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蟲穀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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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人都是麵團,隨便陳老太太怎麽拿捏,這種荒年裏,上百斤如金子一樣珍貴的糧食,說給就給了。
    但她可不行,那些糧食屬於陳家的資源,那當然也是她哥的資源,想一直白白占了哥哥的便宜,做夢呢?
    她雖然小,幹不了什麽,但是她以後都要讓陳老太太拿出去的東西用最快的時間腐爛長蟲。哥哥吃不到的話,那誰也別想吃。
    話說這陳大妮背回去的糧食,當天她就給受害人家裏送去了。
    本來就是雙方互毆導致,對方拿到了剩餘的賠償,也就答應履行給諒解書的承諾。
    沒等這諒解書到陳大妮手裏呢,那袋子糧食就生了蟲子,陳默放的蟲卵繁殖極快,空間把它們的繁殖能力加強到最大,那幾百個蟲子孵化後,就立即開始大量繁殖,蟲子的數量成幾何倍數增長。
    糧食袋子並沒有係緊,等那家人早上起來準備做飯的時候,看見已經溢出廚房的蟲子,全家人驚叫‘瘋掉’了。那些惡心的蟲子,處理都處理不幹淨,源源不斷、爭先恐後地從米袋子往出爬。
    陳大妮被人家逮了過去,李軍李紅也跟著,在那家人的監督下,先咬牙係上糧食口袋,然後一隻隻地把外麵那些蟲子處理掉,整整花了一白天的時間,累得頭昏眼花,最後才算是抓得差不多。
    天生怕蟲子的李紅幾度快要昏過去。
    最後,那袋子已經變得鼓鼓的,裏麵的蟲子好像快要衝破袋子衝出來,沒得辦法,他們隻能把那袋子拖到院子裏,一把火燒了。
    連著那一百斤糧食,一並燒了。
    陳大妮心疼得沒法,但是沒人有勇氣去打開袋子再處理裏麵的蟲子,它們像是瘋了一樣源源不斷地出來,隻有燒了這條路能處理得了。
    折騰了一天,娘三個什麽都沒吃,又困又累地癱坐在地上。
    “你這娘們是故意的吧?故意弄這些有蟲子的糧食來惡心俺們!告訴你們!諒解書沒門了!趕緊滾!就讓你男人坐牢坐到死!”
    對方無論如何,也不聽陳大妮的解釋了,他們處理完了蟲子,就把他們趕了出去。
    陳大妮扒著門,“那你們不給諒解書了,你們就把上次給你們的糧食還給俺!”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以後別來了!等著你男人判刑吧!”
    砰。
    大門關上了。
    也關上了陳大妮餘生的希望,她覺得自己的臉被那大門的聲音震得發麻,好像腦仁兒都被震得晃動了幾下。
    第二天一早,她又帶著孩子,哭哭啼啼地返回了黃子屯,這幾天,三個人靠著腿在永紅縣跟黃子屯中間來回奔波。
    李紅的腳已經磨出了大血泡,走起路來一瘸一瘸的。
    終於到了娘家,她進了門就抱著陳老太太哭。
    “娘啊,你可把俺害慘了啊!”
    陳老太太一下子就慌了,“咋的了咋的了?”
    陳大妮見到自己親娘了,啥也說不出來,就是哭。
    “誒呦,你這是要你老娘的命哦,軍兒啊,你來說,到底咋了?”
    “姥,你給的糧食,當天回去就送去了。沒想到隔一天,那些糧食就長了老些個惡心蟲子,把他們家裏都爬滿了,糧食裏一直長蟲子,沒辦法就把糧食燒了。那家人說也不要賠償了,不給諒解書了,讓爸等著重判。”
    陳老太太一下子也慌了神,一屁股坐到了炕上,“咋能這樣呢?不能啊。”
    “娘,那還能有假啊?俺們三個去收拾了一天,那老些蟲子,怎麽都收拾不完,快給俺們惡心死了,娘啊,你到底給俺的啥糧食啊。”
    陳老太太勉強起身,出了東屋,哆嗦著拿下腰間的鑰匙,打開糧食櫃,解開糧食袋子,捧起一捧高粱米,都是好好的。
    依次檢查下來,沒有一袋長蟲。
    陳大妮看了,滿眼都是難以置信,“那這是咋回事啊!”
    沒人能想得明白這是咋回事,但是這事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對方已經明確咬死了不要賠償,不給諒解書了。
    陳老太太拉著陳大妮的手,“妮兒啊,別上火了,上火也沒用了,等判完再說吧,你還年輕著呢,不行就再找個,你以後在供銷社上班,還怕找不到好的嗎?”
    母女倆這樣期期艾艾地對著哭,西屋的郭紅梅臉上卻都是笑意,“嘁,真幾把活該,娘家的便宜就是那麽好占的?老天真是開眼了。”
    兄妹倆從山上砍柴回家,看見陳大妮在家的時候,陳永峰很是意外,怎麽大姑拿走糧食沒兩天就又回來了。陳默看見陳大妮哭得眼睛都腫了的樣子,知道這是蟲卵立了功了,她開開心心地陪著哥哥砍柴碼柴火。
    聽著屋子裏麵持續的訴苦聲跟哭聲,還有李紅被挑破腳上血泡時候的叫喊聲,陳默碼柴火更有勁兒了。
    自從郭紅梅進門,他們倆需要砍的柴火也多了起來。因為郭紅梅在,所以西屋的土炕也獲得了燒炕的資格。
    廚房內連著西屋火炕的灶台,上麵是沒有大鐵鍋壓著的,所以沒辦法在那裏燒炕,好在西屋裏麵炕頭
    每天傍晚,在西屋裏炕頭
    其實,對於陳默來說,這算不上好事,因為就算不燒炕,陳默也可以給哥哥設置被窩的溫度,郭紅梅這一來吵吵著燒炕,陳老太太無所謂,倒是害得哥哥的活兒加量了。
    不過陳永峰倒是高興的,因為燒了炕妹妹也可以跟著沾光,所以即便多砍柴,他也甘之如飴。
    陳大妮一直跟親娘哭訴到開飯,等飯一端上來,她也就不哭了。
    “娘,咋又吃這麽稀啊?”
    “誒呀大姐,你家裏人口少,不知道人口多的人家啊,這一斤糧食都得算計著吃,突然又沒了一百斤,換誰家也吃不起稠的啊,有稀的就不錯了。”劉珍珠知道那一百斤糧食燒了,但就是忍不住點得陳大妮拿走糧食的事兒。
    陳老太太瞪了劉珍珠一眼,“吃飯堵不上你的嘴?”
    說著她動手,在盆底給陳大妮撈了點米粒,讓她那碗沒有那麽稀。
    “大妮啊,那天發完糧食之後,咱屯子那個五保戶老董頭,就是住第一趟街西麵把頭第一家那個,他回家就煮了高粱米幹飯,他這一冬天沒吃過一頓飽飯,煮了一鍋幹飯全吃進去了,據說是什麽久餓暴食,反正意思就是,餓得太久突然吃太多,給撐死了!昨天被發現了屍體都硬了!所以現在提倡俺們,就算有糧食也不能暴食,聽娘的,俺們吃點稀的,對身體好哈。”陳老太太給省糧食找了個讓人無法拒絕的借口,不過,那五保戶老董頭確實也是因為久餓暴食,剛死了。
    作為五保戶的他,也算是到