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變成了一邊笑，一邊吐血。
    看起來是真的太過驚悚了一些。
    “您，您放心，小七不會害怕的。”
    秦程抿唇，對著她勾了勾嘴角。
    他當然也想對宋如霜笑笑，但他實在是有些笑不出來。
    “小秦叔叔，您還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來麽？”
    秦程知道宋如霜想要問的是什麽。
    他想要讓宋如霜如願，可他實在是沒辦法騙人。
    所以，斟酌片刻之後，秦程還是遵從自己的本心，輕聲和宋如霜說道：
    “若是，小七想要把我當成你的小舅舅，也是可以的。”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他還是什麽都沒有想起來。
    當然，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秦程或許就隻是秦程，他並沒有特別的身份，不是段秦衍，不是她娘和她姥姥心心念念得，都在想著的那個失蹤，或是已經死亡的弟弟。
    她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來。
    其實也是充滿了私心的。
    她就是想要知道。
    如果秦程從一開始是裝模做樣的話，那麽，在馬上就可能會嘎的自己麵前，他有沒有可能會因此而吐露真言呢？
    經過驗證，宋如霜明確了一件事。
    可見秦程確實還是不記得，又或是，隻是秦程這樣的一個單獨的身份。
    宋如霜胡亂得擦了擦自己還在滲血的嘴角：
    “小秦叔叔，我娘她，是真的把您當成了家裏人，親弟弟那般對待，所以，並非故意針對您的。”
    宋如霜真不是簡單給段丁蘭找補什麽。
    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段丁蘭沒有把他當成弟弟的念頭，會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有時候，愛之深責之切，要不是因為有這樣的念頭，她就會轉變自己的態度。
    隻是，段丁蘭看似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可實際上，段丁蘭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
    她認定了什麽事情，若是不能給她提供相對應的證據，她就絕對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哪怕是宋如霜的想法，對她來說也是一樣的。
    秦程一怔，隨即看向宋如霜。
    她雖然麵色慘淡，但她充滿期冀的麵容實在是無法讓人忽略。
    他心中淺淺有了一絲想法。
    雖然還是不能太過確定，但似乎已經不需要太過確定了。
    “小七放心，今後，我會將段姐姐當成我自己的親姐姐一般對待，”頓了頓，秦程第一次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質疑。
    他輕聲說道：“另外，我的其他身份，我也會盡快弄清楚，會給段姐姐，給冰冰，給周小姐一個合理的回應。”
    秦程算是把宋如霜所有的擔憂都接住了。
    果然，和聰明的人打交道就是不用自己多費心。
    不過，她也不想利用秦程的愧疚之心，強迫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小秦叔叔，我綰姨姨她身邊，還有小裘叔叔，您不用太給自己壓力，咳咳，小七隻是希望，您能在不久的將來，給她們一個回答，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聽完宋如霜的解釋，秦程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最害怕的情況果然沒有發生。
    宋如霜已經幫他解決好一切的後顧之憂了。
    “小秦叔叔，不管您將來和綰姨姨在一起，還是和幹媽在一起，您一定要，照顧好她們。”
    秦程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來摸了摸宋如霜的臉頰。
    “好，小秦叔叔答應小七，一定會照顧好她們的。”
    她濺在嘴角的鮮血，已經開始逐漸凝固冷卻了。
    緩了緩，宋如霜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沈耀的身上。
    兩個人對視的一眼，沈耀就知道宋如霜是想要對她說些什麽了。
    就像對秦程那樣。
    秦程就隻是和周清綰，和林冰有誤會，有牽扯，她便要和他說這麽多。
    而自己，則是和她娘在一起了。
    按照小七的性格來說，她自然也會更加上心。
    這種事情，其實也並不適合提前表態。
    所以，就算知道宋如霜想要說什麽。
    沈耀也並沒有不耐煩的，希望宋如霜立馬說完，或是幹脆一開始就進行保證，讓宋如霜最好一個字都不要多說。
    “小沈叔叔，咳咳，看來，咳咳，您已經猜到小七要說什麽了。”
    宋如霜一句一咳，簡短的一句話都說的晃晃悠悠，斷斷續續的。
    沈耀耐心聽完了她說的話，然後極其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
    “小七，你可以再說一遍麽？”
    如果不讓宋如霜交代清楚，沈耀擔心宋如霜會充滿遺憾。
    段丁蘭不在，他自認自己就是宋如霜的爹爹。
    事實上，他應該就是宋如霜的爹爹了。
    當初，宋如霜救他的時候，就這樣喊過他。
    那個時候這樣叫，是為了能把他給叫醒。
    再後來，宋如霜就沒再這樣叫過了。
    宋如霜不叫，是因為她多多少少有些顧慮。
    再加上她很快就出事了，所以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叫了。
    宋如霜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方才輕聲說道：.
    “您會，會和我娘在一起麽？”
    一頓抑製不住的咳嗽聲過後，宋如霜又繼續詢問道：
    “這一輩子，都會永遠愛她，永遠保護她麽？”
    沈耀隻回答了宋如霜四個字，他說：“求之不得。”
    這是他自三十歲之後的心中所願。
    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實現，他自然會待段丁蘭如珠如寶。
    所以，他可以非常堅定得對宋如霜做出保證來。
    隻是需要他，那他就是段丁蘭一輩子最忠誠的信徒。
    宋如霜還沒問這樣的問題之前，她就猜到了沈耀會有這樣的回答。
    親耳聽到和自己的猜想，那又不是一回事了。
    宋如霜是滿意的。
    “小七相信，小沈叔叔一定可以對我娘好的。”
    係統小艾突然一聲悲憫，冷不丁得對宋如霜來了一句：
    “我怎麽覺得，你現在好像白帝城托孤的劉備？隻不過人家托的是孩子，你托的是舅媽，是幹媽，是親媽。”
    宋如霜撲哧笑了一聲，隨後還是義正言辭得糾正了係統小艾：“綰姨姨哪裏是舅媽？她已經和我娘義結金蘭，你要搞清楚，她現在是我姨媽好嘛！”
    “……”
    宋如霜激動之餘，接連咳嗽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