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歡，我在你心裏，究竟是什麽位置。”他的五指從她濃密的頭發裏穿過，“重要嗎？不可或缺嗎？無可替代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我的心裏，你永遠是第一。”
    “晨曦和朝陽，都隻能排在你的後麵。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有你，我才能擁有兩個孩子。”
    話匣子一打開，就有點停不下來。
    “從你回來到現在，其實我們兩個都沒有機會好好的聊一聊，”傅寒君說，“聊你過去的五年裏，都經曆了什麽，聊聊你過得好不好。我隻能從查到的資料裏，窺探一點點你五年的生活。”
    “都得了胃病，你是怎麽照顧自己的？隻顧著工作了是吧，飯也不知道好好吃。”
    他的大掌貼在她胃部的位置，輕輕的慢慢的揉著。
    估計是很舒服，薑亦歡又往他的懷裏拱了拱。
    輸液瓶晃了兩晃。
    這個夜晚對傅寒君來說，太過溫馨。
    這是他難得的可以陪在薑亦歡的身邊，度過一整個晚上。
    五年來，第一次。
    不然，每次來家裏吃過晚飯，他就要回到老宅，不能留宿過夜。
    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珍貴的。
    天一亮，薑亦歡一醒，一切又將恢複到之前的模樣。
    “罷了，罷了。”傅寒君的語氣裏盡是無奈，“我還能夠陪在你的身邊，也該知足了，跟兩個孩子爭什麽寵。”
    “不管排第幾位……起碼，我能夠在你心裏有位置，已經算不錯了。”
    “我隻能這麽安慰自己，小歡。”
    他知道她聽不到，所以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說給自己聽。
    輸液瓶慢慢見底，快要沒了，傅寒君起身準備去換另外一瓶新的藥液。
    他剛一動，薑亦歡就揪著他的衣角：“傅寒君……”
    “別走，別。”她閉著眼睛，眉尖蹙著，“陪我，留下來……別走……”
    這短短的一句話，足以讓傅寒君的心都要化了。
    “我去換藥，小歡。”
    “不行……去哪裏都不行……”她越來越用力的揪緊他的衣服，“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傅寒君的嘴角，眼裏，都是笑意：“好。我這輩子，都留在你身邊。”
    他快速的換好藥，重新抱住了她。
    不安的薑亦歡，這才慢慢的恢複寧靜，乖巧的睡著，眉心也平整了。
    “傅寒君，傅寒君……”她喊了好幾聲他的名字。
    “在，我在。”
    薑亦歡每喊一句，他就應一次。
    不厭其煩。
    傅寒君的心裏都快要樂開花了。
    剛才他還吃醋，她隻喊孩子們的名字，半個字都不提他。
    現在他平衡了。
    他就知道，在小歡的心裏，他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他們曾經相愛過，他們緊緊的交纏在一起，他們有過甜蜜的二人時光……痛苦是真的，幸福也是真的。
    傅寒君有些心疼她生病難受，但是又忍不住的生出一絲慶幸。
    要不是她生病，他哪裏有這樣的機會。
    “睡吧，好好睡一覺，醒來病就好了。”傅寒君聲音低沉沙啞，“你這胃病，從明天開始，必須要好好的養著，一日三餐，按時吃，直到痊愈為止。”
    他的唇，落在她的額頭。
    一開始，傅寒君隻是想單純的親一親她，絕對沒有別的心思。
    畢竟薑亦歡現在是病人。
    但是，這唇一落下去，他就舍不得挪開了。
    想親吻更多，想得到更多。
    愛一個人，根本壓抑不住內心澎湃的愛意，何況愛人就在自己的懷裏，安安靜靜又乖得要命。
    傅寒君可不是什麽聖人。
    他的唇從薑亦歡的額頭慢慢的往下，在眉心，在眼睫，在鼻尖，他都落下了吻，最後……
    來到了紅唇的位置。
    傅寒君一點一點的，慢慢的細細的品嚐著。
    他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隻是親一親，碰一碰，絕對不會有別的心思，他隻是太愛她了。
    而且，薑亦歡現在是病人。
    她睡得沉，不舒服，還胃疼，他怎麽能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呢。
    但是，薑亦歡的唇像是毒藥似的，一沾，一碰，就無法控製了。
    哪裏還能夠淺嚐輒止啊，隻想將她整個都吞入腹中！
    “小歡，如果……我就想趁人之危呢？”
    傅寒君身體的溫度也開始升高了。
    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對薑亦歡的渴望。
    他不停的加深著這個吻，一點又一點，撬開她的唇齒。
    “唔……”薑亦歡嚶嚀一聲，偏頭想要躲開。
    但是她的這點力氣，哪裏能和傅寒君對抗。
    這頭還沒開始偏，就被他給掰正了。
    傅寒君還將她的手舉起，搭在自己的脖頸上。
    反正……現在的薑亦歡，任由他擺布。
    傅寒君想，自己真的是瘋了。
    從一開始的親額頭，再到深吻，現在……他想要她。
    完完整整的她。
    沉寂了五年的想法，一瞬間在腦海裏爆炸，根本收不住。
    為了薑亦歡，他守身如玉，整整五年，這會兒隻覺得……漲得發疼。
    傅寒君的唇又一次的往下，落在她的鎖骨上。
    再下的話……
    不行，不行。
    傅寒君的所有動作，一下子頓住。
    如果明天小歡醒來，發現他在她昏睡的情況下要了她……
    她會更恨他的！
    追妻這件事，不能急，必須要慢慢來，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
    一步錯了，那就步步都錯了。
    不能前功盡棄，不能急於一時，傅寒君要的，是薑亦歡的一生一世，是她的人和她的心，而不僅僅隻是今晚的放縱。
    “小歡啊小歡，我們還要蹉跎到什麽時候，這一生其實很短的。”
    傅寒君離開她的鎖骨，重新靠坐在床頭。
    不能看了，不能想了，否則他遲早會把持不住。
    但是轉念一想，他今晚得到的夠多了，不該再奢望了。
    如果是清醒的薑亦歡，怎麽可能這麽聽話的任由他吻著。
    隻是這夜，還如此的漫長。
    傅寒君望著輸液瓶，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夜色黑得深沉，但是在太陽升起時，黑夜漸漸退散，天色慢慢明朗。
    新的一天，開始了。
    薑亦歡醒來的時候，四周光線很暗，窗簾拉得嚴實，隻透進來一點點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