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世家公子的年少白月光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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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五年,七月下旬,深夜。
皇帝在逐月台上飲酒,顧內監躡手躡腳進來,讓左右退下,這才端著酒壺走到皇帝身前,低聲喚道:“陛下?陛下?”
皇帝甩了甩頭,目光渙散,好半響才認出眼前的人,咧著嘴笑道:“是顧大監啊,孤好快活啊,哈哈哈哈,孤要讓他們都跪在我麵前,孤要殺了所有不忠之人……”
這是已經醉得不清醒了。
顧內監心下酸澀,皇帝是他看著長大的,因為顧內監曾經是皇帝生母——仁宗麗妃宮中人,等皇帝被淑妃撫養時,顧內監就被安排到了彼時還是九皇子的皇子身邊伺候。
因為此,皇帝對他非常信任,更是讓他管理宮闈事。但顧內監低頭遮住麵上的異樣,他隻是麗妃宮中的灑掃太監,他也是蕭家放在宮中的閑棋。
一步錯步步錯,顧內監不敢對皇帝坦白此事,否則他現在的一切都沒有了,所以隻能受到蕭家的操縱。
皇帝不顧尊卑之分親自拉著顧內監的胳膊,道:“我心甚悅啊,顧大監,我我、不,是孤、孤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了。”
皇帝已經醉得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誤以為自己在夢中,是不受朝臣脅製的君主。
顧內監倒酒的手不受控製地顫著,下一刻,他“唰——”地拋開了酒壺,跪倒在地攥著皇帝的衣袖,哭著道:“陛下,蕭家要害您啊,您快醒醒啊,陛下!”
皇帝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一個激靈,昏昏沉沉的腦子中有了一絲清明。下一刻,他就被濺了滿身的血,濃重的血腥味讓他徹底回到現實,酒意散得一幹二淨,腦子徹底清醒過來,身體卻不受控製地打著顫。
在顧內監跪倒在地時,就有一個內侍打扮的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完全不像是宮內謹慎小心伺候貴人的內侍,身上有著濃鬱的嗜殺之氣,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人。
他背負長刀,上前毫不猶豫地就砍下了顧內監的頭顱。
皇帝忍著心內的恐懼,醉眼朦朧地看過去,來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再深一點就能將來人的頭顱劈成兩半,可見當時的凶險。
皇帝被這相貌嚇了一跳,驚呼出聲,聲音才出口就後悔了。
佟鼎咧開嘴,用沒拿到的左手在皇帝麵前晃了晃,粗魯道:“清醒了?”
說完就要去拾起地上的酒壺,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直接拾起皇帝麵前的酒盞,接著倒入酒壺中的液體。
皇帝驚愕不已,天要亡我啊!
他極力鎮定道:“這狗奴才心懷不軌,故意離間我與蕭家,蕭景是我的肱骨之臣,大齊曆代帝王都任用蕭家人做宰相,我定然是不會疑心蕭家的。”
佟鼎拋開了手中的酒壺,道:“原來是清醒了啊?這是幾啊?”
登基以來,沒人敢在他麵前這麽無禮了!蕭景在他麵前也是恪守著君臣之禮,麵上的尊重還是有的,時隔五年,再次體會到被人輕蔑的感覺,皇帝的忍性比之前差了許多。
皇帝冷冷道:“三。”等我出去,定要將此人千刀萬剮!
佟鼎長舒了口氣,“醒了就好,這狗奴竟然把醒酒湯灑了大半,差點壞了我的計劃,您說他是不是該死?”
皇帝愣住,他機械地附和,腦中飛快運轉,那竟然不是毒酒,而是醒酒湯嗎?那他性命無憂啊,皇帝肩膀一垮,正要拿出皇帝的架子,形勢卻又急轉直下。
佟鼎一刀柄砸在皇帝的背上,皇帝瞬間疼得縮成一團,口腔中隱約有血腥味,疼得近乎失聲,冷汗如雨。
佟鼎拿過旁邊的酒壺,將酒水全部傾倒在皇帝身上,拽著皇帝的頭發將他拖到逐月台的欄杆旁,俯下身子湊近皇帝的耳邊,道:“還記得你之前在這裏說過什麽嗎?”
皇帝控製不住地咳嗽著,酒意、恐懼、鮮血、疼痛、突如其來的人、消失的侍衛……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無法思考,可佟鼎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佟鼎拍了拍皇帝的臉,下一刻,又是猝不及防的一下重擊,他踩著皇帝的肚子,道:“陛下若是不想受罪,還是好好想想你在這裏做過什麽?”
皇帝的腦子一團漿糊,接連不斷地疼痛讓他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可下一次的重擊又讓他清醒。
“嘖。”佟鼎嫌棄道:“你們這些貴人就是麻煩。”
佟鼎沒了耐心,他掐著皇帝的下巴將他的頭扭向外麵,足以能讓皇帝看見遠方的月亮湖,道:“就你剛登基那一年,有個老太監就在這裏對你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皇帝迷迷糊糊地重複著佟鼎的話,說著說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顏……”
佟鼎立刻捂住他的嘴,道:“噓,雖然我沒啥意見,但我的主子不喜歡你提她的名字。”
又滿意道:“想起來就好,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死就行,免得你做個糊塗鬼。下輩子記住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別覬覦不該覬覦的人。”
皇帝劇烈掙紮了起來,佟鼎已經沒耐心聽皇帝說什麽了,他按住皇帝的咽喉處,確保皇帝能短暫的失聲這才鬆開手,繼續道:“我也摸不清你們這些貴人在想什麽,嘖,竟然為那點子事冒這麽大風險。”
佟鼎掐著皇帝的脖子背對著欄杆,皇帝的半個身子都懸空在外,他想掙紮,身體卻因為之前受到的幾下重擊提不起力氣來,佟鼎就要將皇帝掀翻,卻又想到了什麽,將皇帝拉了回來。
皇帝抖著腿癱倒在地,忍著嗓子如刀割般的疼痛說著什麽,聲音沙啞,微弱到連他自己也聽不清楚在說什麽。
佟鼎也沒興趣聽皇帝說什麽,他湊到皇帝麵前,認認真真道:“這個死法是蕭景精心為你挑選的,是蕭、景!你記住了嗎?”
他一連重複了兩遍,確定皇帝真的記住了,也沒管皇帝還要再說什麽,直截了當地將他推了下去,逐月台下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也不知曉這人是會被掛在樹上,還是能落入地上。
佟鼎收拾著餐具,擦幹地上的血跡,僥幸道:“幸好我想起來要對皇帝說出名字,若是他誤會成了旁人……”
佟鼎想到蕭景的冷臉,倒吸了口涼氣,蕭景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也要將他送進宮做下此事,若是最後沒讓皇帝知道是誰幹的,佟鼎不敢想蕭景會拿他如何。
佟鼎避開巡邏的侍衛,即將走出後宮時,迎麵碰上了早就守候在此的人。
那人抱劍,神色微喘,顯然也是剛剛才到此處,他神色厭惡地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明日清晨會有灑掃太監發現此事,讓他好好想想怎麽給主子一個交代。”
為何皇帝死相如此慘烈且死法極易引人注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