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探青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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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達大客棧。
這天早晨,白陽仍舊早早地醒來,由於新得寶刀的興奮,白陽感到神清氣爽,現在白陽不僅愛這把赤鋼刀,更想馬上找地方試試效果。
雖然已經在鐵匠鋪試過手感和鋒利程度了,但是實戰比那些測試複雜得多。
白陽起身,手掌拂過儲蓄袋,從中飛出一本厚厚的書,穩穩地落在白陽手中。
書名為“百寶礦鐵錄”,上麵記載了數百種常見或珍稀的各色礦石,但唯獨沒有記載玉石,也難怪白陽不認識青玉了。
白陽熟練地翻開某頁,標目上寫著三個大字“赤鋼石”,以下是對赤鋼石的各種用法記載。
“赤鋼石大多都用於打造上好的兵器,並且,唯有掌控火靈力之人方能發揮其最大威力,其他靈修也可正常使用,不存在副作用……”
“唉,可惜了,我使的是冰靈力,不過好說歹說也是把寶刀,在我手上絕對不會浪費,嘿嘿。”白陽撣了撣刀背,附耳傾聽清脆美妙的回響聲。
“對了,差點忘了這事。”白陽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正事,得趕緊滴血認主啊。
在修仙界,凡事靈器法寶一類,那都要滴血認主才能借助自身靈力來加持寶物,讓其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說著白陽就咬破中指,滴了一滴精血在刀身之上,隻見剛一接觸刀精血的赤鋼刀,紅光熠熠,刀頭也烙上了白陽的專屬印記——一隻白熊頭。
此時白陽正要出門去尋李玖年,沒想到房門就被人推開,來人正是李玖年。
“呀,哥,今天起這麽早啊?”
“咳,我又不是貪睡的人,喲,看刀呐?”
“是啊,呃,對了哥,你知道揚州有什麽地方能合法合規的練兵器嗎?”
“應該有吧,怎麽了?”
“呃……我想。”白陽晃了晃手中的赤鋼。
“我知道了,到時候出去問問就知道了。”
“嗯,現在就去?”
“別急啊。”
“怎麽啦?”
“不吃早飯了?”李玖年一皺眉,又笑著拍了一下白陽的肩膀,“你小子,有了刀玩,連飯都不用吃了。”
白陽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大早起來,確實是餓了,為了方便,兩人直接到了樓下飯堂裏坐著,飽飽地吃了一頓,兩人邁開步子就出發了。
“對了,哥,這納戒怎麽用啊?我研究了一個晚上也沒搞懂。”
“哎呀,你呀怎麽不早點問我,傻小子。”
白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不是不想什麽事兒都麻煩你嗎。”
“你啊,我教你,戴好,用上邊的青玉對準想要收進去的東西,稍微地運一下炁,東西就收進去了。”
“這麽簡單啊?我試試。”白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感情這麽簡單的事情自己研究了一個晚上?
右手拂過儲物袋,另一邊左手對準,儲物袋中的東西都穩當地飛入納戒之中,最後白陽將空的儲物袋也丟進了納戒中。
“看吧,多方便?”李玖年笑道。
“是啊,比儲物袋小巧好用多了。”
兩人再一次步行至青水街的盡頭,這一次在路上並沒有看到上一次講故事的爺倆。估計是換攤位了吧,白陽心想。
二進宮就比第一次熟練多了,兩人接過鐵麵具,借著機會隨口問了問護衛,青龍街裏邊有沒有合法練武的地方。
“當然有啊,你們是剛來揚州吧,我跟你們說啊,從這進去直走,沿著青水河直走看到的第一座石橋,別猶豫直接過橋再走個百八十步就能看到有個地方叫做‘飛鸞武會’,不過我先提醒你們,那兒的花銷可不小,自己斟酌啊。”
兩人謝過守衛,二話不說朝著他描述的方向前進。
路上,兩人又經過了昨日那老油條的地攤,那個人見到白陽二人,先是愣了一下,似乎細細打量了一番,覺得確定了,隨即笑著向兩人招手。
“少俠,我今日特意進了新貨,來看看?”
“這小子,還想著坑我們錢呢。”李玖年小聲罵道。
白陽笑著攔住李玖年:“管他呢,他那攤子已經沒有值錢的東西了,這些所謂新上的貨,我看也差不多,哪有每天都有赤鋼撿的買賣呢?不理他,我們辦我們的事。”
李玖年點頭,兩人正要離開,卻被一聲怒吼吸引了注意力。
“臭小子!你給我出來!我今天就要跟你理論理論!”
“少俠息怒,少俠息怒啊,我,我哪裏惹到你了?”
吵鬧聲的來處正是那個破爛攤子,一個手提斷劍的青年憤怒地跟地攤老板爭吵著。
白陽與李玖年達成一致,過去看看熱鬧。
“你個奸商,你當時怎麽跟我說的?你跟我說這是曠世神劍,通體都是玄鐵打造,結果呢?我跟人比武,才第一個回合,我劍就給人削斷了,眾目睽睽之下,你讓我出了醜,你不是說玄鐵無堅不摧,百破無不利嗎?你趕緊把四十兩銀票還給我!”
白陽聽了沒忍住撲哧一笑,李玖年也掩嘴將頭歪向一旁偷笑。
“這老油條坑人終究砸了自己腳了。”
“好歹收了人家四十兩,怎麽給了一把不經打的爛劍,再有,這人究竟是傻到什麽程度,居然會相信這個黃鼠狼。”
且看那老板如何應對?
“少,少俠,您息怒,這劍嘛,您先放下,好不好?”老板這會兒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少廢話,你不把四十兩還給我,我就用這斷劍砍了你!”
“哎,少俠息怒哇,在青龍街砍人可是會被逐出揚州城的。”
“你威脅我?”青年抖了抖手中的斷劍。
“沒有沒有,我哪敢啊,您先把劍放下行不行?”老板話語中帶上了哭腔,估計真被嚇到了。
“你別以為我好欺負,你把四十兩還給我,我就把劍放下!”
“少俠,有事好商量嘛,四,四十兩我,我拿不出來啊。”
“你剛收的錢怎麽就拿不出來了?你再胡說信不信我砍了你?”
“哎,我信我信,遠點,把劍離我遠點,嘿嘿,四十兩······我花了······”地攤老板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下了頭。
“什麽?花了?”持劍青年頓時覺得頭暈目眩,險些昏倒,“你巨蟒啊,這麽好花錢?”
“我,我······”老板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廢話少說,今天你拿不出四十兩,我就讓你身首異處,大不了我從此不入揚州城。”
“道友真是誇下海口啊。”一道響亮的女聲響起,眾人調轉目光,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映入眼簾。
這是要當出頭鳥?白陽心想。
“這位道友,我奉勸你一句,可不要輕舉妄動哦,否則可不僅僅是將你逐出揚州城那麽簡單,這位大哥雖然有行騙的嫌疑,但罪不至死,可要是被城主知道了你公然動武,可是要把你削成人棍的哦。”
“哪來的臭女人,我的事情需要你管嗎?這個混蛋羞辱我,我決不能留他,就算把我削成人棍又怎麽樣?”此時這位青年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討錢討不到不說,還不能打,不能殺,真就是憋屈之至。
女子歪頭不屑一笑:“你剛剛,叫我什麽?”
“我叫你臭女人,怎······噗!”青年叫罵了一半就被一條纖細的腿頂飛了下巴,整個人倒飛出去二三丈遠,斷劍也脫了手。
動手的正是這女子,驚白陽的眼睛都瞪直了,這一腿的速度連白陽這個職業武夫都險些沒反應過來。
“我好心勸導你,你不領情我理解,但你罵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女子明顯有些慍怒,右手手掌一抖,青黑色靈力頓時翻湧,明顯地透露出濃重的殺氣。
“臭女人,你偷襲我,去死!”青年被這樣一激徹底失去了理智,吐了一口瘀血,渾身靈氣翻湧,衝向女子。
眾人自覺後退,白陽也深知有些熱鬧還是少摻和,拉著李玖年退後。
第一次對衝,兩邊打了個平手,青年和女子都紛紛倒退。
“這個女人很強,隻是看靈氣的濃鬱程度貌似還沒達到三重境,那個小子也差不多,我看這一架得看誰的手段更多呀。”白陽客觀理性地分析兩邊的情況。
“白陽,不一定,我看他們是打不成了。”李玖年雙手環抱於胸前。
白陽表示疑惑。
“青龍大街上可不是合法打架的地方。”李玖年在白陽耳邊輕聲說。
白陽恍然大悟:“那不是······”
果不其然,人群外圍出現了許多與守門護衛相同裝束的人,他們都直屬於城主,也是青龍街唯一的執法者。
“青龍街道上不允許鬥法,違者逐出揚州城,速速退讓!”威嚴的聲音響起,圍觀的眾人都不想惹上麻煩,紛紛退避,女子也有所顧慮,漸漸收了法力,青年仍不甘心還想繼續鬥法,但也很快被執法隊控製住。
“你們為什麽隻控製我?她不也違規了嗎?”青年怒斥執法隊。
“閉嘴,我們一向秉公執法,違規就要受罰,我們自會定奪。”
執法隊快速地向目擊者詢問狀況,最後的定奪就是,地攤老板得罰款五十兩白銀,突然出現的女子也要處罰金,而青年被判為尋釁滋事,還動了殺意,要留給城主定奪。
青年大喊著冤枉,可執法隊完全就像聾子一樣聽不進去。
“你們都為奸商出頭,你們算什麽執法隊,你們都是些瞎了眼的混蛋!”青年口中不斷吐著汙言穢語,執法隊仍像沒聽到一般,狠狠地將其壓製著。
女子轉身就要離開,而就在這時,青年突然暴起,扭開了兩名執法隊員的胳膊,靈力往腳底一注就朝女子飛撲而來,這一突然的動作速度極快,女子雖然反應過來卻也仍處於半轉身的狀態。
白陽和李玖年看在眼裏,但李玖年畢竟不是純粹的習武之人,等他完全反應過來,白陽都竄出去六七丈遠了。
白陽動用靈力,以極快的速度擋在女子身前,此時青年正好位於白陽的斜上方,白陽麵無表情地一記匯集了丹田之炁的寸拳打出,予以青年的腹部一記重擊,隻見青年的麵容瞬間扭曲,寸拳的餘力化作冰球轟擊在青年的身上,將其擊飛至少十丈遠。
青年狠狠地落了地,寸拳的餘勁令其苦不堪言,大口大口地鮮血從口中噴塗而出,但白陽心有分寸,還是留了一手沒有傷其性命,省的多招麻煩。
當女子徹底轉過身來,白陽仍擺著那一記寸拳的姿態,背對著她。
白陽緩緩放下拳頭,恭敬地給執法隊眾人行了小禮:“諸位大哥擔待,小弟下手重了。”
執法隊長擺擺手表示沒事,又狠狠一揮手,示意手下將青年抬走。
待執法隊離開,白陽這才轉過身來,麵對女子。
兩人相視幾息時間,沉默不語,還是女子先打破了尷尬。
“那個······多謝,要不是你,躺下的估計就是我了。”這女子穿得帥氣幹脆,盡管隔著麵具,但羞澀起來仍有些許大家閨秀的味道。
白陽見了不禁老臉一紅,傻笑道:“嘿嘿,沒事兒,這種人早晚要被收拾,隻不過我搶先了一步。”
另一邊,李玖年也小跑而來。
“白陽,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麽厲害啊,剛才那一拳好帥氣啊,能不能教教哥啊?”
“哥······”
“呃······這位是······”女子尷尬地問道。
“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大哥,我們是異姓兄弟,但勝過親生的,哈哈。”
“哦。”女子微微點頭,“嗯······為了表示感謝,兩位少俠能不能透露一下······名諱?”
白陽剛要開口就被李玖年搶先,惹得白陽一番白眼,這小子見到漂亮女人眼睛都直了。
“我叫李玖年,他叫白陽,對了美女你叫什麽?”要不是因為白陽救了這女子,李玖年還是白陽兄弟,肯定以為這是哪裏來的流氓。
“我呀,我姓安,單名一個芊字。”雖然李玖年搶著說話,但安芊的目光仍落在白陽身上,“不知道白陽你有沒有興趣去喝一杯?嗷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感謝一下你。”
“安芊姐姐,感謝的話,下次有緣再見再說吧,我還有些正事要辦。”
“哦,好吧,你先去辦你的正事兒吧,不過你得告訴我在哪裏能找到你?”安芊顯得有些失落,但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從這出了青水大街有個通達大客棧,我就住在那裏。”
“那要不你給個憑信之物,好證明是我,畢竟在這青龍街隔著麵具,我不好與你相認。”
“憑信之物啊······我想想,哦對了,給你這個吧,就當送給你了。”白陽靦腆地笑了笑,從納戒中拿出一個雪花吊墜,正是那日用青玉雕刻成的。
安芊顯得十分驚訝:“這個······送我?”
“對呀。”白陽顯得對這吊墜不太在意,但安芊卻如獲至寶,好生收藏了起來。
“安芊姐姐,再見時你就帶上吊墜,憑我手上的納戒找我,我先走了,下次再見。”白陽示意性地笑了笑。
白陽二人繼續朝武會奔去,安芊則仍立於原地。
“白陽。”安芊嘴裏嘀咕著白陽的名字,其他的卻什麽也不說,右手緊緊攥著白陽給的吊墜。
再看地攤老板。
“嚇死我了,差點兒把小命丟了,早知道不那麽快把錢花完了,就該躲幾天再出來。”
“再做這種行騙的事,小心被人砍掉手腳。”老板一抬頭,與安芊打了個照麵。
“誒嘿嘿,女俠,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哪裏是行騙呢,是他自己不會用呢。”
沒說幾句,安芊便快步離開現場,老板則繼續擺攤,一切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
另一邊,白陽隻顧著向前走,李玖年則在一邊嘰裏呱啦地說著一堆廢話。
“白陽,你豔福不淺咯。”
“哥,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就豔福不淺了?”
“喲喲喲,剛才人家姑娘可是多麽主動啊,你不僅掃人家的興,還一本正經地說要辦正事,什麽正事?跟人打架啊?”
“哥,那能叫打架嗎?那叫練武。”
“行行行,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那另外說了,你給人家送一吊墜幹嘛呀。”
“我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啊。”
“吊墜這玩意可是經常被少男少女當作定情信物的,你第一次見人家就送她一吊墜,什麽意思?”
“我沒想那麽多呀哥,更何況她也不應該那麽想啊。”
“不應該那麽想?不應該那麽想她就不會收你東西,你相信哥,哥的直覺準得很,她絕對是喜歡你,信我。”
“哎呀,哥你別說了。”白陽聽得心神亂糟糟的,隻能無奈地搖頭。
哎呀,不想了,今天不是來試刀的嗎?怎麽碰上這麽多事?看個熱鬧而已,結果越看越熱鬧。
白陽咬著牙加速前行,完全不理李玖年的“狂轟濫炸”。
李玖年看著走在前頭的白陽,隻得無奈作罷。
“唉,年輕人呐,不懂得愛情的珍貴。”李玖年搞的自己年紀有多大似的,實際上也隻比白陽大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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