去。校驗身份過關後,大廳裏的機器接待員示意他們前往麵試處。這又是一次重複了無數次的嚐試,不過這次兩人並沒有準備過多的東西,因為隻是需要麵試官見過麵後直接判定“是”或“否”就會決定的事情。也是啊,當個給錢辦事的人不需要知道那麽多東西的。
不過他們似乎做錯了房間,當他們麵帶微笑走進一間辦公室,看到眼前的那個藍色頭發的小精靈族的人以為就是麵試官的時候,對方直接將蓄著電能球狀閃電的手心對準了自己。身旁幾個和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精靈也端起槍對準了他們兩個。
“你們是來幹什麽的?”那個人用有些低的音調對他們喊道。
“我們是來……來報道的。”兩人立刻舉起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接著那個人歪歪頭指使身邊的護衛上前來搜身,於是兩人急忙脫下身後背的琴盒放在腳邊,兩個守衛開包之後看到裏麵的東西有些愣住了。
“報告,極大概率隻是兩把樂器。”
聽到報告之後那個人戒備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但是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忍俊不禁起來。
“真奇怪,還以為是改裝槍呢。不過你看起來有些像大精靈族的人種吧,我們報道的這邊也沒有你這種頭發的人啊。”
“誒,可是我們就是來麵試報道的啊。”勇作也表示有些奇怪。
“當然我們更不會有普通人種。你們不會是走錯了吧?善意地提醒一下,這個牌子上方格體數字的虛線和實線是有些迷惑的,比如五和六,六和八搞混的人確實有不少。”
喬可低頭看了看拿到的預約電子牌號,也許是因為快沒電了的緣故亮起的數字有些暗,就這樣她果然把把五看成了六,六看成了八。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兩人正道歉準備馬上回頭溜走的時候突然撞到了正要走進來的兩個拿著槍的小精靈,他們有些迷惑地抬頭看向兩位“與眾不同”的來客。喬可發現他們的眼睛好奇怪,就是光滑泛白的一片,沒有那種有顏色的眼瞳在裏麵。
走進正確的房間之後,他們在有些豪華的見到一位戴著眼鏡,正坐在桌前邊抽著雪茄邊盯著自己的中年男人。女秘書示意兩人在麵對著男人的沙發前坐下。
“你們背後的是槍嗎?”
“呃……不是,隻是樂器。”
聽到這個回答之後他笑得要把自己嘴裏的眼都要吐了出來,劇烈地咳著,需要秘書在背後幫他拍背才安定下來。
“原來不是自備的武器啊,還有,你們是來搞笑的嗎?”
麵對男人的刁難兩人隻是尷尬地陪笑著。
“那麽你們想要注冊,總要有一個預備的身份吧。會拿槍嗎?會殺人嗎?還是說做那種特種人員,會魔法或者有科技裝備的那種。”
麵對麵試官的逼問他們臉上都流下了汗,無法應答。
“就是說什麽都不會,就背個吉他來這邊獻唱來了咯?”他很快就對麵前的這兩個人失去了信心。“剛畢業的小屁孩什麽都不懂就跑這來想賺大錢了,哪有那麽好的事情?回去好好想想還缺什麽吧。”
就這樣兩人就被打發著離開了這裏,不過走的時候勇作從流動的餐車上裝成雇傭兵拿了兩個免費的三明治,兩人就坐在回科爾的電車上邊吃邊想著。
“所以說啊……”
“明天我們就去——不,今晚我們就去,好嗎?”
喬可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比勇作更快地提起了兩人的約定。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