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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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旦倫珠”上前,伸出了自己的雙手,請求“初代主持法尊”將“明理長老”的性魂交給他。
    “明理長老”和此間的兩位僧人,俱都有因果。
    他是陸峰的教師,是“才旦倫珠”的父親。
    止和這兩位有了因果,便是和著碉房之中所有人俱都有了因果。
    “初代主持法尊”將那“骷髏頭”遞給了“才旦倫珠”,“才旦倫珠”小心翼翼的拿在了手上,奉給了陸峰,陸峰亦小心翼翼,“明理長老”已經談不上是“法性殘缺”,應“初代主持法尊”的“奪舍”之手段,他的性魂宛若是大風之中的桑煙。
    吹的幾乎煙消雲散了。
    便是再過了些時日,亦是救護都難——起碼一般僧人,救護都難。
    見狀,陸峰陡然生長出來了一隻胳膊,搖動“轉經輪”,“大慈悲韻”便不斷加護在了“明理長老”殘存的性魂之上,隨即,陸峰輕輕的推舉起來自己手中的“骷髏頭”,將這“骷髏頭”送入了“天人道”之中。
    護住了性魂之後,接下來便無須得陸峰擔心了,應是無有大礙。
    止是時間問題。
    於是乎,陸峰做完了這些,再度雙手合十,禮貌“初代主持法尊”,亦是整個寺廟的“呼圖克圖”,請求他告知於自己“噶寧莊園”的諸般事端。
    “尊者——”
    陸峰開口說道,“初代主持法尊”聞言,卻亦是雙手合十,連忙對陸峰說道:“我哪裏來的資格來做您的尊者呢?便是按照您的智慧和法力,您才應是尊者。”
    “尊者便是當過我的本尊上師,無論如何,您都是尊者,我稱呼法尊一句尊者,無有疑問,您也受的起來這一稱呼。”
    陸峰再度說道。
    這一會,便是“初代主持法尊”亦不好說些甚麽。止陸峰稱呼他為“尊者”,他亦稱呼對方為“尊者”,都是可以當做教師的上僧,故而二者的稱呼卻都一樣了。
    都是“尊者”。
    陸峰問道:“止說起來了這件事情,其實還是要從尊者為我‘灌頂’開始。
    彼時‘明理長老’卻以為我害了魔,故而帶著我去‘噶寧莊園’,遇見了‘噶寧莊園’的諸多事宜。
    卻在‘噶寧莊園’遇見了障礙魔,便是在修行途中,時時可見諸般色蘊怪相,故而此番前來,是來了卻了這一段因果。
    請‘尊者’教我,這‘噶寧莊園’,究竟如何?”
    “究竟如何?”
    “初代主持法尊”到了此刻,卻是恍然,知道自己的因緣便是由此而出,這便是自己亦可以了結這一段因果的時候了!
    他看著“才旦倫珠”,目光卻從他的肩膀上越了過去,盯著他的“護法神”看了諸多時候,若有所悟。
    他不說話,其餘的人便以不說話,都止看著他,“初代主持法尊”虎口的蜜蠟念珠飛也似的旋轉,代表著“初代主持法尊”的念頭也飛也似的產生和消失,陸峰無有催促,“初代主持法尊”在喝了一碗熱酥油茶的時間之後,忽然一把抓住了“念珠”說道:“尊者,還有你,和我來罷。”
    他方才看到陸峰背後剛剛一隱而過的“六道佛輪”,便已然明了諸多,止“密法域”的道理便是如此,“永真”要稱呼他為“尊者”,那便能稱呼他為“尊者”。
    便是在方才,他的過去種種之因,化作了今日種種之果,便是以前諸多疑惑不解之處,便如同是刀子劃過了布匹,“豁然開朗”。
    他請“永真”和那娃子跟在了自己的背後,要帶他們去一個去處,陸峰亦應然,“初代主持法尊”朝著碉房外頭走去,從那羊腸小道上,朝著更上處走。
    如此看起來,應是去後山。
    “請永真尊者和這位小佛子和我一起來罷。”
    “初代主持法尊”自從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一路之上就無有再說一句話。
    大家便一路之上沉默著,朝著後山之上走,越是行走,陸峰便越是熟悉,他忽而知道“初代主持法尊”想要帶著他去何處了。
    果然,
    是“廢棄壇城”的位置。
    陸峰亦再度見到了他的神通法力開始的地方,止不過他業已通過了修行,便是身形都拔高了許多,更顯威壯,故而站在了當時的圍牆旁邊,亦能看到“壇城”,那本來就低矮的圍牆,也隻能圍住了“才旦倫珠”的大半個身子。
    不過今時再看這“壇城”,便能看出“種種不足”出來。
    “初代主持法尊”從自己的僧袍底下拿出來了鑰匙,開始嚐試打開了此間“壇城”的大門,陸峰站在了外麵,便是凝視之下,忽而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陸峰卻是將手抹在了這低矮的城牆之上。
    “初代主持法尊”察覺到了陸峰的動作,卻無有阻攔。
    陸峰的手撫摸在了這圍牆上,輕輕撫摸。
    一下,兩下,三下——
    便是在這撫摸之下,陸峰眼前忽而出現了無數的閃回,便是在這閃回之中,陸峰陡然背後生出來了一股大力,化作了可以降服魔怪的“金剛手”,持著“金剛橛”,以“金黃色”和“赤金色”二色,朝著眼前刺殺了下來。
    卻是法性自然而出,止這一次陸峰卻失手了。
    便是他的這“金剛橛”,都無有傷害到任何地方,他的法性忽而而出,一切都宛若是一場幻夢。
    既無有出來的法性。
    也無有須得處理的佛敵。
    但是——
    菩薩亦會有幻夢麽?
    不過都是真實不虛存在之物罷了,方才陸峰之感覺,便是曾經附著在了這“壇城”之上的物。
    陸峰收回來了自己的手。
    “今非昔比了嗬。”
    陸峰緩緩歎息。
    便是當初自己在這座“壇城”之中,以為自己見到了“命主大王”的化身,以為自己見到了“不動心”,便是密。
    可是現在以來卻發現,真正的密,其實從來就在自己的麵前。
    可是他卻從來無有直麵過。
    便是現在方才見到了,方才明了。
    “無有了大智慧,便是路就在眼前,亦永世不得超脫。”
    陸峰坦然說道。
    那個時候“人皮古卷”無有標識出來此物,說明此物當時對他並無危害。
    或者彼時的陸峰,根本就無可能叫其有所害。
    就和“盤古”的“血肉”一樣,普通人得了“盤古血肉”,根本就無可能叫其蘇醒,自然無可能被其所害。
    “初代主持法尊”自然是聽到了“永真”的兩句話。
    但是他對於自己今日之所見,所聞,均無在意。
    他無所聞,無所見,推開門走了進去之後,回身說道:“便是說起來了我和這座寺廟的幹係,我和噶寧家族的關係。
    其實和一座傳說之中的寺廟亦有幹係。”
    他盯著陸峰,看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蓮花欽造大法寺。”
    陸峰聞言,但無所言。
    他看著“初代主持法尊”打開鎖子,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看著他說出來了這些話。
    無有任何辯駁的言語,止做傾聽狀。
    “烏夏帽子大佛爺執念魔”所言,“蓮花欽造大法寺”從來都不存在,自始至終都無過於是一片鏡子掛在了中空。
    所以自始至終,他們看到的都是未來的“蓮花欽造法寺”。
    這亦是“執念魔”出現的原因。
    是當時“蓮花欽造法寺”之中的大佛爺們探查之結果。
    故而“執念魔”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對他有所欺瞞,但是現在,“初代主持法尊”卻告知他,他先前所的所知,俱都是錯誤的。
    “蓮花欽造大法寺”是真實不虛的存在。
    故而陸峰並不說話,不應“執念魔”法力稍微高深便認可了他們。
    不應“初代主持法尊”法力地位不如“蓮花欽造法寺”而不信任他。
    偏聽則暗。
    兼聽則明。
    並且陸峰自然明白,“初代主持法尊”既然將他們帶到了此間,這便是說明“噶寧莊園”的事情,可能和“蓮花欽造大法寺”亦分不開幹係,故而陸峰打算聽完了這個故事,而說話之間,“初代主持法尊”開始朝著地下深挖,深挖,隨即挖出來了一個一人高的箱子。
    是木頭箱子,上麵雕刻的應是菩薩在菩提樹之下講經的故事。
    諸多八部天龍在底下聽經。
    十分的虔誠。
    要是陸峰無有看錯的話,這個講經的場麵,應是“龍樹菩薩講經圖”。
    這箱子在此地底下是過了許多年頭的,但是應有“密咒”保護,故而無有腐朽,一遍打開了這上麵的鎖子,“初代主持法尊”一邊說道:“整件事情,還須得我當年從寺廟之中出來而說起。
    便是我從紮舉本寺之中出來,第一站去的並非是別處,而是先出了‘大冰川’。
    便是過了‘大冰川’,如何能不去遺址之上走一走哩?”
    他說的遺址,自然就是六怙主雪山之上的“蓮花欽造法寺”遺址了。
    陸峰自然清楚他說的可能便是真是,他站在了“初代主持法尊”的身邊,便是聽著他的描述。
    便是諸多年前,“初代主持法尊”還是一個年輕的僧人的時候,他咒術有成。
    便是在“紮舉本寺”之中亦有名氣。
    在那個時候,某一天,他外出為兩位“貴族”厘清關於草場之間的事端。
    便是在那天晚上。
    他心血來潮,朝著屋舍外麵看去,忽而見到了雲端之上的菩薩。
    他看到菩薩的手在雲端之上,遙遙的指向了“大冰川”的那邊。
    隨即在他打坐修行的時候,夢到了一隻吉祥的白馬從此間跑了出去,落在了一簇地方。
    於是乎,他在為這兩個貴族厘清了牧場的齟齬之後,便騎上了自己的馬兒,辭別了“紮舉本寺”。便是他的“本尊上師”亦應承了這件事情,既然是菩薩的安排,那麽寺廟自然無會阻攔。
    他千裏迢迢條的行過“大冰川”。
    隨即前來“六怙主雪山”轉山。
    說話之間,“初代主持法尊”終於打開了最早時候,他埋藏下去的大箱子。
    就算是過去了許多年,箱子之中的物,亦無腐朽。
    止陸峰無有去看此中之物。
    不但自己無有去看,陸峰還回遮住“才旦倫珠”的眼睛。
    “初代主持法尊”直起了身子說道:“其中無有甚麽詛咒。
    便是‘蓮花欽造大法寺’之中的東西,俱都是可以被人打開,上下都是伏藏。
    伏藏之中均無守護。
    誰人所得,便為誰人所有,便是我的這些機緣,其實便是在這座殊勝的寺廟之中。
    這座寺廟之中,
    亦有菩薩法會。
    聽到了菩薩的講經,亦可得無上智慧。
    我從‘紮舉本寺’離開之前,亦無過於是一位以咒術著名的持咒士罷了。
    有大法力,但是無有大智慧——當然,彼時的階次第亦無有現在這般的森嚴,亦無有如今這邊的詭譎。
    止差了一步,便會化作厲詭。
    便是在‘蓮花欽造大法寺’裏頭,我聽到了菩薩的講經,便在那處開悟。
    ‘蓮花欽造大法寺’的伏藏,誰都可以是掘藏師。”
    說罷之後,
    陸峰便鬆開了“才旦倫珠”的眼睛,“才旦倫珠”看向了裏頭,頓生出來了諸多不解之色。
    但是他無有說話,止是抿嘴。
    陸峰亦看向了此物。
    半晌之後,陸峰方才說道:“尊者在裏麵,見到是甚麽?”
    “初代主持法尊”說道:“最初見到的,便是諸多經文,銅板大書,在其中修持到了諸多妙法。
    還有菩薩寶相,夜叉惡詭。
    後來在其中看到的便是菩薩講經之後留下來的經義。
    如今看到,卻看到裏麵是諸多密藥。”
    “初代主持法尊”亦坦然說道。
    陸峰說道:“那為何不用?”
    “初代主持法尊”伸出了手,便是在其中撈了一下。
    水中花,鏡中月。
    甚都拿不出來。
    “初代主持法尊”看向了陸峰說道:“那尊者看到的事甚麽?”
    陸峰問“才旦倫珠”看到了甚麽,“才旦倫珠”說道:“我,我看到了裏頭都是爛泥巴。”
    陸峰說道:“我看到這裏麵——”
    他看著這裏頭,便是在這裏麵,其實是如同一汪水一般,在這一汪水之中,陸峰看到了“須彌山”。
    故而他有話說話說道:“我看到了須彌山諸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