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演武·終章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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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
白陽的傷勢好在演武大會開始之前痊愈了。這兩天裏,安芊總是躲著白陽,白陽就算真心想認錯也無從下手。
白陽、安芊、主副城主同坐一輛馬車,往日還有幾句說笑,可今日所有人都沉默寡言,劉傲則試探著想打破僵局。
“你倆今天怎麽了?有什麽心事憋在心裏不能說嗎?”劉傲帶著審問的語氣道。
白陽默默低頭躲避劉傲的目光,安芊也別過臉去,誰也不理。劉傲看不出什麽端倪,心想就算這兩人鬧了別扭,但這終究是年輕人的事情,即使他是城主也不好插足,便不再多說什麽。
······
競技場。
眾人照常到達了競技場,白陽麵色陰沉,李玖年也不知道該不該擔心待會兒的比武,白陽會不會因為安芊影響了發揮。
再看安芊,臉上始終帶著慍色,也不知道這份悶氣她還能持續多久,反觀周鴻,他應該是最幸災樂禍的那一個人了,輕蔑地朝白陽笑了笑,滿眼都是對白陽的嘲諷之意。
“小人得誌。”白陽小聲嘀咕。
······
抽簽。
武鬥的人數眾多,首場比試采用六人成一組混戰的模式,最終在六個人當中站到最後的兩個人晉級。
出發之前,白陽私下裏拜托李玖年探了探這些人的底,真正能對白陽造成威脅的不過是幾個世家的子弟,比如某個叫做上官未晴的家夥,還有跟白陽有過節的施家,另外還有劉傲的門生,他們每一個都不容小覷,剩下的人的實力與白陽相差甚遠,大可不必擔心他們。
隻是這規則······
白陽生平最討厭打群戰,六人小組混戰,最終決出兩人晉級,等於是劉傲他們默許了一部分人臨時組隊對抗的想法,白陽在這揚州,人生地不熟,認識的人又不參加比試,這倒是有可能給白陽造成一點小麻煩,眼下隻好隨機應變了。
還在備戰階段,白陽就感受到了無數不善的目光,距離近的,白陽一笑了之,倒是起到了挑釁的效果。
“就憑這臭小子也想娶城主的外甥女,看本大爺待會兒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看他那小身板,一臉書生樣,能幹什麽呀?不就憑一張小白臉吃人家軟飯嗎?”
“是啊,哈哈哈哈哈。”
······
嘲笑聲此起彼伏,白陽都聽在耳朵裏。
“看來我還沒打,就已經出名了嘛。”白陽自嘲道,另一方麵,白陽的目的也達到了,在出手之前,讓對手看輕自己,也是一種戰術。
戰鼓擂響,選手上場,如白陽所料,周鴻並沒那麽容易和自己分到一組,更巧的是,與白陽同組的五人,沒有一個是世家子弟。
競技場麵積再大,也隻能容納二十組同時比試。
目前沒有人願意和白陽組隊,雖然在白陽意料之中,但白陽心中不免地一陣失落。
其中四人分好了隊伍,隻剩下一人,盡管他再怎麽無奈,但他不得不加入白陽的陣營,除非他退賽。
“放心好了,我們不會輸的。”白陽隨口地“安慰”自己暫時的隊友。
“切,就憑你?吃軟飯的家夥,我可不會指望你。”隻是這個年輕人似乎並不領情,瞥了白陽一眼,跟白陽一組,他心裏也自認倒黴。
“好吧,您請自便。”白陽可不會慣著這種人,不屑地笑了笑。
······
“甲組,一場,開始!”隨著陸秋發令,場上的氛圍瞬間緊張了起來。
每一位青年才俊都祭出了屬於自己的兵器,白陽左手翻轉,烏鋼從納戒中祭出,浮現於手,對付這些目中無人的小雜碎,烏鋼綽綽有餘。
且看白陽所在的擂台,六人兩兩一組,成三角狀對峙。
另外兩組私下裏正商量著,要不要聯合先把白陽這一組幹掉,同時也向白陽放出了所謂的“狠話”。
“喂,小子,小爺我們幾個也想給你留個麵子,別輸得太難看,乖乖地投降吧,別以為寄了城主的籬下,所有人都會護著你。”
“就是,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
麵對這些言語,白陽笑了笑。
“諸位是來這裏比武,還是來和在下鬥嘴的呢?男子漢大丈夫,要打便打,何須多言?”白陽很平靜地回複了眾人的嘲弄,更挑起了這幾人的怒意。
“臭小子別得意,就怕小爺我一個不慎把你劈成兩段。”
四人一擁而上,白陽見狀身形一閃,滑到隊友身後,輕輕一推,這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陽推了出去,硬接了其中兩人的第一招,另外兩人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身形一頓,撲了個空,而那人接了一招,倒走數尺,差點逆血倒湧。
“你!”那人怒目圓整,不可置信地看著白陽。
“你看我做什麽?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你一個打他們四個去啊,我成全你。”白陽無辜地說道,話語中隱藏著諷刺之意。
“你!”那人還想說什麽,可另外四人的刀槍可不會慢下來,四人再次聯合出擊,幾人見白陽不為所動,便打算先解決眼前的家夥,再一舉拿下白陽。
“小子,果然奸詐狡猾,好,我們就如你所願,先解決這個家夥。”
“機會來了,你一個打四個。”白陽不理會四人,對前人平靜地一笑。
講實在話,這人的實力也不賴,與四人對戰,沒占到上風,也沒落到下風,當然這隻是暫時的,白陽還不出手的話,此人早晚要敗。
一個人被逼到了針尖上,總會爆發出不一樣的力量,但麵對四人的聯手壓製,這人還是吃不消了,很快就被他們找到空檔,硬吃了兩拳,倒飛到了擂台邊,緊接著,大口的鮮血噴湧而出。
那人緩緩撐起上半身,顫抖著指著白陽。
“小人······你不配贏······噗!”情緒一激動,又是一口血嘔出。
場外的觀眾也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叫罵白陽,懦夫、小人、不要臉······
“我配不配贏,你們說了不算,隻有我手裏的刀說了也算,我還要告訴你,我本來就沒打算帶著你贏,你以為你誰啊?我慣著你?今天,這四個雜碎,包括你,誰—都—沒—法—晉—級······”白陽說得很平靜,一字一頓,以至於場外的觀眾都沒有聽見白陽說了什麽,隻有擂台上的幾個人以及裁判聽得到,白陽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隊友”,不,從一開始白陽就沒把他當隊友,白陽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那人直接滾下擂台,自有負責醫治的人來收拾。
“小子,狠話誰不會說?你倒是拿出實力來啊?從開始到現在你一直遮遮掩掩,是不是怕了?啊?哈哈哈哈哈——哇!”手持長劍的青年話語未落,麵部就遭到一記重擊,鼻梁骨當場凹了下去,人也失去了意識,昏死過去,在場上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白陽是怎麽做到一息之間移動數丈遠的?如果不是修行了四十年以上的武者,決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
“我說過了,我是來打架的,不是來閑聊的。”白陽沉下臉,就像變了一個人。
其餘三人反應過來,紛紛持械撲來,白陽巧妙地用身法避開了正麵進攻。
“抓住弱點,逐個擊破。”、“比武,就要追著對方的缺陷來打,這樣才能讓人苦不堪言卻又沒有反製之力。”柳豐年的教誨一句一句地回響在白陽的腦海裏,早在之前,白陽就借著剛剛被淘汰的那個人與四人的戰鬥,摸清了四人的路數。
這四人,一個重劍法、一個重下盤、一個重蠻力、一個善拳術,偏偏他們也都不精通,這樣在白陽麵前就有了更多破綻,趁著他們愣神的功夫,提前解決了一個使劍的,到現在沒醒過來呢,剛剛那一拳,白陽已經蓄力良久,就等著一個好機會,偏偏此人要仰天嘲笑白陽,這可謂自作孽不可活。
這一戰,白陽不僅要證明自己,更要打壓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的囂張氣焰。
白陽先對上了重腿術的那一位,白陽對他的第一感覺就是腿的力量不足,但速度倒是挺快,隻要白陽更快,就能很容易打敗他。
幾番來回,白陽瞅準機會,在他要抬腿的瞬間,一個側踢正中那人的膝蓋,趁著他硬直的這幾息間,白陽一刀劃破了他的胸膛,刀鋒一轉,刀刃微微壓進了那人的脖頸,幾絲血線滲出。
“自己滾下去。”白陽冷冷地說道。
“我,我認輸……”那人悻悻地下了台。
“那麽,你們兩個還想跟我打嗎?”白陽又對向了剩下的兩人。
這時場上隻要再淘汰一人便可結束,可白陽的目的是要消滅場上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拳師三步並作兩步,直逼白陽,白陽不含糊,凝聚靈力,一拳打出,兩拳恰好對接。
白陽,肩膀一沉,對方隻覺得手臂一麻,便短暫的失去了活動能力。
製造出了破綻,白陽就不會給對方留有任何喘息的機會,上前反折了拳師的傷臂,隻見其一聲大嚎,白陽又反折了他另一隻手臂,又一聲哀嚎,白陽將脫力的拳師隨手扔在一旁,一腳踩在拳師胸口,聽著哢哢聲響,起碼踩碎了六七條肋骨。
拳師終於不堪重負,昏死過去,若不是白陽留手,場上沒有人能活下來。
此刻,場上隻剩兩人,本可以直接結束了,裁判也打算宣布白陽這一個小場可以結束,卻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麽,疑惑地回頭,隔著老遠和陸秋對視了一眼,這才確定是陸秋千裏傳音。
“看什麽?沒有結束,繼續打!”裁判冷冷地說道。
“為什麽?不是剩兩個人就可以結束了嗎?”僅剩的壯漢不解道。
“比賽怎麽進行,我們主辦方說了算,讓你打你就打,除非你不想晉級。”裁判白了壯漢一眼。
“我說過,今天你們誰都別想晉級。”白陽再次提起烏鋼,一步一步走近壯漢。
壯漢抄起開山斧,對著白陽迎頭一擊,白陽側身,開山斧順著烏鋼的刀脊滑落,白陽刀鋒一轉,烏鋼壓在了開山斧上。
壯漢手臂一震,強行抄起開山斧,橫劈而來,白陽再次借著烏鋼刀的韌性,順開了開山斧,往後,連續幾輪,白陽都在戲耍壯漢,四兩撥千斤是柳豐年常用的技巧,白陽也學了不少。
終於,白陽覺得自己玩膩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壯漢身前,這正是開山斧的盲區,白陽倒持烏鋼,疾走兩步便順利地劃開了壯漢的肚皮肉,到了壯漢身後,白陽腳尖一擰,翻轉手腕,烏鋼正刺而出,穩中壯漢左後腰,透肉三寸,鮮紅的精血順著血槽湧出。
壯漢兩眼一白,手一鬆,開山斧失去了光澤,掉落在地,壯漢也跪倒在地,隨即倒地不起。
“甲組,一場,十五台,結束,勝者,揚州——白陽,其餘五人,全部淘汰。”裁判機械地報著數據。
白陽若無其事地擦著利刃上的鮮血,隨後緩緩將其收入刀鞘,再收進納戒裏,這才緩緩下台,這一段時間裏,場內的看客們都不敢大聲喧嘩了。
白陽根本就不想理會這些世俗人的目光和言語,直奔場下而去。
沒多久,其餘的幾小場也都相繼結束了,周鴻和他的臨時隊友也都晉級了。
由於相隔太遠,周鴻都不知道白陽這邊發生了什麽,更不好意思去問,他也隻知道白陽晉級了而已,雖然這也是周鴻不願意看到的,但他也隻能接受。
……
白陽走到裏李玖年身邊,歎了一口氣,緩緩坐下,閉上了充滿了戾氣的雙眼。
李玖年還不明所以,正激動著呢。
“白陽,累不累,要不要哥哥我找幾個妹妹給你按個摩?”李玖年試探地笑了笑,又用餘光看了一眼安芊。
“哥,別鬧了,我不累。”白陽調理好了氣息,緩緩睜開眼,方才的戾氣都已消散,唯留一片清澈。
“不累?不累你怎麽不說話?你在想什麽呢?”李玖年見白陽仿佛一直在思量著什麽事情,便直接問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贏得太容易,後麵也許會很艱難。”白陽微微一笑。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有誰打得過我們家白大公子呀,是不是?”李玖年拍了拍白陽的肩膀,又看看了安芊。
但是安芊直接將臉別了過去,仍是不理白陽,但隨後又將臉別了回來,滿臉“高傲”,雖然這個樣子像是硬裝出來的,甚至白陽覺得有些可愛。
“能打贏你的人多了去了,現在你對戰的不過是一群臭魚爛蝦,等到後天第二輪開始,你會遇到很多人,很多很強的人。”安芊微微一笑,但卻是冷冷的,白陽感覺到安芊話語中還包含著對自己的威脅,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或許吧,比如誰呢?”白陽盡量找話題來跟安芊搭話。
“上官、池家、高家、施家還有很多來自其他州郡的大家族,就算你打得過,也惹不起。”安芊意識到自己跟白陽說得有點多了,便又別過頭去。
白陽也不自討沒趣,大可不必用熱臉去貼那冷屁股。
這麽一想,高家和施家自己都見識過了,目前都還沒有可以威脅自己的人,倒是可以多多關注一下池家還有上官家的人,尤其是那個叫做上官未晴的家夥,應該會成為不小的威脅,另一方麵,城主的門生裏,能跟白陽過過招的目前也隻有周鴻。
······
傍晚,白陽見了一次劉傲,兩人短短地聊了幾句就分開了,緊接著,白陽就奔赴在城主府內部各個地方,像是在準備些什麽,一路上逮住婢女或者巡邏侍衛就問幾句話,他們也都如實回答了白陽的問題。
······
入夜。
白陽走進了安芊的院子裏,停留在她的房門前,抬起手打算敲門,卻又頓了幾息時間,最後才輕輕地敲了二三下。
“誰啊?”安芊輕柔的聲音從屋裏飄來。
白陽深吸一口氣,答道:“我······”
“滾!”安芊打斷了白陽的話。
“安芊姐姐,我······”
“我叫你滾。”安芊的語氣很平靜。
“好,安芊姐姐,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消氣,但是劉叔叔讓我給你送了點東西,我放在門口了,你自己出來拿吧,我走了。”白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失落地離開了院子。
白陽前腳離開沒多久,安芊的房門就輕輕地被拉開,出來的正是安芊自己,她先是左顧右盼一番,確認白陽已經走了,又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地上真的有一個三層的精致木雕小食盒。盒蓋上還放著一小束紫色的花。
安芊輕輕附身拾起那一束花,湊近聞了一聞,久違地輕笑一聲。
“居然知道我喜歡風信子,哼哼,傻小子。”安芊輕輕地笑罵白陽一聲,提起食盒就往屋裏走,順手帶上了房門。
食盒置於桌上,安芊將風信子插進花瓶裏養了起來。
安芊輕輕打開盒蓋,一盤槐花餅映入眼簾,打開下一層——桂花糕,最後一層——桃花卷,全部都是安芊喜歡的小點心。
將三盤點心端出,安芊發現桃花卷下邊壓著一張折疊起來的宣紙,輕輕拾起,緩緩打開,安芊發現這是白陽的手書,或者說是道歉信。
“安芊姐姐,
我知道你還沒有消氣,我不知道有什麽更好的辦法,所以我去問了劉叔叔、周前輩,還有很多了解你的人,我特地為你準備了一些點心,聽說都是你喜歡的。
我還知道你喜歡風信子,所以去了周前輩的藥園采花,這幾朵風信子很漂亮吧?但是啊,那裏的護園靈獸居然都是一二重境的藍紋靈蜂,它們真的好凶,采這幾朵就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不過最後都是為了你能喜歡它們,我也覺得值得。
如果姐姐你還在生氣,能不能試著跟我談一談呢?恕我愚鈍,如果姐姐不說,我也不清楚我哪裏做錯了,我呢,猜也猜不出來,更不敢問你啊,我這樣不是找罵嗎?
所以,姐姐能不能聽我一個小小的建議?以後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姐姐就直說吧,我也好及時認錯呀,我也會及時改正那些錯誤的,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希望姐姐您高抬貴手,這一次能不能先放過我呀?我真的知道錯了······
白陽親筆”
“噗,嗬嗬哈哈哈······”安芊隻覺得又氣又好笑,卻不知道自己的臉都紅到脖子根了,丟開白陽的手書,兩手捂著臉頰,作害羞狀,“就這樣原諒你,也太便宜你啦······哎呀······”安芊感到心中小鹿亂撞,左右為難。
歸根結底,安芊沒有怪過白陽,隻是白陽缺一個表示,這一次白陽雖然顯得很蠢,但看樣子安芊終於是接受了白陽的道歉了。
······
此刻,白陽正在自己的後院裏練功。
白陽用布條蒙上了雙眼,一步一息,一招一式都軟硬有度,求穩而不求快,正是這套功法的要點,白陽剛經曆一場激烈的比試,正需要穩定心性,另一方麵,安芊還沒有回音,心中難免忐忑,因此現在沒有比太極拳更合適的功法了。
打太極的人就像一盆水,肢體如何擺動都不會影響中心的那一盆水,心急就一定打不好太極,更打不對。此刻白陽的心情就和太極的拳意一般,順其自然,順水推舟。
“進步搬攔捶······”白陽打出這一拳後突然停了下來,右手摘下布條,同時也站直了身子。
白陽抬頭就看見有人坐在牆頭上,搖晃著雙腳,手裏還拿著一塊槐花餅,那人正饒有興致地看著白陽,白陽也回以燦爛的笑意。
“大小姐蒞臨,不知有何貴幹呀?”白陽明知故問。
“怎麽了?不歡迎本小姐啊?剛剛在信裏還求著我原諒你,現在就翻臉不認人啦?那我走了。”安芊假裝翻臉。
“哎呀,好姐姐,您就別消遣我了,我哪敢啊。”白陽訕笑道。
“那還不上來?”安芊說著從牆頭飛到了屋頂。
“啊?哦哦哦,來了。”白陽傻乎乎地撓撓頭,輕輕一蹬就上了牆,再一躍也翻上了屋頂。
安芊靜靜地坐在屋脊上,白陽慢慢走到她身邊坐下。
兩人相視片刻,不知從何說起,白陽憨憨地笑了笑,安芊也跟著笑了。
“姐姐,你還會上牆啊?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我雖然是大小姐,可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從小我就調皮,不是上樹就是上牆,每次還都帶著大師兄他們幾個一起,舅舅他們也都拿我沒辦法,每次都隻是責罰大師兄他們,說來也挺對不起他們的。”
“你是說周鴻?”
“嗯,我知道你跟他關係不好,但他畢竟是我大師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也隻有兄妹情誼,我也不好意思撕破臉皮呀。”安芊小口地啃著槐花餅,一邊抱怨道,“這槐花餅是你做的嗎?”
“是啊,我跟你們糕品房的許師傅學的。”白陽不好意思地說。
“好硬。”安芊實誠地說道。
“啊?”
“但是味道還可以。”安芊補充道。
“好,我會改進的。”白陽寵溺地笑道。
“唉,不吃了,你吃掉吧,別浪費。”安芊把啃了一半的槐花餅遞給白陽,餅上還有幾縷唇紅。
“好吧。”白陽接過槐花餅,咬了一口,確實硬了點,好在最後是吃完了。
安芊趁著這個時候慢慢地靠在了白陽的肩頭,白陽沒有一絲抵抗。
“我們還從來沒有這樣靠在一起過吧?”安芊輕聲道。
“嗯,沒有。”白陽溫柔地答道,“所以你原諒我了嗎?安芊姐姐?”
“我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原諒你呢?”安芊突然嚴肅起來,嚇了白陽一跳。
“啊?”
“嘻嘻,瞧把你嚇的,你要是不娶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安芊瞪著清澈靈動的大眼,凝視白陽。
“我一定會做到的,在這之前,我就用演武大會證明我自己。”
隨後兩人都沉默了,就靜靜地看著滿輪月,在月光的輝映下,安芊更湊近了白陽的身體,白陽也直接伸手攬住了安芊的手臂,兩人緊緊相依,好似神仙眷侶。
“臭小子,又背著我泡妞,還約在了屋頂?”在後院看穿了一切的李玖年,整個人都透著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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