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器走後，顧雲又補了個覺，這才出發去找章立
    此君頗為勤奮，一大早就在實驗室裏忙
    這個時代的北大非常開放，無論你是不是本校學生，隻要願守課堂秩序，都可以過來旁
    但實驗室顯然不同，尤其是化學實驗室，非請勿
    顧雲說明來意後，一個身披白袍的學生便進去傳話，讓她在走廊稍
    透過走廊上的窗戶，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玻璃器皿，和一大堆叫不上名字的儀器，一同擠在黑色的實驗桌
    隻不過，那些器皿中盛放的液體，卻大多是無色的，瞧著就像清
    顧雲有些好
    怎麽和網上看到的不一樣？
    那些赤橙黃綠青藍紫，如同果汁一樣鮮豔的液體呢？
    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
    章立德一臉懵逼：“大多數試劑，本來都是無色的”
    “紫色的可能是高錳酸鉀，藍色的多半是硫酸銅，紅色……有可能是氧化”
    “但這些東西都是隨用隨配，尤其是高錳酸鉀，有嚴格的存儲要求，不會擺在桌麵上”
    顧雲撓了撓
    增加了一些知識雖然很棒，但她過來這裏，卻不是為了補習化
    “立德兄，我有事想問你，”顧雲岔開話題，“我記得有種物質，燃燒非常劇烈，能放出強光，你知道是什麽東西嗎？”
    “應該是鎂，”章立德不假思索，“很常見，煙花裏就有，閃光燈用的也是這東”
    “那，能不能把鎂放進容器裏，比如說瓷瓶之類的東西，再填上炸”
    顧雲努力描述著閃光彈的構造，這對於她而言有點超綱
    “扔出去一炸，就能發出強光，讓人短暫失明的那”
    章立德有些詫異：“倒是不難，直接去攝影器材店，就能買到配好的鎂粉，再弄條引線就夠”
    “可也沒什麽用啊，最多也就是晃晃眼睛，可能造成一點燒傷，還不如直接扔手雷”
    顧雲搖搖頭：“咱們要在地道裏作戰，如果用手雷，可能會造成坍”
    袁六說這地道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了，裏頭還有婦女兒童，她一點也不敢賭這玩意的工程質
    章立德想了想：“那倒也是，你要多少個？我能做出”
    “挺多，至少七八百個，”顧雲瞧見章立德眼睛都瞪圓了，趕忙補了一句，“咱們一起動手，你負責指導就”
    “那就好，”章立德長出了口氣，“不過這東西挺危險，我想想怎麽弄比較安”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金衡從實驗樓的另一側走了上
    “我親戚來了，”他笑著說道，“團長有空嗎？跟我去見見”
    行吧，剛推完科研進度，這是外交任務又來
    顧雲點點頭，跟著金衡下了樓，感覺自己在玩一款策略沙盒遊
    會麵的地點，還是在金衡的宿
    顧雲一進門，就看見有個中年人坐在床沿，手持鋼筆，正在一個小本子上寫著什
    他瞧著不到四十歲，頭發已經有點斑白
    “這位是我表叔，姓陳，字端甫，現在偵緝隊任探長，”金衡先做了個介紹，“端甫叔，這是顧雲，我和你提過”
    “伱好！”中年人站起身來，伸出右手，“顧團長大名，如雷貫耳啊，久仰久”
    顧雲客套兩句，伸手同他握了
    感覺這人兩手有力，指根處、虎口均有老繭，看來也是經常摸
    三人落座，陳探長便說道：“藏在時晴齋地下的這幫人，和許多無頭案有”
    “我們其實也在追查，但阻力很大，一直沒什麽進”
    顧雲其實也懷疑這一點，密査組雖然隱藏在地下，但貨物和補給總要在地麵上運
    如果沒有官方參與，隻怕很難做
    “是哪邊給的阻力，能大概說說嗎？”顧雲問
    “主要是署長，至於他背後還有誰，那就不知道了，”陳探長搖搖
    “署長……”顧雲有點失望，“那，這次行動，警署還能參加嗎？”
    “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陳探長笑道，“署長最近要去天津公幹，署裏的事務，暫時都由副署長代”
    “此人是個草包，又極貪財，隻要能說動他，那便無礙”
    貪財？
    顧雲眼前一
    袁六交代過，地道裏有密査組的金庫，他無意中瞧見過一次，裏麵滿滿都是金
    “端甫叔，具體有多少銀錢我不知道，”顧雲保證道，“但這幫人又是煙土又是軍火的，搞了一兩年，估計攢了不”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陳探長點點頭，“下麵的情況，已經查明了？”
    顧雲掏出那張地圖，鋪在桌上，簡要地解說了一
    兩人聽完，都是咋舌不
    這地道蜿蜒曲折，地形複雜岔路極多，還藏著諸多殺人機
    若是不知底細，就這樣貿然闖進去，真是有多少人都不夠填
    “光我們西城一署，七十多警員，恐怕力量還是不夠，”陳探長摸了摸下巴，“而且這裏是東城署的轄區，幹脆把他們也拉進”
    顧雲自然無可不可，人越多越
    至於那些銀錢，她雖然瞧著也眼熱，但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暫時還夠不
    “東城那邊，會不會也有對方的人？”金衡比較關心這個問題，“萬一走漏消息……”
    “哈哈，不必擔心，”陳探長笑道，“他們的署長也不在，副署長嘴很嚴，不會亂說”
    這個保證就足夠了，金衡點點
    顧雲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麽事，連兩邊警署的署長都去開會了？”
    “小鬼子又在作妖了，”陳探長壓低聲音，“天津前天發生暴亂，幸虧保安團得力，將暴亂平息下”
    “這件事就是鬼子自己搞出來的，但他們不僅不承認，還說自己的僑民死了好幾個，要求國府撤出天津的保安團，兩邊正扯皮”
    “前不久，後海那邊死了十幾個鬼子，應該也是他們自導自演的，所以署長奉命去說明情況”
    顧雲看了眼金衡，發現他正在對自己微笑，便已明白
    這件事，多半是這位端甫叔幫忙善後
    “好了，我還有事，”陳探長說完，便匆匆站起，“袁六我帶回去？”
    “對，”顧雲點頭道，“什麽時候行動？”
    “事不宜遲，我等會就去聯絡，明天咱們就行”陳探長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