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皇宮寧靜。
    一處景色宜人的池塘邊上，秦牧和上官婉並肩散步。
    “陛下，這事兒我沒同意吧？”上官婉聖潔的臉蛋有一絲無奈和尷尬，立後的事她也是下午才知道，知道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後宮所有人都已經將她當作皇後來行禮，尊敬無比，讓她覺得有些怪怪的，這身份變化的太大了。
    “那這麽說，你是要出爾反爾了？”秦牧挑眉賊笑。
    上官婉苦笑，想起了當初跟秦牧的那個約定，她想過秦牧會完成這個目標，但沒有想到這麽快。
    她無話可說，低頭看著腳尖，算是默認。
    月光灑落在她的青絲上，讓她看起來就跟仙子一般，秦牧忍不住靠近，然後悄然抓住了她一隻冰涼的玉手。
    上官婉一顫，下意識掙脫，但轉念一想，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自己扭扭捏捏反倒不坦率，而且秦牧早就在她的心裏，她的身體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最終，她沒有說話，隻是臉頰微微紅潤，任由秦牧牽著。
    秦牧狂喜！
    這層窗戶紙總算戳破，上官婉也不再逃避。
    腦子甚至在一瞬間已經腦補出一會親熱的畫麵了，雖然二人早已經有肌膚之親，但那是藥物作用，猶如黃粱一夢，壓根記不住什麽了。
    二人安靜了好一會，手心已經握出了汗水，但誰也不願意鬆開。
    “對了，朕打算在祭天之後，重推科舉。”秦牧忽然道，和上官婉無話不說。
    上官婉美眸一亮，長長睫毛煽動：“好事！”
    “陛下為何突然想起這個？”
    秦牧苦笑：“此次大清洗，朕沒有留手，朝廷的大部分的官員不是被處死就是被罷免，你是沒有看見早朝的時候那空蕩蕩的金鑾大殿。”
    “再不大量提拔官員，朝廷可就要停擺了，現有的人員根本處理不過來那麽多事。”
    上官婉黛眉輕蹙：“這倒也是。”
    “科舉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更何況現在朝廷這麽個情況，但陛下，這件事難度可不小。”
    她話鋒一轉，擔心道：“科舉之所以被廢除，就是因為觸犯到了世家大族，權貴功勳的利益，當初的李密就是不願意寒門升遷，動他的蛋糕，這也是整個國家上層，也是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您這樣做，可能會引起各地世家和功勳的反對。”
    “現在李密黨剛倒下，朝廷元氣大傷，是不是稍微緩一緩？”她語氣溫柔婉約，如春風拂麵，乃是完美的賢內助。
    秦牧目光深邃：“你考慮得很周全，但朕想清楚了。”
    “這件事無論多難，朕都要做！”
    他擲地有聲，無比強硬。
    “薦舉製，太過落後，選上來的或許有能人，但從總體，從長遠來看，始終是埋藏禍根。”
    “能推舉上來的那個不是沾親帶故，哪一個不是因為血液傳承？這不是朕要的。”
    “況且朕和那些貴族世家的衝突還少麽？”
    “此次李密造反，這些渾蛋沒少在背後支持，甚至私底下跟李密有著某種協議！”秦牧眼神冷酷，殺意無窮。
    上官婉蹙眉，朱唇歎息，曆朝曆代貴族功勳都是個大毒瘤，和皇權存在衝突，但又不得不用。
    在邁過李密這一關後，終於是來到了這一步。
    隨後她眼神堅定，將那些顧慮全部拋之腦後，隻要是秦牧要做的，她都願意跟隨。
    “好！”
    “我全力支持陛下！”
    秦牧咧嘴一笑，快速地在其臉頰上親了一口。
    “陛下你！”上官婉躲閃不及，臉蛋殘留了口水，耳根子瞬間就紅了，慌亂地左顧右盼。
    “哈哈哈！”
    “你都要快嫁給朕了，還怕什麽。”秦牧大笑。
    上官婉鼓著臉蛋佯怒瞪了一眼，但心裏卻甜蜜蜜的，如同吃了蜜餞，這還是二人第一次正式的打情罵俏。
    緊接著，二人在花園裏又閑逛了一會，直到夜色愈發厚重，才選擇折返。
    小樓的門被推開，秦牧迫不及待抬起一腳，但突然，上官婉搶先一步進入，而後擋住了門口。
    “幾個意思？”秦牧瞪大眼睛，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噗……
    上官婉被逗笑，忍俊不禁，笑容聖潔完美。
    “陛下，您又要幹嘛？”
    “朕睡覺啊！”秦牧一本正經，想要往裏麵擠。
    “誒！”
    上官婉擋住，死活不讓。
    “陛下，現在可還不行，封後大典沒有完成，我就始終不算是後宮的女人，您若要光明正大和我同床共枕，至少也要等到封後大典結束，這才符合禮法。”她美眸認真，實則慌亂。
    雖然知道這是早晚的事，但她還是緊張，想要盡可能的拖延。
    秦牧的額頭當場滿是黑線。
    “這有區別嗎？”
    “有。”
    “咱們不是早就那個過了嗎？”
    “哪個！”上官婉臉頰羞紅，想到那次她就覺得無地自容。
    “聽話，讓開，朕有點累了，身上還有傷口沒有愈合，你讓朕進去躺一會。”
    “不行。”上官婉堅定。
    “那你讓朕進去換個藥總行了吧？”
    “換完朕就走，騙人是小狗。”秦牧故作不悅。
    上官婉猶豫了一下，但當看到秦牧那沒有離開過自己胸口的眼睛時，她立刻警惕。
    “陛下，恕罪。”
    “真不行。”
    “您要換藥可以去裴貴妃，長嬪那裏。”
    秦牧一陣惱火，心裏就跟貓抓似的，見軟得不行，他便動起了霸王硬上弓的想法。
    而上官婉何等聰明，又是何等了解秦牧的脾氣，立刻就嚴肅道：“陛下，我雖已是您的人了，但陛下如果強行要我，像是對待一件物品似的，婉兒會難過的。”
    她的美眸清澈而嚴肅，讓秦牧的邪火一下子就降下去了，腦袋一聳拉下來，生無可戀道：“好了好了，不進去就是了。”
    說著，他轉身離開。
    上官婉見他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心裏莫名有些愧疚，咬了咬紅唇，猶豫掙紮了一下，衝著秦牧道。
    “陛下。”
    秦牧回頭。
    皎潔的月光下，虛掩的門扉內，她輕聲道：“等到了那一天，婉兒給你想要的。”
    啪！
    說完，她快速合上門扉，背靠著門，呼吸心跳加快，脖子連同臉都漲紅了起來。
    她大腦一片空白，無法相信這是自己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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