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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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麵容寧定,手中刀極穩,仿佛無論麵前是何人,他這一刀都會堅決的落下,縱使千軍萬馬不能阻其勢。
他知道自己的刀有多強,但他也知道真元強者更強,元力與真元的差距不是依靠戰鬥技巧就能彌補的,況且侯淩嶽的戰鬥技巧隻會比在場之人都強,即使她壓製修為,但是越過龍門之後的應變能力、身體素質這些硬性條件是無法壓製的。
然在場皆是天資卓絕之輩,麵對不動用真元的侯淩嶽,未必不能取勝,但想要取勝必須依仗人數優勢以多打少,然而他們畢竟沒有事先演練過,想要在初次配合中就打出戰陣般的協同效果,終究是不能。
所以無言之間,大部分學生在一瞬間就達成了默契,相熟之人彼此配合攻伐,以小隊組合輪流向侯淩嶽發起攻擊,隻要進攻間隙控製的足夠精確,那比結成真正的戰陣相差也不會太遠。
隻不過任他們如何高估,終究是小覷了侯淩嶽,第一輪攻伐的樂、方、沈歲寒三劍組合隻是一個照麵就被解決掉,根本無法參與後續戰鬥,王平幾乎是緊接而至,但仍然沒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隨後更是被侯淩嶽仗著身法優勢將他的隊友一個接著一個解決,如今隻剩他一人。
在場之人縱然都是天資卓越之輩,但侯淩嶽又何嚐不是,王平心知當前狀態下一對一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此刻毫無保留,將在這一刀中展現自己的全部戰力。
刀勢一往無前,劍意鋒銳至極,刀劍相交之前,王平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易地而處,是那個人在此,即使以元力戰真元,恐怕也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動搖,自己終究是不如他。
恰在此時,一道尖銳之聲響起,響在侯淩嶽的身後,也響在在場之人的心間,即使不用目睹,僅憑聲音判斷,他們也知道這是箭矢劃破空氣的嘯鳴,如果自己正身處戰鬥此時就要立刻做出規避動作,若是躲閃不及也要盡可能用元力附於體表來作防護。
但此時在場其他學生隻是在觀戰,他們心中第一時間就開始思索是誰射出的一箭,同時也下意識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見得武器架旁的魏風仍保持著張弓的動作,瞬間明了,原來是剛剛那個怯戰的學生,從這箭矢嘯鳴之聲可以判斷出箭矢力道應該是極大的,心中稍微有些疑慮,這種製式長弓可以射出這麽強的箭矢嗎?莫非以前的經驗不太準確?
但是更多人則是想到,魏風現在搞的這一手偷襲真的合規矩嗎?
雖說侯淩嶽沒有直接將他打倒在地,算是給他保留了戰力,但這隻是比試,他剛剛投降的那一幕應該算作放棄進攻才對,在比試中搞兵不厭詐那一套,是不是太無恥了一些?
雖有這般念頭閃過,但眾人的還是將焦點放在了這一箭上,準確說是箭矢的落點侯淩嶽身上。
前有堅決的一刀,後有突襲一箭,王平的刀在龍門之下已近極致,饒是侯淩嶽,在不能不動用真元的情況下,也會顧此失彼,在這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應對的策略,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龍門以下能做到的。
王平的刀很強她有所預料,隻是身後這名叫做魏風的學生那一箭屬實讓她沒想到,並非不知道魏風發起了攻擊,事實上在魏風瞄準她的那一刻,危險感知就已經開始預警了,而她沒想到的恰恰是這一箭竟然能觸發她的危險感知。
來不及做出更多思索,刀芒已在身前,箭尖的鋒銳猶刺後心,侯淩嶽眸中總算有一絲情緒波動閃過。
她輕盈抬手,動作似緩實疾,未曾持劍的那隻手豎起擋在前,將王平的刀刃穩穩握住,同時運起真元抵擋背後的箭矢,口中輕聲宣布道:“測試結……束”
眾人聽到侯淩嶽有些不自然的停頓時,忍不住向那邊看去,恰此時,她背後的箭矢被真元震碎跌落在地,而王平的刀還架在她的掌中。
在場學生無不詫異的看向王平,莫非此人的刀已經強到了如此地步,竟讓動用真元強者都感到驚疑,以至於說話節奏都亂了一些。
隻有身在其中的王平微微皺眉,他的刀第一時間就被侯淩嶽架住了,他凝於刀中的一切意與勢,都被那一隻素白的手掌輕而易舉地湮滅,甚至沒有泛起一絲絲波瀾。
但是下個瞬間侯淩嶽身上的真元卻又猛地震顫了一下,雖然隻有那微不可查的一瞬間,但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確信自己的刀勢並沒能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那麽……
王平將視線越過侯淩嶽,望向她身後那位麵容尚存稚嫩的學弟。
雖然他沒能看到那一箭的鋒芒,但通過侯淩嶽的反應也能猜想出其不凡之處,他心中已有猜測,莫不是要見到以弓矢聞名的史家子弟了?
然而一眼望去,他卻瞳孔驟縮,不對勁,他觀其氣息,這位學弟身上竟無多少元力波動,莫非都消耗在剛剛那一箭之上了?所以才有此威勢,可是細瞧之下卻又覺得不太像,倒更像是個……煉體期的?
一時間,王平也有些糊塗了,要說看明白剛剛發生這一切之人,除了當事者侯淩嶽,也隻有場外那幾名特訓老師了,侯淩嶽的護體真元竟然被那新生的一箭穿透了些許。
也就是侯淩嶽戰鬥經驗豐富,第一時間鼓蕩真元,將箭矢擊碎,才沒有讓場內其他學生看出端倪,她作為此次特訓的負責人,當然要適當為學生保密。
楊懷民與荊尚古對視一眼,兩人竟在同一時間傳音:
“稀奇,你竟然把自己的秘術教給了一位新生?”
“聽說特訓名單是你們內相學院擬定的,他能被選入一級特訓生,莫不是被哪位教授看上了?”
兩人收到彼此傳音後又齊齊一愣,旋即迅速收起情緒波動,務使不讓對方看出自己心思。
楊懷民知道特訓名單是從院長辦公室下發的,但是以他對於自家院長的了解,如果真要搞什麽特訓,捎帶上其他學院是可能的,但絕不會讓一個外院的博士作為負責人,就算不是他楊懷民,也該是其他內相學院的老師負責才是。
所以內心裏,他並不認為這個所謂的特訓真是內相學院牽頭,恐怕隻是借用名義罷了。
他本以為那名新生看不出門道的一箭是這位荊尚古傳授了獨門秘術,但是聽荊尚古的意思,難不成是這位新生本身的特異之處。
下一瞬間他就釋然,魏風作為在場唯一一個還未踏入修行路的人,能被選入特訓小組,如果沒有特殊之處才叫異常。
而荊尚古則沒想那麽多,他在考生初試時就注意到了魏風,作為弓術一道自學成才的高手,他對於魏風奇特的箭術也頗為好奇,隻是礙於新生期間沒有開設弓術課,沒法提前接觸,心想著等一兩個月開課了再接觸也不遲。
他看過魏風資料,其他方麵都平平,隻有那異常強健的體魄值得關注,按理說不該入選特訓小組的,所以才會猜想是不是他展露出的異常箭術被其他人給看出來了,有心培養一番,故才發此一問。
然而看楊懷民的遲滯,貌似不是這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