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明哲保身的曹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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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手中的刀,曹寅目光茫然。
    他雖然是包衣奴才出身,可因為父祖的關係,為我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又是小小年紀就被抓成包衣,在滿洲長大,因此對我大清忠心耿耿,忠心耿耿自然也帶來了他見多識廣。
    更別說曹寅老娘還是康希爺的奶媽呢,這關係可是太近了。康希吃他老娘的奶水長大,他也是吃老娘的奶水長大的。四舍五入,這就是一個槽裏吃飯的親兄弟啊。
    當然,曹寅不敢當康希的兄弟,可這也說明了,曹寅從小就見多識廣,知道自己手裏這是什麽玩意。
    曹寅拿著刀,隻感覺手腕沉重,刀子鋒芒刺骨,隱隱間一股煞氣凝聚,讓他胯下一疼,雙腿夾緊:“哈大人,如果老夫沒有看錯,此乃淨事房……”
    “可不就是那玩意?”剛才還滿臉熱情的哈六同,此刻卻嘿嘿一笑目光陰冷讚同的點頭:“曹大人見多識廣,哈某佩服。”
    哈六同的態度讓曹寅臉色一黑,一把將那刀子扔到了地上,感覺惡心壞了:“哈大人這是何意?莫不是羞辱老夫?”
    哈六同收起笑容,掃了眼落地的刀子:“哈某勸曹大人還是自己撿起來的好,否則完不成皇上給的差事,吃掛落的可不是哈某。”
    說完,哈六同就一把推開曹寅。
    而滿心惱怒的曹寅見哈六同如此做派,身為奴才的本能讓他心生反省,思考起自己的不對來。此乃奴才本性,畢竟哈六同出身八旗,他曹寅是奴才,如今八旗生氣,他奴才可不就得反思一下自己?
    說實話,曹寅本以為隻是來教訓一下逆賊,卻完全沒想到是這麽一遭。他隻是略微思考,就心中一驚,暗道莫不是皇上要閹了那逆賊?再想到隆科多腦袋都砍了下來,皇上定然是憤怒至極,若非如此也不會對身邊親信侍衛下手了。
    想到此處,曹寅頓時收起心中的羞惱,微微弓著身子開口:“哈大人跟老夫解釋解釋,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解釋?解釋什麽啊?到地方你聽吩咐,下刀子就行了。”
    曹寅越加謙卑,生怕自己做錯了事情,接著詢問:“哈大人何意啊?可是老夫有什麽不敬的地方?老夫雖然此次也是得了宜妃娘娘指點,前來尋找哈大人,可老夫也沒有想過爭功,隻想聽從哈大人吩咐,哈大人何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哈六同噗嗤一笑:“解釋?你聽令行事就好,爺跟你解釋什麽?”
    曹寅聞言心中沉重,哈六同這毫不客氣的話,讓他再次升起不好的感覺。可他也是有脾氣的,畢竟自己可是康希爺的奴才,論遠近可比哈六同親近許多。於是也不再問,目光不斷的去看幾人的臉色。
    這一看,曹寅心中就是不妙。
    因為不僅是哈六同,就連馬爾泰、圖裏琛、德楞泰這三人也目光冰冷,對他很是疏遠。而且不僅僅是疏遠,那眼神就像是看對頭一樣,這就讓曹寅摸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了。好在,劉鐵柱和張五哥這倆人,倒是對他依舊如故,嘴角含笑。
    隻可惜這張五哥和劉鐵柱是漢人出身,也不是正統的包衣奴才。二人示好,並未讓曹寅心中感動。
    奴才跟奴才也是不一樣的。
    曹寅心中嘀咕:咱剛才也沒說錯話,怎麽同時得罪了這幾人了?。
    曹寅沉思著,哈六同卻沒有浪費時間,一人分了一把刀,轉身就往外走。
    曹寅來不及多想,撿起刀跟在後麵,不過手藏在袖子裏拉了拉走在最後的劉鐵柱衣袖:“統領大人,哈大人這是怎麽回事?可是老夫冒犯了?”
    劉鐵柱嘴角一抽,有心不去搭理這沒眼力勁的家夥。可想到宜妃娘娘已經拉攏此人,而且此人無論是官位還是能力都不弱,且家大業大。劉鐵柱頓時眼睛閃了閃,小聲嘀咕一句:“宜妃娘娘。”
    嗯?
    “宜妃娘娘?”曹寅微微一愣,心中驚了一下:“這幾個狗奴才對娘娘不滿?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是了,老夫得了宜妃娘娘的提點,他們因此仇視老夫?奴才就是奴才,豈能對主子不敬?”
    曹寅心中冷笑,得知是因為宜妃娘娘的原因,曹寅也不鬱悶了。交好幾個奴才還是交好尊貴的宜妃娘娘,這還用選嗎?肯定選娘娘啊,娘娘那是主子。
    劉鐵柱見曹寅嘴角冷笑,心中頓時明白曹寅還沒弄清楚現在的情況。奔著以後是一個主子的緣分,劉鐵柱小聲提點:“等下哈大人讓做什麽,千萬別遲疑,切記切記。”
    曹寅笑道:“劉兄弟放心,老夫多謝提點了。老夫來此,就是為了完成皇上給的差事,等下哈六同說什麽,老夫就做什麽,老夫不傻,不會讓他抓到把柄的。”
    劉鐵柱隻是歎息一聲,沒有多說。這曹寅現在還不是自己人,他多說多錯,免得被哈六同等人排擠。當然,若是曹寅成功活下來,今後在娘娘麵前,自然有他劉鐵柱的功勞。畢竟,娘娘得此大將,也有他劉鐵柱的奉獻不是?
    可曹寅心中並不平靜,反而有些惶恐。
    他想到隆科多的死,此刻已經斷定了隆科多參與了奪嫡,因此惹怒了皇上。但曹寅沒想到,宜妃娘娘竟然也參與其中,如此一來,剛才宜妃娘娘的拉攏和提醒也就有道理了,娘娘這是看上他曹家的錢糧,為自己的兒子考慮啊。
    “本以為被娘娘看重是好事,沒想到反而參與進去如此危局。”
    曹寅心中忐忑,他現在是不敢參與奪嫡的,畢竟隆科多都死了,這是前車之鑒。更別說皇上還春秋鼎盛,這時候參與不是找死嗎?
    但是事到臨頭,曹寅卻沒得選擇了。
    “也罷,這是皇上的交代的任務,我隻要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就好。今後我就躲在蘇州這一畝三分地,絕不參與京城的危局,等皇上年邁再說。”
    曹寅心中打定了主意要明哲保身,抬起頭一看,已經到了地牢的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