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咧嘴一笑，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走出院落，喜順帶著人正等在宮闈大道上。
    “陛下，您現在去哪？”喜順詢問，挑著燈籠。
    秦牧看了一眼天色，都這麽晚了，估計裴知南等人早就入睡了，此刻過去，她們還要被吵醒，換衣服出來迎接，太麻煩了。
    “罷了，回禦書房躺著吧。”
    “是！”
    “陛下有令，擺駕禦書房。”隨著喜順的一嗓子，所有人調轉方向，前往禦書房。
    秦牧確實也乏了，從皇山一戰後，回來處理李密黨羽的事弄得他也是沒有歇息過，一到禦書房他脫了龍袍，也不打算洗漱，想要直接睡覺。
    可剛一坐下，紅娘就來了。
    “奴婢，參見陛下。”
    “恩？”
    “這麽晚了，有事？”秦牧挑眉，目光柔和，紅娘是他親自收編的，不得不說紅娘是個人才，替秦牧管理，並且訓練著諸多耳目，也就是情報人員。
    此次平叛，以及清算叛黨，她出力不少，居功至偉。
    “回陛下，奴婢看您突然回來了，剛好又收到一些情報，所以特地前來請示，若叨擾聖駕，奴婢立刻告退。”紅娘道。
    秦牧聞言，來了些許精神。
    “不叨擾，什麽情報，過來說。”
    “是！”紅娘微微一喜，快步上前，非常懂事地繞到秦牧身後，開始了按摩。
    “陛下，奴婢收到消息，自李密死後，朝中攝政王黨羽被逐一清洗，消息傳到外地，引起了不少轟動。”
    “有人消失，夾起尾巴做人，也有人自盡，其中不乏一些地方要員。”
    聞言，秦牧冷笑：“鞭長莫及，朕顧及大局，本沒打算再繼續清洗，這些家夥倒是自己先送自己上路了。”
    “不過也好，心裏若無鬼，又怎會自盡？”
    紅娘點點頭，又道：“除了這些人，奴婢還收到消息稱，潼關的葉家，崖州的石家，還有青州的奉家，這些曾經和李密走得頗近的豪紳大族，似乎有意想要向陛下示好。”
    “最近已經在四處托人，想要牽上線，向陛下靠攏。”
    秦牧再次冷笑。
    “李密倒了，就想要來擁護朕，這些老東西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呢。”
    “估計朕要死在皇山，此刻他們就該去李密的府上祝賀了。”
    紅娘點頭：“沒錯，這些豪紳大族自古如此，靠著投機取巧的本事，才能活得這麽滋潤。”
    沉默了一會。
    秦牧才道：“這件事朕知道了，不必理會，等他們找上來了，朕才好好跟他們掰扯掰扯。”
    “是。”紅娘點頭，不再多言，繼續按著。
    秦牧閉上雙眼，享受著這一刻的愜意。
    紅娘的按摩伺候在皇宮當屬是首屈一指的，力度恰到好處，每一下都能按到穴位，足以讓人升仙。
    但似乎秦牧並不滿足於此，一隻手繞後，在黑暗中緩緩攀上了紅娘的一些敏感部位。
    紅娘性感身段一顫。
    這是明擺著的動手動腳，放在後世就好比老板對秘書上下其手，若是換成其他人，紅娘當場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但這人是秦牧，她就願意了，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還以為秦牧對自己沒興趣，作為兩大貼身宮女，地位非凡，青鳥雖未被臨幸，但也數次暖床了，她不想落後給青鳥。
    “陛下，可要回龍床？”她忽然低下頭，口吐香氣。
    秦牧咧嘴一笑，這算是暗示麽？
    他沒有睜開眼睛：“朕有點累了，不想動。”
    紅娘目光略帶一絲失望，但精於情商，成熟懂事的她，自然也聽出了第二重意思，壯著膽子停止按摩，來到秦牧麵前跪下。
    而後主動將一頭長發盤了起來。
    夜色很深，禦書房安靜至極，微弱的月光打在古老的編鍾上，折射出的紅娘的宮裝背影，跪在秦牧麵前不知道幹著什麽。
    ……
    數日後，祭天儀式重啟。
    皇山的鮮血和累累屍骨早已不見，皇山還是那座皇山，隻不過平添了數千塊墓碑，這是秦牧的意思，以此悼念陣亡將士們的貢獻。
    這一日場麵同樣的空前絕後，震爍古今！
    不僅是祭天，更是立後大典，前來觀摩的百姓人山人海，將京城都變成了一座空城，除此之外，數不清的讀書人趕來此地，隻為瞻仰天子和聖書才女的喜事。
    皇山內外，熱鬧非凡，漫山遍野全都是人，為避免亂黨餘孽作亂，禁軍，野戰營傾巢出動，京兆府甚至提前三天開始清場，凡行蹤可疑的，全部關進去坐兩天。
    老天爺似乎很給麵子，近日祭天天氣極好，陽光明媚，照耀在秦牧的金黃龍袍上，幾乎將他整個人神話。
    他牽著身穿鳳衣，頭佩九鸞金釵，美麗驚豔到傾國傾城的上官婉，一步步走向了祭台。
    在所有人的目視下，上跪天，下跪地，最後夫妻對拜。
    皇山內外，瞬間爆發出了轟鳴聲和叫好聲。
    與此形成天然對比的，是許多上官婉仰慕者的心碎聲。
    “世間再無聖書才女，隻有上官皇後！”
    “唉！”
    “我等已無希望！”
    無數風騷才子在扼腕歎息。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男子望著皇山之巔喃喃自語，苦笑：“沒想到秦兄居然是皇帝。”
    “圖哈部落間接幫助陛下打贏了這場內戰。”
    一身簡裝的裴北音輕啟紅唇：“馬哈欽兄弟，陛下會記得圖哈部落的，答應你們的就不會食言。”
    許久不現身的馬哈欽再次來到了京城，此刻重重點頭：“我相信陛下的人品，他已經給了圖哈部落不少物資。”
    “我圖哈部落為能和大乾皇帝結識相助而感到驕傲。”
    “隻是。”他話鋒一轉，看向裴北音：“裴姑娘，你不會覺得難過嗎？”
    裴北音愣了一下，看著皇山接受萬民膜拜的那一對神仙眷侶，美眸閃過一絲複雜，說是不羨慕，不心塞是假的。
    但她始終是一個內心強大的女強人，那些情緒被她隱藏，展顏一笑：“不難過。”
    “聖書才女比我更能幫助到陛下。”
    馬哈欽欲言又止，最終無奈一笑，都說英雄愛美人，美人何嚐不愛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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