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世家公子的年少白月光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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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和五年,七月,皇帝酒後意欲摘月,於逐月台墜亡。
    太後緊急召見群臣,立皇太子為帝。
    永和五年,八月,謠傳京中皇帝乃為奸人所害,朝有逆賊,海內知名大家親自寫賦,悼念皇帝並直指顏家。
    各地紛紛響應,意欲北上清君側。
    京城,蕭府。
    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對著蕭景拱手作揖道:“隻要蕭相願意襄助王爺行事,事成之後,願許蕭相侯爵之位,世襲罔替。”
    蕭景端茶送客,“道不同不相為謀。”
    等人離開,蕭連元才開口道:“皇帝的死法太不體麵了,你當時不該讓佟鼎入宮的。”
    有心人見過皇帝的遺體都能看出皇帝死前受了折磨,佟鼎這人容易衝動且毫無敬畏之心,行事莽撞,不計後果,那夜處理逐月台上的痕跡就耗費了好一番功夫,若非太後的人及時趕到,顧內監的屍體都不知要如何處理。
    蕭連元不解蕭景為什麽要派這麽一個人做後手,蕭景抿了口茶,笑了笑沒出言解釋。
    蕭連元驟然想到什麽,蕭景是故意的!故意派這麽個人去皇宮!
    蕭景見他明白了,笑著道:“他有時候還是很好用的。”
    京城,顏府。
    顏柳送走遊說她的人,道:“派人將今日之事傳給蕭景。”
    當年蕭連元能用一篇賦論得先太子的重用,險些壓過楊老,幾年過去,蕭連元的水平應當更好了。蕭景會理解她的意思,兩家的合作可不是靠嘴上說的,若是蕭連元寫不出來,顏家有人可以寫賦,也可以寫逐月台上的事。
    崔儀皺著眉,道:“蕭家給出的理由太過敷衍,顧內監是他們的人,就算他臨時反悔,也有其他方法,不該將此事鬧這麽大,令逐月台下濺滿鮮血。”
    顏柳不在意道:“左右皇帝死了,各方都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多幾個宮人看見此場景也無妨。至於蕭家……我大抵能知道他的心思,不影響大局。”
    永和五年,八月十二,蕭連元寫賦駁斥亂臣賊子,各地見無法分化蕭顏兩家,京城固若金湯,有人偃旗息鼓,有人鼓動將士,征集災民,號稱有二十萬大軍。
    八月十三,皇太後言她於夢中見先帝,先帝親言是皇帝無德,竊居皇位,故而上天降難於大齊,細數皇帝登基以來大齊所遭天災。
    再結合去歲皇帝下的罪己詔,以及皇帝摘月墜亡,一時間皇帝風評急轉直下,眾人皆視其為昏君,百姓中不乏有人拍手稱快。
    與此相對的則是朝堂諸人都是一心為百姓的清官,否則皇帝是昏君,為何每次天災發生,朝堂都有人賑災?
    各地不約而同湧現出現身說法的人,大多人不是說蕭景就是顏家,也有少部分人說長樂王、趙家、錢家等等,他們一心為災民考慮,好幾次賑災的都是這幾家人啊。
    叛軍手下的人一跑再跑,清君側的名頭已經不管用了,叛軍很快想到了另一個名頭,國賴長君,新君年幼,皇權旁落,我們應當進京匡扶皇室。
    這名頭還沒有傳播開,京城就又傳出了新的消息,仁宗的五皇子意欲效仿周公舊事輔佐新帝,待新帝長成就歸還皇位。
    叛軍首領氣的嘴上冒泡,大帳內吵來吵去,最後還是選擇揮師北上,這次號稱有十五萬兵馬。
    顏柳展開信件看到此處,問盛泉道:“號稱十五萬,實際應該有兩三萬吧?”
    盛泉道:“從叛軍的行軍速度、所需食水以及營地大小判斷,最多不超過一萬人,這不算一路上逃掉的人。”
    顏柳一時語塞,好半天才道:“我該說他們是不自量力還是藝高人膽大?既然如此,也別讓他們到京城了。”
    九月下旬,叛軍於荒野遭遇朝廷官兵,一經接觸,瞬間潰散,自此這場鬧劇得以終結。
    九月末,仁宗的五皇子以國號為王,封為齊王,攜新帝於郊外舉行祭天大典,為表示自己的忠心,齊王宣布沿用先帝年號,直至新帝親政,朝野皆稱讚不已。
    永和五年,十二月,鬆岩郡,蕭家。
    蕭家族長道:“你執意要見我所謂何事?”
    盧氏的右手纏著紗布,她拿刀抵著自己的脖子強行闖進蕭家族長的院子,侍衛上前奪刀,盧氏掙紮下右手直握住刀鋒,這才留下了傷痕。
    “我不想見你,我想見的是蕭景,是那個畜生,我當年就不該生下他……”
    蕭家族長神色淡淡,像是早已習慣盧氏的胡言亂語,糾正道:“七出之條中有無子一條。你若是隻想說這個,那我便離開了。”
    盧氏連忙攔住他,道:“今年蕭景回來嗎?他總要祭祖的吧。”盧氏神情偏執,“盧氏落到這個下場,你們還覺得不夠嗎?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私自上京的,我什麽都沒有了,那時蕭景的親舅舅啊,你們幫幫他啊。”
    盧家一直在被針對,尤其是有崔儀在前,有心思的人都將盧氏看作他們平步青雲的踏腳石,盧家是徹底覆滅了,但盧氏的兄長還活在世上,被盧氏庇護在鬆岩郡,盧氏看著兄長的頹廢、想到盧家曾經的繁盛,心如刀割。
    她寧願用這條命去換盧家,可是不行,她必須活著,她死了盧家就更沒有人照看了。
    蕭家族長道:“你有丈夫、有子女還有孫兒,蕭家待你不薄,錦衣玉食養著你,哪怕你犯下這樣的錯誤,蕭家也沒有將你關在祠堂。我想問你有什麽不滿足?”
    盧氏淒然道:“盧家家破人亡,我的侄兒甚至連個全屍都湊不齊,你竟問我有什麽不滿足?”
    蕭家族長是真的看不懂了,“出嫁從夫,你自進門後就是蕭家人,盧家的族譜沒有你的名姓,盧家和你有什麽關係?盧家養你一十五年,蕭家養你二十八年,這世間的規矩都是如此。
    你怪蕭景對你不孝順,那你可有想過自己對夫家、對夫婿可曾做到婦人本分?”
    蕭家族長是真的想不通,盧氏在閨閣時也不是被長輩疼寵的,她的家族也沒有分族產給她,並無任何額外優待,盧氏膝下子女已長成,家族強勢與否也不會影響盧氏在蕭家的地位,盧氏做什麽要舍棄子女的利益也要顧著盧家啊?
    當年盧氏上京是因為蕭景過繼一事,蕭景過繼後會看在血緣關係上對弟妹有所照料,但對盧家可就是一定不會了,一無感情二不是宗法上的母族,所以盧氏上京鬧了一場,讓天下都知道蕭景的母族,若是蕭景再提過繼,就有嫌棄母親舉止失當、心性涼薄的嫌疑,蕭景想借過繼擺脫盧氏的願望也不可能實現。
    蕭景過繼一事就此擱置、再不曾提起,因為不需要了。
    盧氏膝下的子嗣都因為她的做法深受影響、保受議論,甚至子女和她離心,可盧氏卻沒有為他們開口求過一句,滿口最在意的就是她的侄兒。
    關鍵是你兄長對你也沒這麽真心啊,原來還可以這麽養女兒的嘛,蕭家族長大為震撼,並且反思了一下蕭家養女兒的方法,認真思考要不要借鑒一下盧家的教養方法。
    盧氏渾然不聽,隻堅決道:“我就這麽點念想,若是兄長他們一家出了什麽事,我就一頭撞死在這!你告訴蕭景,他要不想丁憂那就護住我的兄長!”
    蕭家族長沉默著盯著盧氏,良久,他道:“因為你的愚蠢,讓蕭景對蕭家產生芥蒂,你認為我還會犯第二次這樣的錯嗎?”轉身對身旁人吩咐道:“三夫人信佛,一年四季都呆在佛堂中禮佛,不喜和外人交流。”
    下人聞聲知意,“是了,三老爺前天還說要在府中建個小佛堂,佛堂選在西北角如何?那邊環境清幽。”
    “多安排些侍衛輪班守著,三夫人身份貴重,不能出了意外,免得有歹人翻牆驚擾三夫人,再多安排些婢女貼身照顧著三夫人。”
    兩人一來一回間已經定下盧氏未來的安排並且說定了對外的理由。
    盧氏像是聽不懂他們的話,她尖叫著說你們敢,說你們放開我,但還是被曾經不敢近她身的侍衛堵著嘴拖了下去,曾經她肆無忌憚,堅信無人可以奈何她,現在的她才突然發現原來蕭家有無數種可以在規矩之下“教訓”她的辦法。
    多年後,盧氏回望過去,卻不知是對是錯。她仍堅信蕭家不是她的親族,所以蕭家可以毫不留情地翻臉將她囚禁數年,她相信自己的兄長絕不舍如此對她。但他的兄長也不會考慮她的處境,隻會一次次希望自己提攜幫助盧家,再走一次,盧氏還是不知道怎麽走,或許,她唯一所能依靠的是自己的親生子女,依靠他們得到自己的家。
    在盧氏子女的求情下,盧氏終於可以走出西北角的佛堂,走出盧府,看看府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