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直到奔跑,是為了並肩而行!(二合一大章!看!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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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透明非能猜到蝴蝶忍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分外不爽,卻找不到發泄咬人的理由。
    時透明非不清楚香奈惠現在的神情,但是他猜,剛才女孩故作生氣而皺起的柳眉,一定被發自內心的欣喜撫平了。
    而且他很肯定一件事,
    她們兩人的嘴角絕對和他一樣,揚起了相同的弧度。
    因為所謂青梅竹馬,大多都存心有靈犀。
    台上略顯焦灼,台下無知的人群略顯疑惑與嘈雜。
    人群中的三人緩步走向中央,就像是要拯救世間疾苦的神明,也像是要守護住他人幸福的英雄。
    但是!
    卡啦一聲!
    在時透明非的目光下,意外發生了!
    木頭碎裂陡然碎裂,酸澀的聲音自空中響起,看台之上的木梁猛然斷裂。
    嗖——!
    有什麽東西,直直砸向了瞪大雙眸的絡腮胡大漢以及他手中拎著的富岡義勇!
    “義勇——!”
    緊隨其後傳入時透明非耳中的,是富岡蔦子擔憂而惶恐的細喊!
    轟——!
    木梁狠狠砸在台麵,綻開細密可怖的紋路間震耳欲聾。
    煙霧彌漫,遮掩了一切視線。
    空氣中,縈繞著令人會本能般感到毛骨悚然的——鮮血的甜膩!
    那,是死亡的氣息!
    蝴蝶姐妹下意識捂住嘴,聲音有些顫抖:
    “怎......怎麽了!”
    時透明非不言不語,右手伏在刀柄,猛地踏地!
    “忍!香奈惠!不要動,留在這裏!”
    ......
    “啊——!少爺!!”
    禮堂內的尖叫聲後知後覺般響起,傭人們大呼著,在管家的指揮下拚命往前湊,一副兵荒馬亂的躁亂場景。
    “快!都愣著幹什麽呢?快去救少爺!”
    .......
    呼——!
    呼——!
    呼——!
    富岡蔦子縮成針尖的雙眸緊盯著眼前的碎木與碎木下的絡腮胡大漢。
    刺眼的鮮紅延著油亮的木板蕩漾開來,鮮血好似化作了點點霧氣,覆蓋在嬌嫩的肌膚上。
    那種足以乍起雞皮疙瘩的不適感,令富岡蔦子不禁作嘔。
    眼前的男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已經徹底沒了生的跡象。
    一條鮮活的生命,在頃刻間就在眾人眼前逝去,過往的罪惡已經無處言說,萬般皆逝。
    緊急時刻分泌的腎上腺激素悄悄退去,徹底剝奪了女孩堅強的表象。
    新娘就像是墜入了九月寒冬中的冰窟,渾身上下每一縷可人的肌膚,都不由顫抖起來。
    咕咚——!
    富岡蔦子狠狠咽了口唾沫,發抖的雙臂緊緊抱住懷中被自己及時拉過來的富岡義勇,後怕的同時,哽咽出聲:
    “太......太好了!”
    還好抓住了......
    就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義勇就也......
    “姐姐.......”富岡義勇茫然地抬頭,下意識拭去女孩眼角滾燙的清淚,染畫了她嬌豔的妝容。
    頃刻間,富岡義勇也明白了自己竟已與死亡擦肩而過。
    在發自本能後怕的同時,他的內心更多的是慶幸!
    因為他還能感受到溫度,淚水的溫度,姐姐的溫度。
    此時此刻,沒有什麽比都還活著,更好的了!
    哢擦——!
    哢擦——!
    突然,迷霧中傳來野獸咀嚼什麽東西的聲音,聚集了眾人的眸光。
    踏——!
    發現異常加速趕來的時透明非重重砸在兩姐弟身前,雙手持刀,神情嚴肅地盯著逐漸散去的迷霧:
    “義勇,現在這種情況,沒空讓你們作死裏逃生的感慨了。”
    “帶著你的姐姐,趕緊離開這裏。”
    “立刻!馬上!”
    富岡蔦子率先發現了異常。
    她下意識捂住紅唇,顫抖驚呼:
    “這.......這是什麽!!”
    渾身布滿紅色青筋的怪物雙腿四臂,正閉著眼趴伏在絡腮胡大漢的身上。
    明明還在沉睡中,其宛若鯊魚般的利齒卻發自本能的咀嚼起來,其對象——正是人類的血肉!
    哢——!
    時透明非輕輕扯開步子,嚴陣以待。
    他也沒想到,惡鬼竟然就這麽堂而皇之地睡在人群密布的禮堂房梁而無絲毫異常。
    他的警惕性,還是太低了啊。
    通透世界驟然展開,體力猛然下降的同時,黑色的眸子燃燒起點點金黃。
    時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答複:
    “不是怪物,是惡鬼!食人的惡鬼!”
    煙霧徹底散去,怪物被所有人收入眼簾。
    全場驟然安靜,隨後.....
    尖叫不斷,瘋狂逃竄!
    “怪物!是怪物!”
    “它......它在吃人!在吃人啊!”
    你推我擠間,傳來哀嚎。
    血色彌漫,原本喜慶的禮堂,儼然拉開了一場血色婚禮的帷幕!
    嗡——!
    四臂血鬼就像是被現場的嘈雜驚醒,茫然地睜開了瞳孔血紅的眸子。
    時透明非這才發現,眼前的惡鬼,隻有一隻猩紅的眼睛,長在中央,異常而詭異!
    四臂血鬼環顧四周後,陡然轉醒,興奮大喊,聲音刺耳:
    “剛睡醒就有這麽多點心?”
    咕嚕嚕——!
    饑餓的聲響自惡鬼肚子響起。
    “實在是......太太太太......”
    它興奮地抓爛眼前的血肉,不受控製地抹在臉上,嘶啞而瘋狂:
    “太棒了啊!”
    很強!
    時透明非深深吸了一口氣,死死攥緊木刀。
    跟那隻被他斬殺的惡鬼,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但是!
    時透明非發顫的雙手,逐漸捏緊,恢複平穩。
    這也是檢驗他近期修行岩之呼吸成果的最好試金石!
    不過!
    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做!
    時透明非側頭望向不遠處的兩姐妹,
    “小忍,香奈惠姐姐,別過來!離開這裏!”
    “走,去驛站找悲鳴嶼大叔!”
    ........
    “但是,明非.......”台下的蝴蝶忍下意識朝時透明非走去,剛想說什麽,卻被自家姐姐打斷了。
    隻見蝴蝶香奈惠抓住了蝴蝶忍的胳膊,朝她輕輕搖頭後望向前方,眉眼就像是一江波瀾的春水,泛著止不住的擔憂與無奈:
    “我們知道了,小明非,你自己........”
    她不由頓了頓,隨後垂頭呢喃:
    “也要注意安全。”
    她何曾不清楚時透明非的想法。
    離開這裏是讓她們去搬救兵,更是讓她們遠離危險的戰場。
    這樣,無論結果如何,她們姐妹,都一定能活下來!
    言必,蝴蝶香奈惠也不再多說什麽,果斷轉身,在發現眼前擁擠到根本無法通行的時候,也沒有叫喊的意思,而是當斷則斷地牽起蝴蝶忍踏上原本布滿佳肴的桌台。
    叮鈴當啷!
    兩姐妹小步快跑間,被食物與酒水濡濕了腳下的衣擺。
    擠不出去的一些人見了,猛然驚醒,連滾帶爬的攀上餐桌,開辟出一條新的逃亡道路。
    眨眼間,原本香氣撲鼻的佳肴便碎了一地。
    紫紅色的飲品傾倒,在潔白的桌布上染滿了汙漬,伴著參宴之人慌張的腳印。
    此時此刻,那沁人心脾的木香,已被徹底埋葬!
    ......
    “姐姐,你是笨蛋嗎!”
    蝴蝶忍焦急地喊著,不斷嚐試掙脫被攥住的小手,
    “他根本沒有等大叔的意思,他隻是想讓我們先跑啊!”
    “不行!太危險了!這種情況,我們怎麽可以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裏!”
    “姐姐!你怎麽不說話啊!別跑了!放開我!”
    “忍,安靜!我知道!”
    蝴蝶香奈惠咬牙嗬斥,少有地拋下了以往溫聲細語的樣子。
    巨大的聲音,一時間直接將蝴蝶忍震蒙了。
    蝴蝶忍不可思議地微微抬頭,望著自家姐姐。
    隻見蝴蝶香奈惠緩緩回頭,被愧疚與無奈溢滿的雙眼帶上了點點委屈,
    小忍不想跑,她又何嚐不是那樣呢?
    “我都知道,可是我們在這裏又能怎麽樣呢?”
    蝴蝶香奈惠不受控製地捏緊蝴蝶忍的小手:
    “這隻鬼,比新年的那隻鬼要強太多太多了,說不定還有著鳴嶼叔叔說的血鬼術。”
    “我當然知道小明非是想讓我們離開這裏,但是我又能怎麽辦啊?”
    “留在這裏當他的累贅?還是不自量力地衝上去當惡鬼的糧食?”
    咚——!
    酸澀的無奈與無邊的委屈被女孩生生咽下,化作踏在桌麵的重響。
    蝴蝶香奈惠強忍著眼眶的酸澀,回頭奔跑間,再次加快了腳步,
    “忍,我們太弱了啊,弱到麵對這種情況,隻有跑這一種選擇。”
    “現在的我們做不了其他的事,所以再跑快點吧,再跑快點吧,早一點見到悲鳴嶼叔叔,小明非就多一分安全。”
    蝴蝶香奈惠的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後,她直接背起了有些跟不上她腳步的蝴蝶忍。
    壓抑沙啞的聲音,從蝴蝶香奈惠的喉頭擠了出來,略帶哽咽,聽得蝴蝶忍不由不甘抿嘴,幾乎快咬穿了兩片薄薄的唇瓣。
    那是無能無力的羞愧,與承認自己尚且弱小的坦然。
    “小忍,你知道嗎?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可能還要跑下去,一直跑下去,”
    “但是,”
    聲音仍帶著孩子的稚氣與女孩的嬌弱,但亦染上了堅韌的味道。
    “忍,要有信心。直到有一天,我們一定也能學會呼吸法。”
    “當我們也能夠斬下惡鬼頭顱的時候;
    當我們成功通過鬼殺隊的試煉的時候;
    當我們從癸級晉升為甲級甚至成為鬼殺隊柱的時候!
    我們就可以站在他的身邊,從一個被守護者成為守護者。”
    略帶水意的眸光越來越亮,背著蝴蝶忍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鎖緊,蝴蝶香奈惠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堅定:
    “在此之前,小忍,繼續跑吧,拚命跑吧。”
    蝴蝶香奈惠直直望著出口,猛然一跳間,自大門上方衝出門外。
    “直到有一天,我們的奔跑不是為了搬救兵,更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在追逐中斬殺害人惡鬼,為了和重要的人........並肩而行!”
    是,她們是女孩,但絕對不會是花瓶!
    禮堂外的星空略顯漆黑,不起眼的星光與皎潔月亮落在蝴蝶姐妹的身上。
    蝴蝶忍下意識眯眼,以躲避驟然變換的光線,
    於此同時,她這才驚覺,
    原來自己姐姐身上那股屬於小孩子的奶香,已經散去很長很長時間了。
    盡管很慢,但他在成長,她的姐姐也在成長,隻有她自己貌似還在........原地踏步。
    滴答!
    有根之雨,滑過香奈惠的長發,在空中飛舞著,於地麵開出一朵酸澀的銀花。
    “我想,到了那時候,我們就不用再哭了吧。”
    微冷的空氣中,熱氣自粉眸下的朱唇彌漫,散開白霧。
    “忍,我們能做到的,對吧。”
    “嗯,對!”蝴蝶忍緊緊抱著姐姐的脖子,紫眸溢滿清淚,唇齒死咬著嘴邊的衣物,用堅韌的回複掩蓋了內心的不甘,
    “能做到!隻要和姐姐一起,一定能做到!”
    “血鬼術·紅葉鎖!”
    驀的,禮堂內沉悶而沙啞的聲音響起,附帶著點點玩味。
    轟得一聲!
    在蝴蝶姐妹不可置信的回眸目光下,原本開合的大門驟然關閉,震蕩著酸澀的吱呀聲響。
    有幸逃出門外的參宴之人雙手撐地,驚恐地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地望著門口。
    那裏!
    鮮血狀的鋒利鋸齒參差不齊,深深紮進大門兩側。
    數不清的人被大門殘忍夾住,手臂、下肢、頭顱.......已經.......
    他們隻有一部分逃了出來,呻吟之中,雙眸中的生機,在逐漸散去。
    “救........救救我!”
    負責指揮婚禮的管家被攔腰截斷,他雙眼血紅,渴望地伸出顫抖的手,朝向蝴蝶姐妹,
    “我想活下去,”
    鮮血混著清淚,自眼角流下,隨後便是七竅流血,駭人無比。
    腥膩刺鼻的味道,彌漫開來。
    宛若,人間煉獄!
    “我.......我想活下去.......”
    管家雙眸的光緩緩熄滅,抓向希望的手無力地垂落在地麵上。
    生命的重量,在最後僅僅是激起微不足道的煙塵,又在片刻間消散。
    “啊!唔啊啊啊!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逃出場外的人哪見過這種場景,被嚇得失了神,毫無方向地朝遠方狂奔。
    “死了!都死了啊!!哈哈哈哈!”
    咯嘣——!
    蝴蝶香奈惠咬碎了牙,卻隻是一言不發,強忍著身體的顫抖轉身。
    頃刻之間,驟然提速!
    要快!!
    一定要快!!
    快!
    還要更快!!!
    那隻鬼,
    那隻鬼!
    蝴蝶香奈惠的雙手不受控製地攥緊,兩姐妹的眼神中透露著相同的擔憂,
    那隻鬼,果然掌握著血鬼術啊!
    ........
    一簇又一簇紅葉卡住了緊縮的大門與任何可供逃跑的窗口。
    “這麽多醒後甜點,怎麽能全跑了呢?”
    欣賞著絕望跪地的人群,四臂血鬼滿意咧嘴。
    它不受控製地舔了舔嘴唇與染上鮮血的獸眸,陶醉地嗅著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聽著似有似無的啜泣聲,它顛狂地抓撓起臉頰,
    “啊——!這個味道,不會錯的,是婚禮!”
    “是婚禮!”
    “這種熱熱鬧鬧、嘻嘻哈哈的地方,可是最最最最最!最適合進食了啊!”
    次啦——!
    次啦——!
    一道又一道血痕逐漸在臉上彌漫,四臂血鬼來回張望,不斷呢喃,
    “從誰開始呢?從誰開始呢?”
    “遊客?大廚?傭人?小小的伴娘或是伴郎?還是新郎........”
    它皺眉踩了踩腳下的屍體,滿臉無趣與失望,
    “哦?新郎死了嗎?”
    “那就,”
    輕輕咽了口唾沫,四臂血鬼的紅眸重重落在妝容豔麗的富岡蔦子與兩個孩子身上,旁若無人,無比張狂:
    “那就從香噴噴又細皮嫩肉的新娘和兩隻小點心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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