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未來……”
    紅裙少女語氣迷茫，嘶的一聲，她的頭又痛了起來，抱著腦袋，感覺要裂開了。
    她的身體顫抖起來，全身更冷了，強如華雲飛，也逐漸難以承受這份冰寒。
    華雲飛盡力克製身體上的痛苦，伸手將紅裙少女的腦袋攬在自己身上，安慰道：“分不清楚也沒關係，不要急，沒人逼你。”
    紅裙少女經曆了極大的刺激，精神意誌已經錯亂，又經過了不短時間的瘋癲，讓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來自哪裏。
    或許，連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假的，她都已經不知道了。
    “哢！”華雲飛身體開始結冰，終究還是抵禦不住紅裙少女身上的冰冷。
    見狀，紅裙少女有些慌亂，想要推開華雲飛。
    “你能有這種反應，說明你本性不差，會變成如今這樣，並不是你的錯。”華雲飛微微一笑，依舊緊緊抱著紅裙少女。
    幻桃出手，將力量分享給華雲飛。
    華雲飛擁有不滅神魂，感知是極其敏銳的，尤其是幻桃的力量還進入了他的身體深處，這讓他瞬間肯定了幻桃的身份。
    “師姐，竟然真的是你嗎？”
    華雲飛不明白幻桃為何會變成這樣了，但想來和尊主脫不開關係。
    雖然沒有了進入藥神穀之前和尊主對話的記憶，但他還是能猜測出這位一直領著他們在霸天宇宙遊走的黑霧中的生靈，是尊主的人。
    幻桃的變化肯定與對方有關。
    有了幻桃的力量，華雲飛好受了許多，但依舊捂不熱紅裙少女的身體。
    紅裙少女的存在和死靈無異，身體冰寒，神魂若九幽，一切都是死寂的。
    她就好像是這墳地的鬼，遊蕩在這裏，守護著這裏。
    “如今的道無雙還不夠強大，目前他做不到你說的事。”華雲飛告知了紅裙少女道無雙目前的情況。
    “殺了他！殺了他！”紅裙少女聽不進去，不斷重複著這三個字。
    她身體顫抖，似是因為恐懼，又似是因為仇恨，非常的想殺死道無雙。
    似乎，她會存在，就是這個執念支撐著她，或許隻有看到道無雙隕落，她才會瞑目。
    紅裙少女的執著，讓他想起了道無雙一直以來的訴求。
    道無雙不止一次對他說過，希望他能擊敗自己，他非常期盼那一天的到來。
    結合紅裙少女帶來的消息，這是否說明，道無雙也知道一些什麽？他希望自己擊敗他，是不是想讓自己阻止他？
    若是如此，華雲飛更加確信紅裙少女來自未來，她就是目睹了慘案，精神失常後才來到了現在，躲在這裏。
    “如果未來真的不測，她能躲到這裏，也算是特殊了。”華雲飛自語。
    若是未來道無雙真的擁有了殺死所有人的實力，那他定可泯滅一切手段，紅裙少女就算是死靈，她能躲到這裏來，也可以說不一般了，身上肯定藏著別樣手段。
    隻是華雲飛心中還有些疑惑。
    未來的道無雙真的能強到殺死所有人嗎？包括雙方掌控一切的天級始祖？
    成長到這一步，需要多久？哪怕是道無雙，恐怕也需要極其漫長的歲月！
    那些站在天地頂端的可怕生靈，絕不是那麽容易超越的，需要漫長時間！
    這樣一想，紅裙少女若是來自未來，那她的那個時代，距今怕是不知道有多久！
    都說強者可推算過去未來，但事實上，這都是相對的。
    推算會有一個前提，當這天地間你最強時，且強度斷檔，那你確實可以推算一切，沒有人的道會擋你。
    但若是天地間的古今與未來有不輸自己、甚至更強的生靈，那你的推算將會受到極大限製，其他的生靈絕不允許你知道過多。
    同時，這些生靈共存，本身就代表著“變數”二字，有他們在，沒有什麽結果是一定的，都是暫定的未知數。
    這也是未來有無數種的原因之一。
    所以，紅裙少女說的事，當今怕是無人可推算，未來那裏的生靈也不會允許。
    若是做的不當，甚至會讓未來的生靈生出不滿，直接殺過來，從而引發一場史無前例的古今動亂！
    紅裙少女的出現，也讓吖吖的身份再次籠罩上一層迷霧，這個小丫頭，好像已經不止一次驚訝到他了。
    這丫頭的身世究竟是什麽？
    神秘的身世、不修煉就可無限成長的修為、如今的紅裙少女，這些無不證明了吖吖的不簡單。
    她會與自己相遇，成為自己的弟子，與自己建立羈絆，或許一開始就是一場驚世大局！
    不過，哪怕知道吖吖與自己相遇沒那麽簡單，現在的他，也不會放棄吖吖。
    無論吖吖的身世如何，作為師尊，他未來都會用絕對的實力保護好她！
    或許，這就是布局的人想看到的。
    “到時間了。”紅裙少女突然開口。
    她推開華雲飛，跑到了庭院中摘花，而後抱著許多花走到一座墳前，將其中一朵鮮花放在了無字碑前。
    看著無字碑，紅裙少女沉默了幾瞬後才走向了旁邊的墳包，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之前墳前的鮮花，就是紅裙少女這樣一朵一朵放上去的。
    “這裏的墳這麽多，難道她每天都在重複做這件事？”
    宮清顏心驚，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如此往複，很難想象紅裙少女傾注了多少心血。
    紅裙少女的背影是孤寂的，很可憐，瘦弱到讓人心疼，無依無靠。
    她輕輕哼著哀傷歌謠，回憶著曾經，悼念逝去的故人們。
    華雲飛看向庭院中的鮮花，走了過去。
    當他回來時，懷中已經抱滿了鮮花。
    紅裙少女回首看來。
    “師尊陪你一起。”華雲飛衝紅裙少女輕輕頷首，走了過去，陪她一起擺放鮮花。
    宮清顏、幻桃、薑若瑤她們沒有動作，也不該有動作，這種事她們不應該插手。
    這件事對紅裙少女來說是神聖的，其他人若是幫忙那便是褻瀆。
    華雲飛是借了紅裙少女師尊的名頭，不然紅裙少女根本不會讓他一起。
    一處。
    透過幻桃的眼睛，尊主看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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