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雖全力躲閃，但脖子還是被抓出了五道血痕，這也是唯一一個單挑能讓近身搏鬥出眾的他吃虧的存在。
    打到這一步，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雖都沒有了完整兵器，但二人的對攻卻是愈發犀利，近身搏鬥，打得昏天黑地。
    砰砰砰……
    院子裏的水缸，燈龕，全部被踢碎。
    秦牧將後世的所有格鬥技巧全部用了出來，砍肘，側踢，飛膝，勾掃，反關節擒拿，都是後世最為精華，被許多特種軍隊都奉為必修課的存在。
    但這卻沒能拿下女殺手，其拳腳招式一點都不比用劍差，而且身法淩厲，身體的柔韌度也是相當了的。
    秦牧的十字鎖，三角鎖，沒有一個成功。
    久而久之，雙方打的渾身已經沾滿了泥土，氣喘籲籲，狼狽不已，但誰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可打鬥這麽久，後麵的禁軍卻已經趕了上來，聽到小院裏劇烈的打鬥聲，毫不猶豫地踹門而入。
    “護駕！！”隨著一聲大吼，大量的禁軍舉著刀直衝而來，不顧一切。
    女殺手的眼神浮現了一絲難看之色，一腿掃出。
    砰！
    秦牧雙手格擋，踉蹌後退數步，這一腿的威力不是勢大力沉的，而是一種如同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附骨之痛！
    “你跑不了了，還不受降？”
    砰！
    四名禁軍被打飛，發出慘叫，重重落地。
    見狀，秦牧震怒！
    “卑鄙小人，你也配讓我投降？”
    “雁塔樓的血債，我一定會讓你血償！”女殺手撂下一句狠話，登天而去，非常果斷。
    她很清楚禁軍增援趕到，不可能殺得了秦牧，留下來隻會耗盡體力，被車輪戰耗死，最終逃脫不了被抓的結果。
    聞言，秦牧一怔！直接楞在原地，什麽血償？
    “哼！”
    “你跑不掉！”鄭功大吼，身為禁軍大將，他殺氣凜冽，豈容殺手搞亂京城，一隻手抬起。
    頃刻間，上百名禁軍衝上前，半跪在地。
    錚錚錚！
    他們手中沉重的弓，發出了顫鳴，似乎蘊藏著巨大的力量，隻要一鬆手，就可穿金裂石。
    “放！”
    咻咻咻！
    隨著一聲令下，箭頭破空，淩厲得猶如蜂群過境。
    女殺手被壓製，被迫落於地麵，放棄了淩空逃離，但這還不算完，禁軍準備齊全，不斷拉弓放箭，將整個院子都射成了馬蜂窩。
    門窗，花瓶全部炸碎。
    女殺手狼狽躲閃，即便武功再高，也是肉體凡胎，赤手空拳麵對槍林彈雨的打擊，這要是能躲開，那除非是神仙。
    眼看著能讓她躲閃的位置越來越少，就要暴露在箭雨之下。
    突然，秦牧毫無征兆地大喝：“住手！！”
    聲音震蕩，鄭功等禁軍震驚，不確定地看向秦牧。
    “住手！”秦牧再次重複。
    鄭功等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停手。
    院子裏已經成為了刺蝟，到處都是箭矢，沒有幾處可以落腳的地方，女殺手躲在了一根朱紅柱子後麵，不敢輕易出來。
    秦牧看到了她濕漉漉的長發，也看到了地麵上緩緩滴落的鮮血。
    他沒有急著下令抓捕，而是眉頭緊鎖：“你剛才說什麽？”
    女殺手沒有回答。
    “你說雁塔樓的血債要朕來償還是什麽意思？”秦牧眯眼，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女殺手側身回頭，隻露出了一雙冰冷的眸子，什麽都沒有說，但眼底的諷刺和鄙夷卻是非常明顯。
    “朕在問你的話！”秦牧的耐心有限。
    一船人失蹤，分秒必爭，否則等找到了，就剩下一的屍體，那找到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放火燒死他們，卻又在百姓麵前充當好人明君，信誓旦旦地承諾要揪出真凶，好一個賊喊捉賊啊！”女殺手冷笑。
    此話一出，禁軍震怒。
    “放肆！”
    “爾敢汙蔑陛下！”
    隻有秦牧沒有動怒，隻是眼神愈發狐疑：“雁塔樓的火不是你放的？”
    女殺手嗤笑一聲，聲如冰霜：“你心裏不是比誰都清楚麽？”
    她雖然沒有回答，但她的態度卻已經回答了。
    聯係到之前的推測，秦牧凜然一驚，難道她真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那你剛才為什麽出現在東湖？”
    “那將朕引來這裏？”
    這一次，輪到女殺手怔神了，條件反射：“我什麽時候去過東湖？”
    此話一出，小院死寂。
    所有禁軍愣住。
    秦牧瞳孔失神，腦子裏瞬間浮現有人曾假冒喜順，假傳聖旨，阻止救火的事，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女殺手的話也不是不可信了。
    他不由頭皮發麻，難道剛才那個人不是她？
    從追擊到沐浴，一點點細節串成線，秦牧開始有一種中計的感覺，不由怒握拳頭。
    就在這一刻，女殺手見機會來了，毫不猶豫地飛身而起，再度想要逃離。
    “她要跑！”
    禁軍反應迅速，再度拉弓。
    “都不許放箭！”秦牧回過神來，衝了上前，大吼：“雁塔樓的事不是朕下令做的。”
    “塔樓失火，還有活口！”
    聲音震蕩，已經跳上屋簷的女殺手身形猛地一滯，眼神閃爍不定，還有活口？
    秦牧繼續大喊：“如果朕要殺他們，何須等到京城，隨便一句話，要殺掉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有人冒充你，將朕引到這裏，就是要借你之手，除掉朕！”
    “放火燒樓的真凶，就是冒充你的人，更是不久前在東湖再次締造懸案的真凶！”
    他的聲音猶如石破天驚，回蕩此地。
    女殺手的腳步徹底被定住了，一雙冰寒美眸不斷閃爍，死死盯著秦牧，沒有發現半點說謊的痕跡。
    “你說有人冒充我？”
    “對！”
    “就在剛剛，否則你覺得朕是怎麽追到這裏來的？”秦牧再道。
    女殺手陷入沉默，她雖然不信任秦牧，但也不想被人當作工具利用。
    “你怎麽證明！”
    秦牧無語，心想老子剛才要殺你，易如反掌，這都沒射死你，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你若不信，隨朕入宮，哪裏還有雁塔樓的唯一活口！”
    “假如是朕下令謀殺，就不可能搶救一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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